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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贵道:“说了你对皇上说的,臣还去了慈宁宫,看了那些禁军侍卫的尸体。”
陈炎平小声的说:“本王对父皇说,李其格已经渗透进了刑部、禁军,所以你借调了我的府卫,别说漏了把本王牵扯进去。”
朱成贵轻笑一声道:“臣刚刚也是这么跟皇上说的,还怕您给说漏了。”
陈炎平与朱成贵对看了一眼,默契的笑了笑。陈炎平这才道:“对昨天宫里发生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朱成贵摇着头说:“只有是一些感触,痴情与痴恨而已,在王府里虚云真人跟臣说了太祖皇帝的一些往事,没想到太祖皇帝还有这么一段情史,李太后其实也只是在保护一个半疯了的妹妹而已。”
陈炎平道:“本王昨夜听到丁奉朝与李太后说话,说起你了,你曾对丁奉朝说,这个案子要是了结了,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甚至父皇会因为你知道的太多而把你灭口。过了今天这个案子就结束了,但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朱成贵道:“呵呵,那时人到中年,胸中焦虑,现在什么都想开了。朝里的事什么时候有过终节,结一事必再生一事。”
陈炎平也痴笑道:“正所谓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何况这里是用口舌就能杀人的朝堂。”
朱成贵很是同意陈炎平话,他说:“臣与霍大人商量过,愿与您同一伍,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瞒您的,皇上让臣再查一件事,就是玉玺。与李其格有一定的关系。”
陈炎平道:“只是现在,李其格、丁奉朝的死作何解释?”
朱成贵苦笑道:“不解释,外人并不知道李其格的真实身份,宫里死个宫女麽麽的不是什么新鲜事。至于丁奉朝,过一阵子就说是以前的战场旧伤发作而亡,总不能将这件事的真相公之于众吧。臣怕的不是这个,丁奉朝是丁征北的亲戚,怕丁征北有所怀疑追查起来走了风声。”丁征北,即征北将军丁秦。
陈炎平说道:“这样也好。丁秦在外领兵,不到年底不会回来。就算是有所怀疑,等他回来,丁奉朝都烂的剩骨头了。父皇那里再赏点什么东西当作安抚,也就算过去了。他是外将,在京中并无结交的京官,退一步来说,他查也没地方下手查去。让人发现他一外将私探宫庭,那可是死罪一条。丁秦是父皇任信的人,他不会做这等让父皇猜忌的事的。”
陈炎平停了停话语,又说道:“只是其中好多事都没办法解释的通,那几个禁军侍卫与黑衣人是怎么回事?宋第杀的?”
朱成贵道:“臣看过尸体了,宫里死了好几个禁军侍卫,被那种改良过的蒙古弯刀所杀,应该是李其格的人做的,他们追杀宋第追杀到了皇宫里。但他们也死了四个人,有两个被掌力所杀,应该是宋第杀的。其实验尸这种事霍大人比臣还精到。只不过这种事真不应该让霍大人知道,要不然请他来看,必有更大的收获。”
陈炎平想了想,说道:“还是别节外生枝了,先瞒着霍大人吧,你就算是告诉他他也不愿意粘这麻烦,霍大人其实很是了解为官之道的。对了,宋第呢?如果他活着他在哪?如果他被李其格杀了,那尸体呢?”
朱成贵摇了摇头,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黑衣人应该不止那几个,宋第应该是跑了。护送宋第进宫的禁军侍卫被杀了,还连带着四个巡夜的侍卫。手法很干净,只影响到了四个禁军侍卫。至于宋第,他原本就是禁军侍卫,皇宫他可能比六爷您还熟悉。今天太后殡天的消息一旦传开来,宫里必定会杂乱起来,人头走动,要想趁乱弄一块腰牌出去并不是难事。”
陈炎平苦笑一声道:“说的也是,唉,不是早说过禁军里也有李其格的人么,在宫里追杀宋第怎么可能不跟那个人说一声,把影响做到最小。”
朱成贵觉得陈炎平说的极有道理,又听陈炎平道:“如果宋第还活着,他一定会去本王王府里找他老婆的。”
朱成贵呵呵的笑道:“你的王府比皇宫如何?禁宫都能出入,何况是你的王府?”
陈炎平也呵呵傻笑一声,道:“说的也是,也许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对于宋第是最好的结果吧。对了,古麽麽有没有说起关于李其格在宫里宫外的暗探?”
朱成贵摇着头,叹道:“古麽麽只是李太后从蒙南带来,应该也是蒙南王族旁支,一直作为李太后的贴身侍女存在着。至于其中内情也只是知道太后李家与太祖皇帝的事,其它的事她从来不过问,至于密探都有哪些人,她也全然不知,李其格就没对她说过。不过,他说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六爷没对皇上说实话吧。”
陈炎平道:“事态紧急,只能挑重点说,哪里能全部说清楚,古麽麽还说什么了?”
朱成贵正要说话,几声响鞭响了起来,尖喉太监高喊上朝。
他们也只能结束了谈话,排着起了队。
朝臣排序入列进了宣政殿,三叩九拜,山呼万岁,陈解满怀心事,从边上走出,坐在龙椅之上。
太监总管石原还是那一套有事出班,无事退朝的话。
洛阳道御使蒯荆急着出列早奏,道:“皇上,洛阳县令、洛阳知府,联名上疏,在指洛阳王窥探皇位,欲行图谋不轨之举,望皇上明鉴!”
陈解不耐烦起来,“这事不是早就御批过了么,朕也早下过御诣,派宗人府的人去洛阳呵斥过皇弟了!再者而言,县令知府无权对宗室指手划脚,他们不知道么?你洛阳道御使会不知道么?此事到此做罢,若有证据,再行上奏。朕不是汉武帝,你也不是主父偃,若无证据再言弹劾者,按挑离宗室,扰乱朝纲之罪论处。”陈解对自己的皇弟有一份深深的愧疚,他一直认为这个皇位应该是他的。所以百般维护。且风闻言事,弹劾番王,大多不实。很多时候是看皇帝是否对番王有所忌惮,所以才会让御史得手。
蒯荆听得出来陈解是生气了。上次他被陈炎平说胆小之后,自己还耸了。在朝里被人嘲笑了一阵子,一直没有脸见人。今天是想要把面子挣回来,他言道:“皇上,若搜查洛阳王王府必有所获!”
陈解恼怒着说:“先获后罪,天下哪有这等律法,想让各国笑话汉国么?蒯爱卿,再多言定治汝罪!”陈解今天的心情很不好,李太后生前在排挤洛阳王陈析,而自己与他的感情深,一直在维护着他,就算是查了个属实,陈解也不会将他的兄弟如何。
陈炎平也觉得不耐烦,言声道:“蒯大人,您是不是又要直谏、死谏!殿中大柱在那里……”陈炎平一句话把朝臣们都逗乐了,他们知道蒯荆是很惜命的,做不出那种事来,上一回陈炎平上朝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知道了。
蒯荆气恼得看着陈炎平,又看了看那根柱子,他也想过一头撞死,可又觉得与陈炎平斗气还撞死一点也不值得。蒯荆犹豫不定时,陈解又道:“还不退下。”
蒯荆很是无奈,只好退到一边。
兵部侍郎袁作其出班奏报:“皇上,七皇子昨日战报,大军行至陇南府已至同谷县城外驻扎。”
陈解舒缓了一口气,说道:“七皇子的奏报朕看过了。”
袁作其又道:“皇上,七皇子驻扎同谷县,畏敌不前,春耕开启,正值农忙,抽调徭役,必误农时,请皇上催战七皇子,早日安定山羌,还民夫于田,方是社稷之幸。”
袁作其不是在催战,而是在弹劾七皇子,袁作其是大皇子的智囊所在,一个带兵的皇子对他来说威胁比身处内阁之中的太子党更大,他想把七皇子还未成事之前就把他扼杀了。
陈解言道:“袁爱卿之虑,亦是朕之虑,只是山羌作乱不选他时,出兵平乱亦是万不得已,七皇子出兵之前君前答奏,其曰,若平山羌之乱必明山羌百姓之虑,征战不如心战,兵行杀伐,政行方能平祸,此深得朕心,故朕言,以兵摄之,缓图之。故七皇子之事皆圣意也。数千徭役不足虑,陇南府城、西康县等深受山羌之祸,朕欲永除祸患耳。”
袁作其道:“臣有罪。”袁作其其实准备好好多说辞,但他发现这是皇帝的意思的时候,他不再言语,弹劾是门艺术,大多数弹劾成功与否是看皇帝的喜怒与心情,与正义无关。
陈解很欣慰的说:“爱卿心怀社稷,有心了。”
袁作其是个聪明人,现在他真的想看看七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看看陈解是不是真要将七皇子陈炎寰培养成一个大将军王,还是要直接把皇位传给他。
袁作其并没有失望,大皇子陈炎德还未失势。袁作其突然想到,七皇子若得兵权,那么受到威胁最大的,不是风头正劲的大爷党。而是根深地固的太子党,太子党那边多多少少会被制肘,这对现在的陈炎德而言,是有利的。所以袁作其再也不说话了。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