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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焕转醒过来,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已是深夜了。
空气里满是药草的味道,苦涩中带着些甘甜,倒也不那么难闻。眼皮上又黏又湿,沉甸甸的,不知敷着什么东西,脑子里空空荡荡,被人掏空了一般,那些惊恐的记忆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虽然依旧是个瞎子的状态,但躺在自己小床上的江焕倍感踏实。
“他怎么还不醒?是不是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啊!”耳中传来季宁臣絮絮叨叨的声音。
“季师兄你别瞎说,娘明明都说过了,大师兄身体无碍,就是眼睛被伤到了,休养个十天半月就没事了。”云楚楚压着声音,小心翼翼道。
“十天半个月啊!””季宁臣夸张的叹了口气:“哎,早知道他会遇到这么一出,就该让江伯父江伯母早点给他娶个媳妇,好歹有个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照顾着的人。眼下怎么办?清灵峰一水的糙小子,谁能干的了照顾人的事。”
“季师兄此话有理,江师兄的身边确实缺个人照顾。”云楚楚竟然还称赞起了季宁臣。
江焕感觉自己快被气死过去了。
“季师兄,云师姐,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留下来照顾江师兄。”
说这话的人是婴翀。
江焕的心莫名其妙的沉了沉。
“你?”季宁臣嗤笑了一声,“你自己的身体还弱着呢,怎么照顾他。”
“我可以的。”婴翀语气温柔而不失坚定,“江师兄曾救过我的命,又在我初入山门时细心照料,我理应回报。”
“照顾人这事,还是女的来做比较好吧。”季宁臣拖着半死不活的长音拒绝了婴翀,却又一瞬间兴奋了起来,“对了!万剑山庄的八小姐很是钟情于咱家大师兄,不如我们把那个八小姐请来,给他们制造制造机会?”
云楚楚纠结了片刻:“那个总是哭哭啼啼的万紫鸢吗?我觉得不好,我倒是蛮喜欢天玄山庄的七小姐的。”
江焕躺不下去了。
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这俩货怕是要把媳妇给他娶回家门了。
于是乎,他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咳!”
这一声带来的效果不亚于诈尸,季宁臣和云楚楚一下子跳了起来,争先恐后的跑向江焕,将什么七小姐八小姐的统统抛到脑后去了。
“大师兄你醒了?”
“老江,你活过来了?”
他们两个一个抱肩一个扶头,愣是把江焕折腾的坐了起来。
江焕由着两个将他挪到了床边,靠在了枕头上。
“大师兄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老江,谁把你眼睛弄成这样的?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去!”
江焕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脑壳隐隐又有些疼。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他用蒙着黑布的眼睛瞧了瞧他们两个,“师母呢?”
话音刚落,齐若素便推门走了进来。
季宁臣和云楚楚立刻端然肃立。
齐若素看都没看他二人一眼,径直走到江焕身边,抬手按了按他的眼睛。
药膏按触在眼皮之时冰冰凉凉,很是舒服,齐若素松开手,沉声问道:“还痛吗?”
江焕摇摇头:“不痛了。”
齐若素肃着脸望着江焕,神情似有些不悦:“拿给你的香囊为何不用?”
江焕微微蹙了下眉,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在幽冥府发生的事。
他的耳边似乎又回响起了殷美娘那句凄凉哀婉的“帮我找到他”。
“回师母的话,徒儿本是要用的,后来……”
“好了。”齐若素打断了江焕的话,“不必说了,日后出门带上,以防万一。”
江焕本就有些犹豫将幽冥府的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听齐若素如此一说,不禁长舒一口气:“多谢师母。”
齐若素没再说什么,直了直身,自怀中拿出两个药瓶放在了桌上。
“黄色药瓶内服,绿色药瓶外敷,罐中的药汤让他在睡前喝了,明白吗?”
季宁臣和云楚楚迷茫的望了望对方。
“娘,您在和谁说话?”
齐若素不语,转身看了立在窗前的婴翀一眼。
婴翀忙拱手道:“是,徒儿记下了。”
齐若素“嗯”了一声,肃然对江焕道:“你好好养伤,养伤期间诸事不可勉强,记住了没。”
江焕不敢忤逆,乖巧应道:“是,师母。”
齐若素摇了回头,她冷着一张脸走到云楚楚和季宁臣身边,语调平缓地说:“你们两个还戳在这里干什么,走了,不要打扰到他休息。”
说着,转身离开了。
云楚楚忙跟上她娘的脚步,临别不忘和江焕道:“江师兄,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养着!”
季宁臣插着腰,也吊儿郎当走了出去,他慢慢悠悠关上了那扇矮门,道:“走了!有事叫我!”
嘴上说得痛快,到底还是不放心的看了江焕几眼后才离开。
屋子里,一下子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婴翀闩上门,抬头望了眼天边的皎月,颔首微微一笑,缓步走到了药罐旁。
他将汤药小心的倒入碗中,吹了吹,端到了江焕面前。
一身雪白亵衣的江焕看起来一尘不染,墨发垂肩,发中一根银色帛带若隐若现,凌厉的双眸被黑布遮挡了起来,生生显露出了几分禁欲绝世的仙气。
婴翀凝望了这张脸片刻,轻声道:“师兄,喝药了。”
江焕虽然不能视物,可听觉嗅觉依旧灵敏,他一早便感知到婴翀端着汤药走到了自己身边,可对方却不说话。
他在干什么?
江焕朝婴翀所在的方向转动了下脖子,笑笑道:“有劳婴师弟了。”他抬起手,想把药碗接过去,婴翀却不给他。
“师兄身体有恙,怎能自行用药,还是让了之来吧。”
婴翀要亲自喂他喝药?
江焕打从心底拒绝,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不不,婴师弟,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下意识去抢婴翀手里的药碗。
婴翀轻巧的躲了过去,药碗里的汤稳稳当当,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他清眸冷凝,面上全无表情,语气中却满是关切之意:“师兄切莫乱动,师母临走前有言,令师兄好好养伤,切莫逞强,师兄眼下岂不是在逞强?”
好个婴翀,居然把齐若素搬了出来。
也罢,不就是喂个药嘛,他还能掉块肉不成。江焕缓缓坐好,无奈地说:“好吧,那,劳烦小师弟了。”
婴翀扬扬唇角,目光沉沉地望着俎上鱼肉一般的江焕:“师兄客气了,不劳烦。”
在婴翀的帮助下,江焕喝完了史上最艰难的一顿汤药。
婴翀年龄虽然不大,照顾起人时的架势却极有江焕奶奶的风范。耐心喂他喝完汤药后,又替他换了回眼上敷着的药膏,继而帮他擦了脸浣了手,这才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放平在了床上。
江焕好害怕,下一步,婴翀是不是要来帮他脱衣服了。
被男主这么精心照顾一回,得折他多少寿啊。
他那已经被削去十年的寿命可经不起折腾。
江焕木头桩子似得躺在床上,双手交叠于小腹,两脚瞪得笔直,便是在棺材里躺了一百年的僵尸也不及他僵硬。
“了之啊,你也赶紧睡吧。”江焕道。
婴翀的身上的气息仍在他鼻间,这意味着他婴翀离得他很近,非常的近。
江焕见其不答,向左转了下脖子道:“婴翀?”
殊不知,他所唤的那个人,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他的眸中,有着不属于这副孱弱身体该有的阴沉狠厉。
“嗯?”婴翀眼眸轻垂,应道。
低沉流转的声音,电流般滑过江焕的身体。
江焕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有些无力地说:“我说,早点睡吧。”
“好。”
他感到婴翀从他的床上爬了下去,走到窗下的矮榻,轻轻躺了上去。
江焕长舒了一口气。
师母为什么要让婴翀留下来照顾他?啊?这也太折磨人了。
江焕叹了一回,终敌不过身体上的乏累,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江焕在鹤鸣声中醒了过来。
屋内散发着糕点的清香气,他仔细闻了闻,似乎是红豆的味道。
“江师兄,你醒了?”婴翀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汤碗走到江焕身边,将他搀扶了住。
“来,小心一点,坐到这边来。”
江焕很苦恼,他明明能走能跳还能飞,偏偏被当成废物对待。
他无奈坐在竹凳上,低头嗅了嗅道:“什么东西啊,这么香。”
“红豆沙糕,莲子羹。”
江焕的脑中飞快的闪过了那个小鬼头的脸。
婴翀拣了块红豆沙糕递到江焕手边,江焕愣了愣,将糕点接了过去,若有所思的咬了一口。
“好吃吗?”婴翀温声问道。
“好吃!”江焕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婴师弟做的红豆沙糕最好吃了。”
然而婴翀做的红豆沙糕到底是什么味,他压根就不知道。
婴翀轻勾了下唇角,懵懂不解地望着江焕,似笑非笑道:“这红豆沙糕不是我做的,是云师姐做的,她是女孩,喜欢吃甜的,所以放了许多红糖。我做的红豆沙糕里,没有红糖的味道,师兄吃不出来吗?”
江焕挂在脸上的虚笑霎时间被冻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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