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膳与饿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真是想不到!”太子如是重复者三,“姬先生门下果非常人可比!”
太子又向景勇道:“十五弟,感受如何啊?”
“读书无用!”
“啊,呸——”
“就是无用嘛,有人敢这样调侃我,我早就大耳刮子扇上去了!”
太子又向姬先生道:“舍弟愚鲁,先生费心啦!”
姬先生淡淡一笑而已。
“这姬先生代表道宗连胜两场,国师可不要再轻视下去啦!事关国教的荣誉啊!”太子道,“接下来比试什么呢——”
太子正在犹豫,忽然一阵狂风吹过,主台前面竖立的大纛旗旗杆,咔嚓一声竟然折断,大纛旗忽的掉落下来!台上一片惊呼,台下一片混乱,太子脸色一沉。
景福皇子道:“皇兄,杆折旗落必有定数,六艺又刚好有数,不如下一场考较数艺,如何?”
“正合我意!”太子道,“本宫听闻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这折杆落旗,便是上好的考题,下面就较量数艺吧!”
姬先生这边,姬日不声不响的站起来,走到场中给太子见礼,然后到条案旁,稳稳坐下,将手中竹筹放在案上,静待素教人选。
素教那边却是商议许久,一时没有结果。
太子向姬先生道:“这六艺之中,本宫于数艺,最为头疼,诸弟亦然。本宫观先生之弟子皆年轻,岂有异于常人者乎?”
姬先生道:“无他,好之而已!”
景福道:“皇兄,还赌不赌了啊?”
“未见素教人选,如何赌?”
“我观姬先生弟子安之若素,素教久拖不决,恐无能为也!”
“吾之见与弟同,不赌啦!”
争论了一会儿,就见君子们前拉后推,从台下弄上一个人来,这个人身材瘦,山羊胡,穿着短褐,似乎是一个工匠,这工匠还老大不愿意,国师训斥几句才站定了。然后就要入场,又被君子叫住,有君子摘下头上的高冠,给这工匠戴上,还没等系好丝带,歪着高冠就进了场!
歪冠短褐,是极其失礼的事情,看客们不免嬉笑!这工匠似乎也知道不对,正了正高冠,稍微规矩一点,到了场中向太子长揖,就径直到条案处,坐在姬日对面。
太子道:“这不是个工匠吗?”
成大总管凑过来,道:“这个小的知道,这人确实是个素教君子,叫什么白自强的,在司空下面任长史,专好木石砖瓦,我们这主台就是他指挥人搭建的,端的是个人才,只是跟君子们疏远些!”
“疏远些?是没人搭理吧!”
这白自强一坐下,就道:“我还忙,我先问,你要是全答对了,就算你赢!”
也不等姬日反应,就问道:“勾三股四,弦几?”
“五。”姬日是惜墨如金。
白自强上下瞅瞅姬日,用手向台下一指,道:“新立旗杆高九丈,设勾二丈,其弦几何?”
姬日看也不看台下,摆弄几下竹筹,道:“九丈二尺一寸。”
白自强的脖子都伸长了,问:“何由得之?”
“句股各自乘,并而开方除,得弦。”
“此为定数?”
“然。”
白自强手指屈伸几下,点点头,道:“待我下去验证,来日再请教,告辞!”
“不送!”
白自强即起身,行到楼梯口,忽然回身向姬日长揖,姬日也已经起身,当即长揖还礼。
还有君子拦住白自强问:“怎么回事儿?”
“我输了。”然后白自强就下楼去了,留下满台看客目瞪口呆。
“仁兄,比完了?”
“比完了!”
“比的什么?”
“数啊,君子的数小,才九丈,道宗的数大,多了二尺一寸。这么赢了!”说完,这位仁兄感觉解释的很好,点点头,嗯,好!
“不愧是仁兄!”
鸟蛋也不明白,见姬日回来,就问:“师兄,你们说的是啥?”
“数!”
“赢了?”
“赢。”
“教教我?”
“不。”
“为啥?”
“笨。”
太子指着场中,道:“我还以为他们能给我解解这杆折旗落是何征兆,不想是鸡同鸭讲,不知所云,这是姬先生的弟子赢了吗?”
机会难得,立即有君子站起,道:“此番数艺问答,已失殿下本意,做不得数,应当重新比过!”
姬星腾地站起,道:“你知不知道羞耻,白自强自己都认输了,你还有脸说重新比。我师兄在此,你们能找出来人比吗?”
君子登时张口结舌,这白自强都是强拉来的,再找可是没人了!
太子道:“比都比过了,不要再提,还剩下礼、乐和御,没有比试,国师想要先比什么呢?”
太子是想你素教都连输三场了,给你们点机会,选个优势项目,可是国师哪能拉下脸来自己提议,这事儿如果给记入国朝实录,他白自行自己提议,可真是无言见列祖列宗于地下啦!
国师不说话,自然有人出来答话,有君子道:“回殿下,礼、乐和御皆可,然国朝以礼治天下,先礼,可也!”
太子点头,姬星跳出来了,道:“礼,还用比吗?礼是用来行,不是用来说的,刚才那个是谁?冠不正,衣污秽,见殿下不拜,素教知礼,天下谁人不知礼?”
自太子以下满台点头,都道:“然!”
太子道:“还剩下乐和御啦!”
姬星道:“说到御,吾师弟,能御应龙,天下皆知;君子不能,天下也皆知,还用比试吗?至于乐,吾师兄三岁能吹笛,六岁能弹琴,南熏曲善焉。君子何能为也?然,物壮则老,盛极必衰,此天道之必然也!今,我道宗一脉,六艺胜五,数之极也。不敢与素教续争,请殿下裁决素教乐艺胜,此道宗之愿而!”
姬星这么说,那是说我们六艺都能赢,给你面子,不比啦,太子可以直接裁定素教赢了乐艺!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素教众人,最重脸面,片言之羞辱都不能承受。今日当着王子皇孙,文武百官,遭此奇耻大辱,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个个血灌瞳仁,怒发上冲冠,拔剑而起!纷纷道:
“小辈,出来受死!”
“小辈,敢战否?”
“看我斩尔狗头!”
“我先来!”
“不杀此人,我誓不为人!”
这素教众人的佩剑,多为香木、美玉之类,真正擅长剑道的就更少,可是也顾不了许多啦!一时间几十把宝剑出鞘,那阵势也是杀气腾腾!
这可就惊动了大批侍卫,一重重的围上来,围得铁桶一样。一众君子,已经有些失控,不免与侍卫刀剑相击,要动起手来!
剑拔弩张之极,一个和缓的声音道:“住手,把剑都收起来,君子之争也,揖让而升,退而饮,其争也君子!看看你们一个个入教几十年,养气的功夫都哪里去了,都给我回去闭门思过,走吧!”
众君子迟疑着,犹豫是否收剑,白自行道:“再不收剑,就不是我素教弟子!”
此言即出,众君子千般不愿,也得收剑,一众侍卫也自后退。白自行推开扶着自己的弟子,来到姬先生面前道:“白某老矣,赧颜为国师近三十年,不意今日得见诸位才俊,始知天外有天,今日输的不冤,然尚有礼、乐、御未较,翌日白某必定携弟子登门拜访,还望姬先生到时不吝赐教!”
姬先生道:“生有涯而知无涯,姬某随时恭候!”
国师又向太子道:“殿下,老朽年老体衰,就此告退,还望恩准!”
太子道:“师父自便!”
国师也不再客气,携一众君子离去!
八宗堂虽然是占尽优势,但是既然较艺未完,就不能说是胜利,“天下道统”的锦旗一时之间是拿不到了,一众看客不免意犹未尽,转而又猜测起何日再战,谁能取胜了?更有人打赌,比赛永远不会继续进行,八宗堂是拿不到锦旗啦!
白自行国师带领一众君子下到台下,周围不少红衣绿袖的歌姬指指点点,非礼勿视,众君子继续向前,就听歌姬丛中有人道:“儿子给人杀了不能报仇,枉为人父!”
说话之间,一物飞来,正砸在国师身上,众君子纷纷拔剑,国师道:“罢了,何必与女子小人见识!”
自行向前,众君子也只好收剑跟上。
台上这时内侍来报,官家参加龙舟赛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了,太子自是首肯。
然后,太子起身如厕,成大总管在旁边搀扶,笑容狡黠,太子道:“你笑什么笑?”
“没笑什么!太子爷一会儿就知道啦!”
“准没好事儿!”
这厕位是单独隔出的区域,周围锦帐重重,大总管跳起一道锦联道:“爷,您进去就知道啦!”
“什么花样?”太子说着往里走,两排青莲仙女分立左右,这些仙女年纪不过双十年华,头上倭堕髻,高插金步摇,脸似芙蓉花,身裹青绡纱,隐隐肤如霞,手持青莲枝,晶莹水珠挂。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