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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内禁军领班休息班房休歇所。
禁军里的几个副统领与高级军官都在这里候着交接班。在禁军侍卫与九门提督府没闹出事情之前,郭援也时常在这里休息与禁军的人聊天。
但现在那些高级军官们整齐排列在帅位之下,坐在帅位上的人当然不是禁军统领李经承,因为他现在正在八皇子的院所里与临淄王府的府卫们角力。
那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腿脚明显有些不好,就算是坐在大帅正椅上,他的手上也还拄着一个拐棍。只是这个拐棍有些不同,是一条囚龙镔铁棍,磕一下就能让人折骨断髓,还泛着让人胆颤的寒光。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永济候李在先。
李在先看了看在场的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名单,突然问道:“狗子呢?狗子怎么没来?”
一名军官出列说道:“荀副统领还在城外营中,说是必要留一人在那里,以防有变。这是旧列了。”
李在先冷笑一声说道:“还以防有变?依我看来要变天的就是他吧。”
李在先身后一名年轻的军官问道:“候爷,少了一个人吗?”
李在先说道:“少一个最重要的人,此人姓荀,我都是读白字,所以就叫他狗子了。这个人是前朝的降将之子。不服管束久矣,要不是看在他有些本事,我早想斩杀他了。以前我就有些指挥不动他,想来我不在的时候他便投身入李经承门下了,现在是李经承的亲信。怕是招不来了。”
年轻军官急忙问道:“那怎么办?”
永济候李在先笑道:“不必慌张,有什么好慌的,毛毛燥燥!我不认识你爹,但听说你爹是一个办事低调冷静的人,你不太像他。你现在去皇上那里把这件事告诉皇上,有人会去处理这件事的。至于在场的人……有本候在这里坐镇出不了事。”
永济候说着,从怀中拿出了半块老铜,竟是半边虎符。他随手往椅前的高案上一扔。问道:“小兔崽子们还有几个念得候爷我以前的好呀?”
李在先话刚说完,几个人已经半跪下来,向李在先供手道:“属下奉调!”
李在先哈哈笑道:“好!看来还有几个怀旧情的没把我这个老头给忘了。来呀!把甄三,贾四给爷捆了!”
叫到名字的两个人正要抽刀,却被身后的人拿宝剑驾住了颈脖,他们不敢再乱动,当场被按倒在了地上。
李在先笑着从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你们俩个就别费劲了。这个时候九门提督郭援已经协防了皇宫的各个出入口,想跑也跑不出去。小的们!本候这里有份名单,照着名单一个一个都给本候拿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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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陈炎宇院所之内的小院上,李经承正与府卫们打得热闹。府卫们虽然人多势重,宋玉武功也不落,但此时面对禁军第一高手的李经承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陈炎宇看着众人脸色凝重,在场有名有姓的也就只有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场中的人出招越来越狠,一名府卫肋骨被李经承一掌打断三根,却还在拼了命的向前寻找李经承的破绽,时不时得还向他出招。
李经承已经明白府卫们是在拼命,他只是还没有确认是陈炎平在胡闹还是皇帝陈解下的命令。
此时一员小将从院所之外走入,他一进到院所,身后乎乎拉拉的闯入了一串人马。在场的禁军侍卫们见事情有变,连忙拨出腰间的制式佩刀。眼见着两方人马即将发生械斗,陈炎宇慌了神,看向了陈解。
可陈解还是若无其事得看着场中府卫们与李经承交手。
那员小将单膝跪在一边说道:“奉候爷之命前来护架。”
所谓候爷,陈炎平也能猜得出来那指的是李在先,李在先入宫接任禁军侍卫统领是陈炎平能想的到的。也就是说陈解把今日之事早就安排得妥妥当当了。现在李在先必定是在禁军班房之中控制住了几位禁军里的要员。要是李在先在场控制场面面应该没什么问题,可偏偏来的却只是一员小将。陈炎平有些当心起陈解的人身安全来。
陈炎平随手将桌上的果盘拿了起来,向前走了一大步,把果盘就扔在了地上,一块脆碎,将在场人的耳目都集中了过来。陈炎平这才说道:“在场禁军将士放下手中兵刃,伏地不杀,就地受缚。若有其它举动,杀无赦。”
陈解对陈炎平的举动并不反感,而是坐在椅子上抬头幽怨得说:“你发令就发令吧,何必总摔这摔那的,把这好好的茶碗果盘打了做甚,最后还不是得花朕自己的银子再去弄呀。”
陈解的一句话,让在场的禁军侍卫明白了事态,他们全部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伏在地上。然后那员小将的人将禁军侍卫们一一控制。
那小将起身走到陈解面前说道:“皇上,禁军中少了一个姓荀的副统领,说是在禁军大营之中。”
陈解只是感叹一声,并未马上做决定,而是看着场中央的那一块肉搏。
李经承此时已经明白了一切,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突然之间站定,舒了一口气去,伸平了双手,不再抵抗。宋玉等府卫见状围了上去,四个人将其四肢拿住,后面一人搂住了李经承的腰,还有一人从身后用胳膊死死得勒往了他的脖子。
陈解叹了一声说道:“松开吧。”
陈解虽然这说,但府卫们一点也没有松开的意思。直到宋玉解下自己的束腰带装李经承搏捆起来押送到陈解跟前。
陈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得看着李经承。
陈炎平看了看左右,将御前太监陈奎海招了过来,吩咐他将宫人们全都撤出去。另一边又吩咐府卫们退出院外。而郑通则主动告退出去,他出去的时候还对八皇子陈炎宇使了个眼色,陈炎宇会意跟着郑通也出去了。
原本热闹的的八皇子院所里,现在就只剩下跪缚在地的李经承、双眼死盯着李经承的陈解,低头看鞋面的朱成贵,站在一边若无其事的陈炎平,站在陈解身后护卫的那员新来的小将以及站在李经承身后防备李经承有其它举动的宋玉。
“李经承,你可知罪。”陈解终于开口了,但他面无表情,不知道是怒还是悲,或是失望,或是可怜悯。
李经承竟一时间无言以对。
陈解吸了一口气,说道:“禁军侍卫统领,非亲信不可任呀。朕是如此的信任你,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你才三十六岁时就坐上了这个位置!曹相曾问过朕为什么要任命这么一个小将当任这样的要职,你知道朕当时怎么说的吗?朕说,谁叫李经承就只有三十六岁呢。”
李经承叹息了一声,道:“皇上厚恩,罪臣无以为报。”
“报?你就这样回报朕的?”
李经承道:“不管皇上信不信罪臣,罪臣只能说,从未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
陈解怒道:“那如何才能算是对不起朕呢?”
李经承道:“勾结外番,窥伺紫微。”
陈解心中一颤,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经承道:“自李其格亡后,我已料知此事瞒不住。东窗事发早晚而已,事已至此罪臣已经不敢说自己忠心耿耿了,但罪臣还是记得皇上的荣恩,他们多少次要罪臣就范与他们同流和污,可罪臣都没有答应。”
“他们?他们是谁?是张茂公吗?”陈解问。
李经承应道:“正是此人。”
陈解再问:“你是不是还想攀咬什么人?”
李经承道:“洛阳王陈析!”
陈解哼了一声,说:“李经承呀李经承,事到如今,你还想着离间之计么?”
李经承摇头道:“臣只能说忠言逆耳。”
“忠言?你哪来的忠言,你算是忠臣吗?”陈解冷笑着问。
李经承道:“就凭着这么多年来,臣没有答应他们一起来害您。”
陈解胸中淤气,咳了几声。陈炎平连忙走上去,在拍着陈解的后背,帮他理通气息。陈炎平说道:“父皇,您别动气,您先在一边听着,让儿臣来问吧。”
陈解一边点头一边咳嗽,不再不说。
陈炎平往前走了两步,没等陈炎平发问,李经承却先开口说道:“这些人是六爷府里的人吧。好身手呀,个个面带凶气,身上没有几条人命,是没有这样的气息的。”
陈炎平说道:“攀咬完皇叔,又想把本王带进哪条沟里去呀?”
李经承道:“只能说六爷是个能人。”
陈炎平冷笑道:“行了,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宋第案的时候,是你协助李其格追杀宋第的吧,你还假意让禁军去追捕宋第。”
李经承应道:“不错,是我在协助李其格,罪臣不想她出事,他出事我必然也出事,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丁奉朝那里是有我的人,但追击宋第时用的全是丁奉朝自己的人,并非假意追捕。”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