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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司的大牢很是简单,用木料把牢房,隔出一个一个的牢间。
牢间之内就只有一张桌子,连个椅子都没有。床是木板拼起来的长条,可以并排着躺十来个人。所以这间牢间原本是应该要关十来个人的,可现在也就只关了三个人。而隔壁牢间也只是关了一个人。
奇诡的是关押陈炎平三人的牢间斜对面一间牢里,挤了不下二十个人。
陈炎平看了看自己牢间的那床,除了稻草之外,就没有其它东西。桌子上连个茶壶都没有。
陈炎平往床上一坐,陈炎堂便跟了过去,与他坐在了一起。那张青总是在拍身上的尘土,好像怎么拍也拍不干净。
那张青大声叫道:“牢头,牢头,能不能帮我们换一间干净的牢房。”
牢头根本没有露面,而是在远处应道:“公子爷,您现在住的这一间,就已经是最干净的了。”
陈炎堂哈哈笑道:“原来坐牢是这样子的呀。”
陈炎平对张青说道:“张家公子,来,这里坐下,即来之,则安之嘛。本……我还有几句话想问问你呢。”
张青回头看了陈炎平一眼,十分无奈的说道:“六爷说的对,即然说好了一起坐牢,还挑剔什么牢间。”
陈炎平将床沿打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出来,还用手袖除了除尘,叫张青在自己身边坐下。
张青犹豫了一下,这才坐了下来,叹了一声说:“也不知道父亲知道了这事以后,会发多大的火。”张青说完原来忧郁的脸一下子又变得光明起来,说道:“以前总听人说混蛋糊涂六王爷从来不干好事,今天看来传闻也不一定是真的。”
陈炎堂哈哈笑道:“都知道是传闻了怎么可能会是真的。你比我六哥还糊涂。”
陈炎平咳了一声说道:“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当他们真听不见我们说话么,让家里的长辈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说呢。”
张青道:“只要那小厮不回去乱说我就没事。如果父亲问起来,我就说在你府上玩了两天就是了。”张青说着脸色一红。
陈炎平哈哈笑道:“是了是了。”
陈炎堂问道:“六哥,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出去?”
陈炎平道:“兵马司不是客栈,不会求人留宿。一般情况下呢,进了兵马司,就会马上提审,能结案就结案,或是打板子,或是罚银。总之要把牢房清出来,好再关别人,我们进来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是没人来提审我们。”
张青道:“六爷说的是,这是为什么呢?”
陈炎平呵呵笑道:“因为这里是我大哥的地盘,想必兵马司堂官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不好作处理,一提审就麻烦。你想想呀,他的惊堂木一拍,堂官是坐着审还是应该站着审呀?是叫我们站着还是叫我们跪着呀?”
张青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六爷说的在理,那他们就应该把我们放出去呀。”
陈炎堂说道:“不可能,我大哥小心眼,决不可能把我们马上放出去,关个两天、饿上两天他方才解气。”
陈炎平道:“不错,正是这样,他们不点破我们的身份,一但点破,父皇就得知道我去狎过妓,他就得当面问我这事,我把事情一说,他陈炎德也得跟着受罪。于是呢,我们就不清不楚的被关着,无人提审,无人过问。”
张青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出去呢?”
陈炎平笑道:“没事,现在荷儿也应该到了六王府了。想必他们已经在安排了。今夜我们就在这里睡一觉,明日再说。”
张青打了一个寒颤,道:“啊?我们当真要在这里过夜?”
陈炎平道:“不饿我们几天,陈炎德咽不下那口气去,但又不敢做绝了,怕我们来个鱼死网破。”
张青道:“那,那现在怎么办?这种地方,怎么睡觉呀?”
陈炎平乐道:“放心吧。陈炎德想给我们好看,可是堂官呢,又怕真的把我们给得罪了,所以他会给我们安排的。什么叫糊涂王爷,应该装糊涂的时候就糊涂。对了,张小太爷,我有事问你。”
张青看了陈炎平一眼,问道:“六爷想说什么?”
陈炎平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张青。心中却是诧异。兵部尚书张兵陈炎平是认识的,还知道张兵是有一个儿子,且并只有一个儿子。
可仔细看后才发现这青俊小生居然没有鬓发。就是耳外的向下垂到脸膛的那一撮发丝。且他根本没有喉结,虽然他穿着高领的衣服,离近了看还是没能掩盖的下去。也许是因为衣服穿的多,陈炎平没看出她胸部的大小来。
明显这是一个少女,张兵没有女儿呀。她假冒张兵的儿子做什么?陈炎平眉头一皱。一想又觉得不对,豆腐西施荷儿是知道她的。而且按张兵所言,荷儿是常去张兵府里送豆腐的,所以这个张青应该不是假的。
陈炎平正想着呢,张青问道:“六爷,你怎么了?想问什么?”
陈炎平回过神来,也不说破张青的身份,问道:“哦,我是想问问荷儿的事。居然有人请拍暗花的人绑架她,正如小太爷刚刚说的,为什么为难一个小姑娘呢,想来是荷儿自己本身的身世有关,想问问这个荷儿是怎么回事。”
张青说道:“问过了,一开始她就不告诉我,后来,问了多次以后才说出来,她是有冤情的,她父亲被人所杀,却告状无门。”
陈炎平疑问道:“嗯?怎么会告状无门,她爹是被什么人所杀的?”
张青道:“一个叫张陷阵的人。”
陈炎平想了想,问道:“那为什么会告状无门呢?”
张青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算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了吧,我爹的官不小了,也常与其它官员走动,朝里四品以上的官里就没听说过有一个叫张陷阵的人!”
陈炎平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当官的?”
张青说:“也就只有官官相互才可能的做到告状无门嘛。”
陈炎平点了点头,说道:“荷儿都去哪里告过状了?”
张青说:“去过长安知府那里告过。”
陈炎堂啐了一口唾沫,说道:“何倚是大哥的人,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他是个烂尿货,他当然会官官相互了。话说回来了,六哥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太后殡天之时,还敢随时调戏良家女子。你的眼睛可真是尖呀,那个叫荷儿的长的真不错,虽然不像素贞姑娘那样美艳,也不比梅儿与菊儿差呀。”
张青白了陈炎堂一眼,说:“不是现在这个知府,是之前一个。”
陈炎平问道:“赵传贞?他可是一个大大的清官能臣呀。去他那里告应该有用呀。”
张青说道:“听荷儿说,赵传贞赵知府看了状纸,就把状纸还给她了,说这事他管不了,更不归他管。应该去他老家的官府告,不过他们也不太可能能收状纸。除非去告御状不可。告御状我知道,要先打板子,打不死才能告,要是活活打死了,也就白死了,她不是怕死,他还有一个弟弟,年级尚小,怕没人照顾,所以没去。”
陈炎堂更是不明白了,他问道:“赵传贞听说是一个好官呀,他不太像是怕事的人,为什么不敢接呢?”
陈炎平说道:“怕是案子不是发生在长安府各县,赵传贞没有权力查办,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去告御状呢?当地的官府要是不受理,可以去按察司衙门那里告呀。”
张青说道:“听荷儿姑娘说,他爹是在军营里被打死的。”
陈炎平苦笑一声道:“这还真没地方说理去,军营重地,别说打死一个平头百姓了,本王也不敢乱闯的。张小太爷还知道些什么?”
张青摇了摇头,说道:“只知道荷儿是上庸府人氏,他爹被一个叫张陷阵的人在军营里打死了,别的她也没有说。”
陈炎平摸着鼻子说道:“这怎么告呀?就算是告御状也告不赢。”陈炎平说着,看了一眼张青,问道:“你这么热心肠,你怎么不帮忙?”
张青说道:“谁说我没帮忙呀,我还去找过我爹。”
陈炎平问道:“张兵?他怎么说?”
张青说道:“荷儿是个弱女子,有时还有痞子去她摊子那里找麻烦,我跟爹爹说了一下,我爹就叫兵马司的人去把人拿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找过她麻烦。不过我爹虽然帮了她,但还是叫我少管荷儿的事,说我要是可怜她,平时就多给他一些银子,我当时就做主,说以后府里的豆腐全去荷儿姑娘那里买。不过荷儿姑娘每日天刚亮就会送一屉过来。好是轻快,我们家酒楼的生意,也是由她在送的。”
陈炎平笑道:“赵传贞不管了,张兵管不了,这案子真有意思。咦,要是直接上大理寺……”
“去过了。”张青说。
陈炎平问道:“去过了?怎么说?”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