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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道其志(下)

愿阿生良辰不负 种田的萧何 7839 2021-04-06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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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事件后续一直发酵,关于戈白的传言非常矛盾。她的形象时弱,被人打得满地滚。又时强,为这事她要召开一个全校性质的辩论赛。让大家无法对她这个人做准确的判断。

  今天金苏苏算了领教了戈白飘忽不定的性格。

  戈白在不同的地方表现出来的性格绝对是不同的,她在自己这和在方翟那不同。那她劝服老师时又应该是另一幅模样,因为金苏苏已知的两种性格都不能达到那个目的。

  “你是怎么说动老师同意举行这场闹剧式的辩论赛的?”

  “想知道吗?那你答应我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条件?这个条件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吗?说来听听。”金苏苏早就知道和她全无交集的戈白突然出现自然是有个很强的目的。

  “不是哦,目的我预感一定会达到,所以我要你答应的是另一个条件。”

  “你怎么确定你的目的一定会达到?”

  “你这样一下子变成两个问题了,你是在考验我,引诱我要提两个条件吗?”戈白两手捧心,扭捏了几下,没等金苏苏变脸便接着道:“好了,不逗你了。答应我一个条件吧!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条件是什么?”

  “帮我填个词。”

  “填词?歌呢?”

  “没写。”戈白咧嘴一笑。

  “你莫不是在消遣我,没写你就找我填词?”

  “就是突然很想要你的词啊!”戈白突然觉得自己会很喜欢这人,那便留下更多交集吧。

  “揭晓答案了,揭晓答案了,你倒是答应啊,我好想说啊。”戈白直接诱导消费了。

  “想说就说出来啊!”

  “不要,我不做亏本买卖。”

  “好吧,我答应了,你说吧!”

  “金苏苏你真是——好——棒!”戈白两手做着竖大拇指的动作,在胸前绕了两圈再怼到金苏苏面前。

  “其实很简单,我当时就是拿着方翟贴的那两张《戈白的罪行》去找副校长理论而已。

  我把事情定性为性别歧视,让学校不管有理没理都变没理。这时候我再提要开个辩论赛,学生自己通过智商和口才辩明是非曲直。让责任都学生担了,把学校摘了出去,他自然就答应了。”戈白说到“辩明是非曲直”时带了些嘲弄的意味。

  “所以你是想要当着全校的面说服方翟?”

  “呵,怎么可能。虽然大众普遍认为语言颇具神奇的魅力,可以改变人心。

  但我从未这么认为过,顽石之所以为顽石是天生的,也是他过去岁月的洗礼才变成现在的模样。语言再神奇也难以改变天性和经历。所以我从未想过用一场辩论赛去改变方翟的想法。”

  “你不想着改变方翟的看法,那你办这场辩论赛干什么?”

  “我要赢啊!我要当着全校的面给我的话贴上正确的标签,让所有的反对都变成愚蠢的错误,再不会有人敢发出那些言论。

  语言利器而已,获得胜利的工具。我不指望它真的让别人改变。我要的就是不管那人怎么想,不同的声音就得服,就得憋着。

  毕竟我们生活得社会就是不管你什么感受,不同于常理的想法就被会掐死。不是吗?”戈白要的从来就是个结果而已。

  小时候的戈白经常看到爷爷的茶壶里沾满陈滓。有天她便冒冒失失地偷偷把那壶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等着被夸奖的她却被爷爷打了一顿。

  她那时才知道那些陈滓在她看来是天天年年积攒下来的残留垃圾,但她的爷爷却认为那是久经岁月的精华。从那以后戈白就知道了这世界上许多东西是无法共鸣的。

  金苏苏叹了口气,这人的想法真的和自己太过不一致,好似所有的东西到了她那便是颠倒着放置。

  “说吧,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今天的谈话让金苏苏有些胸闷,她想快些结束,自己要独自自好好想想。

  “我要赢啊!所以我需要你,需要你的学识,需要你加入我的辩论团,去挑战方翟的团队。”

  金苏苏有些诧异,若是没和戈白谈过话,她还能猜到戈白是来找她组队的。现在她反而一丝这想法都没有了,她认识方翟,所以她道:“你不会输给方翟的。”

  “你是不是没看过《戈白的罪行》这篇文章?”戈白问道。

  金苏苏确实没看过,她量一个计算机系的人写不出什么锦绣文章,所以她也就听了一耳朵知道了个大致,好像就是在批判戈白的行为。

  “给,你看看。”戈白将手机打开图片功能,将那两张她拿去给校长看过的图片调了出来递给金苏苏。

  金苏苏接了过去,通读了一遍后皱眉看着戈白:“这......”

  戈白挑眉点头,金苏苏的表现完全在她的预料中。

  文章文笔和金苏苏预计的一样没什么可说的,但是里面对戈白行为的分析就句句见血,精辟非常。而且文章引经据典,用古代大量女性角色和故事来反衬戈白。

  全文很容易就给戈白带了个离经叛道的帽子。这文学素养非同小可,绝不可能是个简单的计算机学院学生能办到的,方翟更是不可能。

  “这不可能是方翟写的。”

  戈白懂得金苏苏的疑惑。她站了起来就着金苏苏拿着的手机,反向跳转进入备忘录里,示意金苏苏看里面的内容。

  金苏苏低头,才看了几段话,便惊得抬头看着戈白。

  这篇不能算文章的文字记录居然是《戈白的罪行》那篇文章的对打,它将批判戈白的所有理论一条条分离出来,然后提出各个角度驳斥它。而方翟那篇文里提及的所有角色和故事的出处和历史隐藏的或虚构的事实都进行了详细的描述。

  这篇记录的作者逻辑思维能力,诡辩能力,以及知识储备都到了可怕的程度。因为这么一篇文章居然是在一天时间内完成的。就算是一个团队一起完成都是可怕的能力,所以金苏苏才会那么吃惊。

  戈白满意地收下了金苏苏的惊讶,她舔了舔嘴唇道:“知道我怎么办到的吗?是方翟提醒了我。

  我看到时也反应过来那篇文章绝对不是他可以写出来的,他身边的人也办不到。

  所以我去查了一下,然后我就用了一样的手段,只不过用得更彻底,就得了这么个东西。”戈白没有顺溜地说出所有,开始收敛的恶劣性格一嚣张就自动释放出来了。开始是她戈白求着要金苏苏听,自然要照顾金苏苏的想法,现在境况完全调转了 ,怎么的都要逗逗金苏苏的。

  “是什么手段?”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难操纵的是什么?”戈白自然没那么快给出答案。

  “人心。”金苏苏立刻回道,这个问答实在是太过经典,所以标配的答案不用深思就出来了。

  “噗,好吧,你赢了,除了电视还真有人会想到这个......

  我忘记了你是个纯种的文青,和理科生的思维不太一致。”戈白有些尴尬了,这答案不是她要的。她只能自说自话的把话题圆回去“其实我想说的是时间和空间。”

  “时间?空间?”金苏苏有些无法理解这两个词会是答案。倒不是说不匹配,只是这个答案出现在那个问题后,让他有种穿拖鞋时一用力把拖鞋撸到脚踝的感觉,就是错位和别扭。

  “好啦,其实人心也是拉,但这多是被伤心后放的话,主观性强。而我是想讨论一下客观事实。

  人的一生操纵的时间和活动的空间,都是有限的,这种制约如影随形,渗透生活直至灵魂。所以所有能改变这两个的东西都让人趋之若鹜。

  金钱就是其中一个,当然今天我要说的也不是它,我要说的是互联网。

  互联网兴盛之前大家都把它只当个工具而已,所以在它突然兴盛后非常吃惊,觉得网络是虚拟的没有任何价值,怎么就能有那么巨大的能量。但其实网络看不见摸不着,却不是虚拟的,或者说它是个工具,但这个工具可以一步步操纵时间和空间。

  方翟就是无视了空间限制在网上找到了一些过去和他全没有交集但有志一同的人帮他写文章。

  而我也学他,我将《戈白的罪行》发到网上,全中国所有看到这篇文章的人都把自己的观点发给了我,我再和人一起整理收录的,所以你看到这是全国不同背景环境下的每人花费了许多时间集合成的这个记录集锦。自然是很厉害的。”戈白道。

  是啊,真是厉害,金苏苏开始还判断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原来那么就办到了,真是超乎常理的厉害。

  “互联网确实充满了许多可能性,我自认永远都不可能控制它。所以我要办一场将它的影响降到最低的现场辩论,砍断方翟的助臂。这么一场全校关注的,定时定点的确定人数参加的辩论赛,要的是现场人的机辩。为求万无一失,所以我需要你。”

  戈白的执着金苏苏不懂,她俩虽然因为今天一番对话改变了对对方的刻板印象,但金苏苏没到会为她赴汤蹈火的程度,而戈白对自己也不可能到深信不疑的程度:“我俩的观点太过不一致,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加入?”

  “即使不能上网,也难保方翟不会找到其他同学。所以我要选一个我们学校最强学识的女学生来确保我的胜利。”

  戈白笑笑接着道:“我就这么说吧,我需要有个人能将所有有利于我的观点都包装成至理名言。

  其实你们弄文学的比我是明白多了,中国所有的名句都能找到和它相悖的观点,可它依然被奉为至理,造成这样的情况,无外乎是因为,文人都会为自己的立场做包装的。

  我现在需要的就是你学富五车的包装能力。”

  “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胜利?你的报复心太强了!”

  “不是报复心,而是不允许输!就像我前面说的,输的人就要闭嘴,那赢的人的观点自然就变成正确性不可动摇。而你知道方翟到底会说什么话吗?”戈白说完,便继续打开另一个备忘录给金苏苏看,这里面也是网友发给戈白的,是历史上所有提及对女性设限和侮辱的话语和故事。

  什么“不必颜色美丽也”、“行己有耻,动静有法”、“今妇人夫死不可再嫁,如天地之大义然”、“见世之妇,以文章笔札传于人者,则深以为非”、“不药而卒的胡氏”、“死而复生的陈氏”......

  “你真的要让他有机会将这些说出口吗?”戈白冷声道。

  作为中国人即使不怎么看书,也或多或少会受传统思想影响。而金苏苏算是饱学之士,每每看书之时,她会自动带入作者或者主角的身份,很自然就会认同上面的观点。所以上面若出现和自己的观点相悖的,或者侮辱自身的内容,也只会是内心有所保留,绝不会到气愤的程度。

  但今天逃出作者构陷的身份环境后,看这累篇的文字,却觉得句句散发恶臭,让金苏苏怒不可遏。

  【自然不会让这些话有被提及的可能,我会让所有人闭嘴。】

  ......

  戈白和金苏苏一战成名,辩论赛酣战到后来,已是她两人和全场包括观众的对决。不管在场的人提出什么观点,即使是以道德相压,在她俩不同角度论述的围追堵截下,都只能闭嘴认栽。

  方翟再找不到一言可辩只能认输,按照戈白的要求他亲手递交了那份《戈白的罪行》。在场所有人除金苏苏外都以为戈白会撕碎它泄愤。但戈白没有,她接过两张纸后高声说道:“我就是要风光无限地当大美女,因为我高兴。我就是要厚颜无耻地追求大帅哥,因为我喜欢。”说完便拿笔在《戈白的罪行》背后写下大大的“高兴”和“喜欢”。

  后来也有人不服要再和她俩辩过,结果无一不是一败涂地的下场。

  戈白总带着夸耀的口气说:“也不看看我们两狼狈为奸多厉害,还来找死。”

  但这观点却没有获得金苏苏的认同,她自比如云般圣洁,他们俩是“云泥之别”。

  戈白不同意说她是泥,非缠着金苏苏说怎么样也该是“风云际会”。

  后来戈白写了谱,金苏苏履行承诺填了词,金苏苏给词取名《云狈之合》。

  《云狈之合》前半部分节奏舒缓,像一个长发长裙的少女郊野漫步。后来节奏加快,似乎是有人疾步入画,开始追赶少女。听到声音的少女突然回头,长发和裙摆都被风高高扬起,曲调到这里时歌词道:“快点啊,我的小无赖。”

  ......

  因为那多场辩论赛太过经典,上面的论述都引经据典,很难辩驳。所以虽然很多人厌恶戈白放荡的言行,也不得不认她言论的正确。

  大学时期戈白一直被人关注着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那句最A的“我就是要风光无限地当大美女,因为我高兴。我就是要厚颜无耻地追求大帅哥,因为我喜欢。”自然更是万众瞩目。

  即使过了许多年“重光社”的“颜控”在认同派眼里或着反对派眼里都是不争的事实,但其实戈白真正留下的只是“高兴”和“喜欢”四字而已。 愿阿生良辰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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