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渐知沙耶是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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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身体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着我让我别相信眼前这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萝莉,可是脚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跟着她离开,同时还想出了一句安慰自己的话——也许这只萝莉能带我逃出这里呢?
就这样,我跟着萝莉穿过山川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额,抱歉,不小心就跟着唱出来了,总之就是这个意思,我跟着她穿过了由内脏、血管等身体内部除了骨头以外的东西拼接而成的街道,又绕过一大堆肉块,总算是来到了一座同样由血和肉筑造而成的房屋那里。
她很有礼貌的按了几下门铃,又转过身看看天上点缀有繁星的夜空,似乎想了些什么后再次看向我,脸上略微挂着一些歉意:“抱歉,郁纪这时候应该是去医院复诊了还没有回来,咱们稍微等一会儿吧。”
等了快半个小时,正当我准备先坐在地上小睡一会儿的时候,长相略微有些残的青年男人走了过来,见到我和沙耶并排站在一起,似乎误会了什么,语气有些不善的问:“他是谁?”
“哦,我是个路人。”我抢先沙耶一步开口,同时朝那个叫郁纪的男人伸出手,也不管他握不握手继续开口,“我是在半路上碰巧遇到沙耶的,她告诉我这里有个跟我一样的同类,所以我才跟过来的。”
虽然我只说了短短的几句话,但是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是比较足的:第一,我是偶遇沙耶;第二,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同类,根本没有想过动歪心思……
他也听懂了我说的话,目光不再看我,而是注视着沙耶:“我又拿出了一些医生的资料,应该很快就可以帮你找到博士了。”
“那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我只要和郁纪在一起就好。”沙耶动情说着,同时扑在名叫郁纪的青年的怀中,随后抬起小脸冲他甜甜的笑了下……
已经深夜了,沙耶做好了一些饭菜,看着桌子上散发出阵阵香味的饭菜,总觉得香得有些怪异,便以“暂时还不饿”为由拒绝了可能会使我上吐下泻十几天的香喷喷的饭菜,回到郁纪给我安排的屋子里后,躺在有许多虫子爬进爬出的肉块被子,忍受不断折磨着鼻子的腥臭味道,开始思考今天遇到的事。
不管怎么想都感觉有点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奇怪,只是感觉我可能忘了点什么东西,而且那个东西还是很重要的。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却见是沙耶挪着很轻的步子朝我走过来,她见我还开着灯以为是我被周围恶心的沾有血的肉块环境感染得睡不着觉,不禁开口说道:“关上灯的话,应该就可以好受些了,至于那些难闻的味道,用纸巾堵住鼻子应该就可以吧。”
“谢谢。”我冲她微笑了下准备躺下入睡,见她并未离开不禁问道,“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拿了一些你可能吃得下的东西。”她说着像变戏法般从背后拿出一团黑色像糊糊一样的东西,虽然不是之前看到的那些血和肉,但是仅从不断漂入鼻子中的腥味可以判断出来,那东西和周围的血肉差不了多少,“这个的话,你应该可以吃的下去,毕竟是……”
她没有把话说完反而是直接将那团黑糊糊递给我,意思很简单;我接过那团东西,轻轻揉捏着,触感跟面团相差无几,但是扑鼻的腥味儿却比面团更要冲,犹豫着要不要吃,却见她仿佛感应到什么般连忙说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这么说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想了想还是试着吃掉了那团黑糊糊,差点没因为太过强烈的味道而吐出来,但是到了喉咙处居然有一股奶油的甜味,这个东西好像……
第二天,我是在猩红色的日光晒在身上时醒来的,却见由血肉交织拼成的床头柜上仍旧放有一个长相看起来很恶心的东西,再想那个是早餐就吃了。
离开屋子,却见那个叫郁纪的男人正在用颜料粉刷着屋子连忙前去帮忙,他冲我点点头,神情漠然开口说了句“谢谢”,随后双眼放空,两眼直直的看着面前已经被粉刷了一面的墙问我:“你相信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吗?”
“真实的世界?”我有些不解他说的话,环视周围刺眼的红色接着问,“你确定?”
“咱们所接触的那些东西并没有变,还是本来的样子,只不过是大脑的偏差使触觉视觉嗅觉也跟着发生了改变,就像咱们现在粉刷的那堵墙一样,它是墙的这个性质并没有变,变得是咱们对它的了解。”
“这么说的话外面的那些人和东西也是……”
“嗯。”
郁纪回了我这么一句话后又自顾自的忙了起来,我和他陷入到短暂的沉默中,过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禁开口问道:“对了,你和沙耶怎么认识的?听她说你还是她的丈夫?”
“像我这样的人居然会有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做妻子是不是很奇怪?而且她还比她大10多岁。”
“额,其实也不是,毕竟大龄青年娶比他小很多岁的女生是常见的事。”
“不我不是……算了。”他叹口气释然般笑了下,又再次把目光放到了墙上已经粉刷过的墙上,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会儿才接着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我经历过一场车祸,那场车祸使我的神经发生了改变,导致我的视觉听觉触觉都出现了问题,在那段最痛苦的日子里,无人陪伴无人询问……一个人忍受着折磨与煎熬。”
“而所幸她像上天送我的礼物一般出现,来到我的病房里主动和我交谈,给了我很大鼓励。”说到此处他笑了下,目光渐渐变得温和。
我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有些认真的看着他:“可是,即使她本来的样子不是现在你所看到的这样你还会喜欢她吗?”
“什么意思。”
“我和你一样,看正常人都跟看怪物差不多;可是反过来,既然我们看正常人跟看怪物一样,那么我们看怪物也……”
“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即使这样,你还会爱着她喜欢她吗?”
听到我这么问,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再次转过身看我,目光中是一片平静,缓缓抬起了手中的空桶:“没染料了,我去找一些染料。” 我妹妹与女仆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