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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花洒郑重起誓,从卧室出来见着徐墨白已经恢复如常,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深深遗憾。
熄灯睡觉,徐墨白仗着我打不过他没少嘴欠,可两只手却只老老实实的抱着我没有逾越雷池。
我趴在徐墨白胸口,翻过白眼还了嘴,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我听到徐墨白喊我的名字。
他说:“小好,别难过。”
我费力的眨眨眼睛,想要揶揄却抵不住困意来袭——骚包,总是憋到最后没办法了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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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徐墨白不仅罕见的没有磨人,更是先一步起来给我挤好了牙膏。
洗漱完毕,我打开衣柜找衣服。
说是找,其实衣柜最右边的黑色衣服,打开柜门一眼就能看到。
黑色的衬衫,黑色的九分裤,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装饰,就是从头到脚的通体黑色,如同化不开的悲伤。
徐墨白上前摸摸我的头发,语音温柔:“要不还是我陪着你一起过去吧。”
“没事,不用了。我只是有些想妈妈,没什么的。”我挤出一丝笑容,仍旧婉拒,毕竟今天安乐也会过去,再加上墓园的陌生环境又比较压抑,我担心安乐见了徐墨白,会情绪失控。
徐墨白大概是跟我想到了一处,听了我的话,也没再多说。
我们在餐厅吃过了早饭,就在门口告别,各自出发。
我接上陆可可到了西郊疗养院的时候,蒋励棠已经带着安乐等在大厅,青年医生也是一身肃穆的黑色。
安乐还在对身上的黑裙子耿耿于怀:“姐姐,这条裙子好丑。”
我心里不是滋味,只默不作声的带着安乐上车。
今天过去墓园的人多,徐卫特意换了一辆SUV。他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衣服也换了肃穆的黑色。
所以一辆车子上,驾驶位上的徐卫,后座上的我、陆可可和蒋励棠全都是通身的黑色。
安乐小心翼翼的打量车子里平常总是对她有说有笑的几个人,难得听话乖巧。
车子一路行驶到了半山公墓,徐卫只等在车里,蒋励棠将手里的白色菊花恭恭敬敬的放在妈妈墓碑前又鞠了一躬,便也先行离开。
我将手里的白色杜鹃交给安乐,轻声叮嘱:“去吧,给妈妈献花,然后鞠躬。”
安乐懵懵懂懂,按照我说的将满捧杜鹃也放在妈妈墓前又鞠了躬,便歪着头打量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然后,她发问,眼里全是孩子一般的童真:“姐姐,这个是妈妈么?”
“对。”我点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如常:“那个就是妈妈。”
安乐眨眨眼睛,继而伸手指指面前的大理石墓碑:“那,妈妈是在这里面休息么?”
我继续点头,忍住冲上鼻子的酸楚。
关键时刻,陆可可上前拉住安乐的手:“还记不记得昨天我告诉你的,妈妈虽然在休息,但是你说的话,她都能听到。”
“嗯,记得。”
“那我们都要告诉妈妈什么?”
安乐因为陆可可这话重新转向墓碑:“妈妈,我和姐姐现在都很好。你不要担心,好好休息。你也不要担心我的头痛病,蒋医生说,我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寂静墓园,安乐的声音清脆得如同枝丫顶端最嫩绿的松针,可扎进我心里,却疼得厉害。
然后,我听到陆可可低声咒骂:“我靠,来得还真准时。”
我蹙眉,顺着陆可可的视线转头。果不其然就看到了甬道另一端正向着妈妈墓碑走来的四个人。
为首的一人是正是陈娇,她二十岁的时候就生下了我,现在不过四十出头。再加上这几年周旋在不同男人身边没断过钱,也算是保养得当、穿着得体,看上去也就三十三四的样子。
陈娇身边站着的是她和上一任丈夫生的女儿,乔佳佳。乔佳佳今年二十岁整,小小年纪,心机和野心藏不住,就全都显在了脸上。
陈娇和乔佳佳身后跟着的是父亲的胞弟,安景山。和他一起的,是他的妻子周曼。
极品烂亲戚全部到齐,陆可可哼了一声就迈步上前站在了我面前:“小好,你放心,这帮烂人要是敢造次,我就直接拳脚伺候!”
我示意陆可可稍安勿躁,然后把安乐的手拉紧一些。
另一边陈娇走近,轻咳了两声就堆着满脸虚假笑容上前:“呦,安好,你们来的可真早啊!我为了给姐姐买她最喜欢的白杜鹃,险些就堵在路上了呢。”
我目不斜视,将迎上前的陈娇当空气,只看着妈妈的墓碑:“这姐姐倒是喊得挺溜,也不知道这里哪个是你姐姐。”
陆可可发笑,跟我一唱一和:“哎呀安好,这你可就不懂了,这有些人啊,就是天生的贱胚子,就喜欢上赶着,没办法!”
“陆可可!”乔佳佳听了这话立刻火冒三丈:“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家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呵!”我哼笑,仍旧是看都没看乔佳佳:“‘我们家的事情’?你是姓安还是姓陈?这里又什么时候能轮到你插嘴了?穿着红裙子来墓园祭奠,不怕被恶鬼看到缠上身,天打雷劈么?”
“我!”乔佳佳尖叫,想要还击却被安景山拦下。
安景山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一辈子都胆小怕事,是个对谁都硬气不起来的老好人。
安景山没本事也没野心,出了名的怕老婆。以前是被老婆周曼牵着鼻子走,现在是被周曼跟陈娇一起牵着鼻子走。
安景山拦住急红了脸的乔佳佳,就笑呵呵的来看我:“安好啊,你看看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今天这样难得的日子,咱们一家人能聚在一起聊聊天多不容易?”
我听了安景山这话,终于将目光从妈妈的墓碑前挪开。
“今天这样难得的日子?”我将安景山刚刚的话重复,满眼都是怒其不争的悲哀:“二叔你觉得,妈妈的祭日,是个难得的日子?”
安景山后知后觉,被我这么一质问,才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不是!不是!”本就热的夏天,安景山一着急,就开始汗如雨下:“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再说话,等到陆可可将试图上前献花的陈娇拦下,就淡淡开口:“妈妈她喜欢清静,你们的虚情假意如果表演完了,就请立刻离开。不要打扰到妈妈休息。”
“呵!”这次发声的是周曼,她没有陈娇保养得那么好,经年累月的心机算计,让她从面相上看就露出了一股刻薄之气。
周曼虽然不像乔佳佳那么过分穿着红裙子来墓园,但也是浓妆艳抹。
她开口,一点儿都没有掩饰自己的冷嘲热讽和不屑:“安小姐,您这一口一声的‘妈妈’喊得可真是顺口。我倒是想问问安小姐,你喊得这么亲,可这是你妈妈么?”
我心中微微刺痛,冷着眼看向周曼,想要开口却被再次上前的陈娇拦下。
陈娇也不知道喷了多少香水,人一挨近,就熏得我头疼。
“安好啊。”陈娇挽着我的手臂,故作亲密:“你别生气,你二婶儿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眼儿。”
我皱着眉头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请你们立刻离开。”
“安好,你别不识好歹!”乔佳佳咬牙切齿,被陈娇一个冷眼瞪过去,这才不甘心的闭了嘴。
陈娇转头过来的时候已经又换上了那一副虚伪至极的微笑:“安好,我也知道姐姐她好清静,所以,你如果祭奠完了,我们不妨去找间咖啡馆,坐下来叙叙旧聊聊天?”
我懒得理会,只拉着安乐重新看向妈妈的墓碑:“来,再给妈妈鞠一躬、说声再见,我们就回去了。”
安乐因为刚刚那一幕已经有些紧张,听了我的话便怯弱弱的点头,鞠躬说再见的时候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
“唉!”被无视的陈娇在安乐说过再见之后夸张叹气,给自己博存在感。
我转身,因为厌恶已经眉头紧皱。
对此,陈娇视而不见。
她又十分夸张讨人厌的叹了口气,这才开口:“我知道我当年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那里面的身不由己和女人的不易,我不会和你矫情解释。而你不原谅我,我也不怪你。只是姐姐这样含辛茹苦的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拉扯大,你如果真念着姐姐的好,就不该这样对待安乐。”
我冷着眼看惺惺作态的陈娇,一时间还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么一番没头没脑的话。
我不说话,陈娇就似是误以为我被她说中了心事。
她上前,假惺惺满脸惋惜的去摸安乐的头,香水味仍旧熏得我头痛:“唉!想当初安乐留学回来,谁不夸她干练有出息,能扛得起大事儿。如今这样……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安乐因为害怕,已经将半个身子都缩到了我身后,我将整个人都挡在安乐身前,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浪费时间:“让开。”
我真的冷了脸,陈娇便悻悻让开,一张嘴却是一刻不闲:“安好啊,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为了你爸和安乐的治疗费还有家里的公司,要在徐墨白那里委曲求全,可凡事,也得有个限度,你这次为了讨好徐墨白,扔下安乐不管就飞去威尼斯,实在是欠考虑。你都不知道,我在疗养院里看着安乐哭着喊着要找你,心里有多难受!”
我停下脚步,定定的盯着陈娇看:“谁允许你去西郊疗养院了。” 我和我的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