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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廉耻

穿成佛系恶毒女配 甜心菜 21001 2021-04-06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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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岭见她一直盯着自己, 不由得失笑道:“卿卿何故如此看本王?”

  冯岁岁被他的笑声吵醒, 猛地回神, 只觉得脸蛋滚烫的骇人。

  “谁是你的卿卿?”她用手掌心捂住小脸,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刚才还纳闷卿卿是谁,值得东方岭去寻。

  现在知道了他说的卿卿是自己,心跳奇怪的骤然加速起来, 恍然有一种要跳出心口的感觉。

  为了掩盖自己的慌张,她只好用夸张的表情来做掩饰。

  东方岭静静的看着她烧的红通通的小脸,皱了皱眉, 问:“你发烧了?”

  冯岁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觉得浑身都热气腾腾的,并没有觉得额头比手背要烫:“没有。”

  东方岭歪着头看了一眼白枫,白枫立马就懂了, 往后退了两步,凑的一声只来得及看见他的身影,便不见了踪影。

  白枫躲在一颗百年大树的树杈上, 透过茂密的树叶,看见自家王爷推着轮椅往前了两步, 偷偷的笑了起来。

  王爷要和姑娘促进感情,他躲起来就好了,免得王爷放不开,错失了这般的好机会。

  东方岭自己转动着轮椅, 朝着她身边转去, 在快要她身前时, 他转过头,眼神淡淡的看向不远处的一颗大树,脸上挂了一抹阴戾的笑。

  被自家王爷一吓,白枫险些没站稳从树梢上摔下去,他悻悻的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的当起了瞎子。

  东方岭这才收敛了骇人的笑意,长臂一伸,将她一把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冯岁岁被他的动作惊呆了,他疯了吗?

  这可是公主府!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用力的推搡着他的身体,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他紧紧的箍在怀里,动也动不了。

  东方岭微微垂下清冷的眸子,看着怀里像是小野猫一样不安分的冯岁岁,伸出一只手掌,轻轻的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他冰凉的手心贴上她的额头时,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股奇怪的暖流流窜在她的身体里,让她下意识的往他冰凉的肌肤上靠了靠。

  “好舒服......”她轻声喃喃。

  刚一说完,她便愣住了。

  她刚刚都说了什么?

  冯岁岁抓狂的想给自己来两耳光清醒一下,接触到他投来的目光,她羞愧的垂下脸,将脑袋窝进了他的胸膛。

  东方岭第一次没有顺势调侃她,而是皱着眉头问道:“你刚才吃了什么?”

  冯岁岁闻言,努力的回想着,谁知脑子里像是浆糊一般,晕乎乎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葡萄......水......琉璃盏?”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在想到小五让红水递过来的琉璃盏时,犹豫了。

  难道是那只琉璃盏有问题?

  但她并没有喝里头的东西,只是把嘴放在杯沿上装装样子......

  除非小五在琉璃盏上下了药。

  冯岁岁差点哭出声来,早知道小五这么损,她碰都不碰一下那琉璃盏,果然是不能小看敌人啊QAQ

  “她给你下了药?”东方岭见她那神情,叹了口气问道。

  冯岁岁无助的点了点头,浑身无力道:“王爷,你放开我,赶紧走吧。”

  “本王走了,你该如何?”他淡淡问道。

  冯岁岁推开他,站了起来,一只手臂扶着柱子,另一只手从发间拔下一根钗子,毫不犹豫的撩开衣袖,朝着自己手臂上狠狠的划去。

  血液争先夺后的从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上冒了出来,手臂上的刺痛感,使她清醒了许多。

  “你这是做什么?”东方岭完全没想到她会自残,一股淡淡的怒意从心底肆意的窜了上来。

  “王爷不用管我,我还有事要做,麻烦王爷移步。”她抬头望了一眼太阳,时间差不多了,小五快要来了。

  东方岭冷着脸,从身上取出干净的锦绸帕子,动作轻柔的将帕子覆在了她的伤口上,一手从自己洁白的亵衣上撕下一块长条,给她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本王带你去医馆。”他不容置喙道。

  冯岁岁颇为无奈,她刚从疼痛中找回一点意识,只盼着东方岭快走,这样她也好继续自己的计划。

  今日若是不将小五铲除,日后必留祸患。她哪怕是自残保持神智,也要让小五再无翻身的可能。

  “王爷,算我求您。”她喘息两声,斜斜的靠在柱子上,无力的哀求。

  东方岭沉默了,顿了许久,他才开口:“你想杀她,不用自己动手,本王可以帮你。”

  冯岁岁脑子晕的不行,完全没有想到他如何会知晓自己想要杀了小五。

  她摇了摇头,咬着下唇:“不,我要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若是那么容易便让她死了,那就便宜她了。”

  她的目光有些涣散,心中的意念却坚定不移。

  她平生最恨别人如此陷害,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

  她曾凭靠着夺目的容貌一举从十八线的炮灰,跃身成了三线明星。在接手了一个大IP制作后,她的演技博得了大众的一致好评,电影播出后,她顺理成章的被大家封为了国民清纯女神。

  就在她红的发紫的时候,她的死对头按奈不住了。

  死对头收买了她的助理,给她喂了安眠药后,准备了人手将她脱光拍了许多照片。这样还不够,那人还想强迫她,幸亏助手给她下的药不多,她及时醒了过来,用电击棒将那人电晕,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即便如此,死对头还是将照片曝光到了网上,当初爱慕她的人,追求她的人,支持她的人,鼓励她的人,全都弃她而去。即使经纪公司想尽办法把照片全都清理了,这也已经成了她终身的耻辱和魇魔。

  很长一段时间,网上到处都弥漫着对她的谩骂,她当初被捧得有多高,后来就摔得有多惨。她几乎被打击到抑郁,连出门都不敢出,手机电脑一律都不敢碰,每天都窝在家里傻傻的发呆。

  她用了三年的时间看心理医生治疗,又用了三年的时间复出重回巅峰,那个死对头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没人知道,这永远都是她心中的一道疤,一道坎。

  所以在看到这本书里,这个同名同姓的女配遭到类似的陷害的时候,她只想锤爆作者的狗头。

  想到这里,她强硬了态度:“谢过王爷的关心,您还是走吧。”

  东方岭墨色的眸子似是个黑洞,看了她好一会,才缓缓的转动了轮椅。

  见他肯走,冯岁岁松了口气。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冯岁岁使劲按压着伤口,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拿钗子划胳膊,这里又打不了破伤风的针,万一得了破伤风,那她岂不是要死翘翘了。

  她叹了口气,见不远处有了动静,她仓皇的躲藏在了假山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靠近屋子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抱怨起来。

  “红水这死丫头去哪了?让她好好守着,竟然敢偷懒!”

  冯岁岁眯了眯眼睛。

  是小五来了。

  她也不知道小五是怎么想的,小五大可以带着一两名女眷一同过来,这样她也没机会对小五下手。

  偏偏小五疑心重,非要自己确定好了,再去引来众人。

  小五单独一个人,她就好下手了许多,这不是给她送人头吗?

  她透过假山的小洞,看见小五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大概是癞皮老汉将红水转移到了床榻上,小五看不清楚里头的女子,只看到一片白花花,她嘟囔道:“怎么还没完事?这药可真是够劲。”

  小五收回目光,嘿嘿笑了两声:“这老汉我下了三份的剂量,想必一时半会还搞不完,我便让你多多享受一会,也算是我这个妹妹给姐姐尽些孝心。”

  说罢,她又得意的笑弯了眼睛:“这个蠢货以为自己没喝银水露就没事,我可是把药下在了玻璃盏上了,真是个傻的!”

  听到证实,冯岁岁的胸脯气的来回起伏。

  果然,小五就是把药下在了琉璃盏上。

  她用手按压着伤口,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清醒了许多,冯岁岁从假山后捡了一块石头,刚要出去,便看到刚才还大笑的小五已经倒在了地上。

  她疑惑的往后一看,是东方岭推轮椅的那个侍卫。

  他把小五直接劈晕了。

  冯岁岁:“......”

  白枫将门打开,顺手将小五如同扔死狗一般扔了进去,而后将门关上,对着里头喊了一声:“小姐说把这个女人一块赏给你了,好好干。”

  冯岁岁:“......”

  这大哥从哪里冒出来的?

  许是他将自己要做的事做完了,冯岁岁心头的石头缓缓落了下去,手上的石头也应声掉落。

  她嘴角挂了一抹笑,身子一颤,控住不住的向后倒去。

  冯岁岁对于自己要摔倒的事情,似乎也不怎么在意了。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耳畔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这次是卿卿自愿到本王的怀里来的。”东方岭眼中是一抹温色,他的大手轻轻的抚在了她羞红的脸侧。

  他将她额前的一抹碎发挽到了她的耳畔后,指腹温柔的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摩挲。

  冯岁岁迷离了双眼,微微不解:“为什么帮我?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

  东方岭的俊脸渐渐靠近她的脸颊,他看不清颜色的眸子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在脸侧投下一抹阴影。

  “因为你是......”

  我的女人。

  没有来得及说出言语,被她粉嫩甜美的唇堵上。

  冯岁岁一只手臂勾下他白皙的颈子,逼得他屈了身,她含糊不清的看了一眼他清冷的眸子,原来他的薄唇也是冰凉的。

  她轻轻的撬开了他紧闭的牙关,看他的眸子逐渐染上一抹淡淡的迷乱。他愣了许久,才笨拙的回应她。

  两人在骄阳下,不疾不徐的亲吻着,微风拂过面颊,吹动了两人的发丝,根根分明的青丝缠在了一起,难分难舍。

  许久后,冯岁岁痛苦的推开了他。

  好难受。

  浑身都火热的燃烧着。

  身体像是火炉,脑子似乎搅在一起了,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冯岁岁痛苦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煎熬的像是一只离开了河水的鱼儿。

  东方岭摸了摸她的青丝,微微有些心疼,道:“本王带你去看郎中。”

  冯岁岁迷离间,又在伤口上狠狠的按了一把,她忍着双重的痛苦,缓缓摇头:“不,我要亲眼看到她被惩罚。”

  东方岭见她坚持,从身上掏出一只小小的瓷瓶子,将里头一颗圆润光泽的白色丹药取了出来,放在她的手心里。

  “这是解百毒的丹药,许对不了你的症,却能缓解些你的痛楚。”

  冯岁岁想也不想的就将药丸吞了下去,惹得东方岭有些失笑。

  “你便不怕本王害你?”东方岭笑着。

  冯岁岁迷糊道:“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能怎么害我?大不了就是给你一条小命,十八年后老娘又是一条好汉。”

  东方岭无奈的看着她,将她往自己的胸口又按了按,都糊涂成这样了,口气倒是不小。

  吞下那丹药后,冯岁岁身上灼热的焦躁感消失了大半,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她恢复意识后,回想起刚才自己做的事,羞愧的一下便从东方岭身上蹦了起来。

  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她怎么可以去亲他?

  还是她自己主动去亲的他!!!

  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很轻浮?

  他一定这么想的!QAQ

  冯岁岁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

  难道她要说自己不是故意轻薄他的?

  东方岭怀中一空,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

  他抿唇,想说些什么,耳边却传来吵闹的声音。

  冯岁岁也听到了这声音。

  两人同时抬起目光朝不远处望去。

  入眼的是一个长相清秀阳刚的男子,他穿着带补丁的粗布衣裳,一双草鞋漏了三四个洞,看起来与这奢华大气的公主府完全格格不入。

  “公主,求您绕了草民!草民家有妻小,您却这般不管不顾的将草民掠来,是否太过蛮横无道?!”他气的有些急了,不管不顾的哀求道。

  冯岁岁一惊,她以为长公主回房休息了,却没想到原来长公主竟然来了这里。

  好险!

  若是刚才她冒然去砸晕小五,就她这幅软弱无力的身子,就算她纠缠之后制服了小五。万一小五叫喊,引来了长公主,那她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这里,她悄然的对东方岭小声道:“谢谢你。”

  东方岭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她附在自己耳畔边说话,暖暖的热气从她唇里吐出,绕在他耳边打了个颤,惹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侧过脸,长臂一伸,将手臂环在她的腰上一紧,她便毫无抵抗的被他拉到了身前。

  冯岁岁被他这举动差点吓出声,蹙眉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东方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平静的道:“卿卿不是要谢本王?那便以身相许吧。”

  冯岁岁一下子脸蛋就红成了猴屁股,结巴道:“你......你开什么玩笑?放开......放开我!”

  东方岭闻着近在眼前的奶香味,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他缓缓的闭上眼,轻轻的靠在了她的小腹上。

  “别动。让本王靠一靠。”

  许是刚才做过心虚事,冯岁岁没再挣扎。

  亲都亲过了,让他靠一会也不会死。

  她收敛了心思,将目光放在了长公主与那个一副文人模样的男子身上。

  长公主皱着眉,不解道:“本宫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你为何非要回去过那苦日子?”

  男子苦笑道:“您要找的,不过是个替身。您府中已经有了许多影子,又何苦寻我......何苦非要逼迫一个不情愿的人。”

  冯岁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她刚才竟然从这男子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心酸和无奈。

  是因为被长公主逼迫进公主府,才会无奈?

  那心酸又从何而来?

  长公主脾气不好,却对他再三隐忍,她垂下头低声下气道:“你与他长得太像......像到让本宫分辨不出真假。”

  男子看向她的眸子里,充满了复杂。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真真假假,都依然是过往。请公主放过自己,也放过......”

  “我。”他别过头。

  长公主的眼圈,微微的红了,她似是疯癫的与他对话,又似是在悲恸的喃喃自语。

  “放过?我已经放过他一次,可是却从未有人放过我。”

  她痛苦的捂住脸颊,连自称都忘了说。

  男子听闻这话,手指不住的颤抖着。

  过了许久,他才稍稍平静。

  “公主,请您放了草民。草民久久不归家,妻儿会担忧。”

  长公主抬起头,眼睛里是无尽的恨意。

  “本宫是不会放你走的!你若是不乖乖听从本宫的话,本宫便差人杀了你全家。”

  男子似乎是有些无奈:“您这又是何苦?就算您得到了草民的身体,也得不到草民的心。”

  冯岁岁被这糟糕的对话雷的里焦外嫩,这种对话不是狗血玛丽苏言情剧里才会出现的吗?

  下一句不会是......

  “本宫要你的心有何用?有你的身体便足够了。”

  果然......

  冯岁岁捂着脸,尴尬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瞥了一眼男子,将他的长相默默的记了下来。

  根据长公主的话来看,这男子定然不会是普通人。他长得与宋元极其相似,看他复杂的眼神,说不准和宋元有什么牵扯。

  许是长公主的话太震慑人心,男子不说话了,整个府里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然后,一阵响彻云霄的尖叫从屋子里传来。

  冯岁岁抽了抽嘴角,光顾着看长公主,差点把小五给忘了。

  小五倒是体贴的很,自己把长公主引过去,倒省得她再跑回去喊人了。

  许是因为小五的叫声太响亮,有来后院更衣或是上茅房小解的女眷听到,都好奇的三两个成一团,结伴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冯岁岁透过山洞,看着不断闻声而来的名门闺秀,陆续的进了那个屋子,而后便响起了吸气声和议论声。

  长公主似乎也被这叫声吸引住了,皱着眉命下人将男子送回院子里,自顾自的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小五醒来的时候,还未睁开眼,便感觉到身下和脑袋皆是一阵刺痛,凉飕飕的风吹过她的身子,她打了个哆嗦,算是彻底醒了过来。

  她迷茫的睁开眼一看,差点没再昏过去。

  这长相丑陋粗鄙的老汉是谁?

  他为何在自己身子上?

  老汉见她醒过来,咧开猩红的大嘴,露出一口令人窒息的大黄牙,疯疯癫癫的哈哈大笑着:“美人......哈哈......美人醒了?”

  看着他嘴唇边的白色沫子,张开的牙齿上是参差不齐的黄色和黑色,细细的看,还能看到他齿间的蛀虫从牙洞里爬出来。

  “啊——”小五再也忍不住了。

  尖叫了没多久,她渐渐清醒的意识,让她明白,自己被陷害了!

  她一把推开身上动作着的癞皮老汉,蹡蹡的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寻找着冯岁岁。

  她顾不上自己被撕成碎片不着褴褛的衣物,双手抱在头顶,竭尽疯狂的在屋子里寻找。

  她找了许久,最终却发现,屋子里除了她还有一个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的红水,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小五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

  就在刚才,春宴上还有前来与她搭话的官家子弟,两人相谈甚欢,他还将自己的信物交给了她,说不日便会前往国公府提亲。

  她以为自己终于熬出了头。

  有人打开了屋子,阳光透过门缝打了进来,照在她一身青紫的肌肤上,她却丝毫不觉得温暖,只觉得浑身冰凉。

  议论,谩骂,讥讽......

  那些富家小姐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条不知廉耻的狗。

  不,恐怕在她们眼里,她连一只狗也比不上。

  长公主进了屋子,她皱着眉闻见了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味道,再一看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国公府五小姐,一下子她什么都懂了。

  “你倒是胆子大,敢到本宫的公主府上偷男人。”长公主看着她的神情,如同看着一个死人,口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什么波澜。

  听见长公主的声音,小五的眼珠子动了动,似乎是活了过来一样,她猛地扑倒长公主的脚下,凄惨的哭喊道:“长公主,您要为我做主啊!”

  长公主嫌弃的将她一脚踢开,厌恶道:“你们姐妹两人在本宫的府中如此造次,不知镇国公是怎么管教的你们......”

  “哦!本宫倒是忘了。镇国公夫人仙逝已久,现在管家的是个登不上台面的小妾。”她嗤笑一声,缓缓道:“难怪教出两个如此不知廉耻的东西!”

  一旁的小姐们,听见长公主训斥小五,皆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甚至纷纷低语着讥笑小五。

  小五捂着耳朵,拼命的摇着头:“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长公主轻蔑的瞥了她一眼,道:“你冤枉?那你倒是说说是谁陷害了你?”

  小五见她肯听自己说话,跪坐在地上,四处寻望着:“是冯岁岁!是她要害我!躺在这里的不该是我......求长公主为我做主!”

  长公主闻言,瞄了一眼里头疯疯癫癫已经被侍卫制服住的污面癞头老汉,心中生出了一丝疑虑。

  就算面前的狼狈的女子再饥渴难耐,也不至于找个如此丑陋的东西来公主府偷人。

  尤其是今日春宴,外头的官家子弟,富家公子多的是,哪怕她勾搭上一个,就算嫁过去做妾,也比跟着这癞皮汉强。

  虽然她对于这女子的死活毫不关心,但若是有人心怀鬼胎想在她这公主府干些腌臜见不得人的事,她定是不可能姑息纵容的。

  想一想这女子若是真的没有偷人,那区区一个癞皮汉都能堂而皇之的进入她的府邸,明目张胆的毁了人家的清白,这不是给她脸上抹黑?!

  这样一想,长公主决定将冯岁岁找来对质,哪怕她对冯岁岁有些欣赏,也万不可能放纵冯岁岁在她的公主府,行此等丧心病狂的事。

  正在长公主准备命人去寻冯岁岁时,冯岁岁一瘸一拐的从门口走了进来,跟着她一同来的,还有被侍卫推着的东方岭。

  “这里倒是热闹。”东方岭看了一眼地上眼睛猩红的小五,轻笑出了声。

  冯岁岁心中有些无奈,好歹他装一下沉默也行,他这么高兴的进来,让她也忍不住有点想笑。

  她调整了下情绪,露出疑惑的表情,迟疑的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呢。”

  东方岭抬起眸子,望了一眼她红润的唇,上面还泛着淡淡的水泽,他的心思一下飘得有些远了。

  她的唇是什么滋味?

  甜甜的。

  软软的。

  再加上白皙的颈子飘散出来的奶香味。

  她简直像一只水嫩可口的大白兔,让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这一次的亲吻,与上一次有很大的不同。

  上一回他进了一嘴的泥沙,再加上口腔中尚存的河水,他除了感觉她的唇有些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而今日的一吻,带着些微微的心动与朦胧的旖旎。

  “你来的正好,你这五妹正说起你呢。”长公主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冯岁岁佯装天真的歪了歪头,似乎是刚看到地上狼狈不堪的小五一般,惊吓的向后退了两步:“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小五抬起被癞皮老汉嘬的淤青的脸蛋,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她:“冯岁岁,你装什么?!我落得如此下场,不正是拜你所赐?!”

  冯岁岁的表情一下凝住了,她似乎是很伤心的红了眼眶,星星点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五妹妹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怎么了,什么叫做拜我所赐......我听不懂......”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春宴前院里的公子小姐们听说这屋子有女子偷人,纷纷好奇的围了过来。

  听着两人各执一词,众人皆是一副墙头草的模样。

  听见小五痛诉冯岁岁,众人便认为冯岁岁心眼坏,用这般手段陷害自己的妹妹。但看到冯岁岁伤心欲绝的表情后,大家又觉得小五是自己偷了人不敢承认,才往她身上泼脏水。

  小五见众人都开始对冯岁岁怜惜,猛地向前爬了几步,窜到冯岁岁身边,大声斥道:“你听不懂?那好!我便与你当众对质好了!我本来好心赠你银水露,怪红水那丫头手笨,不小心将银水露洒在你身上,红水便要带你去换身衣裳。我说的可对?”

  冯岁岁抹了抹泪,咬着下唇:“妹妹说的没错。”

  “好!你告诉我,红水带你去换衣裳,那为何你在这好端端的站着,而红水却死在了这屋子里,被这恶心的东西夺了清白?!”小五怒目圆睁,恨不得上去撕烂她虚伪的面容。

  众人一听这话,都看向不远处已经断了气的红水。

  她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撕裂的所剩无几,本来白皙的脸蛋已经变得青紫。她应该是被掐死的,脖子上圈着一道紫红色的大手印,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炸裂了一般,似乎是死不瞑目。

  她露出来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块是完好无损的,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痕迹,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天啦,这丫鬟死的好恐怖呀!”

  “这丫鬟带她去换衣裳,结果丫鬟死了,她倒是完好无损的......”

  “啧!原来真相是这样,亏得冯岁岁还哭的出来。真是最毒妇人心......”

  “太恶毒了吧!就算看不过去这个庶妹,也不至于用这种毁人清白的法子来陷害吧!”

  ......

  众人纷纷接头交耳的窃窃私语,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人听到,却又不至于太惹人瞩目。

  反正法不责众,话是要说的,讨伐也是要有的。至于真的假的,谁对谁错,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

  小五嘴角挂上了一抹疯狂且危险的笑容,她已经这样了,成了破败不堪,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下贱东西。她就算是下地狱,也要把冯岁岁拖下水,让冯岁岁与自己一样,身败名裂!

  冯岁岁看清了她的疯癫,有些不以为意。

  小五现在定是恨死她了,恨不得将她拖进地狱,恨不得咒她永世不得超生。

  那又如何?

  她早就身在地狱,又何惧再往下堕落一些?

  长公主眼神轻飘飘的打在了冯岁岁的身上,轻声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冯岁岁刚要说话,东方岭的一柄折扇如利刃一般,冲着小五的胸口飞去,将小五砸的飞出了老远,狠狠的撞到了红柱子上,又跌落下来。

  冯岁岁:“......”发生了什么......

  小五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胸口传来的阵阵的剧痛逼得她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水,稀稠的血液顺着她的嘴唇不住的向下流动。若是仔细看一看,那血液里还混合着一颗乳白色的牙齿。

  长公主皱眉看着自己的哥哥,疑惑的问:“王兄这是作甚?”

  东方岭漫不经心的接过白枫递来的帕子,慢里斯条的擦着修长的手指。他的眸子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冰冷嗜血的神情。

  “方才她离本王太近。”他毫无诚意的敷衍的给了个借口。

  冯岁岁闻言,无语的抽动了两下嘴角,小五明明是离她比较近,什么时候小五也没靠近过他。

  这借口也太烂了吧,长公主会相信才有鬼。

  长公主点了点头:“王兄说的有道理。”

  冯岁岁:“......”

  哪里有道理啊?!

  难怪人家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这兄妹二人都是异类。

  冯岁岁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羸弱不堪的身子颤了颤,一副随时便要倒下的样子。

  “红水的确说了要带我去换衣裳,但红水与我皆第一次来公主府,这后院太大,将我和她都绕晕了。我不慎扭伤了脚腕,便让她去找个人问路,谁知红水一去不复返,让我苦等了半晌。我等了许久不见她,正愁如何回去,正巧遇见了安平郡王。”

  她顿了顿,眼睛偷偷的望了一眼东方岭,见他没有异色,才继续说道:“王爷也可为我作证,这许久我一直跟着王爷身边不曾离开。”

  东方岭微微抿着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她终于主动求助了他一次。

  原来被人需要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妙。

  他的眸子轻轻抬起,笑意染进了他的眼睛,他颔首道:“的确如此。本王一直与她在一起......”

  冯岁岁被他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弄得脸蛋羞红。

  什么一直在一起......

  说的好像她和他有什么猫腻一样。

  她脸上的娇羞,落在众人眼里,便成了因为受了委屈,而隐忍难过到脸红。

  长公主十分信任自己这个哥哥的话,一听到他替冯岁岁说话,就将冯岁岁直接从这阴谋诡计论里摘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和国公府的大小姐没什么关系。”长公主又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浑身脏污的小五,厌恶道:“你找了这般恶心的东西,来本宫的府邸偷人,被抓到现行,你不无地自容,竟还将脏水泼到自己的嫡姐身上?!”

  小五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疼的搅和在了一起,她张开满是污血的唇,原本整齐的牙齿,也被那一记扇子砸的松松垮垮,说起话来都漏风。

  “我......我没有!我再不济也不会于这下贱的乞丐睡在一起!”她挣扎着怒吼,喊这句话似乎用了她全身的力气。

  那癞皮老汉昏昏沉沉间,听到她的话,嘿嘿的作笑:“美人......美人胡说!美人刚才还配合老汉......”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唏嘘,一脸厌恶的看着小五。

  小五透过满是汗水和凌乱的发丝间,看到了那个刚才与她搭话交换信物的公子。

  她往前爬了爬,在满是血迹的地上,按出一个又一个血色手印。她动作缓慢的从怀中掏出了还温热的信物,抬起脏污的脸,露出一个痴笑:“公子,你说不日便要娶我,可还作数?”

  不等他回答,她又似是喃喃自语一般:“公子要娶我,要娶我回家......”

  众人将目光投在了那位公子身上,只见他向后退了两步,厌恶的别过脑袋,呵斥道:“你别瞎说!本公子何时说过要娶你?瞧瞧你这令人作呕的模样,我又不是瞎了眼,怎么会看得上你?!”

  小五歪过头,近似疯癫的笑嘻嘻道:“我有信物,公子给我的信物......”

  他见众人开始议论,连忙将自己与她撇清:“我就说我的玉佩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偷去了!不光偷人,还偷东西,真是恬不知耻的女人!”

  长公主有些无奈,挥了挥手:“行了,将她绑了送回国公府,那个癞皮乞丐杀了扔出去便是。”

  冯岁岁有些傻眼,什么时候宅斗都变得这么容易了?

  她还准备了一肚子的反驳,就等着小五继续咬她。怎么东方岭就说替她说了一句话,长公主就信了,这事就这样板上钉钉了?

  她轻轻的瞥了一眼地上已经疯癫的小五,心中毫无波澜。

  小五可怜吗?

  可怜。

  但,要不是她知道剧情,现在躺在地上,一身青紫狼狈的便是她。

  小五是自作孽不可活。

  若非小五先起了歹心,她也没有闲心去对付小五。

  冯岁岁叹了口气,收回目光。

  如果真的将小五送回国公府,镇国公只会将小五强行扔进佛堂,一生伴青灯古佛,此事便算完了。

  可小五这种畜生,怎么配脏了佛堂这种圣地?

  她应该用自己的余生来赎罪。

  冯岁岁飞快的转动着脑子,长公主向来说一不二,她若是想让长公主改变心思,除非小五做了什么触犯到长公主禁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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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章留言的小可爱们,前五个送红包~ 穿成佛系恶毒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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