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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你在么?”
我第二次发问,浴室外面仍旧无人回应。
我蹙眉,才想着把浴室门再打开一些,就被突然从门缝里伸进来的手吓得全身血液凝滞。
“啊——!”
我尖叫,下意识的将手里毛巾甩出去自卫。
与此同时,我看到一团巨大的白影在我面前铺展开来,当头兜下。
身体被触感柔软的布料包裹住,我因为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再次尖叫。
视野中晃动的世界归于平静,我看清了“鬼手”的主人是徐墨白。
“你吓死我了!”我说话的时候又气又怕,声音变得颤颤巍巍。
徐墨白那厮眉梢轻挑满脸无所谓的表情欠揍得很:“吓死也比你再发烧烧死要好。还有,我要是一直不说话,你是不是就准备一直站在门口鬼叫,直到自然风干?”
“那你干嘛不说话!”我瞪眼,气得脸上一涨一涨。
现在我像蛋卷夹心一样,整个人都被浴巾卷着,被徐墨白抱在怀里。
我没有支撑点保持平衡,挣扎的过程中差点儿从徐墨白怀里翻出去。
六少爷眼见着我要翻车,眼疾手快的把我重新拢进怀里,眉心就皱出了“川”字纹:“你给我老实点儿!”
我气得眼皮直跳:“徐墨白,你故意的!”
才过了不到两天就又被我连名带姓的招呼,徐墨白托在我腿弯捏着的手就着实用了力气:“你又想造反是不是!自己丢散落四的还有理了!”
我被捏得吃痛闷哼,等徐墨白抱着我到了床边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再次被他丢到床上几欲断气的准备。
三秒钟之后,徐墨白弯腰,把我安安稳稳的在床上放好。
我气不过,仍旧抿着嘴。
“你属打气筒的吧,没事儿就会生气。”
徐墨白看着床垫上完全可以cosplay超大夹心蛋卷的我,毫不留情的揶揄。
我不甘示弱,一边对着他瞪眼就一边扭着身体解放双手。
双手重获自由的同时,我被扔过来的浴袍再一次兜头罩住。
“穿上。”徐墨白的声音略带懒散。
“咳咳!”我因为迎面飞过来的浴袍呼吸不畅,咳了两下才胡乱拽住一只袖子把头上的浴袍扯下来。
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才退了烧不能再着凉感冒,虽然心里气结,但也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浴袍拿好。
然后,我去看还站在床前一动不动的徐墨白:“你转过去,不许看。”
“两个选择,第一,自己来。第二,我来。”
“……”
我觉得,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我落了个英年早逝的下场,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都是被徐墨白这个魔头给气死的。
我腹诽的时候,徐墨白见着我不动作,就开始挽袖子。
“我自己来!”我着急忙慌的开口,继而转身背对了徐墨白。
我先用浴巾把身上擦干,再穿上浴袍。
最后感觉到身后床垫下陷,就飞快转头——坐在床边的徐墨白已经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早上锦姨给我的药膏。
徐墨白拿着药膏开始查看包装盒上的使用说明,我脸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发热。
我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就只得又悻悻然的把嘴巴闭上。
药膏已经拆封,但和昨天锦姨给我用的那支却不一样。
新药膏手掌大小的长度,包装盒上面无外乎就是常规的说明。
徐墨白拿在手里,一目三行的看。
用量用法:局部外用,早晚各一次。
不良反应:尚不明确。
注意事项:1.本品为外用药,禁止内服。2.忌烟酒、辛辣、油腻及腥发食物。3.过敏体质者慎用。
以及,等等等等。
我跟着徐墨白看了没两眼,就没了兴致,只重新拿了浴巾去擦头发。
另一边徐墨白不知看到了什么,顿了一下便转过头来看我。
开口之前,我下意识的挪开,离着徐墨白远一些:“看我干嘛?”
徐墨白不说话,探身拉着我的手把我拽进怀里:“躲什么躲?见到鬼了?”
我闷哼,鼻子撞到徐墨白胸口的睡衣扣子上,酸溜溜的。
我确实没见到鬼,我是见到魔鬼了!
不对——我动动嘴唇,好像也不是魔鬼,应该是……魔头!对!徐墨白就是个喜怒无常的暴戾大魔头!
对于我的如此腹诽,徐墨白并不知情。
他抱着我,低头垂眼,睫毛虽然不长,但却浓密。
我受徐墨白的影响,同样低头垂眼。
系带式的浴袍因为刚刚的拉扯已经松动了一些,咧开的V字领口是一个狭长的倒三角,欲语还休的掩映着那让我引以为豪的、比浴袍更加雪白的肌肤。
徐墨白又开始烦躁的呼气,他扯过手边的被子重新把我裹成夹心蛋卷,伸手去戳我的鼻子尖儿:“你这层肉皮儿是纸做的啊?碰一下就红。”
“比不上六少爷,皮糙肉厚!”我呛声,鼻子尖上冒的酸劲儿还没完全缓过去。
徐墨白哼笑,竟是没有生气报复。
他把我连带着被子一起往怀里又抱了抱,开口发问:“药膏用了有没有过敏反应?”
“……”
我语塞。
虽然在徐墨白身边这两年,我和他以最亲密的关系相处,但这样涉及到私.密内容的谈话,却真的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所以……
我疑惑——这个魔头的脸皮是得有多厚啊?说这些连个表情都没有的?
这一边我脸上又开始没来由的发涨,另一边徐墨白却还是那副淡淡然的神色:“说话。还是,你想让我自己看?”
“没有!没有过敏……”
这句话,前两个字,我说回得着急忙慌。后四个字,底气不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没底气,同样的,我也不知道,脸上的毛细血管会不会因为温度过高而爆掉。
徐墨白听过了我的回答,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就将我放下,起身去了浴室。
我以我那为数不多的经验来判断,接下来,徐墨白应该是会冲凉水澡。
浴室的大门被打开又关上,我便趁着徐墨白冲澡的间隙飞快抹了药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一切处理妥当,我倚在床头百无聊赖的听了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就重新拿了锦姨送给我的礼物把玩。
淡紫色的玻璃小蝴蝶再一次被举到灯光下,瞬间就又变得流光溢彩、绚烂夺目。
我怔怔的看,看到最后却是满心凄然——这也是只可怜的小蝴蝶,空有翅膀却不能飞翔,到头来只能被人牢牢捏在手里。
锦姨说明天威尼斯还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所以她还要出去游玩。
当然了,这些和我毛关系都没有。
明天之后,太阳照常升起。而我,则要照常待在六少爷的豪华别墅里,为了爸爸和姐姐的高额医疗费做任人逗弄的金丝雀。
这人生,还真他.妈.的荒诞。
睹物伤情,我是真的走了神,一直等到徐墨白走出浴室,才发觉。
四目相对,我匆匆回神,放下手里的玻璃小蝴蝶。
徐墨白那位少爷又生气了。
这是我的看到的结果。
徐墨白那位少爷为什么又生气了?
这是我提出来的疑问。
只不过结果也好,疑问也罢,六少爷都没有给我时间详细研究。
他走到床边,开口时已经完全冷了脸:“衣服。”
我有些心力憔悴的感觉,却仍旧小丫头一样的去给六少爷找内.裤睡衣。
约莫一个多小时之后,卧室的照明被全部熄灭。
徐墨白和我躺在床上,楚河汉界隔得分明。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气温低了一些,但最起码不用提心吊胆的防狼。
我如此想着,在来到威尼斯的第二个晚上,安然入睡。
睡下不知多久,我迷迷糊糊转醒。
喉咙干得厉害,我翻了个身挨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伸手去摸索照明开关。
床头的夜灯被打开,我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光亮,这才看清楚河汉界的另一边,已经不见了徐墨白。
手机的电子时钟现在显示凌晨十二点过五分,距离我和徐墨白睡下还不到两小时。
我怔神,不知道那位少爷跑到哪里神游,就只穿好拖鞋先给自己找水喝。
从卧室出来到了楼梯口的时候,我听到一楼客厅里有说话声。
万物俱静的夏夜凌晨,任何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因此,即便是站在三楼,我也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那声音的主人,是徐墨白。
他说话的前半部分内容我没来得及听到,不过从后半部分的内容来判断,他说话的对象应该是那位金发碧眼的白人女管家。
徐墨白说:“……辛辣、油腻还有海鲜发物全都不能上桌。”
睡梦初醒,我的大脑还有些迟钝,反应了几秒才重新活动——徐墨白是看了我外用药膏上的说明,再和管家交代。
盛夏夜,二十三度恒温的异国别墅里,我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温暖。
伴随着这温暖一起的,还有女管家字正腔圆的回应:“好的,六少爷。另外,姜医生,您的牛奶需要加一些砂糖么?”
“不需要,就这样就好,你去休息吧。”
我有些讶异,这个时候锦姨居然还没睡。
楼下有离开的脚步声和关门声,是女管家按照锦姨的交代,回去休息了。
这之后,一楼的客厅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静。
如此过了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锦姨才重新开口。
她说:“安好在酒吧的事情,我都已经问过徐卫了。这两年你虽然没有刻意表现出什么,可江北但凡能说得上话的人物,谁不知道安好跟了你?怎么还会有人这么大胆子,敢去打她的主意?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我和我的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