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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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长公主的问话,花园中首先安静了片刻。
众贵女们相互看了看,发现没有人站出来应承,最终以一种不可置信的模样看向赵小妹。
而此时的赵小妹刚刚反应过来,上前走了一步。
成国公夫人和成橙好似一直在关注赵小妹的动作,在赵小妹刚一走动,想要说话的时候,便关注到了她。
“回长公主,是民女的作品,能够入公主殿下的眼,实在是民女的荣幸。”
赵小妹说话的声音不高不敌,进退有度,脸上有欣喜但是没有张狂,让长公主自觉满意了几分,让赵小妹走进自己。
而在场的比赛的几位贵女全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可置信地看向赵小妹。
长公主将众人的表情一览无余,心底有些不屑现在贵女们的做派,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表情温和地将赵小妹叫到身前,将自己准备好的镯子亲自带到赵小妹的手中。
而后才询问道:“好孩子,你的诗本宫很是喜欢,不过你是哪家的孩子?看着有些陌生。”
“回公主殿下,民女名叫赵长宁,兄长是今年的状元,民女去年末才随着兄长从冀州搬到京城。”赵小妹看向长公主,眼睛中全都是激动。
“民女的诗作能够得到公主殿下的赏识,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让民女也有一天能够站在公主殿下面前。”
赵小妹同长公主以及成橙在一起相谈甚欢,站在身后的谢霏凝,却死死攥紧拳头,用尽了全神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失态。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故意以作诗为乐子想要取消赵小妹,但是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让赵小妹和长公主搭上了路子。
谢霏凝虽然没有同旁人说话交谈,但是她心理清楚,方才她提出意见时候,没有反驳的贵女们,如今在心中不一定怎么笑她呢。
一想到自己沦为众人的笑柄,谢霏凝便觉得不可忍受,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除了遇到皇室中人需要暂避锋芒。
但是在世家贵女的圈子里,她从来没有吃过亏。
如今竟然因为这么一个从农家出来的小丫头成为旁人的笑柄,这让谢霏凝怎么能够忍受的下去。
“赵家妹妹是我特意邀请来的,一直想要同赵家妹妹好好说说话,没曾想一直没有找到空闲。”成橙拉住赵小妹的手同长公主解释道。
“既然是特意邀请的客人,定然不能怠慢,你们年纪相仿想必会有很多话想要说,本宫就不打扰你们了。”长公主将成橙的手搭在赵小妹的手中,面带笑意的让两个姑娘自己去叙话。
自己又看向手中的诗作,“本宫听我跟你们之前还有旁的彩头,既然头名评了出来,这彩头也算有了着落。”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长公主还是依照自己的喜好,将这些诗作看了个遍。
最后一张诗作留在手中,不过眉头却皱起。
她一直都知道如今贵女们对诗作的才名并不看重,但是她想着总归是世家大族精心培养了多年,即便不是满腹诗书,但作出来的诗作也总该朗朗上口,可是没想到竟然这样也是高估了她们的水平。
不过她到底给这些贵女们留了面子,没有明说。
不过在场的人中心中都有一杆秤。
长公主看到最后一首诗做时,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一看就是垫底的水平。
谢霏凝如今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周围的反应慢了半拍。
直到跟在自己伯母和母亲身后的时候,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虽然并没有故意走到她面前来给她找不痛快,但是她却觉得旁人都在笑她。
最开始同谢霏凝解释赵小妹身份的贵女,原本还想继续凑到谢霏凝身边去,但是看谢霏凝一脸恍惚地跟在谢夫人身后,她最终还是找到了自己的母亲,跟在末尾,远远地听着前面几个人谈笑风生。
肖婳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自家母亲的冷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了一圈并不觉得是自己惹了母亲不快,只能归咎于母亲在同长公主一行人说话时,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所以才会是这般模样。
肖婳严格来说并不算是世家精心培养的贵女,她们肖家早先也辉煌过,可惜并不是每一代子孙都争气。
到肖婳祖父的时候,肖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肖家老爷子并不是什么精明强干的人,但是好在当时的肖家儿女众多,自己没本事便想要借助姻亲的力量保住富贵。
可是借力姻亲这种事情可以做一时,但是不能靠一事,肖家还是快速地衰败下去。
等到肖老爷子去世,肖婳的父亲成为家主以后,肖家更是一团乱麻。
肖婳父亲看到了自己父亲用姻亲保住富贵的法子,所以一直在想办法生儿育女,但是他不仅没有肖老爷子的运气,也没有肖老爷子的脑子。
肖家到了他手中衰败的更快了。
肖婳父亲办事能力不强,一直卡在五品官的职位上不去,但是偏偏她的父亲是个官迷,并且对自己十分自信,认为自己是怀才不遇。
不知是听了谁的指点,经常拿这银子说是要出去找门路。
最终银子没少花,但是官职却稳稳当当地始终不动。
肖家虽然依旧撑着架子,说自己祖上的恩德,但是京中的人都清楚,肖家下一代仍旧没有长起来的有用人,在过几年,肖家就要彻底在京城中没了名声。
肖婳身为家中的嫡女,自小就参与各种宴会,她也明白自己家已经不行了。
但是她自小就有算计,所以早早扒上了谢家的女儿。
谢霏凝虽然长了看起来精明能干的脸,但其实是个傻子。
肖婳这些年在宴会中都同谢霏凝在一起,她虽然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定然会被旁人不齿。
但是肖婳并不在意,跟着谢霏凝能够给她带来的好处太多了。
她想要嫁进谢家,虽然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是肖婳丝毫不觉得。
从谢霏凝口中能够知道许多与谢家有关的事情,而且她跟着谢霏凝能够进入到谢家,这些对于肖婳而言都是机会。
她跟在谢霏凝身后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但凡能一起参加的宴会,谢霏凝都带着她。
从来没有出现过自己喊谢霏凝得不到回应的事。
肖婳慢慢琢磨今日的事情,而后又无意间瞥见母亲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前劝慰几句。
肖家早就不是以前的肖家了,但是母亲好似还不习惯,一直摆着架子,连拍马屁都不会。
也不知道今日是在哪位夫人那里受了气。
“母亲……”肖婳跨住肖夫人的手臂,还在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劝解母亲。
却被肖夫人大力甩开了手臂,并且得到了一个冷哼,顾及着前方的人,肖夫人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说出来的话足够让肖婳难看。
“肖婳,你还有脸笑?你看看你今日的诗作,还嫌自己丢脸丢得不够吗?”
肖夫人说完也不管这个女儿,而是调整了表情,扶着丫鬟的手快走了挤不,跟上前方的贾夫人,两人结版同行,独留肖婳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
肖婳从来没想到自己的诗作会是让长公主皱起眉头的那个。
长公主虽然没有选出诗作最不好那首,但是当时脸上的表情却说明了问题。
无言胜有言。
今日的诗作跟在长公主旁边的一行人全都看过,母亲能够认出来自己的字迹也不奇怪。
肖婳有些迷茫,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脑中来回闪着自己同谢霏凝得意洋洋介绍赵小妹的时候,又闪过最后谢霏凝对她的不闻不问,最终定格在母亲的冷脸上。
今日最后一名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却都心知肚明。
到不了明日,世家大族中都会知道。
肖家嫡女没有才情,写出来的诗词不能入目。
肖婳站在原地,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不停地变换。
最后她竟然将这笔帐算到了赵小妹身上。
谢霏凝之所以提出想要作诗找乐子都是因为想要给赵小妹难看,若不是因为赵小妹,根本不会有这档子事。
她应该还是谢霏凝身边的好姐妹,在各种宴会场合享受着和谢家女儿一样的待遇,遇到看不顺眼的事情,身前还有谢霏凝那个傻瓜当挡箭牌,自己只需要当个人美心善,并且名声不错的肖家女儿就好。
可是因为这次的诗作,原本的名声怕是要在下降一层。
肖家原本就只有个空壳子能够唬人,她想要嫁得好,得婆家喜欢就要努力经营自己的名声。
但是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栽了跟头。
肖婳不敢去埋怨谢霏凝无事生非,只好将这一切都怪罪到赵小妹身上,并且决定自己一定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对于肖婳和谢霏凝的态度,赵小妹一概不知,她如今正同成橙相谈甚欢。
两人仿佛相交多年的知己好友,不论什么都能够谈得很开怀。
不过她看着脸色微红的成橙,心中浮起一个让她有些惊讶的猜测。 我的哥哥们是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