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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便去了书房看望南宫飞扬,走至书房门口被梓言拦住,“娘娘,云歌在里面给殿下施针,现在不能进去打扰。”
“殿下醒了吗?”
“回娘娘,殿下醒来一炷香后便开始抽搐,云歌正在屋内治疗。”
屋内的云歌,对于穴位并不陌生,娴熟的将一根根银针刺在南宫飞扬的穴位内,离针之时还不忘调动内功心法运气弹上一下针尾。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落下,不断抽搐的南宫飞扬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口中也不在有着白沫吐出,身子一软就瘫在了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暂时没事了,梓言你看着他,有事喊我,我内力消耗的厉害,我先回去休息一会。”云歌打开房门走出来,抬手抚了抚额头。这一番医治看似轻描淡写,但需要不断精准的找到穴位,还要催动内力去施针,这一会儿下来,她的额头上竟是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云歌话音刚落,旁边的云兮突然走上前,开口道,“我去吧。”
“嗯,也行,千万别挪动她。梓言,你先去熬碗药再来换云兮。”云歌淡淡一笑,摆摆手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当云兮推开书房房门之时,屋内静悄悄的。她立于南宫飞扬榻前,盯着她紧紧阖着的双眼,确定了她也确实并未有转醒的迹象。目光复杂的望着床榻上的南宫飞扬,容颜憔悴,苍白的面孔没有半点的生机,谁能想到躺在床榻上的人是身份尊贵的太子南宫飞扬。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触手可及的是一片比她的指尖更加冰冷的如雪一般的凉意。她不禁轻轻蹙眉,想用自己的指尖,温暖着她的肌肤。因她得抚摸南宫飞扬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云兮下意识的抽回手,心头突然漏跳了两拍。南宫飞扬似是感受到她的离开,不禁有些不满的蹙眉,并没有转醒。云兮怔然,她不是一个愚笨木讷、天性薄凉的人,对于外界的冷眼旁观大多是因为自保的需要。性子淡薄,只是经历的太多,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故意与人保持距离,为的就是获得更多的安全空间。
岑云兮苦笑,她突然发现自从和南宫飞扬成了婚,很多东西在无意间慢慢地转变,自己总是不自觉地被吸引住,然后在意,即使只是少少的在意也是在意。对于南宫飞扬的感情虽然有些意外,但也算是情理之中,很大程度是因为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呵护、关心与宠溺。这种感觉很陌生,若说前些日子,她还懵懵懂懂地不明就里,那么今日她应该已经能够确定自己的心烦意乱是因为什么。
岑云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放在她的枕头边底下,说: “这是我去静华寺求得平安福。把它放在枕头底下,能保平安。”明知她听不到,还是希望以某种方式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想了想又把手上的蜜饯放在了床榻旁的小方几上,接着说道,“吃药要是太苦了,就吃点蜜饯吧,减少些苦味。”
迟疑了一秒,云兮脑海中闪过莫名的念头,绕过屏风坐在书桌前,研墨作起画,不一会儿时间,一幅画做了一半,只见画纸上是在宴会的场景,一个男人手里正在剥着虾,微微抬着头看先某处,眼里都是宠溺,当真是惟妙惟肖,情景交融。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打断了岑云兮画另一半场景的兴致。云兮抬头瞥了一眼门外说道:“进来。”梓言推门进来便看到云兮坐在太子的书桌前作画,轻声说道,“娘娘,殿下的药好了。”
“嗯,殿下还没有醒,你去扶起她。”云兮放下笔,走过去接过药碗。
“是!”梓言走过去,轻轻的扶起南宫飞扬,他坐在床榻上让南宫飞扬靠在他身上。南宫飞扬还没有醒,云兮拿着碗,舀了一勺汤药,生怕烫到她,汤药吹凉了后,就这样一勺一勺的喂南宫飞扬喝下,还贴心地用手帕帮着擦去她嘴角的药渍。
一碗药下肚,岑云兮将药碗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可以了,你先去看看云歌怎样了,一会再来换本宫。”
“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梓言小心翼翼的扶着南宫飞扬的肩膀,让她重新躺下。而后他掖了掖被角,不让凉风灌进去。
云兮看着他的动作既细致又流畅,一点也不像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人。
“殿下以前毒发时也是这样吗?你以前也是这样照顾她的?”
“嗯。殿下的毒比较复杂,原来频繁以至于难以正常生活,现在是越来越深。”梓言的回答,令岑云兮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复杂。
梓言说完便恭恭敬敬躬身施礼告退。
岑云兮眼睛并没有离开南宫飞扬,睡着的她显得毫无防备,岑云兮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拿起旁边放的蜜饯,喂进她的嘴里,知道她咽不下去,希望她含着解解嘴里的苦味。
不久便听到轻微的敲门声,门外的云歌不待云兮回答便推开门走进去,云兮坐在床边上低头发着呆,却看见地上的光影下有个黑影窜到她面前,她抬头一看,云歌站在她身前静静地看着她。
云歌把手伸向南宫飞扬的手腕,把了一下脉,说道,“云兮,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让梓言守着就行,她应该晚点才能醒来。”
岑云兮抬头看她一眼,点点头道,“嗯,你好一点了吗?”
“我没事,就是内力消耗大了一些,休息一下就好了。”云歌不紧不慢地说,伸手指了指外间的太师椅,示意云兮去外间坐,拉着她,坐到了外间的太师椅上。
“你有心事?”云歌试探的问道。
“云歌,殿下是个怎样的人?”听云兮这么一问,云歌心咯噔一下,难道云兮发现小九九的秘密了,可是应该不是这种态度啊。她不自然的看了看云兮,不过云兮并没有注意到。
虽然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一段时间,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南宫飞扬不上朝的时候就只是待在书房,很少碰到,她们相处并不多。不知是东宫太大,还是她有意躲着,云兮觉得东宫里好像没有南宫飞扬的存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她有了想了解的冲动。
“她是个好人,值得托付的人。”云歌黑眸望向云兮,她的视线似乎落在云兮脸上,似乎又在透过她看向别处。
“你喜欢殿下,对吗?”就在云歌神游太虚的时候,她攥紧了自己的手指,低低的出声,清冽的音色,十分柔和。
“我可不想为了某个人而让自己变得不是自己。”云歌不禁莞尔,话似赌气又似无奈。顿了顿又说道,“她挺不容易的,这么多年陪在她的身边,亲眼看着她承受着怎样的折磨,能活下来不易。她把自己的一切都完全隔离在人墙之外,但她不是淡漠无情,而是太过专情。她若是爱,便爱得彻底,爱得纯粹,所以要求的回报也纯粹。”
云兮胸口沉甸甸的,暗叹口气低声说,“她对你就很好。”
云歌愣愣地看着岑云兮,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眨了眨眼睛,无奈地看着云兮,然后叹了口气,说,“小九九对师门的人都很好,但大家越是热闹的时候,她身上流露出的气息就越冷漠越孤独,像罩了层冰似的。在山上的时候,她半夜总会惊醒,然后一个人在屋顶坐很久。书房后的竹林,就是她让梓言移植过来的,她向来爱竹,总是自己在竹林深处练功,或者静静坐着。因为她很多事,不是不做,而是不能做,很多人,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安静的房间里,火盆散发着暖意,满室松木的清香在燃烧着,岑云兮闻言唇角紧抿沉默不语,清透的水眸仿佛能透过屏风深深的凝视着床榻上的人,心底划过一丝痛惜。
云歌抬眼,看着细长的凤眸望着屏风陷入沉思的人,青丝如墨,肌肤胜雪,娥眉蹙起,眸似深潭,唇角微抿,显示着此时她的纠结。
“云兮,我带你去个地方,让梓言看着她就好。”云歌别有深意看着她。
“嗯。”两人推开书房的大门,便看到梓言等在门口。
叮嘱了梓言看着南宫飞扬,云歌带着她一前一后的往云悦亭走去,穿过游廊,便通向了更为广阔的后院。一股竹香扑鼻而来,果不其然,转过长廊便见到一片竹林,一片碧绿的颜色呈现在她眼前,微风,轻悠悠地吹拂着竹林,竹叶在微微地颤动着,真像一张张细长的嘴巴在喃喃细语。云兮微讶,墨色眸子里像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两人向竹林深处走去,四周安静非常,竹林拐角处的路口,左面是通往兰亭水榭,右面是通往云悦亭,远远便看到摘星楼,走近些才发现摘星楼下面是个花园,花园里有个亭子,上面写的云悦亭。
云兮不解的看向云歌,不明白她带自己来府里的禁地做什么。
“你是好奇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是吗?”云歌朝她笑笑,指着摘星楼,没等她的回答便接着说道,“她经常晚上睡不着觉,便来这里躺着看星星,我想之所以起名摘星楼,就是这个意思。至于云悦亭,我不清楚,但一定不是因为我。”云歌相信她懂得很多道理,她有灵性,凡事通透,估计一想就能琢磨明白。
云兮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酸涩,光是想着南宫飞扬已有喜欢之人,云兮的心里就难受得很。
云歌不解地看着云兮的表情,见这样子,难道岑云兮不喜欢小九九?是自己理解错了还是她理解错了。云歌手搭在她肩上,欲言又止,半晌,道:“她之所以把这里封起来,只是想有个自己独处的空间,以后你会明白她为什么这样。”
“太子妃对于她来说,终究是个外人呢”云兮看着云悦亭,苦涩地笑说。
“太子妃是不是外人我不知道,但岑云兮一定不是,你感觉不到吗?”云歌深深的看了一眼她,转身离开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意得逞的笑意,只是岑云兮没有发现罢了。小九九,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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