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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宝康道:“按本官的断案经验的确是这样。只是徐贺之除了街坊就没有别的认识的人了!”
陈炎平还没走到一进厅里,便停下了脚皮愣了愣神。问道:“没有亲属?”
霍宝康道:“没有!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从长安县令那里调来的户籍上说,他是从楚国逃难过来的,在路上时亲属就死了,时间上对的上,当时的确从荆州逃难过来许多人。”
宋玉也是从荆州逃难逃回来的,他也曾仔细的说过,所以陈炎平知道当时的事。陈炎平问道:“有疑点吗?”
霍宝康说道:“有,说是荆州人,可却没有半点荆州口音,他在牢里虽然话不多,却也说过一些话。是地道的长安口音,这长安口音还分城南城西呢,他就是标准的城南口音,除非是从小就出生在那里,绝说不来那样的话。”
陈炎平感叹道:“民俗易随,乡音难改呀。”
霍宝康道:“正是如此,所以臣才觉得异样。可他从不吐露别的什么。最为怪异的是,徐贺之并不是缄口之人,听他街坊说,他在营经肉铺时话口很多,又爱打趣,所以很多人都愿意来他这里买肉,他还给周边的酒肆饭馆送肉呢。”
陈炎平冷笑一声,对霍宝康问道:“徐贺之与朱中堂身边的密探有什么区别吗?”
刚从朱成贵的秘密据点出来,自然会把之前看到的与现在看到的做一些联想。
霍宝康颤了颤身子,与陈炎平对视了一眼,吃惊的说道:“六爷是说……”
陈炎平连连摆手道:“只是猜测,不要做多想。”
霍宝康说道:“六爷的猜测从来都是准的!若是这徐贺之是什么人的密探……那什么都可以解释的通了呀!他为什么要杀纳兰德!必是纳兰德当他是朋友,所以纳兰德杀妻之后,跑到他那里,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徐贺之,徐贺之为宝藏之事杀了纳兰德。也许徐贺之就是为了那个宝藏才与纳兰德结交的。”
陈炎平摆手说道:“现在说还太早,领本王去看看纳兰德的书房。”
纳兰德的房子并不大,书房就在卧房边上。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一间标准的书房,原本应该是个客房,后来才改成书房的。
房内藏书很多,总计五个大柜子,外加四个大箱子,差不多是陈炎平藏书的六分之一。
陈炎平自己就是一个喜欢书的人,几乎能做到一目一行,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却也能把大意看懂。
房内除了书与书柜就没有别的什么了,连字画都少得可怜,桶瓶里倒是插着几卷,但也看得出来,他不太重视,可能是自己平时画得的,也有可能是朋友送的,但一定不是什么名家之作。
一般书生房中的书案上,除了笔墨纸砚之外,最多的就是刻刀与印石了。但是这里没有,书案上有些灰尘,原本灰尘应该是均匀的,可书案上显明有一个方形的痕迹。这里原本应该放着一块砚台。
那块砚台是凶器自然是被带走当证物了,所以留下了那块痕迹。
笔冼早就没有水了,在其底部呈现出黑色的干墨迹,是自然风干的。
书案上还放着几本书,陈炎平轻轻抚过书皮,然后将手掌放在眼前端详着,他的手上什么都没有。
霍宝康看着陈炎平的手掌吃了一惊,说道:“有人来过!书皮上没有灰尘!那人动过书!翻找过东西。如果他动过书,上面的灰必定有所掉落,可能还留下了指印,他干脆就把上面的灰全擦了。”
陈炎平心里有些沉重,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或者是已经被人取走了。可以肯定有人来过,很显然,来的人没有乱翻,每一次翻动,都会将东西归位,一点也没有凌乱的样子。好像很怕被人看出来。
若是非要在这个房间里找出奇怪的地方,那也就是与书案配套的那张椅子背后的那面墙了。
墙上挂着的不是书画,而是一把没有剑的剑鞘,剑鞘做得十分华丽,但却布满了灰尘。
书生的房中挂着一把剑,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挂着一个空剑鞘就就能让人十分瞩目了。
陈炎平靠近墙面看了看,这把剑鞘的灰尘与其它物品的灰尘是不一样的。
其它物品的灰尘明显是主人死后没有人打扫所造成的,而这把剑鞘却不是那样。而是主人生前就不去打理它。有时也会拿起来,但却不会去擦拭。
陈炎平从墙上摘下剑鞘,仔细得看了看,那剑鞘上用篆体刻着一个模糊的“并”字,陈炎平不知道这个字是什么含义,他试着看看从剑鞘里能不能倒出些什么东西来。
结果是失望的,里面并没有东西掉出来,霍宝康说道:“这个剑鞘也被别人拿取过。”
陈炎平不作声,把剑鞘又挂了回去。他想了又想,然后看着纳兰德原本书案前的椅子。那里也没有灰尘。椅子是硬木的,做工上乘,他坐了上去。然后左右张望着,想从中发现一些什么。
霍宝康说道:“椅子上也比别的地方干净,说明来的那个人,与六爷一样,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陈炎平说道:“这是在仿照纳兰德平日里坐在这张椅子上的时候。但这个位置是拿不到案角的书本的,可见那个人一开始也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于是他与本王一样,坐在这里假装自己就是纳兰德。想想纳兰德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霍宝康说道:“会是什么东西呢?难不成真的有一份藏宝藏吗?”
陈炎平笑道:“还能是什么。来的那个人也没有头绪,也许东西还在这间屋子里。”
霍宝康问道:“只能是在书房吗?不可能在别的地方?”
陈炎平道:“当然不可能,你看过这个小院里别的房间吗?都收拾过没有?”
霍宝康说道:“收拾过。”
“收拾的比这里干净吧。”
霍宝康说道:“当然,物品归整清楚整齐,这决不是一个大男人能收拾出来的。正是因为书房杂乱还被临时收拾过,所以当初才会判断第一现场是在书房,然后才想起了被洗过的砚台。”
陈炎平说道:“你愿意让你的家眷随意的翻看自己重要的书册吗?别说是你,本王都做不到。所以,读书人会将自己的书房当作自己的最后的归属,不愿意与别人分享,甚至不愿意别人收拾自己的书房,而且还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书房便是他的唯一,他要是想藏一样东西,当然是藏在自己的书房里了。”
霍宝康也觉得有道理。
陈炎平再次伸出自己的手,用手指指着前方自己能看到的一切。当然,眼前除了书柜就是书箱,并没有任何所得,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所坐在这张椅子的扶手。
陈炎平的手并没有收回来,安放在扶手处,试着去触碰自己能够到的每一寸。
纳兰德是一个内向的人,而且有一定的交流障碍,他不爱说话,文章却写得很不错。他不喜欢交友,却与古人心意相通。但可以肯定,他不呆也不傻,只是从小懒习惯了,懒着不说话,觉得说话费力,懒着不出门,因为朋友不如书籍来的真诚。
这么一个懒人,要想发现一些他私密的东西,一定不会在别的地方,一定是在他的手能接触到的地方。
陈炎平有些失望,他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也许已经被之前偷偷进来的那个人拿走了。陈炎平叹息着:“难道又与刚才一样,一无所获么?”
陈炎平没有新的发现,他失望了,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此刻他只想着回到王府,好好得想想到底是哪里在出了问题。他将两掌按在案前,站了起来。桌案轻轻的晃了晃,很显然这个书案的其中一只脚并不合地。
霍宝康说道:“六爷是否有收获?那个人应该是提前已经搜查过一遍了,可能与六爷您一样。”
陈炎平正要与霍宝康出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去看着书案那一只并不合地的案脚。他回到书案边上,又用手轻轻得压了压书案,那书案又翘了翘。他证实了这个案脚不合地。
霍宝康的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六爷,有门道!”
陈炎平自然是发现了其中的门道了,一般人家中的饭桌若是不平也是要用东西垫上的,何况是一个翰林平日里用来写字的书案呢,没有一个读书人能忍受案脚不平,至少要拿东西垫上,可这里却没有。
陈炎平没有回应霍宝康,他将几个案角都一一又向下蹬了蹬,但没有什么发现。
霍宝康走近蹲下一看,说道:“六爷,有个楔子!”
陈炎平向案脚与案面接触点看去,果然有一个未平的楔子,他连忙伸了过去摸了摸,楔子是活动的,说明之前有人拔动过它。
陈炎平将楔子拔了出来,再去抽那个案脚,果不出所料,那案脚一拔就掉。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