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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响,权一炏迅速进屋。
“徐玉樱,你在哪?”
听到极小的声音,他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摸索,终于碰到了她的身体。
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触摸到她的额头,全是冷汗。
“你怎么样?需要去医院吗?”
摇头,她脸色苍白嘴角无一点血丝,很久没有这么疼过了,不知道是否是有了药物依赖,没有止痛药,她觉得快要死了。
“玉樱,回答我。”
“不…用”
这声音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痛成这样?”
玉樱觉得肚子被人用刀子剖开了一般,她曾胡思乱想,十二级疼痛究竟有多疼,她现在的疼痛等级究竟达到了几分。宿舍的几个姐妹也有经期痛,也就是心尔明显点,但也没到吃止痛药的程度。
她迷迷糊糊被抱起来,被放到了沙发上。
权一炏把墨镜摘下,摸到地上的盲杖起身去洗手间,他想给玉樱拿个毛巾。
可是这里他并不熟悉,好不容易确定了厕所的位置,却把玉樱的化妆品打翻了。
乒乓作响,一片狼藉。
权一炏不知什么情况一时间不敢再动,他跪在地上用手背去摸地上的东西。
“嘶……”刺痛,摸到了碎了的瓶子。
一边自责,一边把瓶子抓起来。
“权哥哥,别动。”
强忍着腹痛,玉樱睁开眼睛看到他右手的血。
“瓶子碎了,你的手……再流血。”
她的冷汗把背都浸湿了,她捂着肚子强忍着站起来,看着他的手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你不要乱动,我没事。”
“徐玉樱,你之前就会这样吗?”权一炏站起身,走过来。
“唔,嗯,每个月都会疼,但是我都会吃止痛药。”
“你吃了没有。”
“没,止痛药吃完了,没来及买。”
“给我一个药名,我现在去买。”
“你去?”
对于她的质疑权一炏没有脾气,因为自己也没有底气。
“嗯,你又不愿意去医院……”
话没说完,听到玉樱传来的一阵干呕,声嘶力竭……
权一炏端起痛感渐强的右手,左手伸开去寻玉樱,他只是怕血留在她身上。
“怎么了,又是哪里不舒服?”
玉樱忍不住干呕,她想回答却无法停止,眼泪都出来了,那种疼到呕吐的感觉,好多年没有试过了。
“你忍一忍,我这就去买药。”
权一炏把她放到沙发上,抓起盲杖往门外走,他心急如焚,进了电梯,按下一楼。
“小伙子,你的手在流血啊”
刚上电梯权一炏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听起来像个老大妈。
“哎呦,挺严重,快去包扎下吧!”
权一炏转过身,下意识的用左手扶了扶墨镜,这才发现出门太着急,墨镜没戴。
他的眸子空洞,老大妈这才发现他目不能视。
“阿姨,您知不知道这边哪里有药店。”
“哦,你要去药店啊,我想想啊”
电梯停了下来,到一楼。权一炏左手拿盲杖,右手还是端着,这会他的手很疼。
“来小伙子,你慢点。”
“我告诉你在哪里,你能找到吗?”
权一炏低头沉默。
“要不然别去药店了,我带你去家里处理下伤口吧”
“不用不用,我这没事,您告诉我怎么走就行,我还是要去药店。”
“药店挺远的……”
权一炏走到大门口,莫名的自信,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药店。
玉樱趴在沙发上,手捂着肚子,人迷迷糊糊的,电话响起来,她没看是谁,直接按了接听。
“喂……”声音颤抖着,虚弱无力。
“姐,你这怎么了”徐郁杋听出了问题。
“姐,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啊”
徐玉樱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她不想让徐郁杋知道这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玉樱隐约觉得有人在敲门,声音越来越大,她强撑着起身,心里想着是不是权哥哥回来了。
一开门,发现居然是徐郁杋。
“你怎么来了?”
“不接电话我担心你啊,你看看手机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
徐玉樱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扶着墙进了洗手间,趴在马桶上一阵干呕。
徐郁杋看她那个样子就要给徐爸打电话,玉樱制止了他。
“我没事,一会吃点止痛药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了的,你回去吧!”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喂,老姐!快出来跟我去医院。”
徐郁杋站在洗手间门口,叉着腰,一副责怪玉樱不重视自己的模样。
“郁杋,你帮我去卧室拿个暖宝宝。”
“哦”
玉樱被徐郁杋横抱着去了卧室。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他六岁的弟弟已经长成了大人,随便一抱就把她抱了起来。
“姐,你是不是生理期?”徐郁杋没有一点迟疑,倒是玉樱一脸尴尬的点点头。
“你需要什么药,我去买。”
“不用了,已经去买了,你…你回去吧。”
“你男朋友?”
“嗯”
“那正好我在这等他”
“徐郁杋,你没事干是吧?”
“又怎么了?发什么脾气。”
徐郁杋很在意这个姐姐,甚至有点姐控。他看不得他姐姐受一点委屈,他这姐姐如果发了脾气,他的态度就会马上软下来。
“你出去”,
“干嘛?”
“让你出去!”
“哦”
徐玉樱拨通权一炏的电话,比起自己的身体,她更担心权哥哥的安全。
可是电话没有人接听!
继续打。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徐玉樱很担心,他不会迷路了吧,真的很不应该让他去买药,而且他的右手还流血了。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了两个男人的声音。
“玉樱你怎么样?药买来了!”
“你谁啊,怎么会有钥匙?”
权一炏认得这个声音,是玉樱的弟弟。
“我是……”欲言又止,他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徐郁杋看到他手里的药知道了他应该是老姐的男朋友,可是当他瞥到这男人左手的盲杖的时候,他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
“你是徐郁杋吧?这是给玉樱的止痛药快给她吃了,你在这我就先回去了!”
权一炏伸出右手上的袋子,半晌,没有人接。
“不好意思,我眼睛看不到,麻烦你拿过去。”
“哦,好。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
徐郁杋点点头转身进屋。
“姐,药来了!”
玉樱吃下药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抓着徐郁杋的手问:
“他的手怎么样?”声音因为干呕变得很沙哑。
“应该流了很多血,不过已经包扎过了。”
“小杋,你把他带进来,我想看看他。”
“看他?”
玉樱点头。
“姐,你不要告诉我,他就是你男朋友!”
玉樱深吸一口气,坐起来,认真的说,“是,他就是我男朋友,你未来的姐夫。”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他眼睛怎么了?”
“看不到。”
“是暂时的还是永远都这样了?
“喂!”玉樱的声音明显大了,看来止痛药真的很管用。
“徐郁杋,你还想来管我是不是?”
“……”徐郁杋看自己老姐这架势,没敢应声。
“还不快去!”
“他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你给我追回来。”
徐郁杋拿她没办法,走出卧室,却看到他还在门口站着。
“那个,我姐让你进去。”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全部入了权一炏的耳,他不想听也没办法,因为她们的声音很大。
权一炏点点头,重新打开手里的盲杖,探了探前面的路。
他习惯右手拿盲杖,可是现在右手还在疼。
“我来带你吧,这边”
他速度太慢,徐郁杋可没那么多耐心。握着他的胳膊肘就屋里“拉”,权一炏想,果然是血气方刚的少年。
“姐,他来了”
再次收起盲杖,他的腿碰到到床边。
“小杋,你去厨房帮我烧个热水!”
徐郁杋撇撇嘴,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快让我看看你的手,很疼吧?”
玉樱起身跪在床上握着他的右手。
“药吃了?”他问
“嗯,已经起作用了,好了很多”
“不疼了?”
他坐下,左手伸出来探到她的头,摸了摸,汗已经没了,把她搂入怀里,轻声问。
“你的生理期准吗?”
玉樱没料到是这个问题,抬头看了眼他的表情,发现人家根本就没表情!
她又趴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很平静。
他搂着她的手拍了拍,“问你呢,每个月都是同一天吗?”
“你问这干什么?”
“我要记住”
她有一点点害羞。
“以前很准的,几乎都是同一天。”
“以前,这次不准吗?”
“嗯,这次提前了三天,所以我没准备。”
“为什么”
“可能是冰啤酒吧”
“啊,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你怎么去的?”玉樱最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权一炏。
“出门在电梯里遇到了一个老大妈,带着我去门口,然后帮我拦了车去了附近的社区医院,开了药包扎了伤口。”
玉樱不自觉的抱紧了他一些。
“挺顺利,不用担心。”
“嗯,顺利就好。”
顺利,权一炏在心里嘲讽了下自己。虽然他说谎了,但是这是善意的谎言。
事实是,大妈真的帮他拦了车,司机也真的把他带去了社区医院,还热心的带他进了医院。可是回来的路上并不顺利,那个红绿灯,他在那里整整站了将近半个小时。因为搞不清楚方向,他不敢迈出步子。那里的车流量很大,比盲校外要大的多,他的内心该有多恐惧!
直到身边有一对情侣路过,他鼓起勇气寻求帮助,这才安全回来。
“姐,水烧好了,你……”
徐郁杋进门就看到他姐姐那姿势,趴在那个男人身上,心情很糟!
“徐玉樱,你躺好!”他直呼其名,把她从权一炏怀里拉出来按到她的靠枕上。
“给,热水!”
听的出来,徐郁杋生气了! 黑白之上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