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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寓后,顾白看见唐宁奇怪的样子,立即跑了上来:“唐哥哥,你和人打架了?”
“坏人。”唐宁连忙说到,一副害怕教坏小孩子的模样,很是一本正经。
旁边的夏千语和阿姨都忍不住笑了。
“那你打赢没有?”顾白惦着脚想摸唐宁的脸。
唐宁弯腰将顾白抱了起来,看着她笑着说道:“赢了,他可能需要看医生。”
“真的?唐哥哥好棒,和夏米一样棒。”顾白欢呼一声,小手轻轻的、试探的按着唐宁脸上的青肿,还温柔的吹了吹--软软的气息从唐宁的脸上轻轻拂过,让他只觉得柔软与陶醉。
转眸看了一眼脱了外套、正在拆药盒的夏千语,嘴角轻扯出一弯柔软的笑意--未来与千语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呢?
是会象千语这样高冷?还是会象顾白这样可爱温暖?
“顾白下来,你唐哥哥身上有伤。”夏千语折开药,看过说明书后,扬头对顾白说道。
“啊?身上也有啊?”顾白的身体往外一仰,小胖手拍了拍唐宁的手后,迅速从他身上滑了下来,拉着他的手往沙发边走去:“唐哥哥快躺下,千语姑姑擦药。”
“沙发太小,去房间吧。”唐宁看了夏千语一眼,低笑着说道。
“那我帮唐哥哥铺床。”顾白快速跑进夏千语的房间,脱了鞋站在床上,吃力的将大被子给拉到旁边,然后去浴室扯了大浴巾出来,三两下就铺好了。
“唐哥哥睡在这里,药水不会弄脏床。”顾白站在枕头上,指着浴巾对走进来的唐宁说道。
“好,谢谢顾白。”唐宁看着胖呼呼,有些喘气的顾白,暖暖的笑了--她真是很能干。有时候思想和和能力都超过了同龄孩子。
“要先脱衣服,来衣服给我。”顾白从枕头上跑下来,站到床边,伸着双手等着唐宁。
“好。”唐宁笑着,忍着身上的疼痛,动作极慢的将衬衣慢慢脱下来,然后放到顾白的手里。
“哇--唐哥哥的这里都变颜色了,象打拳的。”顾白抱着唐宁的衬衣,弯着腰,将眼睛贴到唐宁的身上,小肉手小心的摸摸拍拍,然后嘟起嘴轻轻的呼呼。
“好一些没有?现在你该躺下了。”吹了好一会儿之后,顾白牵着唐宁的手,指了指铺好的大浴巾。
“真的不疼了呢,谢谢顾白。”唐宁只觉得心都要融化了,伸手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后,听话的趴在她铺好的浴巾上。
“那个人好坏,后面也青了好多啊。千语姑姑快来看,唐哥哥身上好多伤。”顾白双手托着下巴,蹲在唐宁的身边,一脸发愁的样子。
“顾白不担心,很快就好了。”唐宁侧过脸,给了顾白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和千语姑姑帮你擦药。我千语姑姑很历害,她帮你擦过后很快就会好的,唐哥哥别怕。”顾白用力的点点头,伸腿跨过唐宁的身体,一不小心还差点儿坐上去了,还是夏千语眼疾手快,伸手便将她抱了过来。
“呵呵,对不起呀唐哥哥,差点儿坐到你了。”顾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后,便乖巧的在床边跪坐下来--在夏千语面前,她总是特别的乖巧,反而只有唐宁时,她更灵动活泼一些。
夏千语将跌打药喷在青肿处后,用手用力的、缓慢的在他身上按揉,疼得唐宁直咧嘴。
“千语姑姑,要轻点儿。”顾白边吹边对夏千语说道。
“要用力将药揉进去,将青於揉散,轻了效果不好。”夏千语看着唐宁说道:“能忍?”
“能,比他揍的时候好多了。”唐宁勉强笑了笑,哑声说道。
“恩,那就忍着。”夏千语的眸光微微闪了一下,手下的力道半分未减。
“哦,千语姑姑我可以按按吗?”顾白往旁边挪了挪,扑闪的大眼睛一直盯在唐宁的背上。
“你去端杯温水来,一会儿唐哥哥要喝药。”夏千语轻声交待道。
“好。”顾白忙不跌的爬下床,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你这手法好象还挺专业的。”唐宁侧脸趴在枕头上,看着夏千语说道。
“以前常打架?”夏千语皱眉问道。
“偶尔,你知道的,在学校也会有这样那样的挑衅。”唐宁笑笑说道。
“看你象惯犯,打中的地方都不在要害。”夏千语了然的看着他。
“我和你说过,我会很爱惜自己的。”唐宁温润的说着,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恩。”夏千语轻应了一声,低头专心的按着他身上的每一处青肿,偶尔转眸看他的表情,觉得他太难受的时候,就会稍稍放缓一点。
整个后背大约按了有半小时,然后是前面。
前面的创处主要在肋骨和右胸处,基本也是避开了要害,只是表面看起来仍然惨兮兮的。
“身上都是油,晚上怎么抱你?”唐宁眼睛一直看着千语低垂的眼眸--依然淡淡然然的,只有他看得出来,她的脸上淡然是另一种沉静的温柔。
唐宁的一句话,让原本表情淡然的夏千语一下子破了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隔了衣服不舒服。”唐宁笑笑说道。
夏千语低头在他唇间轻吻了一下,也不说话,继续帮他擦药。
浓浓的药味儿,弥漫在两人交流着温情的眸色之间,让唐宁的受伤也变成了另一种幸福。
*
上完药后,又喝了内服的药务,然后顾白就拿了本绘本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软声软语的给他念起来。
夏千语收了药水后,洗了手就出去了。
只是顾白念着念着便困了,而且不仅把自己念睡着了,也把唐宁给念睡着了。
到吃饭的时间,夏千语进来喊两个人,看见顾白仰头睡在被子外面,脚还踩在唐宁肚子上;唐宁睡着了还有一只手反搂着顾白,防着她摔下去。
夏千语只觉得心里一暖,走到床边轻轻的拍了拍唐宁:“唐宁,吃饭了。”
“恩?我睡着了吗?”唐宁微微皱眉,慢慢睁开眼睛。
“或者不吃了,直接睡?”夏千语弯腰将顾白抱到他身边放好,拉起被子帮他们俩儿盖起来。
“起来吧。”唐宁摇了摇头,将手伸给夏千语,借她的手劲儿坐了起来。伸手帮顾白掖好被子后,拿了浴袍随意的套上。
顾白和阿姨都已经吃过了,所以晚餐只有唐宁和夏千语两人。
看着青淡却养眼的菜色,唐宁对在厨房忙碌的阿姨说道:“谢谢季姨,麻烦你又重新做菜。”
“是夏小姐做的。”阿姨笑笑说道:“唐先生好福气,我照顾顾白这么多年,只看夏小姐做过两次饭。”
“是……”唐宁吃惊的看向夏千语。
“比起做项目,做菜其实更容易。”夏千语扬了扬眉梢,笑笑说道。
“倒不一定。”唐宁低头看着桌上的四个小菜,清清淡淡,却光泽可人,不像是家常做法,倒有酒店大厨的风范。
只是她下厨……
“你怎么会做菜的?”唐宁仍是忍不住问道。
“在我没能力赚钱之前,我不要吃饭的吗?”夏千语不禁笑他的天真。
“我知道,可就是觉得你……天生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天生就该不会做饭,天生就只会做项目。”唐宁一脸惊叹的看着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反正不是感动。
他真的就喜欢她在投资场上霸气嚣张的样子,只是在生活中对自己再好一些就好了。但是不习惯她太居家的模样。
他心目中的夏千语,天生是属于商场的。
“哪儿有那么多天生,不过是学会了适应环境而已。”夏千语轻扯了下嘴角,从容吃饭,淡淡的语气、淡淡的表情,也看不出她对他有多关心、多心疼,却自然的做了这许多让他想不到的事情。
两人边吃,边慢慢聊着,淡淡的,很家常、很温馨。
阿姨收拾完厨房后,转身看着两人,只觉得两人轻言漫谈的样子,就象电视里演的一样--漂亮得不真实、又和谐得太温暖。
*
两人饭后还是去书房加了会儿班,夏千语邮件与顾止安商量,如何将林柏文从项目上拉下来;唐宁继续修改给安阁的竞标书。
还有三天时间,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了。各种分析虽然把握很大,对唐宁来说,却也是越到最后越紧张。
反而是夏千语,却是离竞标的日期越近,她则越平静、越笃定。
或许这就是经历所历练出来的自信。
唐宁每每休息时抬头看夏千语,总能在她平静从容的神情里找到安心的感觉,也总是下意识的崇拜她在项目里的从容。
他甚至觉得,以后自己无论走多远、站多高,都会如今天般的欣赏和崇拜她。
*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受了伤,需要多休息。”夏千语合上电脑,边收文件边对唐宁说道。
“才10点半呢。”唐宁抬腕看了看时间后,抬头看着夏千语说道。
“那你继续。”夏千语翻了翻白眼,收好资料后,起身往外走去。
唐宁微微愕然,当即收了电脑和文件,快步跟上她的步子,伸手将她揽在臂弯,看着她低声说道:“还真有点儿累了。”
夏千语没有理会他,回房拿了睡衣去洗澡。
唐宁无奈的笑笑,将顾白抱回她自己的房间后,拿了睡衣在顾白房间的浴室冲了澡。回到床上后,一如平常的将外衣脱去,也将千语的外衣脱去,就那么习惯的用肌肤贴着她的肌肤,相拥而眠。
“洗过澡了?”黑暗中,夏千语低声问道。
“恩,身上的药味儿太浓,睡不着。”唐宁点头。
“这样恢复得会慢些。”夏千语轻哼一声。
“其实这种外伤,用不用药,也都是一周多的时间。”唐宁搂着她往自己怀里挤了挤,唇贴着她的脖子,一只手贴着她的小腹、一只手包裹着她的手,整个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那种肌肤与肌肤摩擦交流的感觉,亲昵中带着暧昧、克制中带着欲望、温柔中带着挑逗,是他喜欢的感觉。
“恩,你说是就是吧。”夏千语轻声说道:“睡吧。”
“恩。”轻应一声,清浅的呼吸一阵一阵吐在她的脖颈之间,温暖而暧昧。
其实,也是她喜欢的感觉。
*
果然如唐宁所说,肖奕的伤比唐宁更重。
虽然唐宁说不需要肖奕的回复,却也一直留意着他的动向。知道他下午去了医院。
也所以他在告诉安安,让安安送束花过去时,安安兴奋的欢呼起来。
“唐总,你好帅哦。”安安开心的说道。
“打赢了就是帅吗。”唐宁不禁摇头:“告诉肖奕,我已经安排英国那边回寄原始票据了。”
“什么意思?”安安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们用肖奕收贿200万的事情,要求御品退出安阁竞标。”唐宁淡淡说道。
“哦,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安微微一愣,随即点头。
这又和英国回寄票据有什么关系,她并不明白,但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说法,威胁肖奕而已,所以她不需要知道详情,只需要知道怎么去做就行了。
*
安安拿着一束康乃馨站在肖奕的病床前,笑眯眯的看着他:“肖总,我们唐总让我来看你,说对不起,昨天出手太重了。”
“还有别的话吧。”肖奕冷冷说道。
“还有一句话,我不太懂,但唐总说您懂。”安安将花儿细心的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转身看着肖奕背书似的说道:“唐总说‘我已经安排英国那边回寄原始票据了’。”
肖奕一听,脸色就变了。
“肖总,您能听懂吗?我都不知道唐总有什么业务文件需要从英国寄回来。”安安眨着眼睛,故作天真的看着肖奕。
“告诉唐宁,我五点去找他。”肖奕阴沉着脸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您先休息,我回去给唐总回话了。”安安微微欠身,职业又礼貌的后退两步后,才转身离开--嘴角的笑意,许久都没有收敛。
*
“瞿总,我在医院。”安安刚走,肖奕便接到了瞿志国的电话。
“恩,身体有些不舒服,宁达那边昨天去过了,并不顺利,我从医院出来后,会再去一趟。”
“唐宁确如您所说,人不可貌相,与他谈判并不容易。”
“我的意思是,我们得做好两手准备,我这边和唐宁谈着,您那边去法院攻攻关,将开庭的时间押后。”
“是的,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宁达的撤诉上,在新闻上我们也应该有些反击了,通稿我写好给您,您安排公关部发出来。”
“恩,方案的修改我晚上回公司看,方案不是问题,您别担心。”
“好,回见。”
*
挂了瞿志国的电话,肖奕转过头,微眯起眼睛看着床头的鲜花,眸底一片变幻,不知道最后做何决定。
*
宁达这边,唐宁在收到安安的回复后,并没有等肖奕的回复。
他安排了安安去傅陵处继续修改技术版块的方案后,自己在办公室埋头修改其它版块的方案--项目组分别交上来的方案其实已算是完美,但他为了保密起见,在方向上有些小小的偏差引导,所以在拿到方案后,需要对每个版块做细节调整。
内容也需要有所删减。
在撰写方案初期他们需要做加法,但凡能想到的信息、数据,全部罗列上去。
第二步则是根据自己的优势和项目组的需求做减法,提取重点数据,删除非重点信息,以确保重点突出。
项目组的同事都是资深工程和竞标专业人士,在第二步已经做得非常好。
但唐宁根据自己文科生的阅读习惯来判断,认为还可以继续做减法,一直减到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份标书是否能满足招标方的需求,除满足需求外,又能给招标方带去什么好处。
满足合作伙伴的需求,是达成合作最重要的事情,这是书本教他的。而满足操作项目人的私人欲望,却是达成合作最关键的要点,这是夏千语教他的。
*
“唐宁,所谓事在人为,是指所有的事都是人在操纵,满足事的需求不难,有能力的公司太多,人家为什么选我们?”
“因为人。”
“10分和9分的企业,做出来的结果并没有明显差异,更何况,9分的公司也可以通过成长来弥补弱势,后期达到10分并非难事,难的是要有这个机会。”
“所以让操作项目的人满意,才是做项目的核心。”
*
想起夏千语的话,唐宁疾速敲动键盘的手略略停了停,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谁说她不懂人性?在做项目的时候,她是最懂人性的。
“颜副市长要的是政绩,所以重技术;审计评审组要的是个人收益,所以重让利;资料评审组要的是口碑,所以重企业和企业家形象。”
唐宁思索着项目组除表面需求之外,各人不同的私欲需求,在方案的每个部分都做了重点记号。
*
下午五点,肖奕如约而至。
唐宁的办公室门口依然没有人,所以肖奕轻车熟路的推门就进去了。
“你的花我收到了。”肖奕沉声说道。
“我正在改方案,所以你的决定?”唐宁按下保存键后,抬头看着肖奕,开门见山的问道。
在昨天两人撕破脸、又拳脚一番之后,两人之间现在剩下纯粹的交易关系了--所以他很直接,肖奕也很真实。
“如果我无法让你撤掉对御品的起诉,瞿志国就不会完全信任我,我在方案里能做的事很有限。”肖奕直接说道。
“我能撤诉的唯一条件,就是你做的方案经由我手寄送出去。否则我撤了,你的方案又针对宁达,我岂不是纵虎归山?”唐宁笑笑说道--他的谈判风格与千语完全不同。
千语是决定后,便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让对手只觉得她过于嚣张和霸道,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而唐宁在决定后,在紧咬底限不变的情况下,他可以让你有任意选择的机会--但每一条路,都是死路,总让你能看到一线希望,却又抓不住这希望,心里难受至及。
千语的方式更利落果断、唐宁的方式表面更容易让人接受,实际却更让人难受。
就如现在的肖奕,已经无法再和唐宁谈下去--他说的每一个要求唐宁都答应,但他却不能真正实施,所以心里真是憋屈得要命,却又不能如面对夏千语一样,骂他霸道嚣张。
“唐宁,你逼急了我,你也没什么好处--如果我力挺御品进入项目,再让瞿志国保我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来和你谈,是不想进去走这一遭,但你若逼我太紧,我也不得不这样做了。”肖奕怒声说道。
“我没逼你,所有的后果既然你已经想清楚,我们就不必再谈。你别怪我没提醒你,进去是走一遭,还是坐几十年,你最好不要自己臆想,找律师问问比较靠谱。”唐宁淡淡说道。
“唐……”
“我接个电话。”
唐宁看了他一眼,一副很不想在他身上继续浪费时间的表情。
“安安什么事。”
“收到国际快运的信息了?”
“好,继续关注。”
“ok。”
唐宁挂了电话,看着肖奕说道:“我们再谈下去也只是这个结果,所以我们不如拿这个时间来做事--我能让方案更漂亮一些,自己赢了御品也算你的;你能有更多时间去说服瞿志国,能在标书里做的事也更多一些。”
“快递到了给我个消息。”肖奕恨恨的看了唐宁一眼后,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这一次,比昨天受伤之后更见狼狈--在心里,他已经认了输,身上那股傲气与上位者的霸气便不复存在。
*
唐宁耸了耸肩,轻瞥了一眼手中的电话,觉得有些意外--安安这个电话来得很及时,让原本就没有办法的肖奕,从心里上也觉得进入了绝路。
只是……
安安虽然聪明,却没有这么有计谋,难道她和自己一样,在薛涛的调教下已经快速成长起来?
*
挂了电话后,安安睁大眼睛看着傅陵,讷讷的说道:“傅总,你怎么这么聪明?唐总一听我的话,就接了过去,好象我真的做了这事一样。”
“这是心理战,唐宁昨天给肖奕看了票据,让他知道有这回事;今天就让你去带话,让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找更多的出路;所以他下午就去找唐宁谈。”
“实际上他拖到明天,唐宁心里可能就会急了,会影响出方案的策略。但他今天就去,说明这个消息给他的心里压力很大。所以趁热打铁,再逼一步,他的心里防线基本就崩溃了。同一消息的连续刺激,会让他的思维更大程度的停留在这个消息上。”
傅陵微微笑了笑,温和的说道:“你还小,还不懂这些;唐宁也小,所以他想到这个方法,运用还不熟练。”
“傅总多大啊?”安安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反正比你们大。继续工作,后天就要出方案了,今天得加班才能出初稿。”傅陵用铅笔敲了一下她的头,起身去冰箱拿了杯冰咖啡递给她。
“又不是女生,年龄还保密啊?”安安接过咖啡,拉开后喝了一大口,舒服的吐了口气后,看向傅陵说道:“夏小姐也年轻,可夏小姐也可以做到,所以这么历害,也不是你这种年纪大的人的专利。”
“我和千语同年。”傅陵轻瞥了他一眼,笑笑说道。
“同……年?”安安直觉着下巴要脱掉的样子瞪着傅陵:“可是……你看起来老好多呢,我看您起码也有29了吧?”
“26。”傅陵伸手揉了揉额头,觉得和这个丫头说话,还真能被他打击到。
就算自己长得成熟,那也不至于看到有近30吧!
“哦,那也只比我们唐总大1岁麻。”安安皱了皱鼻子,低头看着自己的电脑,余光却从傅陵的脸上轻轻掠过,有种隐隐的、心动的感觉,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这傅总是和夏小姐一个级别的精英人物呢,比唐总还历害一点儿,她也只敢仰望仰望了。
“在建筑科技的呈现材料里,有这么多的角度,我感觉有些复杂。”安安定了定思绪,将心思放回到工作上来。
“语言陈述上提纲挈(qie)领,内容上用流程图表示。”傅陵将一个流程图的样稿递给她。
“那么,大楼智能布局,用高端的电子切图的形式表现,之前那一稿的形式就可以;职员的工作切换用流程图显示;客户的办事,用点式电子图表示;您觉得如何?”安安看着傅陵问道。
“不错,你将想法备注在大纲旁边,完稿的时候将图加进去。”傅陵有些意外她的领悟力,当即赞许了她的想法。
“好的。”安安点了点头,拿笔在纸稿的备忘录里将刚才的想法记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大部分时间都埋头在自己电脑里,偶尔交流两句,都是安安有问题、傅陵有不放心的地方要交待。
虽然他们合作的次数不多,但在这个项目上,还算默契。
因为傅陵的速度比安安快,所以在安安埋头苦干的时候,傅陵还能抽空处理公司的事情。
有时候听到傅陵用英语和法语与客户交流,安安不禁暗自咋舌--自己的大boss会六国语言、夏小姐会三国语言、薛涛会四国语言、这个傅总看来起码是会两国了。
天啦,自己身边倒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啊!
自己这样……
安安只觉得自己快要没有活路了。
薛涛没和她说,要成为超级秘书,对语言也有要求。可她有那样一个boss,总不能以后出去谈工作,要boss给自己翻译吧……
想到这里,安安在心里直叫sos……
*
顾白晚上8点的航班回法国,所以唐宁和夏千语今天都没有加班,6点不到就到家了。
穿着静谧蓝色的棉裙、粉色的小球鞋的顾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超大的行李箱放在她的身边,更显得她小小的,让人看着有些心酸。
“顾白,送给你的。”唐宁将一个放有自己单人照片的布艺相框、和自己小时候看过的绘本递给她:“唐哥哥会想你的,我们要经常打电话,好不好?”
“好。”顾白用力的点着头,用力的抱着唐宁送的礼物,软软的说道:“我想唐哥哥的时候,我就看照片。”
“好。”唐宁低头在她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千语姑姑没有照片呢。”顾白抬头看向夏千语。
“你有我的工作照。”夏千语将她的话直接拔了回去。
“你的工作照不好看,又没画妆、又没花裙子。”顾白嘟哝着说道:“要是我同学问,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唐哥哥的女朋友。”
“走了。”夏千语翻了翻白眼,伸手拖了行李箱,自动的将唐宁让给顾白。
“我来吧。”唐宁一手拖过行李箱,一手牵着顾白,笑笑说道:“有男生在的时候,不应该让女生拿重物。”
“没有男生在的时候,我们女生自己拿。我也不要千语姑姑帮我。”顾白抬起头,看着唐宁和夏千语,一脸骄傲的说道。
“顾白很能干。”夏千语牵起她的另一只手,边走边说道:“不过唐哥哥的话要纠正一下:不要让你不喜欢的男生帮助你,ok?”
“知道了,千语姑姑不要berlin叔叔帮助,只要唐哥哥帮助。顾白只要爹地和唐哥哥帮助,别人不行。”顾白用力的点头。
“顾白最聪明。”夏千语放心的点点头。
去机场的路上,仍是夏千语开车,顾白一直黏在唐宁的身上,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就如夏千语曾说的:小小的顾白,已经习惯了用这样的热闹来掩饰没有人陪伴的孤单。
就好象……
好象自己从来不孤单一样。
唐宁一直耐心的陪着她:陪着她说、陪着她笑、陪着她想象未来的小学生生活,告诉她小学是人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会有很多很多的好朋友;告诉她人生的每一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朋友出现,所以不要将时间放在想念上,要好好学习、多交朋友。
“我不想你们,你们还在;我不交朋友,就没有朋友;所以想念是不合算的,对吧?”顾白好象真的听懂了唐宁的话。
“可以这么算。”唐宁张了张嘴,仍是同意了她的看法。
她还小,太复杂的事情说了她也听不懂。她学会了用父亲和千语的方式来计算得到与失去,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了,我要交很多的朋友,虽然有点儿难。”顾白轻轻叹了口气,软软的声音,坚定里还有不确定。
“顾白加油,你是最棒的。”唐宁用力的抱了她一下,两人对视而笑,好象很有默契一样。
*
“是不是有些舍不得?”
看着冲天而起的飞机,唐宁轻拥着夏千语,轻声的安慰她。
“有。”夏千语点头,又接着说道:“也只是舍不得,她的生活该是这样。待她长大了,她会感谢这一段经历--一个人的奔波与适应,她的未来是与众不同的。”
“当然,这么小就学会计算得失了,太了不得了。”唐宁将下巴搁在夏千语的头顶,微微笑了。
“有时候会心疼,有时候也会骄傲。”夏千语轻轻的说道。
“孩子的成长,大多是这样吧。”唐宁点了点头:“我初中的时候就出国了,我妈当时很舍不得,但我能感觉到她的骄傲。”
“恩,你该是个让父母骄傲的孩子。”夏千语转眸看了他一眼,想象脑袋里关于他少时的模糊印象,不禁笑了起来。
“别总说我是孩子,你看,你在我在前看着才小。”唐宁看着她无奈的说道。
“小孩子都喜欢说自己是大人。”夏千语转过身,轻俏的笑了。
“千语?”唐宁只觉得无奈。
“开玩笑了,走了。傅陵和安安还在办公室加班,他们那部分今天晚上应该能赶出来。”夏千语捏了捏他的手,笑笑说道。
两人走在这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离开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好象心情也完全不同了似的。
他们十指紧扣的牵着彼此,说着、笑着、开着玩笑,就象普通情侣那样……
*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
一尘不染的真心
……
*
陵成公司办公室,在做完方案后,安安起身了个大大的懒腰,却……
“啊--”安安大声尖叫起来。
“怎么……”傅陵扭头看她,看见她慌张的从咖啡里抢回被淋过的文件,要问的话也咽了下去…… 婚不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