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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鸟蛋思绪急转，浮光掠影，似有所见，又了无所得。
“哎——你们干什么？”阿新打断了鸟蛋的思绪，却是阿新发现鸟蛋握着黑妹的小手。
黑妹急忙摆脱了鸟蛋的手掌，将手背到身后。
阿新瞟了一眼黑妹，道：“看样子，是个雏儿。看在你送来宝物的份儿上，这次饶了你，下次在被我看见，立刻挖眼放血！”
黑妹吓的急忙跪倒。
鸟蛋打了阿新脑袋一下，道：“一边去，当真以为自己是主母了啊！”
阿新缩起身子，道：“我不是，难道姐姐不是，我可是姐姐派来监视你的。”
鸟蛋道：“你再说一遍！”
阿新道：“我没说，什么也没说。”
鸟蛋复将黑妹拉起，抱坐膝上，黑妹羞红如血。
鸟蛋道：“将来难免和光明道血战，却是难为你了！”
黑妹垂首鸟蛋怀中，道：“黑妹不在乎的，只有主子需要，黑妹什么也能做到的。”
“要不要我避开？”阿新凑过来道，“看你左拥右抱，我可是受不了！”
鸟蛋道：“这算什么，景慧来了才是左拥右抱！”
冷风拂面，戎装景慧忽然出现，神色冷冰冰的。
黑妹吓的赶紧站起。
鸟蛋笑道：“景慧来的正好，给你介绍个人认识！”
景慧道：“不用介绍，这个我认识，伊水射我三箭，伤我臂膀，绝不能绕！”
黑妹扑通跪倒。
鸟蛋道：“所以让你们认识嘛，大家自己人，这是黑妹，最是忠心耿耿，这个是景慧，以后叫主母好了。”
黑妹向景慧三拜九叩，极尽恭敬，而后匍匐不动。
景慧神色稍和，道：“当初骂我疯子的也是你！”
黑妹道：“都是奴婢的错，请主母责罚。”
阿新道：“哪里错了？”
鸟蛋拍了阿新一下，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要提了！”
景慧走到黑妹面前，曲身以鱼肠剑抵在黑妹脖颈上，迫使黑妹抬头，上下打量，半晌道：“怎么看都是个狐狸精。说——我是个疯子！”
黑妹道：“奴婢是疯子！”
景慧继续道：“主母身上的伤怎么算？”
黑妹道：“主母刺奴婢十剑吧！”
“好！”景慧说着就刺。
鸟蛋哪里能让她刺，一把抓住景慧手腕，将景慧丢到床上，道：“你有完没完？”
景慧翻身坐起，道：“没良心的，总要刺一剑，才算扯平吧！不然怎么当主母！”
鸟蛋道：“那你在我心上刺的一剑怎么算？”
景慧登时没了底气，嗫喏道：“大不了，你也在我心上刺一剑好了！”
鸟蛋道：“我一剑下去，你还能活？”
景慧埋首鸟蛋胸前，道：“变成小鬼儿不怨你！”
鸟蛋道：“我不刺你，你也不刺黑妹，大家都好！”
景慧道：“不甘心！”
鸟蛋道：“不甘心的是我！”
景慧乃俯首道：“错了。”
鸟蛋道：“这个黑妹是自己人，却是暂时存身光明道中，你那些手下难免与她有冲突，叫你出来，大家和解。你也提醒一下你那些手下，免得自相残杀。”
景慧道：“知道了。”
黑妹知道鸟蛋为她着想，即匍匐道：“主子费心了，奴婢一定小心从事，不会伤了主母的手下。”
景慧抬头张嘴的，看见鸟蛋神色不善，才忍住没说。
阿新看出门道，跳到地上跪到黑妹旁边，道：“黑姐姐，这个主母平时总是欺负我，打我屁股，日后我们是一家人，姐姐可要照顾我，不被这个狐媚子欺负。”
鸟蛋道：“你看这世界太太平了？快滚！”
阿新抱起金刚菩提树就跑，鸟蛋道：“站住，把树苗给我放下！”
阿新站住，磨磨蹭蹭的不愿意放下。
鸟蛋道：“你过来！”
阿新慢慢的挪过来，鸟蛋抚摸着阿新的小脑袋，道：“怎么个羽化登仙？”
阿新道：“不知道啊！”
鸟蛋道：“你当我不知道？我亲眼见无数苍鹰吃了菩提果，肉身崩裂，灰飞烟灭。想要靠菩提果白日飞升，等下辈子吧！”
阿新耷拉下脑袋道：“这你也知道！”
鸟蛋起身到窗前鸟瞰，道：“火快要灭了，明天咱们植菩提树于塔前。”
景慧到了鸟蛋身边，俯首鸟蛋耳边道：“吾皇，植菩提如立社稷，当于昧旦撮土立之，以迎初阳。又社稷如母，我愿为吾皇手植。”
鸟蛋搂着景慧的纤腰道：“哪有这么多说道？”
景慧依偎鸟蛋胸前，道：“是我之家，愿亲手抔土建之。”
鸟蛋亲了景慧一下，道：“那就辛苦你啦！”
景慧于是指使阿新、黑妹，道：“那个罗刹拿着你的峨眉刺！”
阿新无可奈何的嗯了一声，道：“拿着啦！”
景慧又向黑妹道：“那个黑妹，捧着菩提树。”
黑妹赶紧捧起菩提树，道：“捧着了！”
“跟主母下塔！”景慧道，“植树去。”
即下塔，乃令士兵于塔前掘大坑，推灰烬于坑中，植菩提树苗于中，复清走余土，洒扫净尽。
天即明，艳阳照耀广场，但见菩提树苗生机勃勃，欣欣向荣。
本来植树这个事儿很多人都远远看见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就流传说是白子之浮木，南明神木所制，浴火重生。一旦神木长成，必定素教重光。所以每天不远千里而来的君子着实不少，一面哀悼素教之不幸，又一面祈福望神木速生，素教大光。
鸟蛋见景慧的皮囊空了，问道：“无支祁的心哪里去了？”
景慧道：“埋在菩提树下了！”
鸟蛋道：“这是为何？”
景慧道：“无支祁所谓至凶至恶，菩提所谓至美至善，恶能生善，成就无上菩提。”
鸟蛋道：“但愿如此！”
几家欢乐几家愁？素教这边整天哭天抹泪，京师三大观的观主却是主动上门给鸟蛋爙灾祈福，指点鸟蛋许多风水常识，道是及早纠正，子孙永葆！
鸟蛋感谢不止，就是有那不开眼的，说那树植的不好，当旁移三尺三寸，否则祸乱自生。
鸟蛋不爱听这个，道：“这树是皇帝亲手植的，我是不敢挪的。”
于是众人齐齐称妙，道：“帝气镇压，百病不生，祸乱自消。”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