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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王府的第二日空灵儿便起了个大早,倒不是她多讲规矩,而是往日在葛山寺随空彻师傅养成的好习惯。她梳洗好了,便将寝殿的门窗全都打开来。
梦南渊正在与被子枕头缠绵,被这忽然的举动搅醒了睡意,刚要发作,忽见空灵儿杵在跟前。
“你要干嘛?”他以为她要报复他昨天的出格举动。谁知空灵儿一把掀开被子,冷冷的语气命令道:“起来!”
“不要,我还想睡会。”这凶神恶煞的模样,便是王妃也不会这般粗鲁的喊他起床。
“叫你起来听到没?这般年轻的汉子岂有赖床的道理。”空灵儿不管他乐不乐意,又一次掀开他的被子。
这番举动叫门口正在洒扫的丫鬟小厮吓出了一身冷汗,在这诺大的王府里,敢这么对主子的恐怕只有她空灵儿一人了。
梦南渊伸着懒腰极不情愿的坐起来,“干嘛!”他问。
“我听闻你每日都该去学堂,既然如此,那便要日日照规矩好好学习。”空灵儿倒不是有多乖巧善解人意,她只是想把他支走自己好清静清静,否则跟昨日一样非叫她想什么新鲜的玩意,又要弄的鸡飞狗跳。
“你这会子跟我谈规矩?你可曾有半点规矩的样子?一天到晚你呀我呀,你听听别人怎么说话的?”梦南渊满脸鄙夷。
“不拘小节,可懂?”她空灵儿是那么容易随波逐流的吗?
“我不要去书院,无趣的很!”梦南渊又想躺下继续睡。
“不成,不去也要去!”
“那好,除非你答应我放了课陪我出去耍耍,我才去!”
泼皮无赖!空灵儿想的却不敢说出口,她勉为其难答应了这个请求。
一个上午,梦南渊耐着性子听夫子之乎者也,竟一个字也没入脑,他全部的心思都在想一会放课要去哪里玩。说到玩,恐怕是他最大的兴趣,也不能说他不学无术,毕竟帝王家的人说什么都是真理,与生俱来就比别人懂许多的样子。
好不容易熬到放课,梦南渊一分钟都不耽误,拔腿就跑出学堂。空灵儿得了一上午闲,倒也说话算话,按时等在天府学院外面接他放课。
“去哪?”梦南渊兴奋不已。
“你说!”空灵儿不想费脑子想这种无聊的问题。
“那便去后山扑蝶吧!可好?”他全然不像对别人那般呼呼呵呵,对她倒是诸多询问。
“想去便去。”反正玩什么都是玩,悉听尊便,空灵儿想。
两人齐肩而行,顺着山路蜿蜒而下。
“还有多远?”空灵儿不知道他说的后山在哪里。
“急什么,快到了!”梦南渊多绕了些路,他就是想她陪着多走走,哪怕不说话。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此刻的梦南渊并不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想要她的陪伴,想看她开心的样子。
空灵儿漫不经心的走在山道上,石子多的磨的她的脚生疼。“破鞋子,没我自个的一半好穿。”她有些后悔今天穿了巧儿送她的新鞋。巧儿说她那双布鞋看上去着实像尼姑庵的姑子穿的,愣是将王府里的归置送了一双给她。
梦南渊听她这般说,倒是细心的发现她走路一跛一拐,“等会,我看看你的脚。”不等她答应,梦南渊就把她的鞋脱了下来,一看,拇指的白袜子都被血染红了。
梦南渊将鞋子随手扔下山崖,“上来!”他弯下腰,示意空灵儿到他背上来。
“不要!这孤男寡女叫人看见成何体统。”虽说她大大咧咧,却也知道不该落人口实。
“你该矜持的时候不矜持,不该讲究的时候穷讲究!鞋都被我扔了,你倒是想光脚走一路?谁要是敢多说半句碎语,我定不轻饶!”
见梦南渊振振有词,空灵儿也不好再墨迹,她攀上他的肩膀,“慢着点!”山路有些陡峭,她不太放心。 九世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