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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此，我也不会几十年不肯见她，若真如此，我早就在离开的时候将她带走。鬼渊，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婉柔了，你敢说，她对那皇帝的情只是因为情蛊吗？”
鬼渊不说话，整个人踉跄着似乎站不住。
“不是，在她的心里，早就被皇权侵蚀。湖山一族被灭，金羽军被灭，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能告诉我，这真的是她婉柔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吗？为了什么？你自己难道不知？”
盛九早就怀疑，淑妃才是那个幕后主使，可是如今亲耳朵听，又是另一番感慨。
“不是的，不是的。”鬼渊摇着头不肯相信。
盛九推开凌海缓缓上前，走到疯老头面前问，“为何要杀我父帅？”
疯老头别开头不看她，“为权。”
“为权？”盛九冷笑，“金羽军一心效忠皇帝，何曾与她有过任何过节？她为权为利，只管于皇帝说便是，为何要杀我父帅，灭我金羽军。”
“功高盖主，仅此而已。”疯老头又道。
盛九哈哈大笑，对这样的结局其实早就猜到，如今再看依旧觉得心寒。
“阿九，此事已经过去，你无需……”疯老头想要劝说，盛九突然回头狠狠地瞪向鬼渊，“那场瘟疫，是拜你所赐？”
鬼渊一愣，疯老头却依然明白，赶紧伸手去拉盛九却被盛九一把挣开。
“当初，你也知情？”盛九质问，疯老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想了想道，“我若说不知情，你定然不信。我只能说，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你们已经……”
“那你为何救我？”盛九又问，脑海中突然又想到什么，“还是说，你接到的消息就是过去救我？谁给你等我消息？”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鬼渊突然指着盛九哈哈大笑起来，形容与疯子无二。
“你什么意思？”盛九上前一步，谁知鬼渊却如鬼魅一般突然扼住了盛九的脖子，瞬间撤离数步。凌海刚刚真气耗损不少，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要攻击的时候却被疯老头拦住。
“他真的会杀了她。”疯老头道。
“宗主，你若不救人，我就杀了这个孽种。”鬼渊猛地使力，盛九瞬间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
疯老头脸色异常难看，盛九艰难出声，“你不用那我威胁，我早就该死了，又何惧于你。”
“哼，你不怕，可是他怕啊，他当年费尽心血把你救活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因为你是皇甫绝？那个才情绝伦的少帅？哼，不是，因为那边躺着的那个女人，因为她是你娘。”
盛九直觉气血都要翻腾过来，“你，你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哈哈哈，当年我就想把你这个孽种杀了，之忧杀了你，婉柔才会再无牵挂，可是，我却低估了她的心，我以为经过那些事情，她早就不会对其他人存有情感，可是她却舍不得你，让师兄救了你。只可惜，师兄狠心，不肯告诉她你的情况，只说当日救人晚了，你和那些人一起死了。尸骨无存。若不然，她决然不会用你来炼制生蛊。既然她那么在乎你，那我让你下去陪她好不好？”
“鬼渊，你疯了？”疯老头急得满头大汗，可是此刻他是真的不敢动，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一动，盛九的脖子就会瞬间被拧断。
淑妃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消息太震惊，盛九完全没办法吸收，整个人呆滞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是疯了，如果你救人，那我放人，而且，绝不会让婉柔知道这一切。但是，你如果敢糊弄我，我会将此事昭告天下，你知道，有太多人希望皇上死，希望墨奕辰死，希望天元朝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个疯子。”疯老头无比后悔，自己当初没有一掌杀了他。
“救人。”鬼渊猛地使力，盛九立刻翻了个闭眼，骨头错位的声音让疯老头心中大骇。
“不是我不肯救，只是这情蛊要破，必须两人同时在场，而且，步骤繁杂，有一个错失二人立刻丧命。现如今，你还喂了血蛊给婉柔，解起来会更麻烦，少有差池，连我也会把命搭上去。”
“你贪生怕死，不敢尝试？”鬼渊瞪着猩红的眼睛看着疯老头，风老土似在犹豫，片刻后道，“你把皇帝和那个假淑妃带过来，我需要生蛊。”
鬼渊似有犹豫，疯老头又道，“怎么？你不想救她了？你不是说现在，只想救她吗？”
“可是……”鬼渊是真的在犹豫，如果把皇帝和千羽都带过来倒不是不可能，只是到时候，皇宫内乱，墨奕辰真的可以凭一己之力，躲得帝位吗？如果不能，那到时候，婉柔醒了，自己要如何交代。
她这么多年受得辛苦岂不是都要白费了。
“你看，在你心里，婉柔并不是占第一位。你一直将自己的野心强加在她的身上，你以为，她在不顾一切的复仇，你只是在辅佐，可是，你敢不敢拍着心口说一句，你对着皇图霸业真的一点没有动心吗？你难道没有打算，等情蛊解除，皇帝一死，你就立刻带着淑妃回归吗？”
鬼渊慌乱的摇头，手上的力度有些把握不住，盛九只觉得呼吸困难，意识模糊。
疯老头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忽然飞身袭来，他本想趁着鬼渊愣神的时候把盛九救回来，可是鬼渊却回神的很快，眨眼间的功夫，竟是将盛九直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疯老头不得不赶紧收回手掌。
“人我先带走，皇帝和千羽今天晚上我给你带来，如果你救不了婉柔，我就让整个天元朝给她陪葬。”
鬼渊说完转身出了密室，疯老头阻止了凌海去追，鬼渊这个人他太了解，即便是他能打得过他，如果他真的要杀盛九，会有一万种方法，哪怕是最后的同归于尽，凌海根本不是其对手。
“姐姐。”凌海委屈担心，疯老头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心智受损，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就带你和你姐姐一起回南疆，到时候，我帮你医治，好不好？”
“和姐姐？”凌海似乎很开心。疯老头点点头，这才转身走到了淑妃身边低头看着她。
当初的爱已经随风而逝，可是不舍仍在。
“若你知道了一切因果循环，你是不是会后悔当年的选择？”疯老头喃喃自语，可惜，那寒冰床上的人却不可能回答他。 毒后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