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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附近转悠了一圈，两个人终于走进了一家火锅店。
主要是因为这家火锅店的隔间特别好，基本上不会被周围的人注意到。
“不吃香菜不吃蒜，不吃内脏不吃鱼，你现在可以吃辣吗？”许婉晴翻着Pad上的菜单问道。
“我都行。”张天淼把口罩摘了下来，感慨道，“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些。”
“我遇到口味这么矫情的人目前为止也只有你了。”许婉晴笑笑，在Pad上点了几下，然后将菜单递给他，“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你点什么我都吃。”张天淼把菜单直接交给了店员。
许婉晴总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
“你，刚跟我妈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就是，问问你的情况。”
“我的情况？”许婉晴抬眼看了他，“问我的情况做什么？”
“听阿姨说，你现在没有稳定工作。”
“我是在积累经验。”
“那你想没想过去更好的地方发展？”
许婉晴过了一会才回答，“以前想过，现在...再说吧。”
“怎么能再说呢？我们现在应该是奋斗的年纪，再等等就没机会了，如今市场竞争激烈，很多的新人都在拔地而起，你那么好的优势，在这里不是屈才了吗？”
许婉晴木讷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要不，你跟我去北京吧！”
许婉晴隐约看到了张天淼眼中的期待。
说实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婉晴还是心动的，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那也是因为这是她曾经在等的一句话。
可惜已时过境迁...
“我的资源很多，我可以帮你介绍，这样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展起来。”
许婉晴把视线移到了身边的过道，看到一个店员端着一盆锅底走了过来。
店员周到的把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打了声招呼就去服务别的客人了。
“你要不考虑一下？”张天淼还在继续这个话题。
考虑？有什么好考虑的？
许婉晴觉得他说的这些话很多余，她又不是失业，也不是在穷乡僻壤的才能没处发挥，要说优势，一线城市占优势的人更多，为什么要去那跟别人拼个你死我活？搞不好最后还要灰头土脸的回来重新发展。
简直是可笑。
“不用了吧，我觉得现在挺好的，积累积累经验，说不准以后自己能开间培训机构，音乐教室什么的。”许婉晴说。
张天淼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有点不确定。
“这样就满足了吗？”
“这样挺好的啊！而且挣的也不少。”许婉晴嗦了嗦筷子上的蘸料，觉得还挺满意，不自觉砸了咂嘴。
“许婉晴。”张天淼双手紧握放在桌上，表情甚是严肃，“你以前不是很有理想的吗？你不是想让更多的人听到你的声音吗？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怎么...”
许婉晴错愕的看着他，仿佛眼前突然变了个人。
“...对不起，”张天淼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松开手，语气缓和了下来，“是我太着急了。”
“你急什么？”
“我...”张天淼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不说话了。
火锅的热气腾腾的冒着，挡在了他俩视线的中间。
可能是蒸汽的缘故，许婉晴觉着眼睛有些湿润。
“吃饭吧，饿了。”许婉晴说。
这顿火锅吃的特别五味杂陈，许婉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吃饱还是没吃饱，走出火锅店的时候还觉得肚子里空唠唠的。
“回医院吗？”张天淼问。
许婉晴看看时间，“不回了，我下午有课。”
“我送你。”
“不用了，就在附近。”
张天淼欲言又止。
“我先走了，bye 。”
许婉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挥挥手便拐向了另一条路。
下午的钢琴课，许婉晴有些走神，幸好是个刚刚要考级的初中生，大部分都是学生自己在弹，她只是在旁指导。
姗姗说他变了，江梦说他恶心，网络也有人评价他人缘复杂，不过对于这些网络恶评她倒是没有太细琢磨，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恶意黑他的。但即使那么多人说他的不好，为什么在自己面前，他依然是过去那个温柔的张天淼？
如果放在几年前，张天淼跟她说了同样的话，她绝对会美滋滋的跟他一起共创美好未来。
只可惜，她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少女了，她也成长了。
许婉晴叹了口气，学生正好弹完一首曲子。
“许老师，我是不是又弹错了？”
学生欲哭无泪的表情让许婉晴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时候想这些，她赶紧冲她笑笑，“没，没弹错，比之前两次好多了，我们把节拍器关掉再试一次，看能不能节奏也跟上。”
许婉晴被冷风一路吹着走出了小区，她压了压戴在头上的渔夫帽，天气突然的就冷了，只穿一件加绒的运动卫衣显然已经不够了，衣服里面都觉得空荡荡的。
“婉晴！”
身后有人叫她，她回头一看，张天淼站在背风的墙角，虽然面部挡严实了，但看他缩在那里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吹了不少风。
“你在这等我？”许婉晴上前问他。
张天淼点点头，“我一直跟你到这儿，你进去了，我就在这等你。”
“你跟着我干嘛？”许婉晴眯着眼，“那万一我没从这儿出来呢？”
“我打探过了，这个小区就这儿一个门开着，你总不能□□走另一个门吧？”
“...”
张天淼在夕阳下笑的很好看，偶像就是偶像，许婉晴看着他都说不出什么可以指责他的话了。
“晚上有空吗？陪我去一个地方。”张天淼问。
许婉晴想要拒绝，但张天淼期盼的眼神让她又有些犹豫了。
恍惚间，张天淼牵起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并且一直抓着不放，他的手很凉，像是想握着她取暖。
“走吧。”张天淼眯起眼睛，孩子般走了出去。
“哎...”
许婉晴莫名被他牵着走，差点绊倒。
没有想到张天淼会带她来这个地方。
xx音乐学院。
门口的保安盯了他俩很久，认出了许婉晴，才笑着没阻拦他们。
“为什么来这里？”许婉晴问。
“你还记得那里吗？”张天淼指着学校最右侧的那块操场，“我们出道的地方。上次人太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校园里逛，今天这么低调，肯定不会有人注意我们的。”
这里曾经是他们第一次表演的地方，也是他们组合成立第一场演出的地方，以前没有校园大礼堂的时候，学校的文艺汇演都是在操场上搭的临时舞台，那天也不知是不是没看黄历，张天淼在最后一个尾音结束的时候兴奋的跳了一下，突然脚下一块板碎裂了，紧接着整个人就掉下去了，幸好他掉下去的时候抓住了面前的话筒架，话筒架又刚好卡在洞口给了他一个缓冲，最后只是造成一些外伤。
从那一次，他们的组合就全校众所周知了。
许婉晴想到当时他掉下去还拽着话筒架的那一幕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又不是失忆，这个事怎么会忘。”
张天淼也笑了，“那你当时怎么没想着拉我一把？”
“你下去的速度太快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在下面了，我还奇怪，怎么唱完了人就没了。”许婉晴笑的肩膀一直在颤抖，越想就越停不下来。
张天淼圈着她的脖颈把她搂了过来。
“你看。”张天淼伸出另一只手臂，袖子往上提了提，露出一串字母纹身，“这就是当时留的痕迹。”
“Remember this special moment” 情，不知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