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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身世

穿成佛系恶毒女配 甜心菜 20276 2021-04-06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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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岁岁这一夜很难熬, 这院子有些破烂, 虫子什么的在屋里有许多, 她到还能忍一忍, 但端平公主何时受过这种委屈,面色难看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而冯岁岁因为有心事,也睡得不安稳,几乎也是一夜没睡,脑子里一片混沌。

  这一日大早,老大就派人来寻她,说是让她去看看成亲的地方布置的可否满意。

  冯岁岁假意相迎,笑着跟他们去了。

  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 还是被那个成亲的地方震惊了, 她没想到老大对她如此认真,只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竟把一个单独的院子布置的十分隆重和喜庆。

  冯岁岁心中有些苦涩, 她有些替雪娘不值得。雪娘虽然假装同意了老大的请求, 但毕竟雪娘心中还是不爽快的, 可老大竟丝毫没有顾忌雪娘的感受, 为了博她一笑, 竟当着雪娘的面这样讨好她。

  雪娘的心中一定很难受吧。

  冯岁岁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表现的十分欢喜,她笑的开心, 老大见她高兴, 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唯有一个黯淡的身影, 扒着院子大门的手指狠狠的陷了进去。

  冯岁岁注意到有人看她,一转头才发现了已然决绝离去的雪娘。

  见过成亲的地方,老大因为还有事要忙,便让她自己先回去了。

  冯岁岁刚回了院子,雪娘便紧接着跟了过来,雪娘一言不发的将地图给了她们,垂头便离开了。

  在一下午的时间里,冯岁岁都在研究着那张地图。黑虎寨的地形虽然险峻,却并不复杂,只要雪娘按照约定给他们的酒中下了药,她们逃出去的几率就从百分之十,增加到了百分之五十。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有个妇女进来为冯岁岁梳妆,还为她准备一套喜服,那衣裳虽然不大合身,却勉强也是能看的。

  冯岁岁十分的乖巧听话,那妇女很快就为她挽好发髻,描了喜庆的新娘妆,而后又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了红盖头。

  她隐约听到了妇女的感叹声:“俺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这么美的人,难怪雪娘如此伤心。”

  冯岁岁没有吱声,她的心中有些忧虑,天色已经晚了,为何东方岭还不带着官兵上来?

  难道东方岭便如此放心她在这蛇鼠狼窝中?

  她的心中升起了些淡淡的失望,随即她便立刻将那不该有的心思压了下去。

  东方岭如何能来救她,这里位置这么险峻,他定然是要好好的商议一番,再上来救她们。若不然没有对策便直接无脑的冲了上来,不说能不能攻下黑虎寨,便是那些官兵无辜丧命的定然会有许多。

  她吸了口气,任由着妇人牵着她的手,领着她走到了成亲的地方。

  冯岁岁的心中有些紧张,她不知道雪娘到底有没有完成任务,将噬魂草放进酒坛里。

  虽然她盖着红盖头有些看不清楚外面,但她能听到很多男人的声音,想必老大是将黑虎寨的大部分男人都喊了过来凑热闹。

  妇人牵着她,将她的手交给了老大。

  身旁传来了男人大汉们的起哄声,他们都在笑着闹着,老大爽朗的笑声也充斥着冯岁岁的耳朵。

  老大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端过酒杯,对着各位大汉们一举杯:“老子纳妾,便也不搞什么拜天地的俗一套了。来来来,诸位好汉举起杯,咱们共饮此酒!”

  大汉们纷纷应声,也都举起了酒杯,对着老大纷纷恭贺着,然后将酒一饮而下。

  冯岁岁红盖头下的小脸上,勾起了一抹皎洁的笑容。

  她便是知道,老大为了雪娘,有很大的几率不会跟她拜天地,若是不拜天地,老大便会想些其他的方法来代替这个成亲的仪式。

  这些土匪最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因此老大很有可能会用喝酒替换掉拜天地,这样便给她逃跑成功的几率又增多了一些。即便她猜错了,老大今日入洞房前,也绝对和在座的亲朋好友举杯共饮,总归他是跑不掉喝酒的。

  老大和在座的大汉们连饮了三杯烈酒,这才放下了酒杯,要直接招呼招呼众人,便想进洞房。

  众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也都笑呵呵的顺了他的意。

  就在这时,喧闹的小院一下寂静了起来。

  冯岁岁一愣,心中想道,难道是东方岭带着官兵来了?

  下一秒,她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天色已黑,东方岭若是带着官兵上来也只会挑着白天,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呢?

  就在她疑惑之时,身后传来了老大有些不耐烦的声音:“雪娘你这是做什么?老子纳妾,又不是纳你,你穿什么喜服?”

  雪娘嫣然一笑,冷清的声音飘荡在小院中:“冉郎,你可还记得我与你成亲的那日?”

  老大皱了皱眉,对着身后的兄弟使了个眼色。

  那些大汉接收到老大的命令,连忙想要上前将雪娘扶出去。

  雪娘却淡淡的挥开了众人的手,她对着老大轻笑一声:“冉郎,我只是想再回忆一次。”

  “咱们成亲的日子定在八月十五,我曾问你为什么要这日成亲。冉郎你说,八月十五月圆日,月亮那般圆满,你我在一起也会如同月亮一般,圆圆满满永不分离。”

  “你还说,冉郎此生有了雪娘便再也无憾。”

  “冉郎可还记得?”

  老大在雪娘一声声的回忆中,心中越发的不耐。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人都是会变的。

  更何况他不过是纳了个妾,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这般矫情做作吗?

  他又没有休了她。

  冯岁岁越听越揪心,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大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感觉雪娘在他纳妾的仪式上瞎胡闹,搞得他面子都丢尽了。

  “你真的是不可理喻,简直是妒妇一个!快将她拉出去,别在这里碍眼了!”老大挥了挥手,牵着冯岁岁的手便要进屋。

  他走了一步,两步,突然腿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冯岁岁见他瘫软在地上,观察了一息,便连忙掀开了盖头。

  老大望了望冯岁岁,又看了一眼雪娘,怒斥道:“雪娘,你对我做了什么?”

  冯岁岁的眸子扫了一圈,发现院子里的大汉们全都倒在了地上,浑身无力的哀嚎着。

  她迟疑了一下,看来雪娘给他们下的药不是噬魂草,应该是别的什么能导致人浑身无力的草药。

  “谢谢你,雪娘。”冯岁岁扔下盖头,上前走了两步,对着雪娘垂下了头。

  她是有些抱歉的,她只是想逃出去,但她却利用了雪娘和老大七八年的感情,令两人反目成仇。

  对于这事,她真的感到很对不起雪娘。

  雪娘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她只是笑了笑:“不用谢我,只怕你也跑不出去了。”

  冯岁岁眯了眯眸子,低声问道:“夫人这话何意?”

  雪娘耸了耸肩,什么都没有说。

  冯岁岁急了,她知道雪娘一定没有唬她,她连忙着急的往院子外跑去。

  还没跑到门口,便已经有个大汉慌张的跑了过来,嘴中叫嚷着:“不好了!不好了!官兵冲上来了!”

  冯岁岁松了口气,东方岭带着的官兵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可她的气还没刚吐出去,她突然想起了雪娘刚才的表情和那句话。

  雪娘应该知道她们是皇亲贵族仰或是大户人家的人,有官兵来救她们,雪娘为何要说她只怕也跑不了?

  冯岁岁还没想清楚,便有着身穿官服的人冲了进来,进门便将那个报信的大汉用长.矛刺死了。

  她连忙往屋子里退去,这些官兵看起来不大对劲!

  只听率先冲进来的官兵挥了挥长.矛,大喊道:“将军有令,此寨里全是土匪,不留活口!”

  将军?

  能被称为将军,还能调动官府的官兵来这里剿匪,便只有张聪天了。她竟然天真的以为那些官兵是东方岭请来的......

  冯岁岁往屋里跑时,老大拼命的扯住了她的腿,他哀求道:“我们愿意归顺,你跟他们说一说!你快跟他们说一说!”

  冯岁岁眯了眯眸子,她的声音冷冽且不耐烦:“你难道没听见他们说话,不留活口,你以为我能跑得了?”

  说着,她用力的踢开了他的桎梏,往屋里躲去。

  老大看着这个明明上午还对他百般柔情的美人,如今竟如此冷酷的将他一脚踢开,他拼命的垂着胸口。

  雪娘像是没有听到官兵的话一样,她在一片血色和凄惨的嚎叫中,缓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她不急不缓的蹲下,伸出一双因为长期干粗活而长满了茧子的手,抚上了他的面庞。

  “冉郎,咱们又能在一起了。”她流着清泪,笑意冉冉道。

  紧接着,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她的胸前被一柄长剑刺穿。她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依旧温柔的抚摸着他脸上的那一道伤疤。

  她还记得,她当初死活不愿意留在黑虎寨,任凭他百般讨好的过了一年之久。有一天她偷偷跑出了黑虎寨,结果还没出去,便遇到了一只母大虫,它像是饿了许久,见到她便不管不顾的扑了上来。

  她跑了许久,身上的力气都用光了。跑到最后,她被树根绊倒,摔在了地上。她吓坏了,她捂着脑袋痛哭,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被吃掉了。

  冉郎出现了,他独自一人追了下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他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和那只被饿了许久的母大虫打斗在了一起。

  她不记得她是怎么回去黑虎寨的,她只记得他的脸上从那日便留下了一道深邃的伤疤。

  从那日起,雪娘就决定留在了黑虎寨,嫁给他。

  雪娘的眼眶中噙着泪水,她的瞳孔逐渐的涣散起来,但她嘴角的一抹笑意却始终不散。

  她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倒在了她的冉郎身上,她覆在他的耳边,低声喃喃的说了最后一句话。

  “冉郎,对不起,是我将地图送到了官兵的手中。”

  老大怔怔的看着她,她一身烈色的喜服,她的腰身已经走了样,不再如初见时那般窈窕。她原本巴掌大的小脸也因为日日劳作变得肌肤粗糙不堪,她九年前的纤纤玉指上覆满了茧子。

  他忽然记起,雪娘九年前,也曾是一个肤若凝脂,腰肢纤细的弱质美人。

  是什么,将他和她逼到了如今的境地。

  初见她时,她最爱笑了。

  老大望着她已经闭上的双眼,他无力的手指抚过她的眉毛,她的鼻子,而后是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他用尽全力,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身子,一声锐利之物刺破身体的声音响起。

  他就着她胸前露出的剑尖,和雪娘殉情了。

  他的嘴角流出一丝鲜红的血液,他不住的喃呢着:“雪娘,雪娘......冉郎来陪你了......”

  冯岁岁躲在里屋,亲眼目睹了两人死去。

  她的心脏揪揪作痛,难怪雪娘说她逃不出去,原来雪娘将黑虎寨的地图送给了张聪天的官兵。难怪雪娘会给这些人下了浑身无力的草药,雪娘是想所有人一起为她的爱情陪葬啊!

  她失策了,她只以为雪娘爱的卑微,却没有想到雪娘会如此刚烈。若是得不到他的爱,雪娘宁愿赴死。

  她也低估了张聪天,看来张聪天恨她入骨,她以为张聪天让人毁了她的清白是为了让她嫁不成东方岭,在京城抬不起头做人。谁知道张聪天只是单纯的想要毁她清白,再送她去死。

  她躲在屋子里的床底下,听着屋外一声声临死前的哀嚎。

  她捂着耳朵,浑身都在打颤。

  东方岭......

  她好害怕......

  惨叫声没有停歇,反而越演越烈。

  冯岁岁的耳边回荡着声声凄厉的哀嚎。

  时间过了许久,许久。

  她的身子已经僵硬到麻木,她的脑子也停止了转动。

  她似乎隐约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床下有人。”

  她的血液像是被冰霜冻上一般,浑身冰凉刺骨。

  她战战兢兢的在这个世界斗了这么久,哪怕她想要避开这些勾心斗角,权势阴谋,但始终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招惹她,记恨她。

  那些人都恨不得将她踩进泥土里,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捂着脑袋,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她感觉到有人将床榻整个挪开,她心中有些悲凉。

  终究是要死了吗?

  或许,她应该死的有些尊严。

  是被剑刺死疼,还是咬舌自尽比较疼?

  冯岁岁正犹豫着该怎么死,耳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男声。

  “卿卿......”

  她僵硬着脖子,怔怔的抬起了头,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在辨认他是谁。

  泪水肆意的流窜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她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药香使她的颤抖的身体稍稍的冷静了些,她一声接一声的唤道:“东方岭......东方岭......”

  东方岭眸中的冰雪早已经融化的一干二净,他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像是拥抱着什么无价的至宝一般。

  “我在,我在。”他回应着她的声音。

  冯岁岁窝在他的怀中许久,才逐渐缓过神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摇晃着他的手臂,着急道:“翠荷和映月,还有端平公主在吗?她们还在吗?”

  东方岭揉了揉她的发丝,轻笑一声:“都在。”

  冯岁岁松了口气,她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

  *

  等到冯岁岁清醒时,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以为自己还在黑虎寨,吓得她光着脚便跑了出去。

  正巧碰到了端着一盘吃食过来的小涵,冯岁岁在看到小涵的时候,心中的大石头一下便落了地。

  小涵的身后,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的东方岭。

  “姐姐你醒啦?”小涵激动的蹦了两下。

  冯岁岁揉了揉他的脑袋,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咳......嗯,我醒了。”

  东方岭让小涵将吃食放在桌子上,他则往前走了两步,牵住了她的小手。

  冯岁岁惊悚的望着他,虽然她已经知道了他双腿无事,可这毕竟人多眼杂的,他怎么丝毫不害怕被人看见呢?

  “你,你这样......”她满眼都是迟疑。

  东方岭温柔一笑,摸了摸她的脸蛋:“无妨。”

  冯岁岁噎了一下,她知道东方岭凡事都有主意,既然他不怕,那她再多说也没有意思了。

  “小孩子还在呢,你,你别这样。”她有些羞涩的抚开他的手掌,脸蛋微红。

  东方岭瞥了一眼小涵,又望了一眼她,微微一笑:“小涵如今已经十四岁了,不算小孩子了。”

  冯岁岁目瞪口呆的望着小涵,结巴道:“你说,说什么?小涵十四岁了?”

  她左右打量着小涵,怎么看怎么不相信。

  小涵有些微胖,个子不高,看起来最多也就七岁左右的样子。

  “对呀姐姐,小涵已经十四岁啦!”小涵笑的皎洁。

  东方岭有些无奈的敲了敲小涵的额头,沉声道:“叫娘亲。”

  “娘亲!”小涵嘟着嘴,甜甜的喊道。

  这一声娘亲给冯岁岁吓得整个人都不大好了,她干巴巴的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

  说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低声问道:“你?小涵若是十四岁,那你岂不是十二岁便有了孩子???”

  东方岭如今二十七,十四年前便是他十三岁的时候,而怀胎需要十月,那岂不是东方岭十二岁的时候就把人家姑娘......

  “你!死变态!”冯岁岁匪夷所思的望着他,不住的摇着头。

  东方岭拉住她的手,颇为无奈瞥了她一眼,道:“莫要胡思乱想,小涵乃是本王的养子。”

  小涵也点了点头,认真道:“小涵也是这两日才知道的。”

  冯岁岁被一个又一个的冲击打的脑袋都有些乱了,她摇了摇头,问道:“那小涵为何看起来这么年幼?”

  东方岭摸了摸她的发丝,温柔笑道:“再等一等,再过两日你便知晓了。”

  见他不愿多说,冯岁岁也没有再追问,她左右望了望,疑惑道:“这里是哪?”

  “郡王府。”他温和答道。

  “可是我还没嫁给你啊,这日子才过去了一半,我怎么可以直接住进你的府邸?万一被传出去了,岂不是有很多人会说闲话?”她冷静的分析道。

  “卿卿,你便安心住下吧。”他没有解释,神色认真的说道。

  冯岁岁还想争辩两句,他却抬起了眸子,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低低的说了一句:“要变天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天空晴朗,连一片乌云都没有,她有些不解了。

  接下来的几日,东方岭都忙的不见人,只有在深夜之时,他才会安静的去她的屋子,站在她的床榻前注视许久。

  冯岁岁并不知情,她每日便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小涵还会跑过来陪她解乏。

  这一日,冯岁岁憋在府中,实在是太过无聊,她也见不到东方岭,院子里除了小涵,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她对着门外站岗的侍卫央求道:“你能不能帮我通禀一声,我想上街转转。”

  侍卫面无表情的站着,对着她恭声道:“王爷说了,这几日王妃不可出府。”

  冯岁岁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子里。

  只待了一会,她便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气势汹汹的找到侍卫,凶狠道:“我如今是王爷的客人,又不是王爷的囚犯,王爷凭什么这么囚禁我?!”

  侍卫被她的语气吓了一颤,府中谁不知道这女子是王爷的心肝,他不敢反驳,却也不敢擅自离守,只能跪在地上,恭敬的请求道:“王妃莫要为难卑职,王爷的确说了,他不在的时候,不能让王妃独自出府。”

  冯岁岁见他瑟瑟发抖的样子,也懒得为难他,气汹汹的转身回了院子。

  “死东方岭!臭东方岭!我又不是你的囚犯,凭什么不让我出去!”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恨恨的说。

  就在她自言自语的碎碎念时,一阵风刮过,她下意识的转身,却被一双手按住了。

  她吓得险些叫出声,那双手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轻声道:“嘘,小点声。”

  冯岁岁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原来是昊王。

  “你怎么来了?”她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

  “我听说你失踪了,被他找到后便关在了府中,我想来看看你。”昊王看起来有些不大好意思。

  “我没事啦。”冯岁岁叹了口气。

  “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你不是心悦东方岭吗?”昊王挠了挠头。

  冯岁岁闷闷不乐的又踢飞一块石头,她小声嘟囔道:“都怪东方岭,他都不放我出去。”

  “那个啊,你别怨他,现在外面有点乱。”他解释道。

  冯岁岁怔住了,她愣了一会,才问道:“乱是什么意思?”

  昊王龇牙咧嘴的想了半天措辞,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

  “要不我带你出去看一眼?”昊王咬了咬牙。

  冯岁岁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你等我一会,我给东方岭留个纸条。”

  说罢,她便进了屋子,找了一张纸,执起毛笔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大字:昊王来寻,我出去逛逛,晚膳前回。

  冯岁岁写完之后,便将纸压在了桌子上,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放在桌子上最明显。

  其实她大可以不写这张纸,但她怕万一东方岭发现她不见了,怪罪于门口的侍卫,所以以防万一留一下自己的踪迹。

  冯岁岁写完后,便被昊王扯着胳膊,一跃便悄无声息的跃上了房顶。

  一直到两人出了郡王府,都没有人发现他和她的踪影。站在冷清的大街上,她有些吃惊的问:“你的武功学了很多年吗?”

  “是,我从小身子弱,父皇母后便给我寻来了云游四方的大师,教我文韬武略。我从记事起,便随着师父练武。”他随意的答道。

  冯岁岁笑了笑:“若是有机会,真想见见你师父。”

  昊王一听她这话,脸上乐开了花:“你若是想去,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去。”

  她还是笑着,但却没有再应声。

  东方岭不可能让她去的,她也只是随口感叹一句罢了。

  两人并肩走着,冯岁岁发觉平日里热闹的京城,如今变得冷然的很,就连出来摆摊叫卖的贩子都不在了。

  而那些开店铺的,则是大门紧闭,有的还干脆落了锁。

  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昊王耸了耸肩,道:“我早跟你说过,外面乱的很。最近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要是说起来,那就说来话长了!”

  “别卖关子了!”她有些不高兴。

  昊王见她急了,也不敢再绕圈子了,老实的说道:“整个北魏国都变天了。九皇子勾结威远将军意图造反,带兵闯入皇宫,被东方岭率兵拿下,九皇子当场自尽,将轩皇气的中了风。离王出去喝花酒,喝醉后从三楼上掉了下去,摔断了两条腿......”

  冯岁岁被他所说的一个个惊天之闻吓住了,九皇子乃是除了太子和离王之外,对皇位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在太子薨后,离王又失了宠,轩皇几乎已经算是默认了将皇位传给他。

  再加上轩皇的身子本就因为炼丹损害了的苟延残喘,也活不了几个年头了。但九皇子为何连区区的两三年都等不了,这么着急撩火的准备着造反?

  还有张聪天,她那么精明的一个女人,背后又是百年的将军世家,她完全不需要站队任何一个皇子,荣华富贵几辈子都用不完。她是脑子里有泡才会帮助九皇子去造反?

  而离王就更离谱了,原书中曾写过,说离王对于女色最是自制,不要提喝花酒了。更何况她记得原书中描述过离王的酒量,虽然抵不上千杯不醉,喝了百十来杯的也没问题。离王是喝了多少,才能弄三楼摔下去?

  冯岁岁越想越诡异,她的面色也越来越不善。

  看起来,东方岭要血洗整个北魏国的皇室了。

  “对了,今日午时街头菜市场上,张家人会被当众处决,斩立决。”昊王想起了什么,他摇了摇头,嘴中一声叹息:“不知这威远将军怎地想的,竟如此想不开,连累了张家这一大百年世家的家族,如今被砍头的砍头,被流放的流放。”

  冯岁岁神色不清的应了一声,她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在街上四处乱转。

  昊王见她神不守舍的,也不敢多问,只是安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一阵脂粉的香气,伴随着阵阵女子的娇笑声缓缓传来。

  冯岁岁抬头一望,只见她不知怎地,竟乱转到了韵梅苑的门口了。这里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门外的女子穿的妖艳媚人,笑声朗朗。

  她傻笑一声,是啊,怎么会受到影响,这里可是东方岭的产业。来韵梅苑的本来就是些没心没肺的富贵子弟,那些男人都是二十岁没出头的毛头小子,哪里管皇宫是不是闹翻了天,他们皆是该吃吃该喝喝,美人美酒美妙歌。

  昊王的脸有些红,他呐呐道:“我送你回去吧,免得东方岭寻不得你,再来找我算账。”

  冯岁岁看出他是害羞了,也不勉强,点了点头便要回去。

  两人还没刚走出去两步,韵梅苑的门口便窜出来一个打扮的妖媚的女子,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贵公子。

  那女子被几个贵公子狠狠的踹了几脚,女子发出惨烈的嚎叫,旁边围观看好戏的人围了一圈。

  冯岁岁只瞄了一眼,便也不大感兴趣,迈着大步就要走。

  女子含糊不清的又是一声惨叫,她怒吼道:“你们走开!我是威远将军!我是威远将军!”

  冯岁岁的脚步顿住了,她转过头,扒拉开众人,凑上前去看了看。

  那女子竟真的是张聪天,只不过她脸上都是青紫,身上也布满了暗红色的淤痕,她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她的嘴唇上泛着红肿。

  冯岁岁皱了皱眉,若是整个张家都被拉去砍头了,那为什么张聪天会在韵梅苑里?还一副被人糟蹋虐待了的模样?

  她心中疑惑,只见那几个富贵公子又开始了对张聪天的拳脚相加,冯岁岁更疑惑了,张聪天好歹也是武将世家出身,定然是学过武功的,怎么这么轻易就被这些男人打成这个模样?

  “别跟老子这瞎嚷嚷,你是威远将军?老子还是西凉国的皇帝老儿呢,你个下贱的妓子也敢跟本公子这装清白?呸!不知道是几手货的玩意儿!”一个公子叫叫嚷嚷的,满脸的不耐烦。

  “没错!能让你侍候我们哥几个是你的福分,跟我们这装什么呢?听说你这两日接客数百人,哥几个不过是听说你滋味不错,想试试罢了,你这是何苦呢?”另一个公子笑嘻嘻的劝慰她。

  张聪天不堪受辱,她如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日过的连猪狗都不如,她没想过东方岭会这么狠。

  现在的东方岭就像是从地狱来的恶鬼一般,根本就不是那个曾经照顾她,对她温柔以待的岭哥哥。

  她不过是想害了冯岁岁而已,他竟然就如此□□她!

  就在她要拔下头上的钗子自尽之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到了一个清秀的美人身上。

  她的目光呆滞了许久,她猛地扑了过去,面色狰狞:“你!冯岁岁!你这个贱人!”

  昊王下意识的挡在了她的身前,一脚将她踹开,许是他的力道没控制好,张聪天被踹的吐出了一口鲜红的鲜血。

  “呃,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她这么弱不禁风......”昊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冯岁岁半蹲下身子,看着浑身狼狈的张聪天,慢里斯条的笑道:“怎么混的如此狼狈?为何不去寻你的岭哥哥?”

  张聪天气喘吁吁的捂着胸口,她尖叫道:“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岭哥哥变成了恶鬼!都怪你!”

  “若不是你,岭哥哥怎会废了我的武功,我苦苦学来练了十五年的武功......都是因为你!是因为你,我才会被送进这种肮脏不堪的地方,都怪你......”说道最后,她已然是泣不成声了。

  冯岁岁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问道:“你那日命人绑架我,又想毁我清白之时,可有想到过你会落得如此下场?”

  “不!不!你是活该!你这种卑贱的女人,就该去死!”张聪天摇着头,咬着牙喃喃道:“父亲,我要去找父亲,让父亲杀了你!”

  冯岁岁见她执迷不悟的样子,也懒得与她多说,她刚想转身,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了什么。

  “你与黑虎寨合作,买卖寨子里的害人的草药,你为何要将草药卖给惠贵妃?”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张聪天。

  冯岁岁只是想问一问,她知道张聪天有很大的几率不会说,但她还是想问问,她脑子里的那团迷雾,像是蜘蛛网一样,紧紧的笼罩着她。

  张聪天怔怔的愣了许久,就在她以为张聪天不会开口的时候,张聪天突然疯狂的大笑着:“对哦,你跟惠贵妃的关系最好了呢?但是你还是亲手害死了惠贵妃呢......哈哈哈!”

  冯岁岁皱了皱眉,昊王推了推她:“咱们走吧,我感觉她似乎是疯了。”

  张聪天神色疯癫的往她这里爬了爬,张狂的大笑着:“疯了?是你们疯了!”

  “惠贵妃死的活该,太子更是活该!”

  冯岁岁蹲下身子,认真的盯着她,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初皇后在姨母生产之时,用一个女婴换走了姨母的皇儿,后来更是对姨母百般刁难。你说太子死的活不活该?哈哈哈——”

  “惠贵妃一个嫔妃,偏偏爱上了他的儿子,还傻乎乎的真心相付。更可笑的是,太子也对她真心实意,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她就是活该!太子对她那般真心,她竟然滑胎后丝毫不信任太子,还傻子一样的找太子复仇,也是活该落得这般下场!”

  张聪天疯狂的笑着,她笑出了眼泪,她笑的缩成一团。

  冯岁岁则怔怔的消化着张聪天的话,她将张聪天所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慢慢的捋顺。

  皇后因为害得欣贵人痛失爱子,还将一个女婴换给了她,欣贵人便记恨上了皇后。而太子是皇后的儿子,欣贵人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是便想着办法的报复太子。

  欣贵人盯了太子许久,她发现太子和惠贵妃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密切注意着太子和惠贵妃的动态。直到欣贵人发觉了太子和惠贵妃两人互相倾心,而且两人年轻气盛的搞在了一起。

  在她发现惠贵人总是没有胃口,还嗜睡呕吐时,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先是等着惠贵人将自己怀孕的消息透露给太子,而后又故意伪造出太子害怕事情败露,用藏红花害得惠贵妃小产的证据,令惠贵妃深信不疑便是太子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在惠贵妃对太子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之时,欣贵人命人故意透露出了张聪天售卖的迷魂草。鬼迷心窍,一心想要报复太子的惠贵妃动了心思,假装原谅了太子,从此便日日燃着那迷魂香,长期以往,导致太子失了神志,成了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欣贵人的报复,而且欣贵人报复的十分成功。如今太子死了,惠贵妃也死了,就连皇后都还被关押在宗人府中了无音讯。

  难怪她说端平公主被送去和亲,欣贵人竟然一点也不反对,看起来还十分支持轩皇的做法。

  端平公主应该就是那个被换过去的女婴,欣贵人为了隐藏自己报复的心,竟演戏演了这么多年,想想都让人胆颤!

  张聪天还在笑着,冯岁岁的脸上带了些冷漠。她想起方才张聪天说要找父亲替她报仇,便知晓张聪天并不知道东方岭已经将整个张家都毁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缓缓的扬起嘴角:“看来你还不知情,因为你的冲动,你背后整个张家被连根拔起。这个时间,想必你的父亲应该在菜市场了。”

  “哦,对了。你猜猜那行刑的刽子手,动作够不够老练呢?若是一刀下去没有死,再来一刀......啧啧。”她一边笑着,像是在感慨什么。

  张聪天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她像是一只狼狈的疯狗一般,连滚带爬的匍匐到了她的脚下。

  “你说什么?”她紧紧的盯着冯岁岁。

  冯岁岁没有说话,而是露出一个微笑,转身离去了。

  她走出了老远,隐约听到了张聪天的嘶吼,她的心中稍稍的得到了些安抚。

  她的心情很复杂,她想起惠贵妃临死之前对她说的那句对不起,又想起东方岭和她讲起惠贵妃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时,那轻描淡写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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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下午六点还会有一章更新~

  抱住小可爱们~啾啾啾O3O 穿成佛系恶毒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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