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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当时使节团进宫的目的是什么并不清楚,至于毒杀先皇,还没有证据,只是因为是蒙南人么?还是因为先皇对蒙南的态度不好?那也不至于等到先皇坐稳了汉国江山才动手,中间一定还有事,命臣还要再查。杀了张世丙之后,臣想与朱成贵商量。”
丁奉朝想起过去种种,伤心得说:“朱成贵居然问臣为什么还要再查下去,臣说那是皇上的意思,朱成贵就开始笑话臣,这些年来,他从一个斥侯,做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而臣呢,还是一个禁军副统领,查案子不行,当官也不行,不要再查下去了,不如以此为借口,说自己办不下去辞官回乡,以后再也不提及个案子。”
“臣做不到!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来臣忘了军旅,忘了那些战死他乡的袍泽,并不是因为真的忘了,而是给自己不去想的时间。臣已经陷入到这个案子里面去了,如果不去查案,我还能做什么,朱成贵问我,就算是查出来了那又怎么样,所有的线索都是指向李太后的,以后查出真是李太后干的那又能怎么样呢?皇上还真的能废太后么?从古自今也没有这么做的,到最后想把这个案子了结的也只能是皇上,还能怎么了结呢?除了杀掉查这个案子的人!”
丁奉朝两眼泛泪,却又不得不说:“臣知道皇上一定不是那样的,皇上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有了这个答案就行,怎么办凶手又是另一回事,朱成贵对臣说,如果是那样随便找个理由就过去了,朱成贵已经升到刑部侍郎了,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至于六部正堂他自己都不敢想,借着这个案子朱成贵已经成功了,他不想再查了,可是臣不想就这样放手,臣只问朱成贵,他为什么当官。朱成贵也含糊起来,其实有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去当官。”
丁奉朝平静了一下心情,又道:“后来朱成贵终于想通了,他说皇子们渐渐长大成人,他想的已经不是如何辅佐皇上,而是如何站队选储君的事。以此来保住自己的地位。但是谁是储君呢?最后的根结还是在皇上那里,于是臣又问朱成贵,如果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应该怎么办?”
丁奉朝接着说:“朱成贵说,其实他一直都是为了做官,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正道,如果想要查案,其实只有一个突破口,而之前这十多年做的事,都只是无用之功夫。朱成贵是个明白人,特别是刑侦查按,他说,其实只要找到那个失踪的侍卫就行了。他说的轻巧,那人失踪了十多年,我们也找了十多年,哪里能找的到呢,朱成贵就只问了一句,他为什么失踪呢?”
丁奉朝低头想了想,道:“十多年来,臣却把这个问题忽略了。这才想起来,如果他失踪一定是与先皇驾崩案有关,可见他是知道前因后果的,如果他知道,那其它靠近未央宫的人如何会不知道呢?朱成贵的话让臣一下子醒悟过来,朱成贵又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两个被杀灭口的人的尸体,没有了卷宗无法查找。但还有两个病死的,他们的尸首呢?”
丁奉朝道:“有了朱成贵的肯定,臣与朱成贵就去了那两个人的家乡,先是找那个路上病死的,时间都过去十多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线索,当时臣是觉得没什么指忘了,谁知道朱成贵带人偷挖了那人的坟,开棺一看,可真是没把我吓死,棺材里居然躺着是的一具干尸!一般情况下,人死了,肉必然是要烂的,而这具尸体,却只是变成干尸而已。朱成贵刑侦十多年,如何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说,这个人面紫唇黑明显是中了剧毒。而且有些剧毒不只是能让人死,还能让人的尸体长年不腐。加上当地气侯干燥,所以他变成干尸一点也不奇怪。朱成贵验完尸,回去报与皇上。皇上说,当年先帝驾崩的时候,也是这个模样!”
丁奉朝叹了一声,道:“朱成贵料定凶手用的是同一种毒,可以肯定是同一伙人干的,朱成贵与臣又去了另外一家人那里,那家人姓宋,是个大族。朱成贵料定能从他那里找到相关的线索。于是我们就去了,可惜呀,我们是什么也没有找着。对,是什么也没有找到,连尸体都没有!”
丁奉朝笑道:“一个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现在棺材里却什么都没有!朱成贵说他一定是知道内情的人,很有可能他还活着。那么如何找到他呢?朱成贵说人有的时候很难断绝的就是一个情字,于是我们将他的家人牵扯进了刚刚发生的张世丙案中。再从禁军那里调出旧档来,这个人名叫宋第,本就是先皇的近身侍卫,武艺高超,有一年征战伤了大腿,先皇怜悯,没有将他遣散,而是留在了身边做个禁军侍卫。”
丁奉朝道:“我们扣住了那个宋第的家人,带回了长安城,朱成贵说,如果找不着一个人,那就让那个人来找自己吧,一个假死都要死在家乡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父亲不理不问呢?而且朱成贵还打听到一点,那就是那一宋氏家族,有一批人当年大乱时逃往蜀中,却听说停了战争,又千里迢迢得赶了回来。这么一群念旧情的人,决对会再来找他家人的。”
丁奉朝道:“果然,正如朱成贵所料,那个死了的人,终于又活过来了,他出现在了长安城里,他的家里人被秘密关押在了别处,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正是在刑部大牢的门口,朱成贵早派刑部密探在那里盯着了,他一连去了三天也没有被发现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才被人发现一个右腿不便的人。不过,很快这个人不见了,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刑部的密探发现,他竟然跑到皇宫门口转着,臣与朱成贵大喜过望,正想与他会面,谁知道,唉,有人竟然在追杀他!朱成贵说那一定是自己开宋第棺材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而且是被一个最不应该发现的人发现了。”
李太后在房内道:“那你的意思呢?这个最不应该的人是哀家么?”
丁奉朝道:“按朱成贵的意思,只能是您,而且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李太后道:“可笑呀。”
丁奉朝道:“并不可笑,洛阳有谁在?洛阳王,当年您把皇上扶上帝位,逐洛阳王出京的事,臣还是记得的,您不可能不派什么密探去盯着洛阳王。能在洛阳里有密探,那么臣与朱成贵在洛阳做的事,哪里能逃得过您的眼睛呢?”
丁奉朝想了想道:“可怜那个宋第,被人一路追杀,却想着要进宫面圣,朱成贵说宋第现在一定是如惊工之鸟谁也不会相信的。臣要是派人去找,就算是自己亲自去,他也不会与我们多说半句话的。当是时,长安城周边出现了一伙大盗,他们打家劫舍,专挑富贵下手,来无影去无踪,行事诡秘计划周详,这么一大伙子人,刑部任是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朱成贵说,还不如把这个案子与宋第相关联起来,于是刑部开始以强盗的名义通缉宋第。”
“曾有一次,我们就差一点找到了宋第了,还是您,李太后,又先得了消息,到处追杀,我们却还跟在后面,万幸的是宋第还有一个族弟叫宋玉的,他来长安城找那宋第家人,正好也发现了宋第的行踪,他的武功也不弱呀,如果不是有他在,宋第想必也已经死在了那些杀手的手上了。”
丁奉朝又道:“朱成贵一直在想为什么,太后您总能先我们一步呢?臣问朱成贵,是不是我们里面的内奸,朱成贵相信自己的密探但却不相信刑部的其它人。而且长安城里可不止一方密探,还有一个人在长安城里极有势力,而且,他也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那个人就是永济侯李在先,您的亲哥哥。盘根错节的京城势力里李侯爷算是一份呀。”
丁奉朝叹道:“朱成贵说,李侯爷近些年来不理政事,但毕竟当年还是留下了一些人脉,就算是侯爷自己不用,那太后会不用么?朱成贵又说,问题能出在哪里呢,只能是在长安知府的身上,于是朱成贵就面圣,说长安知府一定要换人,一定要换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就算不是我们的人,也不能是太后您的人,于是皇上任命了一个叫赵传贞的清官当知府,这个清官真有意思,谁的账都不买,朱成贵就曾去找过他,想让他帮忙查宋第的下落,发现根本不可能。对于朱成贵来说这是好事,至少他不会是李太后您的人了。”
“可坏也坏在这个赵传贞身上了,他是清官,清到不能再清了,他甚至是看出了宋第案的问题来,隆启十八年十二月,他向朝廷上了一个折子,竟说宋第无罪,皇上有些为难了,如果说宋第无罪,我们就无法追捕宋第,所以,皇上只好把赵传贞下了大狱。皇上知道赵传贞是冤枉的,也知道他是一个好官,只是想关他一阵子,其实他只要再上一个请罪折子,这事就能过去了,而且他还能得到大用。”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