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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师兄一时未答,灵觉挤进人群道:“崔大姑娘是吧,我来领教!”
崔大姑娘撇撇嘴,道:“你是哪个?输了怎讲,赢了如何?做的了主吗?”
灵觉道:“灵某不才,乃是光明道红叶堂大师兄,输了光明道自然退走,无有二话,赢了就烦劳崔大姑娘配合,家家户户查找一番!张师兄你看如何?”
张师兄素知崔大姑娘身手不凡,有心不答应,但又无其他良策,这灵觉来头不小,自己也不便得罪,于是点点头道:“就如灵师兄所言!”
崔大姑娘双刀一立,道:“请!”
灵觉道人伸手从信众拿过一个火把,道:“请!”
崔大姑娘手持双刀缓缓逼近灵觉,灵觉将手中火把慢慢指向崔大姑娘。
靠到近处,崔大姑娘双刀一分,就要进刀,灵觉手中火把前探,火焰前伸,直扑崔大姑娘。火把长,双刀短,火苗几乎烧到崔大姑娘脸上,迫得崔大姑娘翻身而退。灵觉也不追赶,道:“小心啦,破了相,就是灵某的罪过啦!”
崔大姑娘站稳,淡淡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又扑身而上,二人登时斗在一起。
灵觉道人手中火把挥动起来,犹如一条火龙一般,上下翻飞,盘旋往复,紧要之处更是张牙舞爪,火焰四射,小小一个火把竟然施展出巨龙狂蟒的威势,一众光明道信徒纷纷后退避让;那崔大姑娘也非等闲,如同一只巨大而妖艳的黑底红纹的蝴蝶在火龙之中穿梭往来,曲折变幻,仿佛之间是飞蛾扑火,偏偏又于不可能处旋转而出,一对短刀,长不过尺,舞动之间化作两条银蛇,与火龙上下争锋。
不知道斗了多少回合,猛然之间崔大姑娘双刀一合,火把碎裂,火花四溅,信徒纷纷躲避,再看时崔大姑娘已经收了双刀,灵觉道人袍子裂开一个大口,灵觉道:“好刀,灵某甘拜下风,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张师兄见状,带着一众信徒跟随退去,这小河村便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傲然而立的崔大姑娘。
此时天光渐亮,自那茅草屋中,走出怯生生一个小女孩儿,年纪也就十二三岁,粗布衣衫却是难掩天生丽质,这小女孩东张西望一阵,到了崔大姑娘跟前道:“姐姐,都走了吗?”
“都滚了!”
“是找我的吗?”
“不知道,看着不像!”
“那姐姐还和他们打?”
“看他们不顺眼呗!”崔大姑娘说着,单刀一指,向着鸟蛋趴在的渔船道,“谁?出来!”
原来夜晚之时鸟蛋处在暗处,没人注意他,此时晨曦微露,崔大姑娘又在高处,一眼就发现了鸟蛋,鸟蛋急忙站起道:“我不是光明道的,我是过路的。”
崔大姑娘上前几步,凤眼圆睁,上下打量鸟蛋,看的鸟蛋心里直打鼓。末了,崔大姑娘又是几步走到鸟蛋跟前,伸手摸了摸鸟蛋身上,道:“光明道找的就是你吧!”
鸟蛋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回答,崔大姑娘自顾自的说道:“看你身上湿的,进屋烤烤火!”说着就拉着鸟蛋的手进了茅草屋,这屋内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坐着的也是木墩。
那小女孩忙前忙后生起火来,崔大姑娘道:“愣着干什么,把衣服脱了!”
鸟蛋面露难色,崔大姑娘道:“小屁孩儿,也知道害羞!快脱!”
崔大姑娘上去几把,不由分说将鸟蛋扒个精光,鸟蛋蜷在木墩上不敢动,崔大姑娘撇撇嘴,丢了一件自己的大红裙子罩在鸟蛋身上,鸟蛋才感觉好点儿。崔大姑娘自拿了鸟蛋的衣服出去晒
一会儿那小女孩儿炖了点稀粥,盛了一碗给鸟蛋,鸟蛋接过喝了,只觉得温暖了许多,道:“谢谢,姐姐!”
那女孩儿道:“不用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鸟蛋!”
“鸟蛋?好奇怪的名字!”女孩儿开心的笑起来。
“你叫什么?”
“王丫儿。”
鸟蛋心里想着王丫儿,这个名字挺熟的,嗯,跟黑丫儿的名字差不多。
王丫儿道:“光明道的人为什么找你?”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要我入道!”
“光明道就是这点不好,老是抓小孩儿!”
“光明道抓小孩吗?抓小孩儿干什么?”
王丫儿向门外瞟了一眼,低低的声音道:“姐姐不让说,光明道抓小孩儿是去挖心的!”
鸟蛋吓了一跳,道:“真的?”
王丫儿开心的笑着,道:“假的,——是捉去挖眼的!”
鸟蛋都被王丫儿弄晕了!
“别听他瞎说!”崔大姑娘走进屋来,就坐在门槛上,手中拿着鸟蛋的藤甲,“这个东西哪里来的?”
鸟蛋道:“别人送的!”
“谁?”
鸟蛋迟疑不答。
“不说,当我不知道吗!要不是这件藤甲,能让你进门?”崔大姑娘也不继续追问,转而问,“你是鸟蛋?”
鸟蛋点点头,崔大姑娘问:“昨天你入宫了?”
鸟蛋继续点头,崔大姑娘继续问:“右军的战舞可好?”
鸟蛋想不到她有此一问,呆了一呆,道:“好,很好,真好!”
王丫儿噗嗤笑出来,崔大姑娘道:“那狄人的使团也是这么说的?”
鸟蛋想想,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狄人可曾害怕?”
“不曾!”
“一点也不害怕?”
“一点也不!”鸟蛋道,“那狄人凶猛的狠,还说要砍下大黑的头,挂到大汗的帐上,让我朝纳贡称臣!”
崔大姑娘啪的一拍门槛,道:“太猖狂了,金士杰做了什么?”
鸟蛋蒙了,这跟金士杰什么关系?道:“我不知道!”
“废物,废物!”崔大姑娘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走了。
“崔姐姐怎么啦?”崔大姑娘没了影儿,鸟蛋才问。
王丫儿哧哧的笑着,“光明道和金士杰都不要在姐姐跟前提,一提就发火!”
“我也没提金士杰,金士杰是那个?”
“就是姐夫啦!”
“那有什么生气的?”
“这叫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你小屁孩儿,不懂啦!”
鸟蛋很是郁闷,连续被人家叫小屁孩儿,又无法反驳。
正在这时,崔大姑娘匆匆忙忙奔到门口,说了一句:“有人问我去哪里了,就说我去打鱼啦!”然后就没了影子。
鸟蛋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不多久就听见马蹄声响,草房前来了几匹健马,当先一匹乌骓马,马上一人脸似黑锅底,不是金士杰还有何人?
金士杰跳下马来,走到门口,探头往里看,屋内狭小,一览无余,除了两个孩子,没有旁人,王丫儿甜甜的道:“姐夫来了,快进来坐!”
金士杰并不进屋,道:“丫儿,秀秀呢?”
王丫儿道:“打鱼去了!”
“这么早就去打鱼?”金士杰脸色怀疑,“秀秀怎么又收养个孩子!”
“姐姐心善嘛!”王丫儿道。
“说的也是,我去找找,秀秀回来,不要让她走,让她等我!”金士杰转身离去,根本没有认出鸟蛋来。
金士杰转了一圈,没多久又回到草房前,道:“丫儿,你给姐夫说实话,秀秀哪里去了,那船就在岸上,秀秀根本没有去打鱼!”
王丫儿道:“姐姐出门的时候说是去打鱼了啊,没去打鱼,不会是上京城找你去了吧,刚好错过了!”
“哎呀!丫儿别逗姐夫开心啦!”金士杰原地转了几圈,终于忍不住道,“丫儿,你看到秀秀,一定让她在家等我,不要远走,我隔几日再来!”
“嗯——”王丫儿答应着。
金士杰翻身上马,带着随从又匆匆走了。他走了,崔秀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站在门口翘脚张望。
王丫儿道:“脖子都抻长了,你怎不站到房顶上去?”
崔秀秀听了当真左右张望,寻思上那个房顶,别踩塌了。身后传来王丫儿哧哧的笑声,登时醒悟,道:“小蹄子,撕烂你的嘴!”
“来了,不见;走了,又看!没见过你这样的!”
“你懂什么!”崔秀秀脸色有些发红。
“我什么都懂!”王丫儿撇撇嘴,“姐夫说了,隔几天还来,让你在家里等着!”
“来干什么?谁稀罕!”嘴上强硬,浮现的笑容已经出卖了她,斜眼看到鸟蛋,“衣服已经干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走!”
鸟蛋不知道为什么这把火又烧到自己头上,赶紧站起来去穿衣服,裙子太长,一抬脚就摔倒在地上。
崔大姑娘开心的笑起来,道:“逗你玩呢,破庙虽小,你爱呆多长时间都可以!”
鸟蛋受不了这姐俩的调侃,衣服一干,就赶紧换上,又穿上藤甲,王丫儿摸着藤甲道:“这是什么东西,穿着不难受吗?”
“是有点难受,可是刀枪不入,救了我好几次!”
“是铠甲?”
“不是铠甲,是藤甲!”
“刀枪不入,那火烧呢?”
“火烧可不行!会烧坏的!”
“那我试试!”
“不行——”正吵闹之中,天空之中鸟鸣啾啾,白影一闪落到了鸟蛋手心。
红毛在鸟蛋手心亲昵的啄着,王丫儿奇道:“哪里来的鸟儿?你的吗!”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