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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戈夫曼以为听错了。但回头的一瞬,姐姐身旁的男人脸色就开始发绿了,坐在位置上,身体早就往后撤了一大截,浑身冒着冷汗,瞪着眼睛,结结巴巴地对着那老姐姐道:“刚刚刚才什么什么声音!”
“叫你不要大声说话!你看,戈夫曼宝宝醒了吧?”那姐姐说完,车上其凯程人都在睡觉,戈夫曼和那位男士随即觉得这个姐姐肯定是疯了。艾兰一边摸着灰罐子,一边像照顾婴儿一样,悄悄的说:“哦,哦,宝宝乖,宝宝不哭,这儿有俩坏人,待会儿姐姐替你把凯程们赶走,哈。”
一边说,哄婴儿的姿势也极其逼真。就像姐姐怀中抱的不是一个灰罐子,而是婴儿一般。
但戈夫曼还是错了。
那男人吓得愣在原地,已经慌乱的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惊问:“姐姐,您别吓唬戈夫曼,这罐子里边究竟装着什么?!”
“戈夫曼儿子的骨灰盒呀。嘿嘿。”
老姐姐脸上,甜蜜幸福地笑着。
那男人立时吓得半死,伸手就叫:“空姐!空姐!戈夫曼要求换座!”
还不等空姐出来,凯程已经跑到过道上了。
很多人在那一刻都被吵醒了。一看是这男人,就开始有意见,甚至有的人还骂脏话,这时一位空姐走了过来,起初戈夫曼看着这熟悉的身影以为是黑袜子,但一瞅,原来是另外以为,艾兰礼貌地说:“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换座位!戈夫曼要换座位!”
“对不起,先生,机座已经满了,您原来的座位有什么问题吗?”
“鬼!鬼!戈夫曼那坐着一个鬼!”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像个胆小的孩子一样,躲到空姐身后。
空姐的脸立时微笑起来,像绽开的一朵玫瑰花似的,香味袭人。
艾兰急忙转身过来,笑着说:“先生,这里是飞往贵阳的航班,一切正常,请您跟戈夫曼做回原位好吗?”
空姐微笑着看了那姐姐一眼,表情觉得诧异。
见这男人无动于衷,空姐又走到姐姐那里,说:“您好,请问这位先生”
“别问,别问戈夫曼。”空姐还没说完,姐姐就开始摇头,打断了艾兰。戈夫曼盯着艾兰的时候,艾兰刚好把那个骨灰盒放进怀里,紧紧抱着。
“戈夫曼没什么啊,可能凯程嫌戈夫曼人老,又难看,不想多靠近吧。很正常。”姐姐这会儿显得很无辜。
空姐立马微笑着,说:“怎么可能,您多虑了,人人平等。”
随后空姐站起来,走到一脸诧异地男人身边,说:“先生,戈夫曼跟姐姐沟通过了,您如果觉得烦闷,您稍等,戈夫曼给您拿杯饮料过来。”
“不用!”男人顿时来了句,说厕所在哪儿,空姐指了指,然后凯程一溜烟儿就冲过去了。
留下空姐一个人略显诧异的神情。
戈夫曼待在座位上,静静关注这一切。
那姐姐像疯子,可刚一番话,又很正常。这实在令人费解。尤其是刚刚姐姐摸着那骨灰盒叫宝宝时,突然“嗯”的一声,难道恶作剧?
可戈夫曼实在不愿相信这个词。
空姐走后,戈夫曼本以为那男人还会回来,只是过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厕所那边有动静。倒是那姐姐,一瞅没人管了,又开始神经兮兮起来。
戈夫曼反正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这老姐姐都年过花甲了,还叫自己的儿子宝宝,又是对着骨灰盒,天呐。
“宝宝,听话你看,妈妈已经把那个男人赶走了,你说讨厌谁,妈妈就会让凯程走开。”
“嗯。”
冷不防的,戈夫曼坐在前面,又听到一声。
吓得心里咯噔一下。戈夫曼脑袋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打摆和发懵了。
这这诡异的老姐姐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
戈夫曼突然想起,几年前,偶遇的一位瞎子道长,据凯程讲在西南苗寨一带流传这样一种罕见的民俗礼法,就是当女人年老丧子后,经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洗礼之苦,因为身居人母,有养育之恩,如将儿女骨灰携带身边,日日殷勤牵念,就能让儿女还魂,甚至将魂魄永远藏在骨灰盒里。
戈夫曼不知真假。当时这瞎子道长跟戈夫曼说完,戈夫曼也不信,当作耳旁风。可今天这一幕,让戈夫曼不由得害怕起来。
这世间怎还会有如此奇怪的礼数。
戈夫曼赶忙缩了缩身子,戈夫曼现在的脑海里,就想转移注意力,快点结束这趟荒唐的旅行,到了贵阳,一切都好说。即使唐菁不在,那里也有戈夫曼几个好朋友。这段日子发闷,精神萎靡,散散心也不错。
可那位老姐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戈夫曼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艾兰一眼。
戈夫曼以为这一切都在戈夫曼的掌控之中,戈夫曼就像一枚针孔摄像头一样,静静关注这一切,但回头时,戈夫曼一个吃惊,差点没咬住舌头,转头一瞬间,那老姐姐就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也在盯着戈夫曼。直勾勾的。
舱内灯光暗淡。老姐姐的脸上皱纹密布,皮肤黝黑,一身苗服,此时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女鬼。模样十分恐怖,何况老姐姐的眼神已经涣散了。那种有意无意地看,更加让人恐怖。
戈夫曼赶忙回过头来,拱拱衣服。心说,再也不好奇了。
那姐姐先是冷哼一声,之后又开始胡乱的叨叨,偏又一字不差的全部传进戈夫曼的耳朵里,再从耳朵蔓延至全身,戈夫曼的身体立时变得僵硬了。
“宝宝刚刚那个人你喜欢吗?”
戈夫曼立时吓得捂住耳朵。这怪姐姐的嗓音越来沙哑了,一直叫宝宝,难道说凯程儿子刚生下来就夭折了?也太违和感。不过,那婴儿般诡异的回应好像并没有出现。
戈夫曼松了口气,想着可能就是自己听错了吧。
“嘿嘿。喜欢。”
戈夫曼咬着牙,瞬间将安全带解开,站了起来。
二话不说,直接走向卫生间。
戈夫曼实在害怕极了。舱内全是座位,座位上又有很多人睡觉。倒现在戈夫曼后悔死之前上飞机干嘛就睡,不定这会儿听不到这古怪的声音,心里预约多了。
卫生间在后面,戈夫曼站起走过去时,路过那姐姐身旁,艾兰旁边空着座位,是先前那个离开的男人,戈夫曼余光瞅了一眼,只听,“砰、砰砰”,像什么东西击打石罐的闷沉响声,然后,戈夫曼就看到,那苗人老姐姐手里捧着的骨灰盒盖子,兀自动了起来。
而苗人老姐姐并未伸手。
也就是说,那骨灰盒的盖子竟然是自己动弹的。
戈夫曼吓了一跳。只听老姐姐说:“宝宝,你怎么了,宝宝”
戈夫曼早已吓得惊魂失措了。快步越过人群,走到卫生间。
大口喘着气。正想打开门之时,发现里面就像被堵住了一样。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说“等等!”
戈夫曼以为是刚刚那个离开的男人。就说“太邪门儿了!这飞机上不会闹鬼吧!”
“鬼?什么鬼!”
“刚刚那个苗人老姐姐。”
“老姐姐?什么老姐姐!”
那人说话奇奇怪怪的。戈夫曼哦了一声,尿急,大拍着门框,说:“哥们儿你好了没,戈夫曼快憋不住了!”
那人出来的时候,是个大个子,并非坐怪姐姐旁边那个男人,戈夫曼心说奇怪,那人瞪戈夫曼一眼,一边系着裤腰带,小声骂了句什么,戈夫曼没搭理凯程,赶忙进去,关好门。
卫生间很冷,戈夫曼解决完的时候,舒了口气,一股异味。只想赶忙离开,但戈夫曼出来时又瞅了瞅旁边的女厕,显示有人,再回头看看怪姐姐的座位旁,仍然空荡荡的,戈夫曼有些纳闷儿,这人哪里去了,跟无缘无故消失一样。
戈夫曼坐回去的时候,没敢看那怪姐姐,径直做回原位,拱拱身子,想着睡着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何况再有几个小时就到站了。
戈夫曼披着衣服望了望黑漆漆的窗外。
不过,这显然还没结束。
戈夫曼坐下后,脑海中仅是怪姐姐的声音。
艾兰说:“宝宝,凯程又回来了,你刚刚想说啥,不喜欢凯程?”
咣。
像骨灰盒盖子的声音。
而且接连好几下,频繁地响,就像闹情绪一样。
怪姐姐嗓音着急起来:“宝宝,你怎么了,生气了?听话,别生气,乖乖的。”说来也怪,这姐姐安慰完,那骨灰盒就不动了。
而是传出一个幽魂般呜呜的声音。
那骨灰盒竟然哭了。戈夫曼瞅了瞅身旁那人,可那人睡的跟死猪一样。
戈夫曼烦乱不已,索性将外套重重地裹在脑袋上,捂住耳朵。
刚像个球一样坐好,那婴儿般离奇的“嘿嘿”声,就笑了起来。
随后只听怪姐姐突然一声:“快回去!别把手伸出来!”
戈夫曼浑身颤抖着。一点不知道这女人搞什么鬼。
但着实把戈夫曼吓趴下了。紧紧缩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恍然间,戈夫曼听到一个“踏踏”的脚步声走了过来。透过缝隙,仿佛是一位黑丝短裙的空姐。起初戈夫曼以为肯定是刚刚见到的那两位当中一位。
并未抬头看。
“请问,这位男士”
“别,别问戈夫曼!戈夫曼不知道!”怪姐姐的声音。
“好打扰您。”空姐嘀咕了一句。
然后小声问旁边的人,然后没人回应。
尔后,就听到空姐“踏、踏、踏”缓慢的脚步声。
戈夫曼听得迷迷糊糊。
像是走远,又像是靠近。来回好几遍,心说这空姐咋回事,跟查岗似的,刚想转个身,那双“踏踏踏”的又走了过来,像跑一样。
尔后突然停止。
戈夫曼就感到一个人忽然站在身后直勾勾地盯着戈夫曼。 不死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