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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骤然凝固,燕翎一副呆滞的模样半晌没回过神。
她看着眼前的燕长观,一时竟有些恍惚。
【燕长观,庆朝著名政治家、文学家,新启元年进士及第,官至丞相,一生为国为民,劳心劳力,性情豁达,不慕名利,不恋权势……】
如此种种,皆是燕翎曾经在后世看过的资料信息。
她并不了解历史,但对于高中教科书上的历史内容还是知道一些,毕竟为了备战高考,她也努力背了,只是因为穿越而没能用上。
历史书上的燕长观有多么宛如清风明月,眼前的燕长观就有多陌生。
是她记错了,还是历史记错了?
为何她此时根本无法将眼前的哥哥和历史书上写的那位燕相联系在一起?
“大哥,你在说什么胡话,难道你忘了,当初我生下翕儿的时候就和陛下约定好了,不会让翕儿做继承人的吗?”在除去沈辛外的任何人面前,燕翎都称呼沈辛为陛下,不会暴露他们的真实关系,包括燕长观。
燕长观对于妹妹的话不以为意,他坐下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阿翎,你得为咱们想,为大皇子想,他既有长子的身份,天然比其他庶子高上一等,争取那个位置的可能性便高出一筹,既然有这个机会,咱们为何不为此争取?”
他想给燕翎也倒上一杯,但燕翎被他这话弄得心烦意乱,没兴致喝。
“我在前朝,你在后宫,凭你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若真的行动起来,也未必不能争过皇后等家大势大的,前朝也并非没有此例。”燕长观继续循循善诱。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燕翎满脸不敢置信与不解,连对燕长观的态度也陌生了一些。
“为什么?”燕长观轻声笑道:“自然是因为陛下容不下未来太子母族势大,无论是皇后还是贵妃,都不会是太子生母的最佳人选,此时由咱们异军突起,夺得陛下的心意再……”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不等燕长观说完,燕翎就主动打断了他,质问道。
燕长观觉得更好笑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有这种想法?你进宫做了陛下的妃嫔,生了皇子,我又凭什么不能有此想法?妹妹,在我心里,奇怪的是你才对,明明备受宠爱,却甘愿不争不抢,殊不知,你不争不抢,别人却不会因此而放过你,你焉知待皇后诞下嫡子后,会不会视你和大皇子为眼中钉肉中刺?”
燕翎被他说得心中一跳,不过想到沈辛,又逐渐平静下来。
她看着眼前的燕长观,一时也不知究竟是历史出了问题还是燕长观后期心性会改变,亦或者……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她只知道,眼前的哥哥绝不是历史上那个光风霁月的燕相。
混乱片刻后,她起身摇头,质问道:“我无意让翕儿参与进那些阴谋诡计中,哥哥,你变了好多,从前你常说要勤学上进,报效国家,可为何如今却变了这么多?一心谋求私利?难道过往的志向都忘了吗?”
燕长观笑意渐淡,手中转动着白瓷茶杯,“阿翎,你说错了,我从来都没变过,勤学上进是真,报效国家是真,可谁又说了,报效国家的同时不能争权夺利?我不过是争取自己能得到的最大利益,错了吗?”
片刻,他又看似漫不经心看着燕翎道:“你说我变了,我倒是觉得,你才是变了,若是以前,你根本不会质疑我,明明你以前一直很听我的话。”
燕翎心中一个咯噔,难道他看出了什么?那自己应该怎么办?
刚这么一想,却又听燕长观继续道:“难不成,这便是女生外向?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成了别人家的,就不听哥哥的话了?”
燕翎心头一松。
在这冲击对比之下,似乎燕长观与她印象里的不同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哥,你想多了。”燕翎自然不会答应燕长观所谓夺嫡这等话。
她从未这样想过,更无意更改历史轨迹。
“皇后此胎是龙是凤还不确定,我们若是先有所动作,必定会先引起陛下注意,会被厌弃的。”燕翎直觉不能跟燕长观说她的心思,便想了个借口搪塞道。
燕长观想了想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看着燕翎笑着道:“平日里看着你没心没肺什么也不想,没想到在这正事上但是思路清晰,没有被冲昏头脑。”
燕翎听着这不知褒贬的话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笑笑不说话。
“我们可以不做什么,却不能不想做什么。”燕长观意味深长道,“阿翎,你要清楚,从我那小侄子出生,你就已经被卷入其中,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化被动为主动,提前做准备而已,不要抱着侥幸。”
燕翎心中骤然感觉一阵冰凉,连燕长观离开,她也没去送。
回到寝殿内,她看着衣篓里做了一半的小衣服,被燕长观搅动地坠坠不安的心仍未恢复平静。
“我只是喜欢辛哥。”
“我只是想陪他一辈子。”
“我真的没有想争抢什么。”
可,事情会如她所愿吗?
却说燕长观离开后,便在办公处偶遇了一位熟人,同届状元——宋文贤。
正当他想打招呼时,却见宋文贤头也不回地走了,根本没搭理他。
同僚见燕长观尴尬,便好心开口解围,“宋大人还有差事要办,故而耽误不得,燕兄可切勿误会。”
这人和燕长观关系不错,否则也不会直接称呼燕兄。
燕长观对外的形象一直是温和有礼,办事务实的,闻言也只笑笑道:“怎会,宋兄事务要紧。”
心中却在轻笑,这宋文贤不过是个被家中养得书呆子罢了,谁还会呆子生气,那只会让自己也变成呆子。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如此。
*
沈辛与兵部商议好了还兵为民一事,在跟户部的人一阵扯皮后,终是讨要到了他想要的安置费用。
“末将代将士们叩谢陛下恩典!”明焕之对沈辛道。
沈辛随意摆摆手,双方又互相吹捧了一阵,便听见明焕之好似不经意一般提起某件事。
“末将手下有一副将,来自穷山恶水之地,从军多年,如今也算是扬眉吐气,衣锦还乡。”
“哦,既是副将,竟也要辞官回乡?是是哪里人?”沈辛不过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明焕之听到这话立刻松了口气,明显就等着他问。
“回陛下,他乃琼州人,一直听闻琼州贫瘠无比,罪民泛滥,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沈辛本欲不悦皱眉,却在听到明焕之的话后,微微挑眉。
“罪民与否自然与土地无关。”他沉默片刻,淡淡一笑,语气却不容拒绝道,“若是爱卿想要探寻,不如去天牢,将其中关押之人询问个遍,如此,必定能有所收获。”
明焕之:“……”
他当即收敛了表情,冷静道:“陛下说笑了,末将尚有要事要办,无暇分心,此事便算了。”
他对于去天牢一点兴趣也没有,天知道皇帝说的是以哪种形式进去!他可不想去尝试。
反正要他办的事他也办了,至于结果如何,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待他离开后,沈辛才悠悠轻扯唇角,似笑非笑地吩咐江文:“传朕旨意,既然秦昭仪左右无事,便去佛堂为皇后点灯祈福。”
收到旨意的秦文君跪坐在地上,面容凄楚。
“铃儿,你说,他对其他人都宽和有情,为何偏偏对我如此不近人情?”
宫女跪着不敢言语。
秦文君垂泪咬唇,忽而大笑不止,可笑着笑着,声音却愈渐喑哑……
翊坤宫中
明韵之扇着绣着红梅青松的团扇轻轻叹息,轻笑出声,指尖轻点,“唉,有人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也是本宫心善,才好心送她一程,她该感谢本宫才对……” 皇帝重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