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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炎平对家的理解是这样的,这一段时间以来,陈炎平总是与大家一起吃饭。
赵彦军应了一声是,陈炎平又走回了房中。
陈炎平回到房中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影了。他再看了看床,床的幔帐是放下来的。陈炎平料想那曹萱已经躲进去了。
陈炎平轻手轻脚走了过去,猛得掀开了幔帐,只见曹萱躲在床头,亦是被吓的猛抖了一下身子,陈炎平呵呵乐道:“出来吧,人走了。”
曹萱这才安下心来,她知道陈炎平喜欢恶作剧,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她慢慢的下了床去。被陈炎平扶着回坐到椅子上了。一时间两人又没什么话说了。
赵应梅过了好久才回来,两眼有些发红,她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了,站在门口敲门。
陈炎平打开门,也没有再说什么话。接过琴盒,就把赵应梅关在了外门。
陈炎平放下琴盒,打开来看了看,还算是一把好琴。看完就合上了。对曹萱说道:“走吧,我派人送你回府。”
曹萱点了点头,但从表情上来说,好像不太愿意这早就回去。陈炎平爱调戏人,可今天他却是对曹萱没有半分的不轨。安安份份,老老实实,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陈炎平安排好府卫,吩咐府卫一定要将曹萱送到曹宾相府后门。然后一转身进了后院的文渊阁里。
文渊阁也就是藏书楼,原本是秀楼,修修补补之后,陈炎平定了个名字就叫文渊阁,名字是陈炎平起的,但是题字却是赵彦军自己写的。
文渊阁有好几楼,不过楼上全是藏书,真正能摆下桌子的地方,是在一楼。
于洋就坐在那里专心的看着书,根本没有留意到有人来了。
赵彦军也忙里偷闲,以陪着于洋的名义,一起坐着看书。不过赵彦军的心思可没有全在书上。听见身响,抬头一看,陈炎平来了,就站了起来。
赵彦军不想打搅于洋看书,没有说话,只是向陈炎平施礼,口中并不出声。
陈炎平摆手示意,也不愿意出声,因为文渊阁一楼正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静字。
陈炎平坐在于洋身边,看了看于洋手里正在看的书。那是一本杂书,陈炎平的书里有史书,但他不爱看史书,也不爱看小说,就爱看杂书,所以陈炎平的藏书里杂书是一大堆。
陈炎平看见于洋面前的茶水空了,拿起了茶壶,往于洋面前的茶盏里倒了半盏。于洋还是坐在那里看书,好像真没看见。
陈炎平添完茶水,听得几声脚步声又走近了,赵应梅站在了门外,陈炎平用指食放在唇前,嘘了一声,赵应梅在门外,有一些不敢靠近,想了想,这才走了进来,在陈炎平耳边说道:“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陈炎平点了点头,赵应梅退了下去。陈炎平没有催促于洋,倒是于洋先说话了:“六爷不像是外人所说的那样呀。”
于洋说着,将书放了下来。拿一片树叶,夹在书页里。
陈炎平道:“于先生先用膳吧,看书,也得先吃饱了看,才能记得住,一直想着肚子饿,可记不往东西。”
于洋问道:“六爷何必这样礼遇呢。”
陈炎平笑道:“有求于人。”
于洋问道:“六爷您不像是有话不敢说的人呀,有事直说便事。”
陈炎平说:“印书。”
于洋愣了愣,道:“难不成六爷真想把圣人之言传遍天下?”于洋还记得他与陈炎平第一次见面时陈炎平所说过的话。
陈炎平一指楼上,问道:“于先生可知本王这里都有哪些书?”
于洋应道:“儒林经典、诗文歌赋、史书全册、百家之言、天文地理、武论军策,应有尽有。”
陈炎平道:“学问之道,非个人之道,学识之道,非地域之道。天下人,不分汉夷,不分贵贱,均可读之。本王的藏书好一些是孤本,你是知道的,本王的名声不是很好,所以这书,还是给天下的读书人看的好。”
于洋叹了一口气道:“六爷好志向呀,只是……”
陈炎平笑道:“是银子问题吧,您付不起这么大的资费是吗?长安城人口百万,可读书人却没有这么多。书印出来,卖不掉都是常有的事,如果要将这么多书都印出来,赔都要赔死了哈哈,不过……本王赔的起。”
于洋吸了一口气,问道:“六爷,你要赔本做这笔生意?”
陈炎平道:“对,本王就是要赔本做生意,商人逐利,所以没办法赔着银子印书,像这等便利天下读书人的事,他们是做不好的,别人本王看不上,就看上于先生了,想买下于先生的书局,用于刊印。”
于洋低头沉思,陈炎平笑道:“不急,这事不急,于先生,我们先去用午膳吧。”
于洋点了点头,这才答应一起吃饭。
陈炎平小声的对赵彦军说:“先派一个人到钱掌柜府上,就说爷有事找他。最好下午能到。”
赵彦军点了点头,便去办事了。
陈炎平带着于洋进了主客厅。
主客厅里的大圆饭桌已经摆上了,四菜一汤,这是定例了,菜虽然不多,却道道是美食。
于洋叹了一声:“圣人有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六爷是做到了呀。”陈炎平听着于洋难得的夸奖,亦是大声笑了笑,说:“圣人之言,本王也就只能做到这一点了。”
赵彦军外面走了进来,与于洋一起入了桌。刘统乐呵呵的脱去围裙也坐了下来。陈炎平坐在主位了,看了一眼赵应梅,道:“怎么?你还生气了?”
赵应梅道:“奴婢不敢。”
陈炎平笑道:“还奴婢了,坐下来吃饭吧,别矫情了。”
赵应梅知道在客人面前是一定要给足了陈炎平面子的,陈炎平轻意不发火,但是发起火来,是极为可怕的。陈炎平是好面子的人,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在外人面前给陈炎平难堪,去摸陈炎平的逆鳞。
赵应梅坐了下来,于洋又道:“六爷府里真是奇怪,身边的侍女、与厨子也能坐一起么?”
陈炎平一摆手道:“于先生说笑了,他们不是外人,更不是什么侍女厨子,这位刘大官人其实是本王的客人,他好下厨,本王好吃食,而这位女眷是一位其实是赵先生好友的遗孤,说是婢女,其实架子比本王还大呢。”
赵应梅有些不爱听这样的话,赵彦军小声的在于洋耳边说道:“她是赵延顺之女。”赵传贞字延顺,于洋是知道的,于洋吃了一惊 ,问道:“赵家有后?”
赵彦军道:“延顺覆难,只余一女,六爷怕此女被充为官妓,沦为市侩,秘密养在了府中,海泊兄匆要与他人说起。坏了赵家孤女呀。”
于洋说:“难怪刚刚觉得是有些眼熟,原来真是赵传贞的女儿呀,赵大人官声优秉,典吏模范,长安百姓喜迎爱戴,以往长安知府巧立名目,对商铺作坊百般勒索。自赵大人来了以后,吏治愈清呀。”于洋平时哪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知道他是在奉承陈炎平,还是真的在赞叹赵传贞。
陈炎平呵呵笑道:“圣人曰,食不言,寝不语,有话吃完饭再说吧。”
于洋点了点头,开始吃饭。果然在坐的都有文化人,刘统好像也是受过一点的教育的,但是他的教育比赵彦军于洋还要端正。礼仪作派倒是皇子一样的举动。
陈炎平吃饭很急,巴不得一口就能吃完,添了一碗饭食,也比别人早吃完。
陈炎平拿茶水漱了口,坐在一边。
等众人吃完饭,刘统告退也不知道忙些什么的去了,赵应梅还要给陈炎平洗一些个衣物,也借口离开了。
陈炎平对于洋呵呵笑道:“于先生,您请自便,有什么需要就叫一声。”陈炎平吩咐一名小太监跟随于洋,在一边伺候着。
于洋问道:“六爷就不说说印书的事?”
陈炎平呵呵笑道:“不急,不急,这事急不得。”陈炎平对赵彦军使了一个眼色。
赵彦军会意,与陈炎平一起离了主厅而去。
两人避开于洋在一偏厅说话,赵彦军问道:“六爷,刚刚怎么了?”
陈炎平道:“把皮二找来,让他去一趟南城于家。”
赵彦军想了想,道:“六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于洋好像是有些不对劲。”
陈炎平呵呵笑道:“你说说他哪里不对了?”
赵彦军正经的说:“他不像是一个会去阿谀奉承的人,当初他就知道您的身份了,也没有对您有好脸色,为了藏书?还是为了印书?小生觉得都不太可能,他的性格与小生有些类似,按六爷的话说,叫闷骚,就算知道您这里有他想看的藏书,他也会让您给他送过去,而不会到您府里来,他拉不下这个脸。”
陈炎平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发生了一件可以让他拉下脸来的事。让皮二去打听一下于家出什么事了。”
赵彦军附合着说:“小生明白了,这就去联系皮二。”
赵彦军离开了王府许久之后,钱至坤乐呵呵的就进来了。陈炎平正坐在偏厅喝茶想事。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