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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安慰到最后突然就表了白,我无所适从,就只能跟他大眼瞪小眼。
他眼底仍旧有微风徐徐,温柔且沁人心脾。
那风穿过阿贝的眼睛拂到我的脸上,让我有那么几秒的时间恍惚。
我觉得,如果没有徐墨白,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受阿贝的表白。
我轻轻叹气,带着浅浅遗憾:“可是我喜欢徐墨白,而且徐墨白也喜欢我。”
“我知道。”阿贝点头,仍旧眉眼温柔:“所以呢?”
“……”
我哑然,被问得愣怔。
并且,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一定跟个傻蛋一样。
要不然,阿贝脸上的笑容怎么会开心这么多?
我脸上有些发热,扭头去看一边的花坛:“你好好的干嘛说这个,我、我现在很尴尬,你知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
阿贝重复我的问题,将身子稍稍偏过来一些,仍旧让我们两个正面相对:“因为我喜欢你啊,我要告诉你啊。”
我收回视线去看阿贝:“可是,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阿贝继续点头,眼神真挚异常:“可是我喜欢你,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并且,我刚刚也只是告诉你,我喜欢你。”
“……”
我再次哑然,憋了好半天才在脑子里憋出灵光一闪。
“所以呢?”我反问,将阿贝之前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阿贝微怔,继而发笑:“所以,你要记住。记住我喜欢你。”
我微微蹙眉,严肃神情:“阿贝,你今天这样,其实是一时冲动吧?因为你要回家了,无所谓了,所以就一咬牙一跺脚,和我表白了。”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是因为要回家了,所以才和你表白。但是这个表白,是我一早就已经想好的。我要回家,并且,是带着你回家。”
阿贝回答的时候语气笃定,神情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阿贝,我已经答应了徐墨白的求婚了。我爱他,我会嫁给他。”
“可是你们现在还没有结婚,不是么?”
阿贝发问,并不等我回答:“我美丽的安好女士,现在,我正式的开始对你展开追求。在秋天到来之前,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回去英国的。”
我开始有些哭笑不得:“霍尔医生,你这是要搞事情是么?”
“不是。”阿贝仍旧满脸认真:“只是面对我爱的人,我不想,也不甘心就这么无动于衷,就此错过。安,或许你会觉得我现在说的这些很夸张,但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在你之前,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在面对一个女孩子的时候这样心跳加速。所以,我不允许自己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就从你身边离开。”
阿贝这话说得有些肉麻,不过经过刚刚这一番对话,我心里最初的别扭倒也减轻了不少。
我叹气,有些苦恼的抓抓头发:“阿贝,我现在不是单身,我有男朋友,我的男朋友是徐墨白。他很厉害,也很有手段。如果让他知道了你追求他的女朋友,你会被收拾得很惨的。”
阿贝眨眨眼睛,无畏无惧:“可你们也只是男女朋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现在的关系,并不受任何保护。如果你们现在是合法夫妻,我会带着我对你的爱离开。但既然你们现在还不是,那我就没有任何理由放弃。”
我继续抓头发:“可除了法律,还有道德。”
“我不在乎道德。”阿贝脸上眼里的表情都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阿贝,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笑,极其极其的无可奈何:“而且,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不仅徐墨白会给你颜色,我也会生气的。”
阿贝缓缓摇头,眼中情绪略显复杂:“安,你知道么。我在大学的时候,我曾经跟着课题小组的成员一起做过一项突发奇想的问卷调查。
我们利用互联网,横跨了五大洲,分别在20、30、40、50、60这五个年龄段各征集了两千名,加起来一共一万名的志愿者,对他们进行问卷调查。
问卷上面只有一个问题,就是:请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迄今为止,你能否确定,自己遇到了最爱的人与真正的爱情?
这之后,我们留了一周的时间给志愿者填写问卷。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他们可以无限次的修改答案。
问卷被交上来之后,我们花了三天时间整理结果。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在这一万个人里面,只有两千零八个人,也就是百分之二十的人,他们可以确定,自己遇到了最爱的人,以及真正的爱情。
虽然当时做这个问卷调查只是突发奇想,并且相关设计也并不严谨。但看着这让人震惊的百分之二十的数据的时候,我还是倍感慨叹。”
阿贝停顿,定定的看我。
他眼里仍旧有风,却不再是徐徐和风。
那风骤然而起,带着千钧力道,卷起惊涛骇浪:“安,这世上,只单单是遇到自己喜欢钟爱的人,就已经是大不易。所以,现在我有幸遇到了,就绝不会放弃,也没办法放弃。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你无法阻止我。从现在开始,我会正式开始追求你。”
阿贝那深邃眼窝里的疾风巨浪带着极其浓烈的感情,我看了,竟不再觉得尴尬为难,只剩下感同身受。
阿贝说得没错,这世上亿亿万的人。且不论对方是否怀有着同样的情意。只单单那我们自己来说,能遇到一个人,和他倾心相待,就已经是太不容易。
而且,在徐墨白离开的那五年,我最深的感触就是:爱恨扰人烦,半点不由己——如果这颗心能轻易把控,那五大洲的人类同胞们只怕早就立地成佛,达成世界大同的终极目标了。
更何况,感情这档子事,多半情况下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
“那好。”我开口,重新迎上阿贝的目光:“那你就继续喜欢我吧,我先回去睡了。还有,我真的很认真严肃的提醒你,等徐墨白知道了,他对你真的会不客气的。”
阿贝耸耸肩膀,很是无所谓:“可我也很强啊。”
我没再说话,直接结束这场对话:“好吧,那你慢走,我不送了。”
“安!”
阿贝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拉住我的手,又在我停下回身的时候放开:“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么?”
“不可以了。”我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阿贝默然,过了有两秒才点头:“好,我知道了。”
我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面前这位俊朗的混血医生在之前帮了我和安乐这么多。
“阿贝,我的意思并不是形同陌路。我只是,不想让你有什么误会。”
阿贝继续点头,他看我,有些心不在焉:“安,我现在……好想吻你。”
我拧眉,下意识的后退。
“抱歉,吓到了你了。”阿贝兀自笑笑,眼里有明灭不定的光:“不过,早晚有一天,我会吻到你的。”
“我回去了。”我第二次中断谈话,转身离开,一直到回到家里,心脏还砰砰的跳——刚刚,那明灭不定的光里,浮现而出的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欲.望。
归家之后的第一夜,我仍旧未能安眠。
**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闹钟在八点钟准时作响。
我按掉闹钟,因为昨晚的混乱梦境叹气。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透过窗子望出去,天空上都是灰蒙蒙的铅云,就如同我低落压抑的心情。
洗漱完毕,我将衣柜最边上的黑色衣裤拿出来换上。
楼下餐厅里,安乐、安若和陶姨都已经在我之前落座,三个人同样是肃萧的黑衣黑裤。
今天的早饭餐桌,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就再无其他。
等到早饭结束,陶姨便从房间里拿出来已经用黑布包好的骨灰盒。
她年纪大,对待生死早有准备。
同时,她还是父亲的同乡。
所以,早在父亲被宣布脑死亡的时候,她就已经按照乡下习俗,一早将父亲的身后事备下。
父亲的维持机器由安乐亲自按下开关终止。
在此之前,我跪在父亲病床旁边,握着他已经萎缩得不成样子的手告诉他:下辈子,我还要做他的女儿。
安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直至手指覆上机器按钮,才缓缓发声。
她说:“爸爸,你好好的睡吧。”
四五秒钟之后,大小仪器在高低不同的“嘀嘀”声中归于平静,预示着我和父亲这一场缘分,已经走到尽头。
妈妈去世的时候,父亲在墓园挑选的是夫妻合葬墓。
我亲自将父亲的骨灰盒下葬,安放在妈妈身边。
墓园的工作人员上前,覆上一捧又一捧的黄土。
至此,我和父亲在这尘世的缘分,彻底被掩盖淹没
父亲的碑文由安乐亲手描金。
我跪在那一方冰冷墓碑前,渐渐由无声垂泪改为嚎啕大哭。
是谁说:父母在,吾身尚有归处。双亲去,从此家山路远。
一方墓碑,生死两隔。我与安乐,终是家不成家。
我哭到跪都跪不稳的时候,陶姨上前扶住我。
她给我拍背顺气,同样满脸泪光。
这之后,我听到陶姨厉声开口,目光投向的,是我背后:“你们来干什么!” 我和我的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