第74章 074希望回归故里,却又惧怕故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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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初中部小楼现在是一座食堂,伊念站在门口回忆以前。“伊念?”
身后有陌生的男性声音在叫着她的名字。
伊念回头望去,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年龄在二七八岁左右,个子挺高,长相也不错,一身定制西装穿的很得体。
看他这个年龄还认识自己,伊念猜测应该是自己以前的同学。
回忆一圈,但她实在不记得对方是谁,只好问他:“你是?”
男人微微一笑:“不记得我了吗?徐楚衍。”
伊念这些年的记忆早就被秦江淮和沈卓两人平分,根本不记得以前有个同学叫徐楚衍。
伊念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徐楚衍倒没觉得这有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记得也没关系。”
伊念礼貌一笑,没讲话。
俆楚衍问她:“你也是来参加校庆的吗?”
“嗯。”
俆楚衍做出邀请:“一起去吧。”
伊念看了手上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好。”
走在路上,两人闲聊:“听说你这些年一直在英国?”
伊念点头:“对。”
“我之前去英国旅游过,是个好地方。”
虽然不记得他,但好歹是曾经同学,因为以前上学时伊念是学霸,在她记忆中同学对她都还不错。
不想让俆楚衍觉得自己冷落他,和他聊天:“其实欧洲国家都还不错,风景很好。”
伊念偶尔会和朋友去摄影,对欧美英伦建筑形成的风景比较感兴趣。
她和徐楚衍分享着自己在外喜欢的一些景点。
显然徐楚衍对这些也比较在行。
伊念没去过太多地方,但徐楚衍说的几个具有特点的地方她都去过。
从和徐楚衍的聊天中伊念对他的身份有些隐隐猜测。
家底殷实,但不属于好玩富二代型。他虽然懂国外建筑风景,但也懂国外经济趋势,应该在国外留过学,或者经常国内外出入。
身上穿的纯手工定制西装,最起码几十万一套。
再加上手上的腕表,腕上的袖扣,虽然都不是高调品牌。
但有些东西不是高调的就昂贵,有些东西越低调才越昂贵。
两人边走边聊,伊念穿得高跟鞋走的有些慢,徐楚衍便放慢脚步等她。
伊念以为到了礼堂之后两人也应该分开了,但谁知一看座位两人坐在一起。
徐楚衍也发现两人座位挨着,含蓄笑说:“看来今天我们很有缘。”
伊念朝他笑了一下,没答话。
她左右看了一下,心里猜测这样的座位安排应该是根据每一届毕业的人安排的。
她和徐楚衍是同学,本来就是同一届的学生,坐在一起也不奇怪。
两人坐下之后没多久便开始了。
京中周年庆每年一次,在伊念上学时就有,每年都会请一些知名的成功人士演讲,主要是给高三的学生进行心理上的疏导和层面上的认知。
伊念高三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她还记得当年学校有一位请的是著名教授汪学峰。
汪学峰教授是学术界泰山,在教书育人这一行业名声显赫。
年龄虽大却被各大名校抢着返聘当教授,但是他自己却因为身体年龄的原因选择归山。
只偶尔被学校请来给学生做些思想上的疏导。
这么一想都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事了。
十年前她还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十年后她已经变成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家长。
其实在她心里对于文化,还是喜欢中国文化。
这些年虽然是在英国生活,但是平日里和沈南析说话聊天也都是用中文。她也经常和他讲一些中国的历史,在他小时候买一些经典书籍《道德》、《论语》、《三字经》之类的给他阅读。
她不希望沈南析忘了自己是一个中国人。
虽然在国外的见识和眼界都不同,但是中国的文化精神和民族信仰,却是作为一个中国人不可丢失的。
沈南析是一个性格温和的孩子,他脾气好、性格好,但是伊念总觉得他比正常的男孩子少了一分血性。
每个人对自己的国家都有一种敬仰与忠诚,即使他有,但是他从来没有生活在这片土地,又怎会了解这一方土地?
伊念心里陷入两难的抉择。
希望回归故里,却又惧怕故里的人。
台上刚好是沈南析和几个同学组成的乐队,几人乐器不同,却演奏着相同的曲子。
伊念没学过乐器,也不懂音乐。
但是看沈南析演出多了,自然就懂了些皮毛。
沈南析喜爱小提琴,国外不论街头还是音乐厅,常常会有乐团演奏。
时间一长伊念跟着他也听过不少。
他们现在拉的,正是最经典的曲目《卡农》。
京中自成校已来已有近百年历史,这样经典的音乐搭配经典的百年名校正合适不过。
一曲终了,几人鞠躬谢幕。
主持人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一男一女,两人上台报幕。
“一首经典的《卡农》,送给我们经典的校园。”
“下面请欣赏初三的谢弼安、宋雪珊、赵思洁、李明轩同学,为我们带来话剧演出《我的母校》。”
台上的几个小孩儿在台上演着话剧,估计大人有让他们当明星的心思,几个孩子演的还像模像样,台词功底也不错,应该专门学过表演。
伊念看得认真,没注意到旁边走廊上有几个人在着急讨论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伊念包里的手机有震动声。
怕看节目手机声吵到别人,伊念提前关了声音。
她找出手机看了下,是杨老师打来的。
她没接电话,抬头四下巡视了一番,在旁边的走道上看到了杨老师。
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一手看她看过来挥手和她打招呼,示意她出来。
伊念看了一下自己的座位,正中间的位置,微微皱眉,却没说什么。
和徐楚衍说了一声,为了不挡到后面的人,弯着腰从前面的缝隙离开。
伊念走到杨老师面前:“杨老师,找我有事吗?”
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节目看到一半杨老师是不可能突然叫她出来的。
“你跟我来。”
杨玉洁拉着伊念到了礼堂外面。
相对于里面,外面显得寂静许多。
杨老师说:“是这样,本来学校请了01届毕业的一个学生来演讲,可是他临时出了意外,来不了,校长和校董决定让你去演讲。”
伊念知道肯定有事儿,但没想到是这事儿,已经毕业这么多年,而且自己也不是什么名人,去演讲就怕闹出笑话来,伊念婉拒:“杨老师,这恐怕不行,如此重任我胜任不了,您和校长说还是请别人吧。”
“我之前就和校长说你可能不想去,但是也没别人了。且不说就是有别人,也没你好。你当年参加这样的演讲可不少,每周一红旗下广播里演讲的不都是你?你怕什么?”
说到最后杨老师的老师的严厉本性露了出来。
伊念欲哭无泪,和杨老师轻声解释:“老师,您也说了是当年。”
杨老师可是出了名的女魔头,这么多年不见,伊念都快忘了她当年的‘盛名’了。
“本来校长说让03届的毕业生世嘉董事长秦江淮演讲的,但是他到现在还没到场,现在不是你不想去,而是只能你去。”
伊念实在为难,一面是真的怕讲的不好,一面又是杨老师的苦口婆心。
看出她的犹豫不决,杨老师继续说:“我是相信你的,即使没有提前准备、没有演讲稿,我也相信你可以克服。”
伊念拒绝的话被杨老师堵在嘴里。
是的,以前在学校也有一次这样的场景,本来安排的其他人,却临时让伊念上场。
杨老师继续说话‘引诱’伊念:“你过会儿要面对的这帮孩子是你的学弟学妹,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和他们说?南析和他的几个同学可也在底下看着呢!你忍心让他失望?”
伊念咬了咬下嘴唇,无可奈何:“老师您别说了,我去还不行吗?”
听她松口答应,杨老师一乐:“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前面还有一个演讲和一个节目,趁着时间你想想待会儿上台怎么说,走吧。”
就像杨老师说的,前面一个演讲,一个节目。
越是临近她,就越紧张。
在场的不仅仅只有高三的学生,还有学校的领导、校长和校董,各届的毕业届,还有学校请的几位知名人物。
也是许多年没有面对这么多人,在几千人的注视下讲话,难免心生后退心理。
徐楚衍看出她的紧张,安慰她:“加油!我当年可是听你的演讲长大的。”
伊念被他的话逗笑,这么一笑紧张的情绪有些缓解。
看伊念开心的笑容,触动了徐楚衍的心。
伊念长得漂亮,这是毋庸置疑的。
以前年少,见到的人不多,徐楚衍只觉得伊念很漂亮,到后来见过了许多长相不凡的人,现在还是觉得她最漂亮。
节目结束之后伊念就离开了座位,把包放在座位上。
小主持人报完幕,紧接着就挨到伊念上台。
上台前她把外面的大衣脱了,知道今天出席的场合比较正式,里面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针织套裙。
黑白颜色又是套裙,难免会让人心生土气,但这套套裙是高定服饰,做工精细,黑色针织衣上的白色刺绣显得精致重工,袖口处才用的是百褶样式。裙子贴合着她的身材,勾勒着她身体曲线,简单有大方。
她一上台,本来还有些嘈杂声的礼堂瞬间寂静下来。
那些学生没想到这次演讲的是位年轻漂亮的女人。
之前演讲的要不是男的,要不就是年纪大的。像伊念这样年轻漂亮又有气质的在这些人之中显得耀眼夺目。
世人皆有欣赏美好事物的眼光,无论男女老少,且不论伊念的演讲如何,就说她的形象气质无形中给她加了分。
台下那些校领导与校董也开始不再相互交谈,认真听伊念的演讲。
伊念穿着高跟鞋,站在话筒前,先调了一下话筒高度。
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原本在下面紧张不安的心理到了台上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容,开口介绍自己:“各位领导、同学们好,我叫伊念,我的职业是一名律师。”
她的声音透着话筒传遍整个礼堂。
下面靠后的几排位置,有几个初中同学在议论。
一个同学说:“沈南析,那不是你妈吗?”
沈南析看着台上的伊念满是自豪。
另一旁的同学也在议论:“我听说今天能上台演讲的都是名人,你妈什么时候成名人了?”
沈南析没答话,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伊念。
“十年前我也和在座的各位同学一样,是京中的学生。但是十年后站在这里讲话,我觉得我还不够格。”
伊念说完这话下面的学生有些躁动,开始交头接耳,但是很快被巡场的老师控制住。
“因为我没有很响亮的名声,也没有精湛的学术;因为我的人生一帆风顺,没有坎坷起伏,也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给大家。
四年大学,两年研究生,算得上还不错的学历,让我出校园步入社会就有一份还不错的工作,一直到现在。
我这样的人生经历算得上平淡无奇,但却可以安稳度日。可能你们觉得这样的人生索然无味,我也年轻过,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龄过来的,我能理解每个年轻人都有一个不平凡的梦。
有一首歌不是说: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她引用了一首流行歌曲里的歌词,惹得下面的学生发笑。
她问台下的学生,烘托着气氛:“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
接着便有学生用唱歌的音调唱出来:“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伊念说:“对。”
她抬手示意下面的那些学生:“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你们现在就是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接下来我们谈谈四海为家。有人会说四海为家多好啊!我也想四海为家。但不是所有人都四海为家,能四海为家的只有两种人:一种特别有钱,全国各地有房子,可以四海为家;一种特别穷,没有房子没有家,居无定所,只能四海为家。
我相信所有人都不希望是后者,但是大多数人都成了后者。”
…… 听说你一直暗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