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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你的关系可不好,他看起来是个好人,其实是个大老虎,会吃人的那种!他会把你一口吃掉的,囡姐儿怕不怕?”
姜囡一脸懵懂的点了点头,说:“怕怕。”
姜邵延见她这样,不指望她这小不点能听懂,又掐了掐她的小鼻子。姜囡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下来。
碧浣侯在琉璃门处,手中的帕子被她绞得皱巴巴的,远远见两位主子欢声笑语不停歇,连忙迎上去,道:“世子爷,女郎,你们终于回来了。”
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说:“听月喜回来说,女郎撞上了皇上。”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姜囡从姜邵延的怀里挣扎下来,姜邵延大手牵着她的小手,温热的大手包裹住她肉肉软软的小手。
手感不错,姜邵延轻轻的捏了捏自家妹子柔弱无骨的小肉手。
一行人回到慈宁宫,碧浣已经把慈宁宫的宫人整顿过一遍,保证慈宁宫发生的事儿不会轻易被透露,让慈宁宫众人把三岁半的姜囡当做慈宁宫的主子伺候,而看着姜囡的月喜被罚去了洒扫。
这次碧浣亲自伺候姜囡,给姜囡净面,梳了新的双丫髻,换了一身新衣裳,缕金百蝶缠花桃红色对襟褂子,腰下系着同色绣花裙,看起来可爱俏皮极了。
姜邵延在花厅喝着茶,碧浣携着换好干净衣裳的姜囡去寻他。
先前姜邵延已经把应对的策略与碧浣说了,这几日太后突感风寒,因风寒会传染人,不便听政。
姜邵延又事无巨细的吩咐碧浣各项突发事件的应对之策,便要起身归府。姜囡坐在圆凳上乖巧的吃着糕点,听见姜邵延说要离去回府,立马跳下圆凳,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抬头,水灵的大眼睛望着他,说:“兄,囡囡也要回家。”
姜邵延失笑着摸了摸她的双丫髻,道:“囡姐儿说什么胡话,这慈宁宫现在就是你的家。”
姜囡瘪了瘪嘴,大眼睛里一闪而逝失落的神情,委屈的说:“这里冷冰冰的,大家都好凶。这里没有娘亲,没有碧柳,没有爹爹,没有哥哥们,怎么算家。囡囡想回汝国公府。”说着,她低下头,眼里包了泪水,泫然欲泣。
“母亲……”姜囡提起谢氏,姜邵延想起汝国公府的家事,蹲下来,一把将姜囡搂入怀中,声线颤抖的安慰道:“囡姐儿,母亲她……去世了。”
“囡囡知道,”姜囡反搂住他,这对兄妹紧紧地抱在一起,她奶声奶气的说:“兄长不哭,呼呼,痛痛飞走。”
一旁的碧浣掏出汗巾子低着头抹着眼角的泪。
“为兄是男子汉,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哭的。”
“等囡囡回家了,就可以见到娘亲了。”
姜邵延垂眸,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姜囡嘴中说的“回家”是回到太初二十二年的汝国公府。
那么,他有理由怀疑,双十年华的姜囡是不是去了小姜囡的那个世界?
这个发现让他胆战心惊,欢喜后是担忧。
喜的是双十年华的姜囡还活在世间,忧的是不知她是否安好。
……
……
神武门有一辆低调素净的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出,赶车的小厮出示慈宁宫的令牌,当差的侍卫无人敢拦。
马车从宫里驶入西市,姜囡偷偷地从纱窗向外瞧了一瞧,街市繁华,人头耸动,来往叫卖声络绎不绝,她被禁足许久,自是新奇。
忽闻前头人声一止,寂静中,百姓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不绝于耳。
“吴衙内又出来寻欢问柳了……”
“这吴衙内是?”
“你还不知道,丞相一派,羽林中郎将吴大人之子。”
“……”
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羽林军整齐划一的开道,冰冷甲胄反射寒光,有那骑着绿螭骢的奴仆高声吆喝:“闲杂人等素素回避——”
赶车的姜家小厮不欲生事,正准备避让一番,不料那刁仆见他赶着平平无奇的简陋马车,竟直接挥上一鞭,那长鞭直直的朝着小厮挥来,若是被打中不坠车也要皮开肉绽一番。
小厮受惊,使劲拽了辔绳,马儿吃痛,前蹄高高抬起,车厢摇晃往后倾斜,被姜邵延安抚好的姜囡有些害怕的躲在兄长怀里,小手使劲的抓着他的衣裳。
姜邵延出自武将世家,自幼习武,目力极好,他从帘缝中窥见这一幕,唇紧抿,身形一闪,便出现在车辕处,一把握住那甩来的长鞭,借着反作用力,将挥鞭者一甩。
一声痛苦的哀嚎与重物砸在肉上的闷声传来,那刁仆被甩下马,身子重重的砸在摊贩的货物上,许是太痛,那刁仆半响没起身,嘴里嚎啕着“等衙内来收拾你。”
姜邵延把姜囡搂入怀中,遮住她的视线,不让这些腌臜事脏了她的眼。她还没反应过来,姜邵延又搂着她回了车厢内,受惊的马儿已经恢复常态,不过,前蹄仍旧不安的刨着地面,赶车的小厮有些担忧的回头,说:“二爷受惊了。”
“无碍。”
两人对话间,护着吴衙内出行的羽林军已团团围住了这辆简陋的马车,泛着寒光的甲胄,冰冷锐利的□□,直指他们。
少倾,吴衙内乘坐的马车驶到了跟前,那是一辆金碧辉煌的油画安车,两马齐驱,极尽奢华,马车里传来一个嘶哑浑厚的男声——“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挡本衙内的马车,不知道我爹是谁吗?”
姜邵延交代好姜囡待在马车里别下来,便掀了帘子纵身跃下马车,他身上的朝服还没换,是已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多数都在说这吴衙内踢到了铁板,想来这天子脚下,不少皇亲贵胄,便是姜邵延身为汝国公世子,出行都没有大张旗鼓,而是轻衣简行,哪里想到,会被一个不长眼的衙内冲撞!
“怎么,你爹是谁,说来听听。”姜邵延负着双手,老神在在,目光锐利,直视油画安车。
遮蔽的帘子被一把掀开,一肥头大耳,五短身材,略胖的男子推开怀中的庸脂俗粉,怀中的小娘子被猛的推开,嗔怪了一声,又不敢造次。吴衙内要下马车,立马从后跑来几个随行的小厮,小厮弯着腰弓着背,吴衙内那肥胖的身形便踩在小厮的背上,又由着仆人搀扶下来,比之闺阁贵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邵延见着,只觉得荒诞,这便是裴宏治理司马宴瑜辅佐的天下?
他浑然忘记,新帝继位的这几年,是由谁把持朝政。
奴仆搀扶,吴衙内下个马车,还是喘了口大气。
他上下打量姜邵延,辨认出他身上的朝服是正七品朝服,不屑的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本衙内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原来只是区区的七品芝麻小官。”
要知道,京都的七品官员,相当于外放的正五品官员,由此可见天子脚下,连着乌纱帽都镀上一层金。
“什么七品官,你可知道我们爷是谁?”跟随着姜邵延,充当车夫的小厮忍不住出声。
被摔下马的刁仆捂着腰身踉踉跄跄的走过来,低着头,哀声道:“衙内,别放过他,就是他不把你放在眼里,打伤小人。”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一番。
吴衙内闻言,眉一吊,脸上的横肉抖了三抖。
躲在马车里静静偷看的姜囡忍不住担忧兄长,对方凶神恶煞,要是兄长被欺负了怎么办?
想到此,姜囡握紧自己的小拳头,暗自想,要是大兄被欺负,她就冲下去,保护兄长,打倒坏人。
吴衙内虎视眈眈的凝着姜邵延,一旁伺候的一头戴纶巾,书生模样的年长男子附耳对吴衙内道:“衙内,切不可冲动,这是天子脚下,万一……”
吴衙内皱着眉,正在思索。
“衙内——”刁仆高呼一声,道:“衙内,他欺辱的可是您的面子。”
闻言,吴衙内一把推开书生男子,横眉冷目,眼神凶狠,命令羽林卫,道:“给我把人抓起来,打入刑部的牢房。”
羽林卫得令,正要动手。
“我看谁敢!”姜邵延怒喝一声,亮出慈宁宫的腰牌,说:“睁大你们的眼,看清楚这是哪个宫的令牌——”
“慈宁宫——”有人惊呼。
羽林卫瞧得真切,他们混迹禁宫,哪能不识得这帝后宫中的腰牌。
姜家小厮这时高声唱喝:“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家爷乃是汝国公府的世子,当今太后的嫡亲兄长。”
闻言,围观的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姜太后何许人也?
年纪轻轻成为太后,身为女子干涉前朝,一人独大,把持朝政,据说她曾一言令下,抄了簪缨世家满门,血把大理石地面染红,稚童流放千里,幼女充当官奴。
姜太后没成为太后前,寻常百姓家里的小孩调皮,大人们都是这么说“再调皮让贤王爷抓走你”,后来,变成了“再胡闹让姜太后抓走你。”
不知何时,寻常百姓谈起姜囡这位年轻的太后都会噤若寒蝉,面色一变!
吴衙内肥胖的身形晃了晃,一旁如云的奴仆赶紧搀住他,他的额上瞬间布满热汗,两股颤颤,差点儿要站不稳。
“干什么,还不快点退后。”吴衙内喝令羽林卫。
羽林卫整齐划一的收好□□,训练有素的往后退去。
“小人……小人冲撞贵人……”吴衙内靠近姜邵延,欲要作揖,行礼赔罪。
不料,此时有一道身影从那简朴的车厢里冲下来,朝着吴衙内冲去。
姜囡的小拳头一把砸在吴衙内结实肥硕的大腿上。
“打屎(死)你个坏人……欺负我兄长……看我怎么教训你……”
“我今日儿要好好的教训你……”
小小的粉拳砸在吴衙内的身上,吴衙内只觉得有人在挠他痒痒,低头一看,是个粉雕玉琢珠圆玉润的可人儿——太,太可爱了吧,他想。
再定睛一看,姜邵延已眼疾手快的抱起姜囡,转身要上马车。
“明日让羽林军中郎将吴语登门赔礼,不然……”姜邵延嘴角一扯,冷冷道:“此事没完,相信令尊也不想麻烦太后。”
“一定、一定,”吴衙内弯着腰,弓着背,艰难的行礼,嘴中说:“还望世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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