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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炎平悄悄探出头去,定眼一看,那人是个武将模样的人,年级约在四五十岁上下,虎背熊腰,但走路的声音却是很轻,看来这个人的修为还不低,专门练过下盘功夫。
陈炎平觉得奇怪,他知道慈宁宫向来只有宫女,是没有武将的,所有禁军侍卫都要在慈宁宫外巡夜的。以前会觉得其怪,时间长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现在自己知道了那么多事,自然是知道李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了。
因为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盯着慈宁宫,人越多李麽麽的身份越容易暴露。她还要让李麽麽安全的进出,不想让禁军侍卫发现。
只是陈炎平觉得这个人的身影有一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可能见过,估计以前在宫里呆过,只是在夜里朦胧,看不清脸,要是能看的清,一定能认得出来。。
那武士来到殿门口,拿手指轻扣了扣房门,从门内传出紧张的声音来:“是谁?”
陈炎平认得这自然是太后的声音,太后怎么这个点了还没睡?自己从小树林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了,来到慈宁宫里,现在都已经过了三更天了。刚刚为什么没有听到房里的声响,就算是太后睡着了,那呼吸声还是有的呀。
陈炎平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听那武士在门外道:“臣,禁军侍卫副统领丁奉朝向太后问安。”
那武士这么说着,可一点问安的意思都没有,倒是有一些想冲进去的姿态。
陈炎平听着那人报自号,这才想起来,宫里的确有这么一号人物,只是这个人时常不在宫里,行踪十分诡秘,做为禁军侍卫副统领却常地外走,每每回京,也只是与皇上见一面就马上又走了,这个职位好像就是为了方便进出皇宫才给他的。但这个丁奉朝到底是做什么的,还真就没有人知道。但陈炎平现在知道了,那个丁奉朝也是在查宋第案的,他与朱成贵是老相识。
李太后淡淡得说:“丁将军退下吧,不必问安了。”
丁奉朝冷笑一声道:“外面好像闹刺客了,怎么慈宁宫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怕太后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所以就过来看看。”
陈炎平大吃一惊,刺客?刚刚有刺客?李其格已经进来了?但陈炎平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宫里闹刺客,现在应该整个皇宫都动了起来,丁奉朝也不可能单独在这里与李太后说话呀。
陈炎平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了,自己在进小树林被李其格打了一掌,这其间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
李太后道:“你也太上心了点吧,这里用不着别人。”
丁奉朝道:“臣还是在殿外守着吧,如有不测也好应变一下。”丁奉朝一心留下,李太后赶是赶不走他了,却听丁奉朝道:“臣下给太后讲个故事吧,解解闷也好安睡。”
李太后道:“哦丁将军还会讲故事?行伍杀伐的故事哀家可不爱听。”
丁奉朝说:“隆启元年前夕先皇驾崩,皇上登基,将臣从汜水关调回进京城,任禁军侍卫,后又一步步加职迁升为禁军侍卫副统领,臣原本以为新皇登基,宫内不稳,调臣进京守卫内宫以防不测,就在臣调任的第一天,皇上就将臣招去问话,先是问臣外面军旅如何,又问起长安繁华等等……有一句没一句的,后来皇上又问臣先帝待臣如何?臣本是一介布衣,有些力气,靠着征北将军丁秦的裙带关系当了一个小兵,因臣勇猛又将臣调回京中,臣又识得几个字,于是当了这禁军侍卫,军伍之中臣算是升迁快的了,实在令臣感激涕零。”
丁奉朝叹了一口气,道:“皇上又对臣说,先帝待丁家不薄,是否愿为先帝平屈?臣当时不知所以,皇上又对臣言,先皇的遗体他是见过的,面紫黑唇,疑是中毒而亡,皇上不敢声张,命臣密查。”
丁奉朝停下声带,想听听房内的反应,却发现房内什么反应也没有,丁奉朝问:“李太后难道不觉得吃惊么?”
李太后在房内道:“你都说是讲故事了,哀家也不当真事听。既然不是真事,自然就不吃惊了。”
丁奉朝冷笑一声道:“那太后您就接着听吧,皇上没有给臣任何诏命,只是让臣从原属里挑几个信得过的人干活,还不能让他们知道为了什么。臣只得领命。臣是行伍出身,查案子的事没有学过,不知从何入手,想来想去,也就只能从先皇驾崩那一天开始查了,那天臣不在,于是就直接面圣,问了皇上是如何知道的先皇驾崩的,如何见的先皇最后一面,皇上说先皇驾崩第二天才报的丧,皇上也是那一天进的宫,一进宫就被抬进了宣政殿,这最后一面也没有人见着,臣问信无果,只得离开,皇上是真不知道,所以才叫臣去查,臣却还反问皇上。臣觉得有罪,皇上却对臣说,这事不急,慢慢查,主要是隐秘。”
李太后叹了一口气道:“丁将军这么晚到哀家这里来,是不是想说这事与哀家有关?”
丁奉朝笑道:“李太后不用急,臣下这就慢慢道来,臣想皇上不知道,那一定是有人知道的,臣还问过皇上他所知道的事,皇上说,他唯一知道的,只是先皇驾崩于未央宫,当时李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就是住在未央宫的,宣诏的是先皇的重臣魏国顾魏大人,于是臣是先去了魏大人那里打探一下消息,据魏大人所说,他是深夜被李太后的人叫起来的,魏大人却没有进宫,怕影响堪大,天亮以后这才出的宫中,然后才宣的诏书,臣问过魏大人是谁出宫传的消息,魏大人说,是李太后你的近身奴婢古麽麽。”
李太后道:“就只是这样?”
丁奉朝笑道:“这已经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如果只是这样臣也就不用查那么久了,于是臣调查的重点变成了当时到底有谁在场,臣想李太后是一定知道的,但当所有问题都指向李太后您的时候,臣不得不留个心眼,万一您就是那个毒害先皇的人呢?且不是打草惊蛇了么?于是臣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调取了当时守殿的值事侍卫。臣却发现他们一个个都不在宫中了,您说巧不巧?”
丁奉朝又停顿了一下,发现李太后没有说话,他开始只顾着自已说话了:“当时离开的侍卫一共是十五个,臣不会放弃一点点的线索,于是臣就派人一个个得找,他们十五个人臣都找过的,其中有十个人连自己为什么被调离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得了一笔非常多的安家费,但臣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说慌,还好臣有一个朋友斥侯出身,是个刑侦方面的高手,就是现任刑部尚书的朱成贵。”
李太后在殿内言道:“这就说得通了,张世丙获罪以后,朱成贵连跳数级,从一个刑部不入流的小官升上主事又升到刑部侍郎,原来他还参与了此事,难怪皇上这么信任他。”
丁奉朝道:“朱成贵不只是文臣出身,臣还未进禁军之前与朱大人一样是汜水关的小兵,后来臣当上了侍卫副统领,而朱大人却去考了功名,没想到朱大人还真有本事,还是个进士出身,当时就进了御使台按察司做了提刑,臣不会查案只能找人帮忙,得到皇上的准许,把事情告诉了朱成贵,请他帮忙一起查这个案子。”
“臣便与他一个一个得去找人,他一个一个得问话,得知有十个人与此事是无关的,之所以认定他们与此事无关,是因为他们还活着,或者说他们当时虽说是在值班,却离未央宫正殿寝宫颇远。他们解职后在长安城近郊住了下来,有的开着小店,有的种地。”
“臣无法知道当时在未央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重点是在另外五个人身上,可惜呀,或者说是巧合吧,一个在回乡的路上就病死了,在官道上被人发现,抬到官府,还好身上有身份文牒,叫了家里人来认尸。一个回乡以后才病死的,一个连乡都没回就失踪了。还有一个,说来可笑,他居然被人杀了。说是一个是黑店因财起憶酒中下药,夜里被杀。最后一个是泼皮醉酒小事纠纷杀人。”
“臣回京与皇上说起这件事,皇上当时就安排朱成贵进了刑部当上了刑部主事,主要是方便调查此事,把那些人的卷宗调了出来,朱成贵发现,被人所杀的两个人里,很可能死在同一个人的手上,据朱成贵所说,杀死他们的应该是同一种凶器,一把刀,而从伤口来看,不是中原的样式刀,而是蒙古弯刀!再去找这两个案子的卷宗的时候,卷宗已经找不到了,没有卷宗,我们连原来的凶手是谁都无法确认。”
丁奉朝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原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知道些更多的什么东西,两个被灭了口,两个病死了!而另一个根本就没有回乡,出了京城以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