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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九的一阵抢白让鬼阎王有些站不住了,霍总管也冷冷的看着他,眼中尽是失望。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阎王一屁股坐下,仰头喝干了杯里的酒。
“你是真的想杀墨奕辰的对不对?”盛九又问,鬼阎王一怔,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在这京都,想杀墨奕辰的人并不多,需要我帮你分析一下吗?”
“你闭嘴!”鬼阎王气急,“墨奕辰的母妃,灭了我湖山一族,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他的儿子泄愤。你不要给我胡乱栽赃其他的帽子好不好!”
“是吗?”盛九又道,“我猜你之所以跟着我们入京,其实不是为了保护我们,而是无处可去吧?因为你擅自调用了杀手组织的人,表面上是帮助霍总管控制桦木镇,实际上是暗杀墨奕辰,只是后来,这事儿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所以才会临时停手。那天的烟花,徐骁认出来了。”
“哼,我就是是杀手组织的老大,谁又能奈我何!”鬼阎王有些不服气。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逃?”
“我说了,老子不是逃!”
“那就是有了其他任务,还弥补当初的擅自行动?”盛九追问。
鬼阎王猛地瞪向盛九,“你少在这里给我下套,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原来你真的另有目的!”霍总管失望的叹了口气,“当你你肯在桦木镇帮我,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念及师兄弟之情,真的想为湖山一族做些什么,没想到,你还是在利用我!”
“湖山一族,湖山一族,你满脑子就只有湖山一族,你知不知道,湖山一族已经在江湖中消失了,所有关于湖山一族的事情,全都成了传闻,你知不知道当初被族人视为至宝的湖山明珠,只买了一万两银子!”
“是一万五千两!”盛九纠正。
“你给老子闭嘴!”鬼阎王彻底怒了,盛九识相地闭嘴,反正该说的都说完了。
“在你眼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人命,财宝,良心,族人的血,你都可以任意给价出售是不是?”霍总管痛心的看着鬼阎王。
鬼阎王大口的喘着气,片刻后,拿起酒壶咕咚咕咚连着灌了好几口,随即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可是哪又怎么样。我的人生已经如此,就算是得到了华锦可以将体内的毒素尽除,我又能如何?我最好的人生已经过去了,我这身体,再也无法像一个正常的男人那样,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令我兴奋。当年师父被赶走,不就是因为皇权不可违吗?如今湖山一族被灭,不也是因为那高高在上的皇权吗?师父和你,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我总以一天,才踩在脚下。我会让你们都后悔,后悔你们愚蠢的善意。在这个世界,强者为尊,你们都给我等着看!”
鬼阎王说完,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不见。
霍总管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举着的酒杯里的酒还是满的。
“见笑了!”过了很久,他淡淡的说着。
盛九摇头,“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追求,没什么好嘲笑的。你有你的,鬼阎王有他的,别人无权做出论断,是谁对谁错,不过看他的决心,应该已经和皇族中人有所联系了,他之前想杀了墨奕辰,估计应该是归顺了哪个皇子,想要走捷径,登上至高之位。皇帝垂暮,除了墨奕辰,最可能登基也最快登基的应该就是太子墨奕政了。而且那个人不如墨奕霖和墨奕辰那么难控制,想要做幕后的皇帝,很容易!”
“这和我没有关系,等我找到我的族人,我就会带着他们远走高飞,他们谁做了皇帝,与我没有关系!”霍总管低头喝酒,盛九也没有劝说,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国家存亡匹夫有责,这种信念对于霍总管这样的人来说,丝毫用处都没有。
“我只怕,今晚的交易,不会顺利!”盛九陪着霍总管喝了一杯,说出自己的担忧。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霍总管看她,笑的有些讽刺,“你就要死了,想那么多,没有用!”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盛九没有接话,却是提了一个要求。
“你说!”霍总管又灌了一杯。
“生蛊,真的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吗?”
霍总管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不能!”
“真的可以让寿命叠加?”盛九又问。
“我不知道,师父没说过,那本书上的记载,语焉不详,看上去似乎真的是可以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可是,却仍有太多疑点未能参透!只是,无论是用毒之人,还是医者,都明白一个到底,天道轮回,世间根本不存在什么东西可以改变天道。别人都听闻湖山一族可以长寿,过百岁而无忧,却并不知道,这个代价却是子孙稀少,为此我师父才一直潜心研究耗尽了最后的心力!”
“哼,这种事情,又有几人能真的看得开,特别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对长生的欲望,早就盖过了对民生的责任。”盛九讽刺道。
“对了,这生蛊如何服用,若直接转入,不就和我和凌仙儿一般,最后落个身死的下场吗?”
“活人养生蛊,我第一次尝试。师父的那本书中并未详细记载,但是对方很有把握,似乎知道如何运用!”霍总管叹了口气,“可能真的人外有人吧!”
“人外有人?生蛊是你师父发明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东西吗?”盛九对霍总管的认命并不以为然。
二人喝了一会儿酒,就开始枯坐,谁都没有再说话,似乎都在等着时辰。
子时已到,霍总管就重新穿上了他特质的外套和鬼面,开门吩咐别人带盛九出去,盛九被包裹在黑色的头蓬下,上了后院的马车,从后门出去一路疾驰。
盛九有些昏昏欲睡,身体在这种颠簸中却又难受的无法真正睡去,她想要辨别方位却又无法集中精力,心中懊恼,却又于事无补。
也不知道那马车行了多久,盛九感觉到车子停了,起身想掀开帘子看看却被霍总管制止,“你留在车上,不要四处观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还怀疑会有人救我?”盛九苦笑,“你行事如此隐蔽,难道还会被人跟踪吗?”盛九说完还是自顾自的挑起了帘子往外面看了看,霍总管没有再阻止,飞身下了马车! 毒后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