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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奴市,空灵儿看到一个个巨大的铁笼子里关着许多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的人,心里就好像扎进了一把利剑。打着来找纸鸢的旗号不过是权宜之计,空灵儿真正想要找的不止是纸鸢,还有她娘,以及伍家的家眷。她一个个铁笼子挨个寻找,一轮下来竟一个熟悉的脸孔也没见到。
白羽见她耷拉着脑袋便知没有找到,“不在?”
“嗯,不知道纸鸢身在何处。”伍家的人难道都已经被买走了吗?空灵儿深深地懊悔自己没有早一些来这里,如果早些来,或许还能救下他们。
“可要我帮你?”白羽问。
“你有法子?”空灵儿两眼放光,赶紧扯着他的衣袖。
“若我帮你寻到纸鸢,你可如何谢我?”
“大恩不言谢!”
“我可不是开善堂的滥用好心,若我助你寻到她,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你说说看?”空灵儿已然觉得又陷进了他设的局里。
“暂时未想到,定是你力所能及之事!先前你固执说不能白吃白住,现在要我帮忙也一定不想我白白帮你,可对?”
“好!”这算是道德绑架吗?空灵儿没有办法拒绝这场交易,她相信白羽的能力,只要能找到她娘找到纸鸢,要她做什么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奴头可在?”白羽绕到铁笼子后头,大声询问木台子上的几个壮汉。
“爷,我是奴头,可有看上的奴?”奴头殷勤的跑前一步回答到。
白羽亮出将军令,“你这是不是有个叫纸鸢的?”
“纸鸢?没印象啊!官爷啊,我这卖出去的奴那么多,哪里还记得这么多人的名字。”
“不多久的事,奴头您再仔细想想!”空灵儿连忙恳求他。
奴头抓抓脑袋摆摆手,实在想不起来,“名字是真想不起来,如若有小像看上一看,或许可以想起来一二。”
白羽看向空灵儿,见她点头,便去马车上取了笔墨和纸,叫她画一副纸鸢的画像。空灵儿虽画的不是十分像,奴头一看却想了起来,“这姑娘我记得,长得水灵,被窑子的蛇头花了大价钱买去了。”
“哪?”空灵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竟敢将她卖去窑子?”
奴头见她生气连忙讨饶,“公子莫要动怒,我这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官家送人来我也是要付银子买的,来的都是奴籍,卖去哪里不是我说了算的呀!”
“你…”空灵儿刚想骂人,却被白羽拦下,“哪个窑子?”他问到。
“烟花巷!”
白羽将一袋碎银子扔进他怀里,拉着空灵儿便上了马车,“走,去烟花巷!”
空灵儿泪水泛滥,嘟囔着说:“你不该拉着我,看我不打死他!”
白羽轻声安抚她,“你打死他有何用?奴市的规矩便是如此,来了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过是奴籍,卖去别人家做做丫鬟就好了,怎的将黄花大姑娘卖去窑子那种下三滥的地方,这陋习怎能助长?也不知纸鸢现在如何…”
“规矩存在上百年,岂是三言两语可破?你单纯可不愚蠢,说说气话便好。总算是知道她的下落了,一会去了烟花巷你只管寻人,剩下的交给我!”
白羽的话当真让她平静下来,人找到了才是最重要的。空灵儿满心以为找到了纸鸢便会有她娘的下落,心里渐渐忘怀了刚刚的不愉快。她催促马车快一点,心里满是期待。 九世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