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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杀死他

不死冥王 源睿之光 15888 2021-04-06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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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太慌,我们的房间里我都检查过了,没有安装监控探头。而且在船上,我都没看见过摄像头。被监视的可能性不大”长江河的额头上也冒出密密的汗珠,他仍然心存侥幸的说道。

  王君摇了摇头,“不对,如果没有监控,要监控室干什么?说不定摄像头装在很隐蔽的地方,我们没有发现。”

  “别说了,做最坏的打算。”戈夫曼阴沉着脸说道:

  “一切往最坏的方向打算,做好我们被监视的准备。

  这间房间里我也查过,是没有监控探头的,以后我们只能在这间房间里讨论计划,出了这间房间,在这艘船的每一处,我们都别再谈论有关的话题,因为我们随时都可能被监视。”

  几人都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他们之前在食堂里,在甲板上讨论计划的举动太过愚蠢了。

  王君之前就想过,怎么可能正好在自己潜入牢房的时候遇上警察换岗?

  有监控室,就意味着这艘船上是有监控的。

  他们上船到现在,从没往监控上去想,似乎潜意识中认为航班任务和这些科技器材没什么关系。

  可是,事实证明,他们轻敌了。

  这两天,他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很可能一直有一双眼睛,透过监控室的屏幕,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太过恐怖,这说明什么?他们翻床查看尸体,他们秘密讨论计划,以至于他们昨晚的行动,都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戈夫曼的后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我们一直都在被监视!”习高飞瞪大了眼睛,语气中的恐惧清晰可闻。“不能再拖了,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要尽快采取行动。”戈夫曼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想要在地图上标记行动地点和路线。

  这时,站在一旁的长江河制止了他,长江河指着地图说道:“尽量别再地图上写字,我回头还要把地图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尽管不知道自己偷拿地图的事有没有被大副他们知道,长江河还是准备看完之后还回地图,以此来降低暴露的风险。

  “也好。”戈夫曼把笔套上笔帽,用笔帽在地图上指点:“有三个地方我们是必须要去的,三层的牢房,二层的监控室和李船长室,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今天晚上就要行动。

  王君你从二层船尾的地方,这里有一个栅栏,打开栅栏,从这里爬进通风系统,顺着这条管道,在岔道口向左拐,再向下爬,就能直接到达牢房内部。”

  戈夫曼一边说着,一边用笔帽在标记路线,讲到最后,他发现路线太复杂了,担心王君记不住,干脆从小本子上撕了页纸,直接将通风系统中的路线画了出来,交给了王君。

  “王君你去牢房,习高飞和长江河你们两个人去二层的这间李船长室。李船长室是用虚线画出来的,到时候你们应该会遇到死胡同,别着急,仔细找找,应该有暗门通入李船长室的。”

  戈夫曼说道:“我自己去监控室,一旦我在监控室发现了最坏的情况——就是我们一直被监视,我会及时去通知长江河和习高飞你们两个的。

  王君你在牢房里,通风管道我爬不进去,我没办法通知你。一切你自己看着办,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从通风管道离开,我再给你画一张撤离的路线。”

  说完,戈夫曼又撕了一页纸,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给王君画了一张撤离的通风管道路线。

  “我这么安排任务,你们有意见吗?”戈夫曼看了看三个队友,问道。

  三人都点了点头,没人反驳。

  牢房,监控室,李船长室,这三个地方都有危险,绝对的安全是不存在的,就连戈夫曼也不知道在哪里会遇到危险。

  他们说白了就是在赌运气,谁运气不好死在了途中也没办法。

  安排完了各自的任务,戈夫曼将地图折好,还给了长江河,戈夫曼说道:“从现在开始,今晚的任务只存在于我们的脑海里,出了这间房间,谁也不要再谈论有关任务的如何内容,防止被人窃听。

  今晚大家统一一下,十二点行动太晚了,我们要争取时间,等到十点钟左右,船员们都就寝后,大家就开始行动。

  不用集合,大家各自为战。”

  戈夫曼深吸一口气,说道:“祝我们好运。”

  在戈夫曼的建议下,四人分别用手机将地图拍了张照片,保存备用。

  做好了这些,四人才出了房间门,长江河的口袋里装着地图,他快步朝着指挥室方向走去,想要在大副和二副没上班之前将地图放回去。

  一下午的时间,四个人干起活来都是心不在焉,脑海里在想着今夜的事情,没人知道他们会遇到怎么样的危险,也没人知道牢房,监控室和李船长室是不是故意布置好的陷阱。

  可是,即使是陷阱,他们也要闯一闯,只有舍命一搏,他们才有可能活下来。

  傍晚吃完晚饭后,王君和戈夫曼回到各自的房间里,习高飞则和长江河一起,待在长江河的房间。

  王君在床上坐立不安,习高飞和长江河则拿着手机里的地图看了又看,戈夫曼时不时的看一眼手上的腕表,他的手心里渗出汗珠,所有人的心中都格外紧张。

  夜晚十点,船员们陆续就寝了,吵闹的走廊里顿时安静下来,走廊上的电灯也相继熄灭,整个二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习高飞和长江河二人悄悄打开房门,正巧戈夫曼也在这个时候开门,三人在漆黑的走廊里打了个照面,分别朝着李船长室和监控室走去。

  长江河拿着手机在前面引路,身后跟着习高飞,根据戈夫曼的讲解,长江河差不多能看懂部分地图了,他顺着地图上的路线,带着习高飞往二层李船长室摸了过去。

  长江河的口袋里装了两把小刀,表面上看上去他是一名商人,但他却又精通开锁技术,两柄小刀玩的也十分熟练,一旦遇到危险情况,他会毫不犹豫的掷出手中的刀。

  顺着地图上的路线,长江河和习高飞两人停在了一面钢板围成的墙壁前。

  “没路了吗?”习高飞小声问道。

  “地图上就是这么画的,虚线画成的李船长室就在这个围墙后面。”长江河打开手机内置的手电筒,对着凹凸不平的墙壁照了照:“别愣着了,过来帮我一起找,说不定墙上有什么机关。”

  长江河伸手在墙壁上从上往下的摸了摸,遇到凸起或凹陷的地方,他还小心的按了按,想要找出掩藏的机关。

  找了半天,长江河还是没发现机关,他往旁边瞄了一眼,却没发现习高飞的人影。

  长江河心里顿时警惕起来,就在一分钟前,习高飞还站在他的旁边,怎么会这么快就没了踪影?

  是习高飞被人袭击了,还是习高飞想要卖了自己?

  要知道,任务中的危险不仅来自于外界,很多时候还会来自队友,被队友卖了的事情屡见不鲜。

  目前无论是那种情况,对于长江河来说都很棘手。

  如果习高飞是被偷袭了,自己却毫无察觉,说明偷袭者的实力肯定很强,自己也危险了;如果习高飞是要卖自己,他为什么会选在这时候消失?卖了队友对他有什么好处?

  容不得长江河不紧张,今晚的任务本来就十分危险,在任务中又遇到队友不见的情况,搁谁身上谁都会紧张。

  长江河脑海中快速思考所有可能,他下意识地关闭了手机手电——在黑暗的环境下,手电的亮光会让他成为明显的靶子。

  同时,长江河的右手插进口袋里,两柄小刀夹在手指上,蓄势待发。

  就在长江河高度紧张时,不远处两三米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习高飞的声音:

  “长江河,你干啥要关了手电?”

  听到习高飞的声音,长江河松了口气,他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回事?叫你过来一起帮忙,我转个头你就不见了?”

  “你来我这里看看,这里好像是个门。”习高飞在黑暗中对长江河招手道。

  门?长江河没有放松警惕,他右手在口袋里握着刀,左手打开手电,朝着习高飞那边照了过去。

  果不其然,习高飞正站在一堆油桶的附近,油桶堆在墙角处。

  在墙角,一扇铁皮门被油桶遮掩的很隐蔽,若不是露在外面的门锁,一般人很容易忽视这扇门。

  “这里怎么会有门?”长江河打着手电凑了过来,他翻开手机相册里的地图,在地图上,这一块明明是一个代表墙壁的实线,上面根本没有标注这扇门的存在。

  “我也是刚才看到的,你说这扇门是不是去李船长室的通道?”习高飞小声问道。

  “有可能。”长江河把手机递给习高飞,“你帮我照亮,我来开门。”

  两人先是小心翼翼地将油桶移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移开了油桶后,长江河凑上前来,用一根铁丝在锁孔里戳戳捣捣。

  没两下,门锁就打开了,“咔嚓”声在黑夜中格外显眼,两个男人推开门,一前一后的悄悄走了进去。

  门后面,是一条漆黑的走廊,长江河打开手电,走廊尽头,是一个独立的房间。

  单单从房门的大小来看,这间房间的面积差不多是普通船员宿舍的两三倍,长江河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确认了这间房间就是地图上那个用虚线画出来的李船长室。

  “走,小声一点。”长江河打着手电走在前面,走廊的两边都是铁皮围成的墙壁,幽深黑暗的狭窄走廊直通李船长室,走在走廊中,让人有种被幽闭的窒息感。

  走廊尽头的那间李船长室,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想到要面对未知的危险,长江河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肾上腺素分泌增加,心脏怦怦直跳。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习高飞毫无预兆的碰了碰长江河的后背,把长江河惊了一跳。

  长江河扭过头来,刚想质问对方,却见到习高飞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后上方的墙壁。

  顺着习高飞的手势看去,只见后上方的墙壁上,赫然是一个监控探头。

  监控探头的红色光线在黑暗中格外显眼,探头的屏幕正对着李船长室门口,若不是习高飞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还没发现这个头顶上的探头。

  长江河咬了咬牙,果然,这艘船上是有监控探头的,他们现在还正好处在监控探头的监控范围里。

  想到可能正在被人监视,长江河对着习高飞挥了挥拳头,让他随时做好被人袭击的准备。

  敌暗我明,长江河一不做二不休,不禁加快脚步,朝着李船长室快步走去。

  两人停在了李船长室门口,长江河准备用铁丝开锁,没想到的是,他轻轻一推,李船长室的门居然开了,这是一扇虚掩的门。

  这扇铁门上都是铁锈,看上去常年未修,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长江河和习高飞都倒吸一口凉气,房间里若是有人,他俩绝对暴露了。

  两人互相掩护着进门,长江河用手电在房间里照了一圈,房间里很杂乱,桌子,床,柜子,还有散落一地的杂物和衣服。

  虽然杂乱,但地上没有久积的灰尘,看样子是有人居住的。

  “小心一点。”长江河话音未落,身边的习高飞一个没站稳,差点滑倒,习高飞的脚下滑出一个圆滚滚的,黑色的,像圆球一样的东西。

  这个“圆球”咕噜噜地滚了几圈,最终撞在了桌脚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长江河问道。

  “太黑了,没看到脚下有个东西,差点滑了一跤。”习高飞说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长江河用手电照着,走到桌脚前,将那个圆球从地上捡了起来,借着手电的灯光,放在眼前看了看。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还毛茸茸的?”习高飞也凑了过来,用鼻子闻了闻这个“圆球”,“还有点味道?”

  长江河看了半天,说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塞子。”

  “这么大的塞子?搞什么用的?”习高飞瞪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塞子的尾部居然是毛茸茸的,像是一条尾巴。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情趣用品。”长江河深吸一口气,他环顾四周,不解的说道:“李船长室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与此同时,戈夫曼也顺着地图摸到了监控室外,监控室的门虚掩着。

  透过门缝,戈夫曼看到,在监控室的桌上,还泡着一杯茶。

  这种感觉,就像是里面的人离开上了个厕所,随时有可能会回来。

  稍作思索,戈夫曼当即决定冒着被抓住的风险进去,他推开门,将门从里面关上,走到监控室的桌子前。

  出乎他意料的是,监控室并不是满墙的屏幕,诺大的墙壁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屏幕挂在墙上,上面只显示了一个监控探头的画面。

  戈夫曼站在桌子前,拖动鼠标,监控屏幕上是一条漆黑的走廊,走廊上黑漆漆的,他滑动鼠标,忽然,监控屏幕的右下角,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画面上。

  李船长!戈夫曼认出了出现在画面上的这个人,正是这艘船的李船长。

  如果有监控的话,一切就都解释通了——他们在甲板上的谈话被监控室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对方通过监控完全掌握了他们的行踪,故意安排两个警察守在门口,再将一层甲板的李船长室提前收拾好,以至于王君和习高飞他们都无功而返。

  长江河语气严肃的说道:“我们做了那么多不符合规矩的事情——午夜离开房间,私自下牢房,翻查李船长室,撬开指挥室的柜子,这些活动都有可能威胁到那个透过监控室,暗处观察的人。

  但对方到现在还没有出手,你们就没想过,只有在什么情况下,对方才能这么沉得住气吗?”

  “你是说......”习高飞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没错,只有在对方有绝对把握杀死我们的时候,他才不想出手,或者说懒得出手。”长江河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们所做的一切,在对方眼里只是垂死挣扎。对方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将我们全部杀死的机会。

  而且,今天我将地图偷出来,对方仍然没有阻拦。这说明暴露监控室对对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对方等待的将我们全部杀死的机会就要到了。”

  李船长并不是一个人,他的手里还牵着一条类似于铁链的东西,一个四肢趴在地上行走的人,像一条狗那样,被李船长牵着一起出现在屏幕里。

  戈夫曼瞪大了眼睛,他也认出了那个像狗一样拴着链子的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以为已经死掉的戈奇萌!

  戈奇萌没死,她和李船长待在一起!

  屏幕上的戈奇萌浑身上下接近于赤裸,身上只穿着薄薄的衣服,她趴在地上用四肢行走,后面上还插着一只毛茸茸的尾巴。

  戈夫曼强忍下心中的震惊,继续往后拖动鼠标。

  只见李船长牵着戈奇萌走进了生锈的铁门,两人进去了,铁门从里面虚掩着,监控探头拍不到里面的情况。

  忽然间,当监控要划到结尾时,又有两个人影出现在了屏幕上,这两个人影顺着走廊,也走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这两个人影正是长江河和习高飞!

  戈夫曼立刻明白了,这个监控里的画面不是别的,正是那个二层李船长室外的画面。

  这个监控室里只有一个屏幕,屏幕日夜不停的监视着二层的李船长室!

  当即,戈夫曼便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李船长牵着戈奇萌进了李船长室后还没有出来,现在长江河和习高飞也进去了,他俩现在正和李船长,戈奇萌待在同一个房间里!

  二层李船长室里,长江河和习高飞站在一张办公桌前,长江河打着手电,在办公桌上翻找着什么。

  办公桌是一个一米长的木制桌子,上面杂乱的摆放了很多东西,有书,杯子,笔,衣服,还有几张锡箔纸。

  锡箔纸上,零星黏附着一些白色粉末。

  长江河用手沾了点白色粉末,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你在闻什么?”习高飞问道。

  “锡箔纸上的粉末。”长江河闻了闻说道:“有致幻的成分。”

  “这些白色粉末是药物?”习高飞瞪大了眼睛,“这艘船上有人药物?”

  “不一定是药物,能致幻的成分有很多,不太确定。而且剂量太少了,我又不是狗鼻子,闻不出来那么详细。”

  长江河将锡箔纸放回原处,开始翻看桌上的书本和文件。

  三四件衣服散落在文件上,长江河随手拿起衣服看了看,这些衣服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女士的内衣。

  这艘船上怎么会有女士内衣?长江河不禁皱起眉头,他在记忆搜索。他记得,从上船到现在,遇到的船员全部都是男性船员,从没见过女性船员。

  这几件不该出现的女士内衣让长江河心生警惕,如果说这船上有女性的话,就只有王君和那个失踪的戈奇萌了,王君的衣服显然不会出现在这里,这些内衣会不会和密室里消失的那个戈奇萌有关?

  不过,这也说不太通,桌子上少说有三四件内衣,戈奇萌只是一个人,难不成她习惯穿几层内衣?

  无论是何种情况,都不得不让长江河戒备起来,这间李船长室里太古怪,从他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他总有一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就像脖子上被什么扎着一样。

  把内衣扔在一旁,借着手电的亮光,长江河翻查着办公桌上每一本书的封面,这些书大多是长篇的大部头小说。

  船上出现小说,是稀疏平常的现象。船上的很多船员都有随身带着小说的习惯,长期出海的船员的行李箱中,或多或少会放上一两本书,借此打法出海过程中的枯燥时间。

  在一摞小说的末尾,一个笔记本进入了长江河的视线中。

  这本笔记本和其他小说的封面不同,其他的小说都是新崭崭的,很少有被翻看的迹象,但这本笔记本的封面却很破旧,边角都卷了起来,这是经常被人翻阅的结果。

  拿起这本笔记本,长江河翻开封面,扉页上写的是四个字——航海日志。

  “这里居然会有航海日志。”

  长江河小声的自言自语,随手准备翻开看看,就在这时,一种危险的感觉忽然袭来。

  他的心里一惊,不自觉地向旁边侧身,不远处的衣柜里毫无预兆的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衣柜里缓缓地摇晃。

  习高飞也听到了衣柜处的异动,他和长江河交换了个眼色,两人一步步的朝着衣柜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衣柜,越能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声音,长江河把手电交给习高飞,让习高飞在后面照明,他自己从口袋里翻出一把小刀,悄悄的将手放到衣柜门上。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习高飞手上的手电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空气的温度似乎在这一刻降低了,吸进鼻子里的空气也变得冰凉。

  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长江河的耳朵中,只听到自己和习高飞的心跳声,以及眼前衣柜里的异响。

  习高飞的后背都要湿透了,他拿着手电的右手微微颤抖,眼前的衣柜里谁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里面是带来希望的生路,还是带来厄运的潘多拉魔盒,只能赌一把了。

  长江河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擦了擦握刀的手心中的汗水,一声低喝,猛地拉开衣柜的右门。

  衣柜的半侧门被来开了,借着手电的光线,长江河和习高飞看清了衣柜中的景象。

  在看到衣柜里的景象后,两人不禁都愣了一下。

  衣柜里关着的并不是穷凶极恶的恶鬼,居然是在前天晚上失踪了的戈奇萌。

  此刻,戈奇萌的脖子上正拴着一根铁链,四肢都被绳子绑住了,浑身上下几乎赤裸。

  她的嘴被胶带粘的死死的,两只眼睛空洞无神,只是本能的在衣柜里左右晃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响。

  “戈奇元!你竟然还活着!”习高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忍不住惊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习高飞上前一步,准备把柜子里的戈奇萌拉出来。

  光顾着拉出戈奇萌的习高飞并没有注意道,戈奇萌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习高飞的身后,原本空洞的目光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惊恐。

  习高飞没有注意到,但是长江河注意到了,他朝身后瞥了一眼。

  两人的身后有一张一米多宽的大床,床单很长,贴到了地面上。

  在床的尾部,床单被从床底下掀开了,一根黑洞洞的枪管从床单下露了出来。

  枪管正指着衣柜的方向!

  长江河的瞳孔一缩,在这个房间的床底,居然还躲着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怪不得自己之前一直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此时,习高飞歪着脖子,把手电夹在肩膀和头之间,正准备给戈奇萌解开绳子。

  戈奇萌看样子是完全清醒了,她的嘴被胶带粘住了,喉咙里呜呜的说着什么,努力的要提醒习高飞身后有危险。

  但习高飞误解了戈奇萌的意思,他还以为戈奇萌是急着让自己帮她解开绳子。

  黑暗的房间中,一切看上去都是模糊的,对方躲在床底,和长江河他们还隔着一层床单,按理来说看不清楚长江河他们的位置。

  但习高飞肩膀上夹着个手电,这个手机中的手电筒是这间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很清楚的为床单后的人指引了方向。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两秒之间,长江河想提醒习高飞已经来不及了,他一个侧身匍匐在地上,顺势朝着角落翻滚翻滚过去。

  就在长江河躲开衣柜后,床单下的枪响了。

  淡黄色的枪口火焰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呯,呯,呯......”

  这是手枪发出的沉闷声响,床单后的人一口气连开六枪,将一个手枪的弹夹全部打空才了停下来。

  六发子弹以手电的亮光为中心,完全的覆盖了整个衣柜,衣柜的木门在子弹的冲击下木屑横飞,隐隐间还有金属嵌入肉体的声音,鲜红的血液在黑暗中呈现出深黑的墨色,带着热气的黑色血液飙射到半空。

  及时躲开的长江河后背上全是冷汗,心中全是后怕的心悸——自己要是晚了那么一两秒,没有及时跑出衣柜的范围,这时候估计全身都是弹孔。

  一出手就打空了全部的弹夹,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开枪不是为了威慑,对方根本就没想过饶他们一命,一开枪就要杀死他们所有人。

  枪声停歇了,淡淡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长江河静静的站在角落里,他的小刀在手上转的飞快,随时可以弹射出去。

  戈奇速飞行的小刀在近距离上,不比子弹的破坏力小。

  耳边隐隐间传来人员嘈杂的声音,长江河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刚才的六声枪响惊动了船舱里的船员们。

  枪收回了床单内,一个人影慢慢的掀开床单,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这个人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床头的位置,打开了房间里的电灯。

  随着“啪”的一声按亮开关,房间正中央的灯泡亮了,光线驱逐了黑暗,整个房间里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这个人影也暴露在光线之下,开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长江河他们之前遇见的李船长。

  只见李船长满意的笑了笑,将手枪插回后腰处,视线移到刚被子弹血洗过的衣柜前。

  “一个,两个,三......嗯?”李船长数着衣柜前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忽然脸色一变,衣柜前的尸体只有戈奇萌和习高飞的,没有长江河的尸体!

  “你是在找我的尸体吗?”角落里传来长江河淡淡的声音。

  李船长脸色很难看,他朝角落里望去,只见长江河正站在墙角,默默的看着自己。

  “你的运气还真好。”李船长一边恨恨的说着,一边将手移向后腰的枪套,“不过很遗憾,你还是要死的。”

  “放下枪,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长江河无视李船长的威胁,他手上转动着小刀,冷冷的开口说道。

  闻言,李船长冷哼一声,丝毫没将长江河的话放在心上。

  虽然长江河手里有刀,但是在李船长眼里,长江河手中的刀不过半拃长,在手枪面前,和小孩子玩的玩具差不多。

  说话间,李船长已经从枪套里掏出了手枪,他的弹夹刚被打空了,还没来得及换弹夹,他的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从中掏出一个弹夹。

  “最后一遍,放下枪,别逼我出手。”长江河声音愈发冰冷,他原本可以在黑暗中就将李船长击杀,之所以留李船长到现在,就是为了想从李船长嘴里问出点话来,他有预感,有关生路的线索就要出现了。

  可是,没想到李船长不听他的劝告,执意要装弹夹杀死他,这就容不得长江河了,他想要跑过去阻止恐怕来不及了。

  “你也敢和我谈条件?”李船长“咔嚓”一声装上新弹夹,子弹上膛,“去地狱里谈吧。”

  李船长的手扣在扳机上,枪口对准了长江河,只要他轻轻的扣动扳机,就能轻松的杀死长江河。

  可是,他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却怎么也扣不下来了,下一秒,李船长的嘴中泛出血沫,他的视线艰难的下移,只见长江河手中的那柄小刀不知何时,精准的插在了自己的喉结上。

  喉咙呜咽了两声,李船长的眼睛泛白,情不自禁向后倒去,砸在地板上没了声息。 不死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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