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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意总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霍淼儿回到司马家的时候，司马硕已经接到消息，而司马夫人也皮笑肉不笑的进行了祝贺，很快，皇上的封赏和教习嬷嬷就一并来了。
霍淼儿被册封为贵人，赐名九。
九贵人霍淼儿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心中的酸楚大过脸上的惊喜，司马硕夫妇的心也是颇为复杂。
不知道这种封号，是喜是忧。
而在南疆的药庐之中，盛九救下的那个女子也醒了，只是脸全部毁了，盛九没有疯老头的本事，重塑筋骨这种事她做不来，不过给一个人换一张面皮到也不是难事。
这样的事情，还必须经过本人的同意。
所以在那姑娘醒来之后对着铜镜发疯大叫的时候，盛九被凌海护在角落，淡淡说了一句，“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而不是被小狼崽整个吃了。脸而已，又不是命。”
那个女人披头散发的望过来，那双眸子带着极度的恨，可在看清盛九的样子之后却又安静下来，她大口大口喘着气，低着头，长长等我头发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神情如何，只是从声音可以听出，她压抑的愤怒和绝望并没有丝毫消散。
“你说的没错，我活着，就比任何事情都要幸运。谢谢你，我该怎么称呼你？”
盛九笑了笑，倒是回答了，“我叫盛九，这是我的护卫，凌海。”
凌海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噘着嘴反驳，“师父说了，是夫君。”
那女子听了之后猛地抬头看了过来似乎不太相信，盛九有些窘迫，这凌海的智商就和八九岁的孩子一样，而且异常偏执，认定的事情无论你怎么处理都不会有所改变。
盛九平时也懒得理会了，可是这在外人面前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们，成婚了？”女人问。
“还没，师父说等他回来我们就拜堂。”凌海抢先一步回答。
盛九懒得再理，推开凌海到，“你好好养着吧，小海，一会儿把药煎了端过来。”
凌海乖顺的点了点头，“哦。”
女人盯着凌海看了一会就已经发现对方与常人的不同，只是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太多心思去思考，绝地逢生，面目全非，她还有太多事没有做。
盛九突然间有些心慌，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转头看向药庐的方向，此刻那里依旧安静，烟火袅袅，并无丝毫纷争。
盛九摇头苦笑，只当是这消失不去的噩梦导致的精神衰弱吧。
她一个人去了药圃，即便是隐居山林，也需要银钱过日子。悬壶济世是不太可能了，不过买些药草还可以。
盛九偶尔也会研制一些丹药出售，不太过新奇，却也保持疗效，因地制宜，倒也很是受欢迎，养活自己和凌海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正在药圃出身，凌海来了，手里拿着破碎的碗很是委屈。
“怎么了？她不喝药？”盛九问。
凌海摇头，以及很委屈。
盛九无奈起身，走上前又问了一遍，“那是为何？”
“她喝了药，却打了碗。这个，很贵的。”凌海嘟囔着，很是郁闷。
盛九笑了起来，“她身子虚弱，端不住也是有可能，你莫要气了，下一次我带你下山亲自买几个回来可好？”
凌海点头，坐在盛九脚边抱着盛九的腿道，“我不喜欢她。”
盛九一怔，“为何？因为她面目可憎？”
凌海摇头，“我不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很臭？”
“不是，不臭，可是，就是不喜欢。”凌海抱着盛九不撒手，“我还是喜欢姐姐，香香的。”
盛九被他缠的没办法，心里是把疯老头给骂的狗血淋头。
“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凌海突然喃喃自语道。
盛九心口一颤，警惕的问道，“你问他做什么？
凌海抬头，一双眼睛和那只小狼狗一样，“师父说了，等他回来，我们就可以拜堂成亲，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盛九是无比窘迫，她绝对相信疯老头会真的把她绑住和凌海成亲，也绝对会用一切手段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因为在疯老头的心里，她孑然一身就如同一个定时炸药，随时会因为一些不确定的因素而爆发，爆发的起因有可能是江湖也有可能是皇宫。可是无论那一个人，疯老头都不愿。
盛九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了。”
凌海没听懂，抬头看她，盛九错开他的目光指着那大片的药圃道，“赶紧去干活，天黑干不完不准吃饭。”
“啊？可是，”
“可是？”盛九挑眉。
凌海登时蔫了，立刻就过去开始忙碌起来，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再说什么。
盛九舒了口气，决定回去看看那个女人。
她敲开门进去，就看到那女人坐在床上，对面依旧是那副铜镜。
“还没有看够？”盛九无语，凉凉讽刺。
女子转头看向盛九，“他，真的是你的夫君吗？”
盛九有些疑惑，“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女子的眼神有些躲闪，“并不是，我只是觉得，他那样的人，你，你当真肯嫁？”
盛九了然，看来对方是发现了凌海的不同常人，她笑笑，倒是有心情解释，“智商低一些挺好，至少没有那么多算计，活的轻松，自在。”
“是吗？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也无所谓吗？”女子喃喃自语。
盛九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问，“你是谁？”
女子浑身一颤，盛九看着她，目光淋漓。
“我，我不记得了。”女子低着头，惊慌失措的摇着头，那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是吗？不记得了？”盛九并不信，“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杀你，在这里，我说了算。”
女子猛地抬起头来，“你要杀我，为什么？你凭什么杀我？”
盛九被气笑了，“我凭什么杀你？哈哈哈哈，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当如何？”
“喜欢？”女子突然站了起来，因为失血过多，伤势严重，倒是无法行走，只扶着床，身形佝偻狼狈。
“你们这些人，总喜欢这样吗？把别人的命当成蝼蚁，仅凭个人喜好就可以对别人痛下杀手？在你们眼里，人命就可以如此轻贱吗？在你们眼里，这世间是不是在没有什么值得你们留恋珍惜。既然如此，你们还为何要活着，你们为何要活着。”
女人披头散发，状若厉鬼，嘶吼着，如同来自于地狱的质问。
如果换做旁人，定然要吓得屁滚尿流，可是那是盛九，看惯了多少人生死的盛九。
血流成河又算什么，在她的梦里，时常百鬼缠身。
“你说的没错，我们这些人的确该死，可是，既然还没死，那就说明还有不死的价值。”
“不死的价值？”女人哈哈笑了起来，笑的眼泪渗进了伤口里，她的脸并没有被包扎，有一处骨头已经露了出来，盛九给她用了上好的生肌药膏，此刻倒是要白费了。 毒后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