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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吧,迎面的风吹来,将8分醉的夏千语,吹得有十分醉,整个人都缩在唐宁的怀里,似是这样才有更多一些的安全感。
“夏千语……”唐宁低头看她,一脸的担心。
她的双手从他的脖子上慢慢的滑下,却又紧紧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低低的说道:“唐宁,别松开我。”
“好,不松开。”唐宁收紧双臂,用大衣将她紧紧包裹起来,只是看着她这样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只觉得心酸--那么强大、那么冷酷的夏千语,又有谁知道,她比谁都需要保护。
“其实……”
“其实你只是怕掉下去摔到了,我知道。”唐宁低头在她耳边温柔说道。
“恩......”夏千语无意识的点头,似是总算放下心来,努力的将身体全部缩进他的怀里,然放心的闭上眼睛。
唐宁轻轻的叹了口气,抬头往前看去,倒是正好有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当即抱着夏千语大步往前走去。
她这个样子,他肯定不能将她放下去开车的。
醉得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出软弱者的姿态了,却仍强自挣扎着不肯让脑袋也放松下来。
“夏千语,你到底有多没有安全感?醉成这样还不保持着警觉?”
唐宁低头看她,不禁心疼难过。
*
“麻烦帮我订一间房。”
“我现在不方便,可以帮我取一下钱包吗?在我大衣口袋里。”
“不好意思,谢谢。”
“她的身份证?你看她醉成这样……”
“或者你帮我订两间,这样总可以吧?”
“好,谢谢。”
*
唐宁没想到两个人订房这么难,好在京城的酒店系统已经联网,唐宁在报了夏千语的名字和原酒店名称后,便查到了她的身份信息,折腾半天终于开好房间。
*
“夏千语,现在还难受吗?”唐宁弯腰将夏千语放回到床上,唇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夏千语睁开眼睛,目光从他脸上轻轻扫过,又看了一眼房间后,低低说道:“还好,你什么时候走?”
“你睡着了走,恩?”唐宁轻声说道。
“好。”一直在迷糊中撑着万分之一清醒的夏千语,突然看着他笑了--如午夜里明媚的花开,温柔而鲜妍,带着天真的气息,就象她突然间看到一个最纯澈、最安全的世界,让她可以安心放松。
“夏....千语……”唐宁被她突来的天真击中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对她为这样微小的温暖而露出的满足而心疼,又为她这毫无设防的笑容而心动,缓缓低下头,轻轻吻住了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沉醉着的她。
“唐宁,你放心,我只要你陪一会儿,一会儿就够了。”夏千语低低的说道,身体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去。
“你放心,我一直都在。”唐宁揽着她的头,轻轻的吻着她……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小心呵护、这样的温暖,似乎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在六岁以前,她也有的,父亲也曾宠她宠得象个公主。
“我恨他......”夏千语突然说道。
“千语?”
她突然崩出来的一句话,让唐宁有些莫明,却知道是她隐藏最深处的、从来不曾对人说过的心事。
“如果他不犯错,我会有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夏千语张开嘴,紧紧咬住唐宁的脖子,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夏千语,哭出来吧,我不会笑你的。”唐宁轻拍着她的后背,心疼的说道。
夏千语却只是将他的脖子越咬越紧,抽咽着不肯哭出来。
“你这样……”唐宁轻轻叹息,双手捧着她的脸,直直的看着她说道:“夏千语,喜怒哀乐痛,是人最正常的情绪,没什么需要隐藏的、也没有什么值得羞愧的,更不会有人笑你。”
“夏千语,你想哭就哭,不要这样憋着。”
“哭?谁允许我哭了?有谁会因为我哭,就放过我一次?”夏千语双手扯着他胸口的衣襟,嘶声低吼道。
“从此以后,你身边有我。”
“从此以后,所有的事情,我和你一起面对。”
“从此以后,你都可以在我面前哭。”
唐宁只是温柔的看着她,不管她是倔强还是暴躁、不管她是顽固还是不信,他就这么温柔的看着她,让她能够感受到他的温暖、还有力量。
“你......”夏千语张了张嘴,那些恼、那些痛、那些不得不坚持的冷漠,在他温柔的目光里,慢慢的退下,终于在她的眼泪流下的那一刻,她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凑唇上去深深的吻住了他--
无论他有多真、有多温暖,她依然想在他的面前隐藏她的软弱。
*
“唉.....”唐宁低低的叹息,半晌之后,轻咳一声,低声说道:““夏千语,你先起来。”
“你要走了吗?”夏千语将头抵在他的肩窝,声音嘶哑的问道。
“不走,但是你得先起来,否则一会儿……我会……”唐宁轻声说道。
“你会什么......”夏千语抬头看他,一脸的汗水象是刚跑过800米的,心下顿时明白,脸不由得刷的一下全红了。
“我去冲个澡,一会儿过来陪你。”唐宁痴痴的看着她脸若飞霞的样子,心里想着:此刻之后,可能再也没机会见到她般模样了。
“那也没关系啊……”夏千语说着,将头全部埋进了他的怀里。
“你喝醉了,这对你不公平。”唐宁低低的说道。
“我喝醉了才敢,你懂不懂......”夏千语低低的说道,低沉的声音,沉闷而苍凉。
“你......”唐宁一愣,双臂越发用力的紧拥住她。
他突然想起她和傅陵说的话:
她对傅陵说:他就象个大孩子,单纯、温暖、能看到人性的复杂与丑陋,但仍包容以待;而我……我是利用这些复杂与丑陋的规则,达到目的的人。我们怎么能在一起。
她那时的声音,也如现在般苍凉。
当时听过,只作是她的托词,现在想来,却是她实实在在的想法--他心目中传奇般的夏千语,竟真的认为配不上自己……
面对这样的夏千语,唐宁心疼得无以复加--怎样的过去,能让一个如此耀眼的女子自鄙到这般地步?
唐宁用力的拥住她,只想好好的爱她......
*
许久之后。
“我头疼,要睡了。”夏千语转过脸去,将一头长发甩在他的面前。
“睡吧。”唐宁侧过身体,将她圈进怀里,见她不肯抬头,也不强迫她。
他怀抱的安全与力量,让夏千语在昏沉中放下戒备和思绪缓缓睡去。
*
夏千语醒来的时候,是临晨五点。
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让人心慌却又沉溺的力量,她的大脑立即快速的运转起来--
所以......
所以是她趁着酒醉......
夏千语睁开眼睛,看着睡在自己眼前的唐宁,他纯真的象个孩子的样子,让她只觉得一阵头痛。
她怎么能……
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本清清楚楚,即便她爱他、即便他表白,却是依然径渭分明,可现在......现在全被自己给弄乱了。
夏千语忍着头疼、忍着浑身陌生的酸痛,轻轻拉开他锁在自己身上的手脚,慢慢的将身体挪出他的怀抱。
“夏千语……”唐宁的手下意识的跟随了过来。
“我去喝水,你先睡。”夏千语心里一慌,扭头看着他轻轻的说道,那语调里有着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颤抖--她居然在怕他,怕他现在醒来,怕这时候与他面对。
“恩......”唐宁轻应一声,将伸出来的手重新落回到她的枕头上。
夏千语轻轻吐了口气,扯过他扔在旁边大得离谱的睡袍匆匆套上后,快步去了洗漱间。
*
凌乱的头发,水润的肤色,身上轻轻重重的那些印痕,都是她没见过的夏千语--只除了苍白的唇,还是原来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夏千语褪掉睡袍,将身体放在淋浴头下冲淋着,大冬天用冷水冲着原本温热的身体,却也没能让她清醒下来,她仍然混乱着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唐宁。
夏千语回到房间,匆匆换了衣服后,沉沉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
“夏千语!”唐宁伸手过去,却捞了个空。
他抓着被子坐起来,他捡起放在沙发上的衣服,现在只有他自己的还安静的躺在那里。
所以......
所以她悄悄的走了。
“夏千语,你连亲生母亲的威胁都敢面对,却不敢面对我。”唐宁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起床,边套上睡袍边给夏千语打电话,却是久久的没有人接听。
他只得又给傅陵打电话:
“傅陵,我是唐宁。”
“千语回来没有?”
“我不知道她几点走的。”
“好,你过去看看,我等你电话。”
挂了傅陵的电话,唐宁快速洗漱,回房间换了衣服便匆匆离开。
*
“昨天和我一起过来的那位小姐是几点离开的?”
“不知道?”
“7点换班?”
“好的,谢谢。”
*
唐宁在退房结帐的时候又问服务员,也不知道她是几点离开的,但至少确认,是在七点以前。
*
“她回来了吗?”唐宁刚走到车边,正看车上被贴的违章罚单,便接到了傅陵的电话。
“好,我知道了,我刚拿到车,现在马上过来。
“不想见我?可我们是今天中午的航班,走之前也要再商量一下付女士的事情,怎么能不见我。”
“好吧,我回来再说,麻烦你在房间等我,我们先碰面。”
挂了傅陵的电话,唐宁伸手抓了抓头发,车窗里印出一个头发有些凌乱、却更显成熟的影子,唐宁微微笑了笑,对自己轻声说道:“唐宁,不要急,慢慢来,她的心结,需要慢慢打开,身边多一个人的生活,也需要慢慢适应。”
唐宁扯下车上的罚单,揉成纸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后,拉开车门上车,发动车子快速往酒店开去。
心情,有些飞扬的感觉。
*
“她怎么样?早上没开门见我。”傅陵递了一支烟给唐宁,唐宁接下后只放在桌上并不点燃--实际上他当然也是会抽的。
在大学时候,也有和另一类同学混的日子,虽然那段日子很短暂。但他是个自控力很强的人,在判断并非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后,果断的离开了那个圈子,从此也不再碰烟。
他并不觉得抽烟不好,只是在学生时代不喜欢这样吞云吐雾的生活,这个习惯也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这个......”唐宁的耳根微微发热,只是这样私密的问题,却并不适合与傅陵说。
“付女士的事我们的计划要调整一下。”傅陵见唐宁的神情,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个问题过于私密,他便也不再继续追问,在心里却替夏千语高兴--她爱唐宁,却不敢对未来有所期待,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后,唐宁是个聪明人,自然会把握机会。
唐宁的机会,也是夏千语的机会。
只要千语的心结打开,他们之间是没有障碍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千语与唐宁在一起,怕是会很辛苦--
一来她太在意他,总想把他保护在羽翼之下;而他的能力现在还不足以成为她的助力;两相抵销之后,辛苦的就只有夏千语自己了。
总之是有好处也有坏处,她自己选的男人,辛苦一些也没办法。
*
“千语的事情……我会和她好好谈,不会让她逃、也不会逼她立即做决定,我们都还年轻,我愿意让她慢慢接受这件事。”唐宁看着傅陵诚恳的说道。
“这种事情……一般是女生逼着男生负责......”傅陵笑着说道。
“这个......”唐宁的耳根蓦的一下子全红了,呐呐的说道:“她这个人,你也知道是不能逼的。”
“当然,开个玩笑,你逼狠了她可要跑了,你按自己的节奏来吧,感情的事情我不比你有更多经验。”傅陵沉声而笑。
听得出来,他的笑声很放松。他确实不满意唐宁,却没想到他是个意外--是千语的意外。
*
“怎么调,是要提前吗?若要提前的话,是放出真实部分,还是只做媒体引导?”看着傅陵放松的笑声,唐宁温温的笑了,将刚才的话题接了过来。
“对,提前。”傅陵点头说道。
“在他们确认股份转让合同前我们原本等年后再推进的媒体曝光,前移到明天--也就是只给她们一天思考时间,第二天再用新闻逼一逼,第三天他们必须做决定。”
“给他们运作的时间越多,我们胜算越小--若在我们推动媒体曝光之前,他们将千语的身份先曝光,那么这次的行动就纯粹成了报复。那么他们再把纪检委的关系打通,经检委就可以抓着千语的身份,对材料名正言顺的不予取信。”
傅陵转身拿出电脑,从里面调出原来的计划表,指着几项对唐宁说道:“国际部分因为是自媒体,我们不能放案例,只能是推动式的。这样起不到逼的作用。”
“所以是国内媒体,再曝光一起事件。”
“ok,国内媒体还是由你来操作。”唐宁点头,认可傅陵的想法。
想了想又对傅陵说道:“昨天付女士的表现,似乎对千语的能力很感兴趣。”
“我找人查了一下,付女士在汤氏集团负责财务和物流,权限不小,但业务不在手上,所以很多时候是说不上话的。”傅陵思索着说道:“汤氏的高管都是汤氏的族人,她是不敢用的,所以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拼到现在。”
“现在看到千语的能力、在业内的声望、还有女儿这个身份,你说她想不想用?”
“傅陵,你的判断--如果她们母女有这样一次合作的可能,关系会不会破冰?”唐宁沉眸看着傅陵,认真的问道。
“破冰?要破冰干什么,她夏千语不需要那样一个母亲。”傅陵恼怒的说道。
“这样……好的,我知道了。”唐宁的眸光微闪,敛下眸子不再提这件事:“我先过去了,要出发去机场了。”
“恩,去吧,刚才和我说的事,不要和千语提。她生起气来,连我都顶不住。”傅陵冷声说道。
“好,谢谢。”唐宁点头,起身离开傅陵的房间。
只是站在举手敲响夏千语房间的门时,心里当真一点底都没有--她会不会提前走了?又或一直不开门? 婚不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