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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两个人回到衙门大堂,老猴儿嗟叹良久,道是重创孙无期,心情大好!还从房梁之上摸下瓶酒来,与鸟蛋共饮,鸟蛋禁不住劝慰,喝了不少,就此五迷三道,胡说八道起来,喝到高兴处,鸟蛋道:“皇上要让我到八宗堂去当督学,这个督学是干什么的?”
“督学就是管学子的,不听就打板子!”
“他们好像都比我大,我估计打不过!”
“没事儿,不行就带黑哥去,不听话,就让黑哥舔他们的脸!”
接下来,鸟蛋就睡着了,睡的很香,早晨起来的时候,不见老猴儿,鸟蛋也不在意,忽然发现公案之上有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几个瓷瓶,还有那凤纹玉佩!
鸟蛋若有所觉,走到大堂之外,见雪地上潦草几行字:老夫勤快人,猴头菩萨心,去留随我意,也笑世间情!
横看正是:老猴去也!
一阵风吹过,雪花起舞,雪地上字迹,倏忽不见,只留下清清世界,皑皑白雪!
鸟蛋叹了口气,知道老猴儿走了,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回到大堂之内摆弄那个盒子,拿出瓷瓶观有字还有图形,显然是怕鸟蛋不识字,一种是金创药,一种是内服药,还有解毒药,更有一种则是老猴子辛苦收集的龙虱粉,不知道为什么也留给自己啦。
鸟蛋观看良久,将这小盒小心收好。又见敕魔弓箭放在一旁,拿起观看,数来数去,只有十一支箭,缺了一支,正是那只猪箭,不禁想到,难道是因为弄丢了一支箭才跑掉的,也太看不起我鸟蛋了,还把我灌醉了跑的。
然而,鸟蛋心底知道不是这个原因,老猴儿不会回来了。
没有老猴儿的日子继续要过。第二天圣旨到了,免了鸟蛋大宫令的差事,调任八宗堂督学,末了一句:准携带应龙一起赴任。
闻听大宫令携应龙不日赴任八宗堂,驭兽园上下奔走相告,泣下如雨,有弃衣而走者,有跪地嗜雪者,有以头撞树者,有昏厥不醒者,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内侍感叹,返,具闻,皇上大惊,曰:“鸟蛋无乃神人乎?”
鸟蛋没有神人的感觉,只有满心忧虑,督学是管人家学习的,自己这个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筐的督学,只怕要坐蜡。
还好崔珏功曹挺身而出,教鸟蛋读书。从素论启蒙开始,幸好鸟蛋当日跟着谭先生识了几天字,不算一无是处。鸟蛋也肯用心,点灯熬油,刻苦用功!几天下来,这个素论启蒙磕磕绊绊能够读下几句了。就等着新任大宫令来交接了!
然后,新任大宫令到任了。这大宫令到任之时气势不凡,自京师奔驰而来,结驷连骑百余乘,从者无虑数百人,一路锦旗秀盖,欢声笑语,趾高气扬来到南苑,鸟蛋不懂礼数,只派了功曹崔珏迎接,大宫令见了登时面沉似水。
等到到了属衙,也只有鸟蛋一人在大堂门口迎接,不见鼓乐仪仗,更不见下属同僚,大宫令紧咬牙关,道:“前大宫令,好清闲啊!居然还到门口来迎接现大宫令,不是应当去职了吗?”那意思你得滚蛋啦!
鸟蛋此时满脑子素论启蒙,之乎者也,也听不懂新任大宫令话里有话,道:“不予你交接,本官怎能离去!”
“那就交接吧——”
鸟蛋向崔珏道:“把账册拿来!”
“慢着!就在此地交接吗?”现大宫令指着台阶说。
“此地有何不妥?”鸟蛋不明白。
“官员交卸差事,乃是朝廷大事,关乎朝廷脸面,岂能如此随意,还是大堂之内交接吧!”现大宫令抬腿向大堂之内走去,鸟蛋伸手去拦,旁边从人上来,一下子就把鸟蛋推到一边去了,要不是崔珏扶着,鸟蛋就得摔个腚墩。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大宫令瘫倒在地上,仆人压在大宫令身上,压了好几层,然后就是救援,搭上去更多的人。然后,束手无策,争议良久,决定悬赏!
五两、十两--------五十两,听得鸟蛋直心动,要不是崔珏扯着手,就要上去背人啦,崔珏在鸟蛋的耳边不断的说:“朝廷的脸面,朝廷的脸面-------”鸟蛋不明白救人,不是脸面吗?
终于上去几个健奴拽出几个。门口的清理出来了,里面的没有办法,于是继续悬赏,一百两,鸟蛋道:“我试试行吗?”
“行啊,行啊-------”对方一迭声的答应着。
于是鸟蛋进去,鸟蛋才发现这一百两不好挣,大人他拽不动;于是扭嘴让崔珏进去,崔珏满心不愿意,一边说着朝廷的脸面,一边进来帮忙!
十八个人,一千八百两,鸟蛋脸上笑开了花。最后拽出来的是新任大宫令,死在距离公案不倒一丈远的地方,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啊!吓死的、摔死的或者压死的。
鸟蛋很不满意,对方居然赖账,然后鸟蛋做了一件让自己很不好意思,让对方终生后悔的事情,鸟蛋进屋拍了拍大黑的脖子,大黑很不满意的吼了一声,于是数百人弃大宫令尸身不顾,尽皆鼠窜。
鸟蛋得车马数十乘,看着满院子的车乘,鸟蛋决定分给崔珏三十乘,出力多嘛!崔珏坚决的拒绝了,这不是我们的东西。鸟蛋深以为然,那就决定先把这些车乘赶紧收拢起来,系好,免得丢了,等着人家来领回!最好他们来取车的时候将一千八百两银子也付了,鸟蛋满心期待着!
大宫令嘛!鸟蛋无可奈何,挑了一辆看起来破烂一点儿的车乘,叫人把大宫令装上,给送回去。
在等待新任大宫令入职的时候,鸟蛋抓紧学习,不能丢师父的脸啊,俺是督学啊!
但是两天后,新任大宫令就到了。鸟蛋吸取了教训,率领一众下属仆从到南苑大门迎接,新大宫令也不是那么大张旗鼓,十几辆车乘,算是轻装简从了!
言谈甚欢,到了属衙,鸟蛋的意思咱们就在这里交接吧!大宫令道:“咱们还是大堂里说话吧!”
大宫令走的很谨慎,鸟蛋数了三个数大宫令才倒下。大宫令的随从也有准备,准备了长杆,前面捆好了钩子,一点点儿把大宫令拽了出来。
鸟蛋没有挣钱的机会,但是鸟蛋非常高兴,因为大宫令活着,只是大小便失禁。
按着鸟蛋的意思咱们交接吧?大宫令手指抬了抬,昏了过去,于是车乘返京。
鸟蛋期待着第三任大宫令赴任,一等半个月,一本素论启蒙鸟蛋已经能读下来了,嗯磕磕绊绊,东倒西歪的。
春节都要到了,第三任大宫令轻车而来,从善如流,与鸟蛋在车上交接了官务账册,又取出地图,将属衙在内的一片地方直到南湖,划给应龙专用,鸟蛋自然赞同。
最后,鸟蛋讲到第一任大宫令遗留了车乘数十,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还欠了自己一千八百两银子。
新大宫令言道:“这些不是南苑财物,应当由督学自行处理。”鸟蛋深以为然。
鸟蛋先到大聂的坟前上了柱香,想了想,在大聂坟前三尺的地方下挖了一个小坑,取出老猴子留下的铁盒,瓷瓶拿出,只留下那凤纹玉佩装在盒子里埋在地下。看看左右无有破绽,鸟蛋仿佛卸下了心头的大石头,回到属衙赶着数十辆车乘,出了南苑大门,进了八宗堂大门。
八宗堂新立,学风谨然,又值深冬,均在屋内苦读,忽然之间车粼马萧,不免出门观望,只见广场之上车马辐辏,不免惊诧,姬先生也是闻声而出,见是鸟蛋督学到了,立即迎入正堂。
鸟蛋虽然与姬先生份属师徒,但是鸟蛋是有官身的。八宗堂是官办,山长是一把手,主管教务;督学是二把手,代表大素朝廷,监管一切。所以,鸟蛋虽小,礼仪上不能怠慢,鸟蛋自然对先生更加恭敬!
两人落座,侍者奉上茶来,各自呷了一口,姬先生道:“安国,你来赴任,带着些车马来干什么?”
鸟蛋道:“这些车马是上上上新任大宫令来时留下的,至今也没有人来认领,新任大宫令认为不是南苑财物,让我自行处理,我就都赶过来了,反正是出一个门进一个门!”
姬先生哑言失笑,道:“这些车马聚在广场也不是办法,要早日处理才好!”
正说话间,八宗堂执事、教师等纷纷入内参见,执事也就罢了,这些教师许多是姬先生在京师大学堂的旧友,念旧情在八宗堂教授学子,其中不乏博士师,都是些饱学鸿儒,眼高于顶,心高气傲之辈。在他们看来似鸟蛋这等出身奴隶圉人,经典未闻,不识教化,不知圣贤,不懂礼仪的蠢夫当八宗堂的督学,真是斯文扫地,骇人听闻。
初时听闻鸟蛋督学,不过一笑了之,以为不可能。今日督学突至,果然是一个小孩儿,又高车驷马喧闹于庭,当真不识礼数,有辱圣贤,荒谬至极,言语之间,不免怒形于色。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