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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炎平笑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本王不爱理什么朝政。”
朱成贵笑道:“七爷的事,六爷也不关心么?”
陈炎平问道:“小七怎么了?”
朱成贵道:“没什么事,以为六爷不在意山羌战事呢。”
陈炎平问:“刑部也管军机么?你怎么知道的?”
朱成贵笑道:“邸报都快出来了,怎么会不知道呢。再说了,臣是六部尚书之一,夜里要去内阁值班的。看见这样的奏折也是正常。”
陈炎平问道:“七弟那里怎么样了?开战了吗?”
朱成贵先是盯着陈炎平看,看得陈炎平的毛孔都有些发麻。
陈炎平怯声问道:“朱中堂为何这般看本王。”
朱成贵笑道:“六爷,您说句实话,是不是您给七爷什么指点了?”
陈炎平傻笑一声,道:“朱大人为何这样想?”
朱成贵说:“七爷这个人嘛,臣经常在宫里看见,要说他有些武艺,一个打俩三个不在话下,要是说有将才,或是帅才,臣真是看不出来。听皇上说过,七爷出征之前皇上与七爷密谈了一阵子,本来想对七爷嘱咐一些阵前紧要的事,却没想到七爷自己说的头头是道。一大段话说的皇上欣慰非常!还赐了一副宝甲呢。”
陈炎平笑道:“听说兵部尚书张兵就是通晓军备的,那可是七弟的亲姨丈。平日里想必是教授过一些兵法军略的。”
陈炎平想把这事撇干净,朱成贵却在摇头:“六爷遇上大事,做事是不含糊的。可为什么那么怕军务朝政呢?臣看得出来,您有权谋……”
陈炎平晃手说道:“朱中堂再下往下就没意思了哈。还是只说说七弟那里现在如何了?”
朱成贵轻笑一声,说:“六爷不谈,那就不谈吧。七爷嘛,还真是不错,在前线已经在发榜安民了,皇上原来是想派一个巡案或者提刑过去,又怕那些人制肘七爷。本来是想把户部的一位崔姓主事派过去,可那崔青华怕劳苦不愿意去。于是皇上让我们刑部减审司派一个人过去,将之前原有羌人所犯之事,能减则减,能免则免。”
陈炎平找了一个离他们近的位置,这才坐下来,询问道:“可曾与羌人有过战斗?”
朱成贵道:“我在内阁值夜里见过七爷送来的战报,七爷怕搅民,引起府内羌人反感,原本是在汉中府驻扎大军。但大军到来之后,很多羌人部族起了畏惧之心,已经归服,还有一些,逃到陇南府文县、羌道县山中去了,在汉中府其它边县也有一部份逃入山林,只是陇南府的羌人多,且又退回到了山林,所以七爷就移了中军进了陇南府驻在了同谷县城外。”
陈炎平摇着头道:“怕就怕是羌人的诱敌之计,七弟其实比爷我还急燥,怕他不思缓图之计,山羌善战,只不过暂时避其锋芒,谁知道那些归服的山羌有多少是暗在潜伏在县中,准备起事的。万一七弟冒进……朱大人,您要是能说的上话,最好让父皇提醒一下七弟。”
朱成贵摆着手说道:“皇上已经派人送去御诣,叫七爷不必着急。此时不是毕其功于一役之时。等安抚完民心,再行讨划山羌头目。”
陈炎平道:“希望父皇给七弟的人手能把七弟那急脾气压下来。”
霍宝康道:“听说征西将军王辅臣给七爷送去的那名参将十分有本事,羌人也试过劫营,没讨得什么便宜,战报上说,接战一夜,杀敌八百。”
陈炎平笑了一声,道:“战报上的八百而已,想来是他那些书吏写的战报报捷,实际可能八十人都不到。也许只是羌人试试中军大营的防务而已。”
朱成贵亦是笑道:“六爷对军务、政务,原来也是心有成算,了如指掌的。”
陈炎平道:“朱大人言重了,只不过世事如此,朝堂里的神仙打架尤胜兵战凶险呀。算了,我们在这里说这事,七弟也听不到。对了,大哥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有没有什么动静?”
朱成贵敲着桌子说:“这事还真是怪了,皇上几乎把大皇子在外道的那些官员一网打尽,大皇子竟然一点也不心急,不只是如此,跟着长安知府何倚落马的那些官员,个个供认不讳,但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何倚,何倚一点都没糟践,全都认下了。应该是大爷党给了何倚什么许诺。好像大皇子根本就不与您计较这事。他越这样,臣就越不放心。”
陈炎平道:“大哥是想通了,他最大的敌人不是爷我,而是太子党。他甚至是想把爷我也拉到他的一边来。霍大人,大皇兄有那边是怎么商议的。”
霍宝康说道:“袁侍郎谋划过,让太子党再做大一些。”
陈炎平忍笑一声,道:“难怪最近父皇总在说让本王入朝观政呢。袁作其的计谋是得逞了。”
朱成贵问道:“皇上要六爷入朝?”
陈炎平道:“哦,是呀,父皇想开源节流,爷我给父皇出了个摊丁入亩,乡绅补荒的主意。”
霍宝康吸了一口凉气,道:“摊丁入亩?是把丁税并入田税?那不就是让士绅多交税么?那举人进士呢?”
陈炎平笑道:“当然要交税了?千年以来,只让小老百姓交税,士大夫享乐的情况也应该变一变了,自周以来国运不过数百年,何也?士大夫无税,土地兼严重,农无所耕,户无所织,若遇灾年则流民起事诸候并起,此盛唐之败,旧楚之亡也,以狭田养巨国,实是自取亡国之道耳。”
霍宝康说道:“不是说只是清查荒田么?哦,明白了,只是一个前事而已。如此看来后面就得是丈量田亩了!还好六爷说了,要不然还跟不了这个风。下次皇上要是朝议此事,下官也好附议一下。”
朱成贵笑道:“那也是户部的事,我们管不着。更别插嘴了。”
陈炎平说:“还真别说,户部尚书周频文是太子党吧,但父皇好像想让一个叫崔青华的主事做这个大事,就是刚刚朱大人口中所说的,要派到陇南去的那个人。这个崔青华到底什么来头?真是大哥的人?”
朱成贵道:“看来皇上是觉得对大皇子下手太重了,想给他补一个大员回来。太子党把持户部很多年了,想让大皇子的人参和进去。”
霍宝康说道:“崔主事这人太过直傲,朝中关系看的不深远。袁侍郎还想把他给卖了呢。”
陈炎平点头说:“怕这是袁作其示弱自己捧杀大皇子之计。谁能到父皇会如此看中崔主事呢,袁作其失算了。现在就等着二哥封太子了,他一封太子,估计父皇就要将太子党清一些出朝堂。”
霍宝康与朱成贵并听不太懂“捧杀的意思”,但还是问道:“缩减孝期与二皇子入主东宫是否有关?”
陈炎平道:“父皇应该是有考量过的,民间还有冲喜一说呢,可以以二哥封太子为借口,缩短一下孝期,也许能把三年减到一年。”
朱成贵道:“怕不是一年,皇上为这事找过臣,按皇上的意思,三个月足已。”
陈炎平眉头一皱,道:“缩为三个月?这样也好,本王的那些生意也能重新开起来。特别是棋圣赛,到时各国之精英齐聚长安,办成盛世之赛,父皇脸上也好看一些。”
霍宝康想了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新的长安知府可就不能拖了,要马上任命一个,要帮六爷做好棋圣赛这件事。最好是六爷自己人。”
陈炎平道:“爷我想推荐赵传贞的堂弟赵传臣。父皇曾应过爷我,给赵传臣一个恩典。”
朱成贵问道:“能不能胜任是一回事,主要是能不能信任。”
陈炎平呵呵笑道:“赵传贞的女儿都在本王王府里住着呢。且赵传臣胆小,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对了,说起大皇子与何倚的这件事,洛阳知府是怎么回事?”
朱成贵道:“还不知道,只知道张茂公对他很感兴趣。臣打算借这个案子,把洛阳知府弄到长安城当面问一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张茂公对他这样上心。”
陈炎平看了看霍宝康,呵呵笑道:“说到你们刑部,爷我十分好奇前几天霍大人还焦头烂额的。今天突然就闲下来了。”
霍宝康笑道:“就是被翰林院纳兰德案子给闹的,今日休衙,翰林们自然也不闹了。”
陈炎平问道:“听说霍大人编过一本奇案集,知道的奇案也不少了,怎么会束手无策呢?”
霍宝康叹了一声,说:“问题就在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要是能找着尸体,马上就能立案,那翰林们也就能消停了。”
陈炎平正与霍宝康说事,赵应梅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道:“六爷,花满楼安排好了,莲姑娘已经在那里等候。”
陈炎平一摆手,让赵应梅退下,对朱成贵、霍宝康说道:“既然闲都闲下来了,就别想那些烦心事了,与本王一同观雨听琴去吧。”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