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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明月照谁还

膳与饿 星海浮槎 5585 2021-04-06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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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蛋取出五个瓷瓶,想要交给沈亚之,沈亚之不接不看,只是道:“这等宝物,需要有安国直接交给张将军才好!”

  铁鹰是不自觉的,还要拿那过来看,沈亚之劝阻道:“不看的好,免得失了灵气!”

  铁鹰将信将疑,沈亚之道:“这瓶中之物,日后难免送到皇帝面前,皇帝无碍,大家都好;皇帝有恙,大家都——”

  铁鹰登时醒悟,道:“那咱们还送这个东西做什么?弄不好掉脑袋!”

  沈亚之道:“皇帝惦记不死药很长时间了,大庭广众之下张翰说什么五色石乳可长生,隐瞒不报不行,报了,交不上石乳还是不行。咱们做下属的难啊!”

  铁鹰道:“那我儿子不是很危险!”

  沈亚之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看安国是大富大贵之人,必然无事!”

  铁鹰道:“你这么说就是听天由命了,不成,儿子把那玩意摔了吧!”说着就来抢瓷瓶!

  沈亚之赶紧拦住,道:“沈某保证安国无事!”

  鸟蛋也道:“没事儿,我尝过了,有点苦,死不了人的。”

  铁鹰这才罢手,徒自警告沈亚之,道:“出了事,唯你是问!”

  沈亚之道:“包在我头上!”

  鸟蛋不想他二人继续争执,道:“我刚才听你们讲彭公,这彭公后来做什么去了?”

  沈亚之道:“彭公功勋卓著,开国时是兵马大元帅,后来受牵连免职,到京师大学堂担任一个闲职!”

  鸟蛋闻听,眼前一亮,道:“不是督学吧?”

  沈亚之道:“便是督学!”

  鸟蛋好奇心大起,道:“听说京师大学堂的督学,目不识丁,人称八十板子!是彭公吗?”

  沈亚之道:“胡说八道,卑鄙小人,诋毁之词,‘凌绝顶’三个字你们也看到了,岂是目不识丁之人写的出来的!”

  铁鹰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不会写字,难道不可以让书记替我写!”

  沈亚之道:“岂有此理,开国十公个个人中龙凤,均有著述流传于世,怎么可能是目不识丁的大老粗。”

  铁鹰听了,以为沈亚之讽刺自己,登时道:“大老粗怎么啦,没有大老粗能打下这鄂山吗!”

  “说的是彭公。”鸟蛋急忙阻拦,又向沈亚之道:“这八十板子的说法却是我亲耳听到的,难道还有其他大元帅担任过大学堂督学?”

  沈亚之想了想,道:“沈某不才,对于国朝军史知之甚详,担任过大学堂督学的开国将领,便只有彭公。彭公担任督学之时抑郁不得志,加之性情暴躁,打人是难免的,说他目不识丁就完全是欺人之谈了,或者以讹传讹也未可知!”

  鸟蛋听了道:“原来别人传来的话做不得准的!”

  沈亚之道:“正是,我们行军打仗更是如此,本来铁壁合围破畲是我和张将军商议的既定战术,等闲是不能变更的,可是安国传来畲人大会的信息,提供了毕其功于一役的机会,这就要改变既定战术,张将军茶饭不思,好几天才下的决心。”

  鸟蛋道:“下决心这么难?”

  沈亚之道:“为将之难,在于根据有限的信息作出及时正确的判断。岂是舞刀弄枪之人能够理解的!”

  铁鹰闻听,哼了一声。

  沈亚之闻听,道:“铁校尉,沈某说句话,望你记在心中。张将军很看重你啊,你手下有些不法之处,张将军一概宽宥。你也要体谅张将军,将军不是长久在位之兆啊!”

  铁鹰闻听,哼了一声,不再言语,鸟蛋闻听,心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将军要离职吗?

  各人不再说话,各想心事,到得山下,寻到张布雷驻地,鸟蛋献出瓷瓶,张布雷连连说好,果然也是不看,吩咐人取来木箱,立即封装起来,加火漆金印,让人妥善保管,不日传送京师。

  鸟蛋出得营帐,只见处处火光熊熊,都是在焚烧尸体,这一场大战畲人固然破灭,逃脱者十之一二;素军大胜,也死伤万人,是以雷公山下遗尸遍野,草皆红碧。

  畲人可以不管,自己的兄弟战死沙场,总不能曝尸荒野。是以处处都在焚烧尸体。鸟蛋打听半天,才找到姬月姬日等人,他们也是在焚烧尸体。姬月姬日携五十名同门南游鄂州,名为游学,实则参战,初期折损不明显,雷公山下巫道相逢,一场血战,竟然有十多人战死沙场,活着的个个负创。火光映照之下,不免神情肃穆,别是一翻悲凉。

  焚化之后,捡了骨殖装入坛中,堆放整齐,众人坐在山坡之上,远望烈焰熊熊,不免神情暗淡,鸟蛋一直陪着坐到晚上。

  翌日,张布雷留下部分军队继续追剿畲人,大军开拔返回龙头岭大营,张华自行率部返回南鄂州。

  光明道两大明王带着光明铁卫残部和卯涯达的残部在山岭中穿行。二位明王眼见担架之上卯涯达肠穿肚烂,就是不死,也是惊疑不定,暗暗可惜,如果能够双方更早的合作,团结一致,那雷公山下的情形或者就完全不同了啊!光明道有了鄂山作为根基,从这里起步,前途不可限量——可惜——

  这天,辗转到了黑沼泽,其地卑湿,蛇虫遍地,氤氲缭绕,树木黑绿,枯鸦惊鸣,不类人间。

  卯涯达吩咐卯毅呼喊“阿一”,卯毅靠近树林,大声呼喊不止,群鸦惊飞,却是没有人回应。

  卯涯达半身坐起,喊道:“阿一,我错了,卯涯达回来了,你原谅我啊——”夕阳残照,回音袅袅,分外凄凉悲壮。

  阿一终究没有回应,卯涯达颓然坐倒,道:“自作孽,不可活,我抛弃阿一,活该阿一不救我,你们这些人,都要记着我这个榜样,一个一心只想着当大巫师,忘恩负义之人的下场。走吧!”

  卯涯达将死,道:“我全身都是毒,埋在哪里都是害人,就在擒魔岭将我焚化了吧!”

  月亮升到树梢,阿一跑出了黑沼泽,月影追逐着她的脚步,在山间踉跄前行。翻过了山,趟过了溪,到了擒魔岭下。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大地,阿一扑到那熊熊烈火之中,从此和那负心人永不分离。

  吉雅道:“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子?!”

  濮思道:“儿女情长,成不了大事!走吧!”

  不日,大军返回龙头岭大营,各军自行返回营寨,张布雷率部返回中军大营,下马洗手洗脸,张布雷拿着手巾,忽道:“奇怪,大军得胜而归,怎么没有见到鄂州的官员前来恭贺?”

  沈亚之道:“事有蹊跷,待我询问一下!”

  沈亚之还没有出门,亲卫已经进来,道:“报将军,京师来的使者到!”

  张布雷一笑道:“报捷的露布应该还没有到京师,这使者来的也快了些!”

  沈亚之道:“当是别有缘由。”

  二人出了大帐,见使者车马甚众,鄂州的不少大小官员跟在后面,与往日使者轻车简从大不不同。

  张布雷即出帐,使者亦自轻车下,杖节而行,风流倜傥,道:“小侄见过叔叔。”

  张布雷道:“景福皇子,一别数年,不意在此相逢!你是更加俊逸风流啊!”

  景福道:“叔叔谬赞,侄儿不过是虚添岁月,叔叔却是两鬓染霜啊!”

  张布雷道:“老了,老了,进帐!”

  进入大帐,尽管景福皇子再三谦让,张布雷还是让景福坐了居中主位,张布雷坐在右侧,郡守林知非坐在左侧。众官员落座,神色淡然,无有恭贺之意。

  然后,张布雷道:“皇子何故南来,事先也不通报一下,好让做叔叔的有个准备!”

  景福道:“奉父皇之命南巡,代天巡狩,如朕亲临!皇命在身,不敢有私。”

  张布雷神色不稍变,道:“好,正当如此,不能因私废公。我大素官员个个如此,安得不江山万代。”

  景福道:“日前小侄离京之时,正值南鄂州大捷报送京师,京师上下欢腾,父皇亲自到宗庙祭祀,咸言叔叔是国之栋梁啊!只是——”

  按说张布雷应当问:“只是什么?”可是张布雷是何等样人,眼见景福话里有话,却不往下接,当下自顾自的道:“南鄂州大捷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跟今日的大捷相必,根本微不足道。”

  景福闻言一愣,道:“叔叔又打了胜仗?”

  张布雷向着一众鄂州官员道:“南鄂州大捷不过斩首万人而已,七日前,我军在雷公山下大破畲军,斩首八万,俘获畲人无数,畲人精壮尽丧,畲人无能为也!”

  此言一出,一众官员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还无法消化理解张布雷的意思。

  张布雷继续道:“三百年畲素大战,本将军不敢说就此了结,至少二十年之内鄂州可以无忧矣!”

  众官员登时变色,景福道:“如此大捷,我怎么不知道?畲人就此平定了吗?”

  张布雷微微一笑,道:“朝廷法例,虚报军功乃是死罪,侄儿你代天巡狩,我要是当着你的面说谎话,不想活了吗!” 膳与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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