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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陈炎平若是要上早朝都是被侍女们拉起来的,迷迷糊糊之中给穿戴好衣服,迷迷糊糊的送上车,迷迷糊糊到了皇宫。
但今天的陈炎平如临大敌,让李雏菊与夏晓荷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陈炎平在房中正在独自吃着早饭,素贞姑娘从房外走了进来。
陈炎平连忙把碗筷放了下来,素贞姑娘亭立在身边轻声说道:“爷,皮二那里有消息了。”
“如何?”陈炎平问。
素贞姑娘说道:“皮二联系了姚沐春,姚沐春说他不认识杨宜,面没见过,连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说。”
“还有呢?”陈炎平又问。
素贞姑娘说道:“皮二查到了一些,杨宜是长安人,家中富庶。昨夜他派人潜进了杨宜的宅府之中。六爷放心,只是去书房翻看了他账房里的家账,做的十分隐秘,没有被人发现,更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陈炎平说:“皮二越来越老练了,想来不会出什么纰漏。”
素贞姑娘又说道:“皮二发现杨宜的名下有一万多两的存银。但账房里并没有存放金银细软,没有暗柜。而且皮二发现,杨宜账目上的字,与书房之内许多书画文字是一样的。也就是说,那账目是杨宜亲自所写。而且是每日记账。”
“真是个好习惯!”陈炎平轻笑一声说:“爷我可做不到这个。”
素贞姑娘说:“不只是这样,他们家的旧账本也被存着,而且还是一年一本。几乎没有被落下一天。皮二的人翻到数年前秋闱日子的那几天账,发现那几天并没有记账。所以证实了账就是杨宜自己写的,他是因为进了贡院大考所以没办法写,这才空着。皮二还查过,那个房子就是杨宜的祖宅,他不曾搬过家。”
陈炎平点了点头,说道:“他出远门会把家里的进项、支出的家账也带在身上吗?这好像不可能。也就是说,这个杨宜就没有出过远门,是这个意思吧?”
素贞姑娘说道:“的确是这样。杨宜家虽然不能与王府比,但对常人来说也是大富之家了,他也不需要自己亲自出玩门。皮二的探子还发现了一件事很怪。”
“什么事?”陈炎平又问。
素贞姑娘答道:“杨宜的书房里没有存一封信!”
“一封也没有?”陈炎平又问。
素贞姑娘确定的说:“没有!他是读书人,应该有一些外面来长安城求学的同窗,但皮二的人却没能在书房之中看见。皮二说,或是全烧了或是杨宜的书信往来有别的地方存放。书房之内暂时没有找到暗阁之类的地方。”
陈炎平满意的点着头,素贞姑娘说道:“暂时也只能查出这么一些来。”
陈炎平笑道:“很不错了!告诉皮二,不可再对杨宜有所窥探!”
“已经告知他了。”
陈炎平轻声笑着,吃下了剩下的早餐然后便上朝去了,因为陈炎平准备的十分充分,自然也比以前提前了不少时间出发。
到达皇宫宫门口的时候,宫门外的车架、官轿也没有几辆。
陈炎平步入宫门,与宫门的禁军侍卫又攀谈了几句话之后便进了皇城之内。禁军并没有异样。
陈炎平来到宣政殿外边,朝臣们来的十分稀少。朝臣班房之内,竟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陈炎平进到朝臣班房之中,只见曹宾坐在朝班房内的椅子上喝着一碗热茶。
曹宾见到陈炎平先是愣了一下,他可从来没见过陈炎平来的这么早过。
曹宾连忙打招呼道:“六爷今日来的可真早呀!”
陈炎平笑嘻嘻的走上前去,在曹宾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昨天闲来无事,本王最喜欢的侍女又来了葵事,所以睡的早了一些,早上也就起的早了。这一下这么早起来,本王还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想一想干脆就来上朝了。本王一个月也上不了几次朝,不知道曹相您每一天都是这么早到的吗?果然是群臣之首!官宦的楷模呀?”
曹宾笑道:“非是如此,昨日我在内阁值夜,根本就没有回家宅。只在内阁里囫囵睡了一夜,然后直接来这里了。”
陈炎平问道:“这内阁值夜不都是六部的大臣吗?内阁里的平章知政也做这个活?”
曹宾说道:“以前的确不用阁臣守值。就是六爷您从洛阳回来之前的那几天才开始的。六部的尚书可也没闲下来,一样得一起守值。毕竟这阁臣都是从六部尚书里选出来的。让尚书们守值就是让他们先熟悉内阁之事。”
陈炎平说道:“原来是这样!”
陈炎平心中明白,这是皇帝陈解为了东征齐国做出的准备。战事一但爆发,雪片一般的战报送到长安城内是不管白天黑夜的。
曹宾问道:“六爷,最近您好像没怎么闲着?昨天早朝的时候听说您想赚读书人的银子?”
陈炎平腆着脸笑道:“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能想办法多赚一些就得多赚一些吧,以后留作养老所用。”
曹宾被陈炎平逗的有些发乐,他笑道:“六爷您实岁也才十六,古人二十而弱冠。您却已经弱冠而王了,但这养老之说讲的有些早了吧。不怕六爷笑话,老臣都没想着这么早回乡养老呢。还想多辅佐皇上几年。”
陈炎平笑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如何能不为未来打算呢。”
曹宾说道:“说起这赚钱之道,别说是长安城了,放眼整个汉国,想来也没有人比六爷您还精通。这里面的学问也很高深,老臣有个不情之请。”
“哦?曹相,这可少见,您可从来没跟本王开过口,要是手头里不宽裕也没关系,您说个数,本王能少收您利息便少收一些!”
曹宾被逗乐了,他摆手笑道:“六爷误会了,老臣不是跟你借银子。”
“那又是为何?”
曹宾说道:“户部积账频多,这几年虽说有所盈余,但要花销的地方也越多。摊丁入亩之政才刚开始实行。想要收效也是秋收以后的事。有一些地方明年才会开始摊丁而收,怕是第一年也不会有什么收效。所以想问问六爷,有什么办法可以短时间之内筹集到一笔巨款呢?”
陈炎平笑道:“您是宰相,这种事何必拿来问本王?这里面的门道,您应该比谁都要精通才是呀,户部尚书周频文可也是你们太子党!”
曹宾说:“就是一时间想不出个办法来才问您。六爷颇有急智,且今日时辰善早,您可教一教臣。”
“不敢不敢。”陈炎平连忙说道,“本王哪里敢教您!不过本王这里倒还真有一个办法。”
“哦?”曹宾来了兴致,认真的问道:“计将安出?”
陈炎平说:“一会儿上了朝,你看殿下站着的大官里谁的衣服最光鲜!谁身上的饰品最值钱,您就弹劾他。等把他弹劾下狱再把家一抄!户部且不就有银子了!”
曹宾连忙摇头说道:“六爷玩笑了。”
陈炎平却是认真的说:“抄一个当然不够了,抄上十个,没有一百万两至少也能抄出二三十万两银子出来吧!”
曹宾说道:“六爷!您莫玩笑,老臣是真心向您求教。”
陈炎平看着曹宾认真的样子不太像是在开玩笑。他试问道:“真心的?”
“真心的!”曹宾回答。
陈炎平想了想说道:“这事……有一些难。唉……其实这也是怪官家自己!若不是自己作死,也不至于会到如此境地!”
曹宾问道:“何出此言?”
陈炎平说道:“银子里的门道很深!本王也曾专心的钻研过。原本户部没钱的时候,可以向百姓们以物募钱,便可解决财账之危。但自周赧王借钱伐秦以至债台高筑,躲而不出。以此为始,有管子铸龟宝以募得国资,后溅如草芥。各朝各代都有向民间借募国资之事,单以前朝旧楚国来说,朝廷发行宝钞让地方乡绅认购。可那宝钞原价值一吊,一吊是一千钱吧,计一百六十二枚铜子。新出的宝钞不到数年,那宝钞就因为印的太多,所值连七百钱都不到!不能升值得利不说,还得往里赔钱。百姓用宝钞跟官府换银钱官府还不允!官府自己不往回购之事暂且不说,但百姓缴税官府自己都不收宝钞,你叫百姓如何信得过官府所发之钞劵、债劵?商人根本就不用宝钞,钞债无法流通便再不值钱,而用民间钱庄票号自行刊印的银票,比如源丰票号。”
曹宾点头说道:“是呀!这是我们这些当政者应当反思之事!百姓不信官府,其恶之深呀!向民间募集国资之路早被周赧王给堵死了。”
陈炎平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印他个一百万两的宝钞,国库何愁无银支度?”
曹宾说道:“大汉国还未行宝钞之事……”
“别!千万别!”陈炎平连忙劝阻道:“各国分争,乱世未定!这事行不得!若做得不好,百姓怨声载道事小,失了民心必被他国所趁!社稷宗庙被毁可就什么都完了。”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