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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安庆生应了一声喏,转身回去,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又从里面关上。写大字其实最怕风。若是因为开着门,字是写不好的。人总是这样,但分遇上些困难,总是要在外部找借口的,所以一定会生进来人的气。
没有一会儿,安庆生便出来了,他的脸上有些难看也不知道安庆生废了多么唇舌,他说道:“皇上让您进去呢。”说着又帮陈炎平去开门,让陈炎平进去后,随手把门关上了。
陈炎平进到房内,陈解果然是在写大字。
陈解面带忧色的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想通了,让朕给你安排一个户部观政。”
陈炎平道:“父皇说的什么话呀,刚刚与陈元龙在外面瞎聊天,他说想起了早年间的事,所以儿臣觉得有些蹊跷,所以回来问问。您应该比较清楚”
陈解问道:“早年的事?什么事?”陈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可笔还抓在手上。
陈炎平道:“关于太祖爷爷的密探的事。”
陈解没好气的说道:“朕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让朱胖子去查么?”
陈炎平说道:“父皇,您知道张载么?”
“张载?哪个张载?太祖时谋反的那个张载?”陈解不知道陈炎平为什么会提起这个人来。陈汉三大案之一早已渐渐离开了百姓的视野,但是当官的包括皇帝自己还是有一些记忆的。
陈炎平问道:“张载到底是什么来路?在大行皇帝当政时,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陈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朕没亲政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他的事了,在李太后进宫以前,就是他掌管着先皇的密探。”
陈炎平说道:“那现在呢?张载死了以后他的密探组织交给谁了?”
陈解苦笑一声道:“朕也想知道。”
陈炎平一阵的挠头,用质问的语气问道:“那张载怎么死的,您应该知道吧!”
陈解眉头一皱,说道:“这个……朕还真不清楚,只是听闻是造反。”
陈炎平说道:“造反当株连九族!”
“那是自然。”
陈炎平说道:“但张载还有一个儿子,在张载被诛杀之后活的好好的。听说就是他的这个儿子大义灭亲,将他父亲举报了,还升了官位!”
陈解问道:“张载有后?他叫什么?”
陈炎平大惊失色的问道:“您不知道?”
“朕哪里知道呀!”
陈炎平道:“他在您的手上做官做到了刑部尚书了,还做了十来年,您会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出身?”
陈解惊愕的说:“你说的是……张世丙?”
陈炎平说道:“是呀,刚刚陈元龙在外面聊天,聊起那些子承父业的事,他就说起这事!本以为你会知道!”
陈解手中的笔滴下了一滴墨水,这才让陈解想起自己手中还有笔的存在,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笔,说道:“乱世之时,官制混乱,为安定社稷,有能之人担当任职十余年不算是什么稀罕事,战乱纷纷,百姓户籍造册还状况百出呢。只是朕是真没想到他竟是张载的儿子!陈元龙知道也不是什么怪事,他是吏部尚书嘛,大汉官员所有的档案全在他一个人的脑子里装着呢。朱成贵知不知道这事?没听他说起过呀。”
陈炎平摇着头说:“怕是不知道,张世丙升任刑部尚书的时候朱成贵还不知道在哪呢。”
陈解道:“张世丙做事相当老成,虽说此人只认利不认义,但事情交到他手上总是能帮朕做的妥贴。但他好几次都想入阁,只不过他是同进士出身,翰林们不许同进士做内阁,一上就是百来本弹劾,所以就没入阁。朕即位以来,他在刑部尚书位置上就没挪过位。一来用的顺手,二来在张世丙在案发前太后也百般维护他。只是这个张世丙从来没有跟朕过说之前密探的事。”
陈解点着头说道:“这是一条线索呀,你去把这事跟朱成贵说一说,看看能查出什么来。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去跟朱成贵说?”
陈炎平有些气急,说道:“父皇,您这是要儿臣去办呀,您真要在朝里弄出一个六爷党呀。”
陈解笑道:“不应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难不成要朕杀自己的儿子灭口呀。朕也不愿意再让更多人知道这事。再说了,小六子你七窍玲珑。这种密事,还真就只有你合适。霍宝康查纳兰德案,他与朕说过了,还是你给提点的呢。朕信的过你,去吧。”
陈炎平有些气急,说道:“父皇,您这是直接把儿臣安排进了刑部了吧?儿臣还是着了您的道了呀。”
陈解笑而不语提起笔又打算写字。陈炎平说道:“反正不弄也已经弄了,朱成贵现在人在哪?刑部?”
陈解说:“应该是在刑部,这几日休朝,但杂事又多,应该不会去别的地方。外面下着小雨呢,要不然朕派鸾驾送去你。”
陈炎平连忙摇着头:“您是不是还得到处跟别人说朱成贵与儿臣走的近,有一个六爷党要兴起了?”
陈解道:“嘴长在朕的身上,朕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的着么。”
陈炎平气道:“你就淘气吧你,老不正经的,话说回来了,这事给你办成了,你可要给我一点什么赏。可不能再是空口白话了。”
陈解问道:“你还要什么赏呀,你王府里的东西比朕的皇宫还全呢。”
陈炎平嬉笑道:“免死金牌呀,给你做这等不讨好的差事,谁知道会被哪个朝臣惦记上。他们的嘴能逼人死,您又不是不知道。”
陈解骂道:“行了行了,有正经没正经呀,你一个王爷,要什么免死金牌?他们与你斗嘴什么时候赢过?还不快滚给朕滚,再屁话,小心朕打你屁股。”
“不给就不给嘛,生什么气呀。走还不行么。”陈炎平说着退出了房外。
走出岐义斋,陈炎平只是一味的向前低头走着,若有所思的样子,别人还以为他是在看地上的雨洼。身后安庆生安排一个小太监举着伞跟着陈炎平。
没出走出多远,一句厚重中性的女声传来,打乱了陈炎平的所有思路。
“六爷请留步。”
陈炎平扭头回去,眼见着一个宫中的老麽麽缓缓走来。
陈炎平正了正身子,对着来人拱着手说:“古麽麽,小六子给您见礼了。”
古麽麽笑道:“六爷别施礼,老奴受不起。”
陈炎平放下手来,问道:“古麽麽有事?”
古麽麽笑道:“六爷借一步说话。”
陈炎平让那太监站到一边,自己与古麽麽走到另一边避开人耳,古麽麽问道:“王公公最近还好吗?”
王公公是陈炎平身边的老人,与古麽麽有多年的交情,问个安,也好打开话题。
陈炎平道:“身子还好,就是人有些老态了,不过他现在不在本王身边。”
古麽麽笑道:“六爷就别瞒老奴了,王公公是您身边最好使的老人,六爷开妓馆的事让皇上知道之后,怕皇上为难王公公,您就把他弄出宫出去。他一定在你那边吧。”
陈炎平犹豫了一下。古麽麽又说:“王公公平日里常给宗人府的银子,这些银子是您要给的吧,六爷这种事就别瞒了,宫里那么大的事,您都知道了,跟老奴说一些又有何难呢?”
陈炎平尴尬的笑了一声,说:“古麽麽误会了,王公公真不在本王身边。本王让他去吴国了。古麽麽找王公公有何事?您对本王说也是一样的,本王写封信告诉他就是了。”
古麽麽笑道:“只是……唉,这话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陈炎平笑道:“古麽麽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你我经过这一场大难能活下来,已经没有什么隔阂了。父皇最近心情不好,老想着李太后的事,还怪自己老怀疑太后,怪自己不孝呢。刚刚还莫名其妙的对小王发脾气。”
古麽麽摇着手说:“不是李太后的事。其实……王公公帮您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陈炎平一愣,古麽麽笑道:“六爷不必紧张,王公公什么都没说,他的嘴严实的很,是老奴自己猜出来的。谁没事拿这么多银子去贿赂宫中,王公公给宫人银子我是知道的,想必那些都是六爷授意的吧。六爷平日里的做派,好像从不关心政事,可您比谁都希望得到宫中的消息。”
陈炎平左右看了看,很怕有人听到古麽麽的话。古麽麽笑道:“王公公具体帮您做了些什么老奴不得而知,但一定是要命的事,要不然您不会将他弄出宫去,坏了这么多年经营出来的人脉。”
陈炎平眉头皱着,他不知道古麽麽到底有什么用意。
古麽麽叹了一声,说:“李太后故去了,宫里面老奴已经没有亲人了,所谓身单影孤,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永济侯可以依靠了。”
陈炎平看了看左右并无他人,于是笑道:“你们都是蒙人,自然是会相互帮衫着的。李侯爷除了有些老不正经,人还是很好的。”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