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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起来!朕一直是看好小谭的,他这几年修身养性,该出去历练历练了啊!”皇上道,“长安,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你皇姐熬的莲子粥,趁热喝!”
景宁抹了下眼睛,转过身来,去去莲子粥。
景德心情大好,道:“景宁,你怎么哭了?”
景宁捧着莲子粥,道:“没,进了灰!”说着喝起粥来。
“慢着点喝!景宁也是大姑娘了,该出嫁了呢!”景德顺口说着,瞥见那画作,一人凌波而立,“父皇还说不知道神仙,这不画像都已经到了宫里来了吗?父皇啊,就是爱逗我们这些小孩子开心!天下哪有父皇不知道的事情。”
“是吗?这就是那个神仙。”皇上步出白凤台,站到画像前,初时还微微的笑,陡然间就变了脸色。
景德还没有注意到,自顾自的道:“这是哪家的画师,工笔如此传神,凌波欲飞;这么一比,我家的那几个画师就是草包饭桶。”
皇上啪的一推那画架,将画架推到在地,道:“传韩延寿,让他给我滚回来!”
皇上暴怒,景德、景宁皆跪下请罪,皇上道:“不干你们的事儿,你们先退下。”
景德、景宁急忙退出;韩延寿带着薛山长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跑回来,扑通跪倒。
皇上指着韩延寿的鼻子,道:“你可知罪?”
韩延寿懵然无知,道:“这——这——老臣昏惫,实在——”
“就是不知道啦!”皇上道,“看你的画像!”
画像倒在地上,韩延寿爬行过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还伸舌头舔了舔画纸。
皇上益怒,一脚踹在韩延寿的屁股上,韩延寿登时趴在地上,皇上道:“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把画像送来让我猜!”
韩延寿慌忙爬起去看那画像,这——这——年轻人是谁?韩延寿汗如雨下。
皇上举起莲子粥,啪的砸在韩延寿的脑袋上,道:“他是——王安国!”
韩延寿磕头如同捣蒜,道:“臣罪该万死!”
“包庇,包庇!你——韩延寿,还有张布雷,张华,你们都包庇!欺蒙朕!你们都该死!”
薛山长、那典正皆俯首股傈不能言,独沈亚之抬头道:“启禀皇上,大司马实不知情。昨夜一阵风,这卷轴突然出现在薛山长家的书案上,薛山长以为鸿雁传书,故此夤夜汇报大司马,大司马以事属荒诞,要求薛山长彻查。薛山长会同下臣彻夜查证,及至天明,始发现有人翻墙进屋,下臣与薛山长循着蛛丝马迹,四处查访发现该人样貌,为了有所凭据,请了那典正描绘,完成之后,即刻入宫,不敢有半分耽搁。下臣愚昧未发现是王安国,故此没有禀告大司马,此实在不是大司马之错,乃是下臣之过。俯请皇上责罚!”语毕叩头。
皇上慢慢回到白凤台之后坐下,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亚之道:“下臣沈亚之,破巫博士师,博士师新立之时,皇上曾经召见过下臣。”
皇上道:“对,哪个新博士师,朕不召见。你说的有理,延寿你起来吧!”
韩延寿叩首再三始起。
皇上道:“莫桦的事儿,是个小事儿,但是寄托了太多人的希望,这个希望要多存在一些时候才好,所以这个事儿就先放下,谁要是走漏了消息,罪同欺君!下去吧。”
韩延寿带着三人匆匆离开,皇上向内侍道:“传召张俞。”
知了巷曲曲折折的,十八株老树十八家铁匠铺。中有知了井,井台斑驳陆离,不知道有多少岁月。每天早晨鸟蛋知了井打水,灌满水缸,然后劈柴、生火,等到黑伯慢慢的出来烧铁、锻打。
黑伯左手握铁钳翻动铁料,右手握小锤轻轻击打,鸟蛋挥动二十五斤重的铁锤,上下翻飞,铛铛作响。偶尔黑伯冒出一两个字:这儿、那儿,快点、慢点,轻点、重点。其他时间几乎都是沉默,只有铛铛声不绝。
偶尔老街坊路过,会说:“哎呦,黑蛋回来了,认不认识我,我是你王叔。十年没回家了吧?回来就好!牛子没回来啊?唉!”
“哎呦,这是黑蛋吗?壮的跟小牛似的,我是你李婶儿,小时候我抱过你,你还在我身上尿过尿。你都忘了!成家没?婶儿替你张罗一个!真是好孩子。跟牛子一样!”
每到这时候,鸟蛋就笑笑。
有时候,鸟蛋叫:“黑伯!”
黑伯就瞪眼,道:“我很老吗?”
叫了几次,鸟蛋恍然大悟,道:“爹——”
于是,黑伯道:“哎——打完这块铁吃饭。”
不打铁的时候,黑爹端着大碗喝水,叙述家史:“我们黑家世代打铁,没有大素朝,没有大玄朝的时候就打铁,老丹是我们的祖先,没有白凤城的时候,就有了我们黑家铁匠铺——”
鸟蛋微笑着听着,跟黑明说的差不多。
黑爹自顾自的说着:“——传到我这是第三十六代,就两个儿子,你和你大哥黑泽,你从小不听话,不爱打铁;你大哥小名叫牛子,小时候可听话了,长大了结交一群狐朋狗友,惹了人命官司,躲出去了,一年也不回来一次,回来就是要钱。你现在学好了,要听话,爹把一身本事都传给你。”
鸟蛋道:“嗯——”
随着鸟蛋的到来,本来萧条的知了巷不止怎么的变得人流如织,十八家铁匠铺的生意日益兴隆。黑记铁匠铺为数不多的存货,很快销售一空。鸟蛋每天昼夜不停的打铁,深夜酣眠。
这天铁匠铺前来了一位白发老者,身着深蓝直裾,已经洗的发白,但是依然干净整洁,旁边一个十七八的少年,壮壮的,很有力气的样子。
老者向黑爹道:“黑师父,别来无恙!”
“张先生!”黑爹看到来人,停了手中鉄钳,让鸟蛋自己打铁,迎出来,“老没见您啦!”
张老先生道:“是啊,为了生计奔忙,一直未能前来拜望。”
黑爹道:“看您说的,您是大文化人,您能在我这门口站一站,我都是祖坟冒青烟。”
“黑师父说笑了。”张老先生又向旁边的少年道,“来见过黑师父!”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