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皇汉十三州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陈炎平突然问道:“已经谷雨了吗?”
赵应梅应道:“爷,今天都二十了,十六的时候谷雨就过了。”
陈炎平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然后很不合时适的问道:“你与赵传臣去看过你爹了吗?”
赵应梅点头道:“跟叔叔一起去过了。”
赵应梅说的很是倘然,看来她是真的放下了,陈炎平也安下了心来。
赵应梅与陈炎平正说话间,夏晓荷与素贞姑娘走进了房中。素贞姑娘说道:“刚刚我与荷儿正在一边等着伺候您,菊妹妹出来说您生病了,六爷现在可安好?”
李雏菊刚刚的确是出去了一下,还拿着一碗子汤水进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李雏菊说道:“爷,这是板蓝根柴胡汤,加了些蜜糖。不苦的,梅姐姐昨天也喝了些。”
板蓝根、小柴胡汤等这些古方汤药其实不是用来治病的,而是用来防病的,如果真的得了流感,吃板蓝根是没有多大作用的。但提前喝这个,可以大大减少得流感的概率,按现在话来说是暂时提高身体的流感免疫。
陈炎平笑着接过了药碗,把汤匙拿到一边,端起碗来,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好像是在喝水,而不是吃药。
陈炎平很是享受这种生病时被人照顾的幸福感。
陈炎平喝了药,笑道:“其实不用放什么糖,爷没那么娇贵不怕吃苦。按药理来说,甜糖性热,是不合适与清热之物合用。”
听着陈炎平这么说,李雏菊很是高兴。陈炎平将空药碗还得了李雏菊,
陈炎平伸了伸懒腰,这才发现屋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又拿鼻子嗅了嗅,问道:“好清爽的味,哪飘来的?莲儿,不会又是你下的什么药吧。”
素贞姑娘掩嘴笑道:“在六爷眼中小奴就这么不堪么,昨夜您合身就睡了,怕您睡的不踏实,荷儿妹妹点了香,安神入眠用的,并不浓。”
陈炎平哈哈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夏晓荷,夏晓荷连忙低下了头,不敢与陈炎平直视。
陈炎平向她招了招手,李雏菊在夏晓荷耳边提醒道:“六爷叫你呢。”
夏晓荷颤颤的向前走了两步,不太敢靠近陈炎平。陈炎平笑道:“怕爷吃了你呀,不过你这样也挺好的,侍女就当是这样,忧抱琵琶半遮面,半点含蓄半娇羞,哪里像别人那样。”
赵应梅硬生道:“就不应该给你端药进来,还糟你数落。”
夏晓荷欲言又止。陈炎平道:“有什么直说,含蓄不等同于沉默。爷是个直爽的人。别跟爷拖拖拉拉的。能不能应是另一回事。”
夏晓荷壮了壮胆子,说道:“气分轻重混浊,古人云轻气升浮,浊气沉重,香虽有定神之用,乃属浊气,浊气厚重必生邪气。若有病犯,当开窗通气,以去邪迎正。”
陈炎平点了点头,虽然夏晓何说的十分腼腆,却说出了一个大道理来,陈炎平很是欣慰的点着头,吩咐道:“菊儿,开窗。”
李雏菊惊呀的说:“爷外面下着雨呢,还有些寒气。”
陈炎平笑道:“刚刚荷儿说的在理,当理气为先。再说了,现在都三月多了,早就放暖了。”
赵应梅道:“爷,这下了几天雨,府里潮潮露露的,我得忙去了。”
陈炎平笑道:“你去吧,菊儿、荷儿,帮本王梳洗,爷我想去东厢房看看虚云真人。”
陈炎平整理了一下个人卫生,吃了一碗糊汤两个早饼作早饭,便去看了望了一下虚云真人。
虚云真人正做完早课,道人的早课从五更时就开始了,念经讼道,然后是清心盘坐,早吸晨气晚纳月华。是道人修行的法门。
陈炎平只是与虚云真人聊了一会儿天,虚云真人半没有说些什么,他教给陈炎平的那些陈炎平并没有完全消化。
虚云真人也只是说了说人生哲理一类的话。陈炎平看得出来这虚云真人今天好像不太正常,张口就问了一句。
虚云真人是性情中人,他说他盼这这么多年才又见到了李其格,没想到,现在是永远也都见不到了,今日细雨蒙蒙,又想起了她来,所以有些感怀。为什么人到下雨的时候总是伤感。古人有所总结,叫伤春悲秋、雨感炎燥。
陈炎平早早的就结束了与虚云真人的谈话,本想去找刘统,刘统已经不在自己的房中,他去后院厨房去准备中午的膳食了。
陈炎平现在有些心烦,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找刘统问问那个关于宝藏的事。怕是万一刘统乱想起了疑心,哪一天没注意人就给跑了,自己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陈炎平在东厢房走了一圈,实在下了不决心,又走出了东厢房。
三个侍女跟在身后,完全不知道陈炎平为什么还要冒着小雨到处走动。
赵应梅举着青绿小伞,冒着小雨款步而来,身形婀娜,如同画中一样赏心悦目,陈炎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等赵应梅来到身前随口问道:“梅儿,越发得出落别致了。”
赵应梅对陈炎平的调戏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对陈炎平说道:“宫里的安公公来了,说是传皇上的口谕。是熟人了,我让门子带他先去候客厅用茶了。”
陈炎平笑了一声,说:“走吧,别让他久等。”
陈炎平到候客厅的时候安庆生并没有先到,安庆生在门房等着,由门子带进府内,而陈炎平是直接就去了候客厅。
陈炎平在坐位上坐好,李雏菊连忙去弄热水沏茶。赵应梅又出去忙王府里的杂事去了,并不在身边。
素贞姑娘与夏晓荷站在陈炎平的身边,陈炎平看着别扭,说道:“莲儿,你与荷儿就别在这里站着了,到后堂坐着,唤你再出来。
素贞姑娘也是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并不合适,而夏晓荷认生,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合适,便与素贞姑娘一起去了。
安庆生穿着宫中太监侍中的服饰前来,一只手提着垂着的下摆,低着头走路。他是要在皇上面前走动的,所以衣服可不能弄脏,特别是在这下雨天,泥泞的路很容易弄脏衣裙,所以他走的十分小心。
安庆生进到候客厅才抬起头来,看见陈炎平早在就客厅等着他了,受宠若惊的安庆生连忙站拜了一下,道:“让六爷久等了,奴才该死。”
陈炎平笑了笑,说道:“听说有圣谕?”
安庆生一边走近一边摇手道:“六爷安坐,不必起来。并非是什么圣谕,只是皇上要传的一句话。”
陈炎平说:“嗨,就这等小事,怎么还把你弄来了,派一个小太监就说一声就是了嘛。”
安庆生心情有些低落的说:“是奴才想要来的,怕是……怕是以后没有机会再见到六爷了。”
陈炎平面色一沉,担心的问道:“安公公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与本王来直说。”陈炎平难得找到了合适的人为自己传话,哪里能让他就这么出事。
安庆生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过一阵子,奴才就要转任掌印太监了,以后不能再出宫走动了。唉,要是在前朝还好,掌印太监还有一些实权,帮着皇上用印。在这大汉朝,这就是一个闲职,皇上亲力亲为,用印都不假手他人。这职位什么都管不了。也见不着皇上,就守着那几枚闲章。”
安庆生在抱怨着,现在重要的印玺其实是陈解自己收着的。用印的时候也是御前太监在帮着往上盖,每一次用印,陈解自己就要亲自看着。
陈解是个亲力亲为的好皇帝,他并不想把这种权力分给太监。这源于唐朝的宦官乱权,陈解并不信任太监,对于陈解来说,他们只是阉割了的杂役。
陈炎平笑道:“没事,过了这一阵就好了。对了,父皇让你来传什么话了?”
安庆生这才抖了抖精神,说:“差点把要事给忘了,皇上让您明日一早上朝。”
“上朝?这么快就开朝了吗?昨天父皇还闲在岐义斋里呢。”陈炎平这话是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的话,别人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陈炎平只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不理朝事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不知道陈解这一次又要做什么,陈炎平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个六爷党就要兴起了。
陈炎平对安庆生问道:“这开朝是什么时候的事?本王昨天没听说呀。”
安庆生道:“是今早交待下来了,宫里好多宫人都出宫传话去了。皇上最近做事总是很急,上次赐宴宫中也是这样,都是临时决定了。”
陈炎平问道:“父皇决定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谁在?”
安庆生为难的说:“这几日奴才并不常在皇上身边伺服所以不知道。只是曹相进宫很是频繁。”
陈炎平道:“曹相是内阁首辅,他频繁进宫本就是常事,父皇离不开他呢。”陈炎平再不作假想,只要明天上朝,不就知道陈解想要做什么了吗。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