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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侧则是蒙南人用栅栏隔断出一个又一个的牲畜圈。
陈炎平走在榷场之中,新奇得从南走到北又从东走到西,逛了一圈下来一点都不觉得累。
陈炎平在逛榷场的时候耶律休并不在他的身边,在耶律休的眼中陈炎平已经不需要盯着了,正如耶律休之前所说的,如果陈炎平要跑,自己是留不住他的。而陈炎平却又有着某种原因一定要跟着自己,这让耶律休心中感到十分困惑。
耶律休干脆甩开陈炎平,自己带着几个契丹武士化成了汉人的模样在榷场里走动,一边想着陈炎平到底要做什么,一边采购着进入蒙南国境以后要用到的补给。
于是陈炎平便在严于亮的带领之下带着十来名汉国军士逛起了榷场。
严于亮向陈炎平介绍着榷场里方方面面的东西,好像是上锋下来视察一般,严于亮也表现的十分殷勤。
陈炎平走得有些发累,见得前面的一个煮面的小摊,他便在一个面摊前面坐下了来。
严于亮陪坐在一边,听得陈炎平问道:“这面摊你们也收税吗?”
严于亮答道:“他们是附近镇子里过来的商贩而非商贾,所以只收入场之税。六爷放心,税不重,只是怕闲杂人等太多所以才收的税。如果不是治安之事,我们就不收税了,小老百姓身上也挤不出多少税来。如果税重他们也会亏本而不会到这里做这样的小卖买的。”
陈炎平点头说道:“这样最好,税太重,商贾们就跑别的榷场里去了,征北将军府以后可能还得靠着这个榷场赚些军资呢。”
严于亮不好意的说:“多多少少得给朝廷分点忧,能少要一些军饷便少要一些,我们可不像征西将军府那一边。”
陈炎平哈哈笑道:“本王是真的被耶律休绑来的,不是来微服视察的。本王是个闲散的人,向来不管朝政之事,自然也是无皇命在身的,你不用向本王解释这个。对了,李镇北哪里去了?”
李东弛的正式官衔是镇北将军,陈炎平以李镇北相称。
严于亮说道:“李将军亲自回征北大营去向丁帅报告关于宝音之死以及您到了榷场的事情。”
陈炎平说道:“丁秦日理万机,应该不会来这里找本王吧。他要是来了那可就热闹了,他儿子可还在本王王府里当府卫呢。”
严于亮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才要向丁帅禀报。丁小将军在京城还得托您照应着。”
陈炎平笑道:“别客套了,再客套就没意思了。本王这一圈走过来没发现什么出彩的地方。你能不能帮本王想个招,让本王在这里出个风头,好把本王在这里现身的消息传出去?”
严于亮笑道:“那简单,属下写一封信回征北大营,不出几日丁帅必到。您与他站在一起在榷场里游上一圈,就这场面,如何也传扬出去了。别说在榆林府,就连蒙南人也会知道您的王驾到了这里。”
陈炎平笑道:“言不由衷!丁秦才不会来呢,本王也等不及他到来。你说本王要是在这里挥金如土,会不会引人注目一些?”
严于亮说道:“听闻六爷财帛覆地,金银满库,如果您花大价钱买点蒙南商贾运来的高价之货物,应该就可以在榷场里让人注意到您了。”
陈炎平又问道:“刚刚逛了一圈下来也没有看到什么值钱的货品。本王对这里还是不熟,而且也没有带多少银子出来,身上也就只有九千两,还是银票,真没办法与大商贾争价。”
严于亮笑道:“六爷玩笑了,除非是国之至宝要不然不会花销到万两之巨。听闻长安城之中现世过十大唐琴之一的大历绿绮,那也就值个八千两。”
陈炎平笑道:“那把琴就是本王买下的,送给了身边的琴待做为门面……”
陈炎平灵光一闪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道:“你倒是提醒本王了。那些蒙南贵族说要给乌兰图娅送礼物,他们都是送的什么礼物?”
严于亮道:“他们买了什么东西学生现在还不了解,因为学生本身不管他们在榷场里的经营。但是学生知道一些宝物之类的东西是在哪里交易。”
“哦!”陈炎平兴趣十足的问道:“在哪?”
严于亮说道:“就在理事堂隔壁的商会会馆之中,那里是商贾们闲余休息之所。如果商贾带了什么绝世的东西想要出手,那必定是在那里。蒙南贵族也会去那里看看有什么值得花销银子的汉国宝物。”
陈炎平道:“哦,就是那天刘大掌柜请宴的地方吧。”
严于亮说道:“维屠商号的范掌柜的确在开榷场之前都会在那里请各蒙南贵族吃喝一顿,谁让维屠商号是这里最大的商号呢。不过……”
“不过什么?”陈炎平问。
严于亮不好意思得说:“这汉国与蒙南国之间打打闹闹有不少年头了,所以……”
陈炎平笑着反问道:“所以那里面出手的东西未必都是真货,或者说未必值那个假?”
严于亮笑道:“六爷您虽是皇子却是洞察人间百态的,正是这样。”
“哈哈哈,长安城黑市里拿着晶石当玉玺卖的人也大有人在!这不新鲜,本王也不是来买东西的,就是来花银子的。”陈炎平哈哈笑着站了起来,说道,“走,就去那里!”
严于亮掏出两枚铜子放在了桌上,跟在陈炎平的身后便往前去。
陈炎平才走了几步便回头问道:“刚刚我们没点面食吃,你为什么要给钱呢?”
严于亮笑着说:“我们占了摊贩的坐了,若是每一个人都占位休息不点东西,怕是会坏了他们的买卖,他们可都是小本生意。原本不给钱也没太大关系,但学生于心不忍。”
“你倒有一副好心肠。”陈炎平说。
严于亮说道:“与六爷说实话,这此年,没少为丁帅出谋划策,也没少算计蒙南部族,好心肠也只是局限于我们汉国贫民百姓而言。”
陈炎平哈哈笑道:“本王知了,不必多加解释。谋者事主,计杀万人而存一,并不等于谋士皆是无善念之人。”
陈炎平与严于亮一边聊着天,一边向那会馆走去。
会馆已经不像是陈炎平之前来过那样,原本宴会的用具早已经被撤去,一楼里摆着的换成了一张张的四方桌。
四方桌不大,一边最多可坐两人,一桌可坐八人,但现在每张方桌几乎都坐满了人。有汉国人也有蒙南人,服装也各不相同,蒙南部族各有区别衣帽也有些不同。关中、陇右、延安等地的汉人在穿衣习惯上也各有特色。
陈炎平未走进里面便听得会馆之内熙熙攘攘,像是戏台之下聊天说话的人群一般,有的喝茶,有的聊天。
陈炎平与严于亮刚步入会馆之内,看着这个场景很是惬意,有一些长安城东市的样子。
陈炎平笑道:“让卫士们在外面候着吧,你看那些蒙南人的表情都不太对了,别破坏了这里交易的气氛。你也忙自己去的吧,榷场开起来各种事情也就来了,李镇北还去了征北大营,榷场就指着你主持了。你在这里陪着本王必然会误事的。别把卫士们带走,他们还得帮本王提着点买来的东西呢。”
严于亮陪笑道:“还是让学生陪着您吧,毕竟这里蒙南人太多……”
陈炎平的话明显是在支开严于亮,严于亮是军师祭酒不可能听不懂。
陈炎平笑道:“严祭酒,你知道礼部侍郎常山是怎么挨了本王一顿打的吗?”
如果前面的话算是好言相劝的话,那么这句话就是警告了,作为一个军师当然是能听得懂的。
严于亮说道:“只是挡心六爷您的安危而已。”
陈炎平笑道:“是么,本王还以为你是怕本王惹出什么祸事来才要盯得这么紧呢!”
严于亮听得陈炎平的话尴尬得笑了一下。
陈炎平认真得对严于亮说道:“你也许精通军旅之事,但对宫里之事却未必知道的那么多了。与本王走得太近对你一个外臣来说没有好处。忙你的去吧,本王惹的祸自有本王去平,父皇那一边本王自有一套说辞,连累不到你们身上来。甚至你们都可以装作没见过本王。”
严于亮迟疑了一下,心中好似也有一些明白了,他说道:“那下官便去忙了,六爷您进去以后还请慎言谨行。”
陈炎平轻笑一声撇开那严于亮便进到了会馆深处,严于亮也没有执着,看了一下陈炎平的背影便离开了,但还是把原本跟随的卫士留在了会馆之外。
陈炎平刚入会馆之中便听得有人高声叫道:“若是没有人出更多的价钱,那么这件东西就归维屠商号刘大掌柜所有了。”
陈炎平闻声望去,见得会馆正面靠墙的位置上站着一个人向着下面张望着。
那个位置就是之前宴会的时候刘文斌所在的那个位置。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