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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够了?”
姜囡鼻头酸涩,也不啕嚎大哭了,低垂着头,像一只迷路的幼鸟,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地滴落。
姜邵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掏出一块帕子,蹲下身子来,动作仔细,轻柔的给她擦泪。
身后的窦冷瞧着这副场景,松了一口气,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二爷太在乎囡姐儿安危了,才会这般生气。
姜囡瞧姜邵延态度松软,小肉手立马抓住他的衣袖,揪得紧紧的,身子轻颤,似是害怕自己会被推开般,好在姜邵延并没有,他反手将她抱了起来,心中想着外头秋风乍起,要训斥也要回屋里,好歹暖和点。
待在兄长的怀里小姜囡头垂得低低的,像只小鹌鹑,不知是不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敢抬头。
“跑去哪里野了?”姜邵延质问的口吻很轻柔,没有方才的凶狠。
姜囡不语,她不敢说,生怕说了兄长会更生气。
“怎么,还跟我生起气来了?”姜邵延以为她使小性子,生气了,所以才故意不说话的,天知道,姜囡委屈,她是害怕兄长发怒,转而沉默。
姜邵延把人放在榻上,转而坐在榻的另一头,两人的中间隔着一小方桌,丫鬟赶紧端来热茶,姜囡沉默的时候,姜邵延端起茶盏,用茶盖撇去了上方的茶沫子,慢条斯理的灌了几口热茶。
热茶浇灭了心头的火气,他的脸色比方才好多,没有那么可怖吓人。
“不说话,长本事了。”姜邵延重重的放下茶盏,发出巨大声响。
姜囡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说:“去……桃花坞。”
姜邵延蹙眉,面色严峻,肃声道:“你想去找姜邵安?”
姜囡点了点头。
姜邵延气极反笑,他忽然发出的笑声让姜囡飞快地抬头看他,两人的视线相撞,她又急急忙忙的低下头。
“囡囡,姜安仁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二哥了,这一点为兄已经说过了,他现在的心向着的不是我们,而是谢柔母女。”姜邵延直呼继母的名讳,在他的心里,母亲早已亡故,他不过是看在父亲姜淮的面子上唤一声谢柔“母亲”,若是她当了真,才叫他啼笑。
而他与姜邵安的兄弟情谊早就在姜邵安一次次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对他的失望中尽数磨灭。
“为兄知道你现在的记忆是三岁时的记忆,但是在这短短的十多年的时光里,你与他之间的关系,可谓是陌路人。”
姜囡低着头,放在膝上的小手握成拳,身子轻颤,姜邵延犹自说着,没发现她的小动作。
“长点儿心眼,万万不可让他知道你的身份,否则,引来的大祸患,便是为兄都难以处理。”姜邵延尽量把事情往严重的说,生怕小姜囡分不清轻重,一是不察暴露身份,堂堂一国之后是个三岁小儿,想来会引发不小的轰动,无论是汝国公府还是朝堂之上。
“我不要……”姜囡抬头,满面泪痕,哽咽道:“我不要……不要与二哥生分。”
姜邵延心下一软,怜惜胞妹年纪轻轻便要承受成人勾心斗角遗留的后果,他用帕子擦拭掉她颊上的泪水,温声哄着她。
哄着哄着,哭累的姜囡便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姜囡这一觉睡得有点久,直至金乌坠,暮色渐沉,都还未醒,睡得迷迷糊糊,小脸蛋通红。
彼时,姜邵延在云和轩读书,便有那丫鬟急匆匆的跑来,嘴中直呼“二爷,不好了”、“二爷,不好了。”
“怎么了?”姜邵延被吵得眉心一跳,他目前好得很,哪里不好了!
他认出这是妻子窦冷安排在姜囡身边照顾着的丫鬟,似是叫做“喜意”。
喜意顾不得规矩,喘着粗气,道:“爷,小主子生病了。”
“囡囡病了?”姜邵延从椅子上起身,椅脚擦着地面,发出锐利刺耳的声响,桌案上的茶水摇摇晃晃,差点儿被掀翻。
“病得严重吗?”他负手在前,一边往回赶一边问:“二奶奶知道了吗?”
“请大夫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喜意连忙回答——
“许是下午吹了风,现在烧了起来。”
“奶奶知道了,正照顾着小主子。”
“大夫请了,正在路上。”
姜邵延赶回临江苑主厢房,正撞上请来的大夫匆匆赶来,入了碧纱橱,他的发妻窦冷正站在拔步床前,一脸凝重神色,两人眼神交汇,窦冷同他点了点头,轻声唤了句“二爷”。
拔步床两侧悬着的葱绿绣花纱帐轻垂,小姜囡此刻年龄虽小,可在窦冷的眼里她仍然是尊贵的一国之后,男女大防,不可逾矩。
大夫姓程年逾四旬,身边跟着一垂髫药童抱着药箱,他是附近远近闻名的国手,经常出诊公卿世家,任何世家大族的大阵仗都见怪不怪,是已程大夫让童儿放下药箱,余下便是常见的问诊流程。
碧纱橱位置小,被挤得水泄不通,姜邵延虽心切,但也深知急不得,到了外头干坐着又着急,便在厅中踱步,心里又骂了一百遍“该死的王八蛋姜邵安”,这般仍不解气,又把这笔账算到那谢柔和姜邵安身上,咬牙切齿地想着有朝一日给对方使个绊子,这般才能舒心。
程大夫问诊完,开了药方让丫鬟去抓药煎煮,他出碧纱橱,便撞上了侯在屋外的姜邵延,是已又把那一套同窦冷说过的说辞再说一遍,无外乎不是姜囡年纪尚小,体弱,吹了凉风,心情起伏又大,便烧了起来,他开了几服药,煎煮喂下去,等烧退了,再喂一些名贵药材补补,便可。
程大夫开得药偏向温和,需要徐徐图之,他不敢用太凶猛的药剂,贵人年纪尚小,若承受不住引发其他病症,他便难辞其咎,自砸招牌。
又说,丫鬟去取药回来煎煮,半个时辰过去,三碗水熬成一碗,端上来让小主子服用,窦冷一片好心,亲自喂药,不想烧得迷糊的姜囡皱着眉头,喂一口药吐了半勺,如此反复,洒了半碗药,窦冷的额上冒出热汗,她差遣丫鬟去请延二爷过来,同他说明这情况。
姜邵延让丫鬟拿药去加点蔗糖,待药甜一点儿后,坐在床榻边,亲自喂药。初时,姜囡依旧吐药,姜邵延皱着眉,一脸凝重,俯下身子轻哄她,一边哄着她一边喂药。
姜囡烧得迷迷糊糊间,听见兄长熟悉温柔的声音,心中委屈又难受的她嘤嘤哭泣,在兄长的轻哄下这才乖乖张口吃药,只是那药虽加了蔗糖仍保留苦味,她半梦半醒间含糊的说:“苦苦。”
“囡囡乖,吃了‘苦苦’,病好后为兄就给你买糖葫芦。”
提到糖葫芦,姜囡有了些盼头,乖乖张嘴吞咽下黑漆漆的苦药,如此半碗药很快见底。
姜邵延把空碗交给丫鬟,稍稍松了一口气。 妖后她三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