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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炎平道:“那你更不应该来找我了,我的脾气秉性如此,常惹父皇发火生气,你应该去找曹相,他说的每一句话,父皇都能听得进去。”
李在先摇了摇头道:“曹宾毕竟是外人,不是我们一家子的人。在国事上面你父皇对曹宾是言听计从,但这是家事,就算是曹宾敢为我与太后说话,你父皇也一定不会听的。还是不让曹宾知道这件事的好。我也找过别人,但他也不愿意为我与太后说几句话。”
陈炎平疑问道:“是刑部侍郎朱成贵吧?”
李在先笑了笑,道:“小六子呀小六子,你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陈炎平又问:“朱成贵在里面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李在先道:“调查宋第案的主要有两个人,一个是刑部侍郎朱成贵,另一个是禁军侍卫副统领丁奉朝。朱成贵是御史台提刑出身,对于侦办什么案子他最是拿手,以前,太后与皇上还没有闹的那么厉害,朱成贵就来接近我了,当时我也没有想到是因为太后的原因,朱成贵这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心机颇深,他每每请我赴宴吃席,当时我只以为他想巴结我,但后来,我发现他的动机并不是那么单纯,所以我一直小心应对,从来没觉得自己说错了或是说漏了什么话,更是没有再做过什么关于政务、军务上的事,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好像是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我渐渐发觉事情已经不对了,特别是朱成贵没有再来找我的时候,我心里发慌了,想来他一定是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说他发现了什么事,直到他去找了张世丙。我才知道,他已经把其中的关系关节都了解清楚了。”
陈炎平一愣,道:“原刑部尚书张世丙?这事关张世丙什么事?”
李在先道:“所以说朱成贵厉害呀,我也不知道到底被他发现了什么,他居然直接去找了张世丙,张世丙与我有一段渊源……”李在先深吸了一口气,自言道:“一定是朱成贵发现了那件事……可是想一想又不对,如果是那件事,就足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不可能还能活到现在。你父皇早动手处理我了。”
陈炎平不明白李在先在说什么,便问:“什么事呀,有一句没一句的。”
李在先道:“是你父皇未登基之前的事,是你皇爷爷的事,就是……”
“就是什么呀就是?”陈炎平有些不耐烦了。
李在先道:“当年为让太后进宫,是我安排人手,向张世丙行贿,当时你皇爷爷还没有称帝呢,张氏一家人特别是张世丙,是你皇爷爷的近宠、贴身红人、近吏、对律科是个好手,由他一手安排太后与先帝见面、入宫的事。”
陈炎平摇了摇头道:“那又怎么了?皇上选秀女,哪一个人不去行贿,为的是让皇上见一见那秀女呢。这很正常呀,不是这事吧,这样的事不管是皇爷爷还是父皇都不会放心上,你说的一定不是这件事,它不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在先道:“可我不是汉人,我是蒙南人!”
陈炎平“呀”得一声,像弹簧一样从坐位上弹了起来 。陈炎平左右看了,然后冲到门边,一开门,只见宇文刑,站在门外几丈远的地方,还不许别人靠进,看见陈炎平突然开门,便看了过来,以为陈炎平已经谈完事情了,正要过说,陈炎平大声说道:“站那里别动!谁都不许靠近!”说完又回到屋内,把门关了起来。
陈炎平咬着牙道:“我说舅爷,关中之人最恨蒙人,皇爷爷向来就不喜欢蒙人,你,你怎么会是蒙人呢?”
李在先道:“所以说了,如果你父皇发现我与太后是蒙南人,还费心机进宫,你说皇上会怎么样?”
陈炎平叹道:“难怪,难怪,父皇是真的不信任你们了,可是这些年来,你与太后也没做出什么事来呀。”
李在先道:“我虽是蒙南人,但早已经归汉!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也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汉人,且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我能做出什么事来。”
陈炎平问:“那父皇到底在芥蒂什么呢?张世丙知道些什么?”
李在先叹道:“就是这件事呀,我是蒙人,贿赂宫行,接近先皇,这罪名要是下来……”
陈炎平摇了摇头,道:“张世丙案已经过去三年了,如果真的是因为张世丙说了些什么事,你也已经死了三年了,当年张世丙是怎么被抓的?”陈炎平有些明知故问,张世丙案是陈汉三大案之一,震动了汉国,时间离的近就发生在陈炎平身边,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有些内情陈炎平是真不知道。能搬到朝堂上的案子一定都是有内情的。
李在先道:“我虽然是候爷,但却不是朝官,除了皇上与太后宣诏招见,我是不能进宫的,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也我不知道。”
陈炎平道:“你难道在朝中一个耳目羽翼都没有么?如果没有,你根本活不到现在。更不可能控制镇南将军的卫戍军来助我父皇登上皇位。”
李在先道:“以前是有那么几个人。但自从我御甲之后,就不插手军务了,朝里也没有人了……”
陈炎平插话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又不是在审你,你撇那么干净干什么?说重点。你知道些什么。”
李在先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静了静心,回忆道:“三年前,如往常一样上朝,御史台司马错弹劾张世丙,说他贪赃枉法、营造冤案、强索世贿、私放死囚,当场就被禁军副统领丁奉朝拿下了,还没审呢就把张世丙府给抄了,当时就是三堂会审,御史台司马错主审,陪审的是大理寺卿范国经。因为张世丙本身就是刑部尚书,两个刑部侍郎,周有权涉案其中也被抓了,另一个刑部侍郎霍宝康好像也参与了,而且他还有一些把柄在张世丙手上,所以称病在家等着张世丙把自己供出来,听说连请罪折子都写好了。最后刑部只好把主事朱成贵顶上去,后来张世丙定罪以后就一直关在刑部天牢里。周有权流放榆州府,后来出逃反投了蒙人,霍宝康不知道为什么,半点都没有受到牵连。”
陈炎平问:“怪事,刑部大案,说霍宝康什么都不知道,是谁也不会信的,那张世丙是什么是怎么死的?他死的可蹊跷得很。”
李在先道:“本来定的罪也是流放边疆,结果丁奉朝去抄家的时候抄出了几副铠甲出来,当时就改判了斩监候,不过张世丙案发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处署节气差不多都快白露了,没等几天就是依旧惯例,秋后钩决。人从刑部转移到大理寺只用了三天就马上审案了,前前后后,从被抓到杀头还不到十天时间……”
陈炎平冷笑道:“才十天时间?他可被关在刑部的天牢里好几天呢,应该问的朱成贵都问了,他能说的,我估计他全说了,如果父皇真要对你不利,就不会这么快钩决,周有权都抓了,还少一个你么?父皇根本不想动你,或者说,父皇、朱成贵想知道的事,与你想的不是同一件事,你那蒙人身份的事,根本微不足道。父皇早早得杀了张世丙,只能说明父皇也不想节外生枝。才让张世丙案就这么了结。”
李在先道:“不是为这事?要不是为了这事还能为了什么事,不管为了什么事吧,你父皇对我与太后是越来越嫌隙,就像是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砍下来,我不是怕死,只是我还有一府子的人呢,那些人可是当年我从蒙南带来的,我要是完了,他们也就完了,好不容易过上了吃穿不愁、锦衣玉食的日子,我不能看着他们受难呀。你是不知道大草漠上一到冬天是什么样子。赶着羊群,冒着风雪一个草场一个草场的转移,为争草场之事,草原部族之间发生过多少血战呀。”
陈炎平觉得李在先在顾左右而言他,想了想,才道:“不会,父皇是一个极念旧情之人,不管是做了什么事,都是自家人,父皇不会对自家人动狠手的,一定是一件连你都不知道的事,一定是父皇登基前的事,因为据我所知,宋第从禁军侍卫解职回乡是隆启元年的事。你永济候李在先、李太后、父皇、张世丙、朱成贵、丁奉朝、宋第、赵传贞,牵扯的可真够多的。”陈炎平越想越好笑,牵扯了这么多人,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炎平正准备笑出来,突然陈炎平想到了些什么。
陈炎平瞪了一眼李在先,表情十分严肃,脸色变得有铁青铁青的。突然陈炎平站了起来,把屁股下的圆凳都弄翻了,他转身就往外闯。
陈炎平个小子,步伐也短,刚要走两步,还没到门口,却被李在先一把抓住后脖,李在先有些年老了,但是他的手却是那么的有力气,他是蒙南人,从小就骑马射箭,练武横刀,说他不理军务更是说不过去,原镇南将军,现在的征南将军金宇岩就与他说有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京城有三重卫,禁军、九门提督府、卫戍军。其中的卫戍军里大多都是永济侯李在先的亲信。他哪里不懂军务,他在蒙南的时候一定也是将军一类的人物。武力自然不弱。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