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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是噢……那这样吧,把本太子平时穿的衣裳改成红色吧。”沉籍想了想他说得对,都改了是不可能的,那就改一部分吧,至少在国师面前穿的是红衣服就行了。
“是。”靳微暗自在松了一口气,他就生怕太子胡搅蛮缠。
“国师!国师!”沉籍一身红衣朝着流枫飞奔而去,流枫听见声音侧身望去,只见一身红衣翩飞的沉籍,曾几何时也是这么一个人一身红衣鲜衣怒马,在他耳边不胜其烦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流枫!流枫!”
“沉籍……”流枫看着飞奔到他身边的人,一如既往的潇洒不羁,他们好像回到了以前……他还是他喜欢的人,他是他放在心底却从不曾言明的人……
“国师。”沉籍看着流枫恍惚的神情,原本的嘻笑被吞回了肚里,心里却有点不舒服。他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别人?就因为这件衣服吗?
“坐下吧,这件衣服很好。”流枫回了神微笑着看着他那红得张扬的衣服,红色似乎比明黄色更适合他。
“嗯,我也这么觉得。”沉籍敛去心里的在意,又堆起了满脸的笑容,毫不谦虚道。不管他把他当做了谁,从现在起,他要代替他!把他从他的记忆里抹杀!
“陛下说他要去行宫避暑,让你主持大局,你如何?”流枫放下一白子看了一眼沉籍道。
“只要有国师在,万事都不成问题。”沉籍掐媚的望着流枫笑了笑。
“嗯……当今天下局势,沉籍可有看法?”流枫递给他一黑子,示意让他下。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天下四分已久,是该统一了。”沉籍把棋子接过来也不下,捏在手里望着棋局一边接话一边思索怎么下才是对的。
“沉籍可愿做那天下共主?”流枫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感觉又回到了宁然居内。
“自然。”沉籍落下一子,万分激动的看着流枫自己摸了白子落下。看来自己是没下错……幸好……幸好……
“好。”好?什么意思?
“国师可有良策?”
“自然。”
“沉籍可知一统天下什么人才是最关键的?”流枫落下一子,沉籍连忙也跟着落下。
“文臣谋划,武臣挂帅,明君择用,百姓拥护。”
“那沉籍缺什么?”流枫移开他落下的白子,才道。
“文我有国师,武我朝将军名列。”沉籍瘪了瘪嘴,说起文臣武将颇为自豪的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
“我有一人,得之,武能定邦。”
“谁?”沉籍一边打听,一边不忘与他对棋。
“苏天赐。”他查过沉籍身边的人,苏天赐,轩辕沉籍身边不可或缺的一大将领。再过一个月,他就该来到他身边了,他的到来无异于是如虎添翼。
“苏天赐?”他没听过这人,敢情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啊。
“是,此人如今还只是边塞的一个校尉,但此人能力非凡,却一直被埋没,着实屈才了。”
“那把他召回升官?”虽然……平白无故就升官会遭人口舌,可……为了讨好流枫,这些事情他连脑子都不过。
“不,再过一个月,边塞之外的狄牧将进犯南城,那是他一显身手的机会,如此升官才能让人信服。”天下即将大乱,战乱纷争后,盛世就要来了。
“狄牧?楚国的附属国?他来凑什么热闹?”沉籍对楚国嗤之以鼻。
“现下四国一片风平浪静,总得有人搅浑了水不是。”流枫看着沉籍下的那乱七八糟的棋 就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每次教他下棋就是最气人的时候,看起来风度翩翩怎么连最基本的棋艺都不会?好歹身份摆在那吧,也是,天帝不甚管他,被气了一次又一次后,也就懒得管了。在天宫谁不知道三殿下沉籍是一个棋盲,可自己是一个棋痴,也不知道他怎么看上自己的,明明不会下棋,为了待在自己身边,让他教他最下厌恶的棋,真的……就像是白髯说的,沉籍对他的情……光是看的人都知道如何的沉重。
“如果狄牧来犯,我国出战,楚国必以狄牧为借口向我轩辕举兵。”沉籍点了点头,对于国事他就不再是那个风流太子的模样了,反而,议论起国事,天下局势,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帝王一样,有鸿鹄之志,帝王大业。
“届时……其他两国必会在轩辕与大楚两败俱伤之时,渔翁得利。”
“两败俱伤?国师这个词似是用得不当。”沉籍十分看得起自己的国事,对于流枫的用词,有些不赞同。
“呵呵……两国相争,必有一伤。”流枫也不介意。
“不会是我轩辕。”
“是。”
“国师似乎很自信,难不成天下局势都已在你掌握之中?”沉籍看着流枫一副淡然的样子,凑近了他,问道。
“呵呵……不敢……”
“国师如此非凡,若是他国奸细可就不好了……”沉籍把玩着手里的黑棋,斜眼看向流枫,眼里多了丝危险,他就是简简单单的一番试探而已。
“怎么会呢,沉籍多虑了。”流枫不在意他的试探,他对他的心,天地可鉴。
“我见气氛有些低沉,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的,呵呵……”沉籍知道自己多虑了,只得用玩笑揭过。他怎么会是别国的奸细呢?打死他他野不相信,这么好看的人都来当奸细,该是别人太看得起他了吗?
“这天下,我只会忠于沉籍一人,沉籍也应信我。”是,忠。你在天宫追逐了我近万年,那么你在人间的轮回就换我来追逐你。
“好,我信你,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我,国师也不能是那所有人……就算所有人我都不信了,我也会信国师。”承诺吧?是承诺,两人都心照不宣。
“那么我们彼此信任。”
“自然。”
轩辕四十九年,狄牧兵犯南城,苏天赐驱敌护城有功,赐封镇南将军,隶属太子东宫营。
同年,七月,楚国进犯轩辕,太子沉籍领兵出征南城,与武将苏天赐、智囊国师流枫披荆斩棘,守卫轩辕国域。
同年,九月,东晋与羌无联合趁大楚举兵轩辕,楚国无兵士,偷袭楚城。
同年,十一月,在一场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大楚灭。
轩辕五十年,东晋与羌无联合破裂,刀兵相向,进行了为期六个月的大小战役。
轩辕五十一年,二月,羌无太子密会轩辕太子沉籍。
五月,轩辕常胜将军苏天赐领兵直捣东晋王城。
七月,东晋灭。
同年,十月,羌无轩辕定下百年内互不进犯的和平合约。
轩辕五十二年,六月,轩辕国君轩辕霁退位,太子沉籍继位。
同年,七月,羌无与其他附属小国入朝庆贺。羌无国君携太子与公主夕入朝。
“国师……”沉籍帝王龙袍加身,戴着陛冠,领着帝王仪仗来到流枫的摘星楼,彼时流枫正在思索如何应付羌无的事。
“陛下这是……”流枫见着已经是君王的沉籍,不忘改了口。他们已经一起度过了四年……他也陪了他四年,他的人生还很长,他会一直陪着他的……
“不是说了叫我名字的吗?”沉籍故意显得不悦道。
“沉籍已是陛下,流枫不敢放肆。”
“我说了叫我沉籍就得叫沉籍,不然我跟你翻脸啊。”沉籍还是以前那样的……小孩子脾性,不过,也只有在流枫面前才会是这样,在他人面前,他显现的帝王该有的威严,气度。连靳微都说,太子殿下当了陛下整个人都变了。
“好,沉籍。”流枫也不喜欢唤他陛下,唤了陛下,感觉他们之间隔得太远。
“国师可有心事?”沉籍看着微微皱眉的流枫,有些心疼,好像伸出手抚平他微蹙的眉。这本该是他的事,而他时时刻刻都在为他操心,他感觉自己活得好失败……
“只是在想羌无的事儿。”流枫淡淡道。
“噢。对于羌无皇这次前来,国师可有想法。”还带了女儿来,这不明摆着有所图谋吗。
“沉籍该为皇嗣考虑了。”流枫突然说道,沉籍先是一愣,才不大明白的看向他。
“嗯?”
“你后宫尚无一妃,该充盈后宫了。”别的男子,到了十七就该成婚了,而他,在四年前,刚好十七,本该娶妃的,他却因天下之势而推阻了,如今……都二十一了……
“……”沉籍听到流枫的话,心里一堵,看着流枫淡然的面孔,压下心里的隐隐作痛。“……流枫希望我娶妻生子吗?”你希望吗?如果你说你不希望,我就决不成婚……
“……自然……”流枫知道说这话违心,可他难道还能说什么?他总是在他面前口是心非,他都觉得自己不像他自己了。
“如你所愿。”沉籍敛去温和的笑意,剩下的,只有失望,冷意。呵呵……你竟然想要我成婚?流枫……你心真恨狠,你明明知道的……你我都不傻,我们都一起共处了四年,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情意,而你总是一味的装作不知道……
流枫笑了笑不说话,心里却泛着苦涩。如我所愿?怎么是如我所愿呢?明明……就在意的……可是……你是沉籍啊……是人间的帝王,怎么可能不成婚娶妻呢?在天宫有过郡夕仙子,在人间有夕公主……
逃不开的是……身份……
两人明明知道彼此的感情,可是谁也不道破,毕竟……龙阳之好……是被天下人唾弃的。还记得,与东晋一战时,他日夜操劳,有一日竟然看着看着地图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中,沉籍走了进来,他感觉到他的气息在向自己靠拢,他听到他的一声声轻叹,他感觉到他冰凉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脸……
“流枫……”沉籍饱含所有愧疚,思恋,爱慕的两个字,让他觉得,沉籍的感情……比之在天宫,还重。
当一点湿润柔软印在他的唇上时,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脑袋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当他睁开眼睛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人,看着空荡荡的帐篷,他却感受不到一点孤寂。沉籍的做法甚至让他有些窃喜,可沉籍因为偷吻流枫一事,躲了他好几天……他其实醒着,沉籍不知道,流枫其实不介意,沉籍不知道。沉籍不知道,流枫默默的守护了他四年,给他出谋划策,一夺天下王权,不是为君王,而只是为沉籍。流枫不知道的,沉籍一直以为他有喜欢的人,所以按照流枫的喜好而活,不会下棋,他教,可是有谁是被教了几年都不会?他会了 却一直装作自己还不会,让他一次又一次在无可奈何中教自己下棋,他其实是贪恋这种……他们在一起的美好……在听到流枫提到红衣时,他从那以后,一直就穿着红衣,除了明黄的龙袍,祭服,就都是红色的,而且一穿就是一辈子……在流枫看着他出神时,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由多恨,他想,如果他是流枫心里的那个人该多好…… 两生凌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