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淡淡的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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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命运最后又让她回到了原地。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怀玉一大早就高兴地嚷嚷着,那兴奋的声音在杜家上下响起,连那厨房的大妈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大清早,杜府的门前就停了一辆马车,马车的帘子垂下遮挡住了外界人眼睛里面探究的目光。杜如晦迈着大步伐来到了大门口,在看到那辆马车的时候,整个兴奋地抽噎了起来。马车里坐着的人正是他一直思念着的女儿啊!
“翩鸿,你回来啦。”杜如晦扯开嗓子喊道,那声音中带着沙哑。话音刚落,那车帘子就被人从里面给掀开,然后众人便看到杜翩鸿一张绝美的面容惊艳出现。
许久不见,总觉得翩鸿的容貌更加的出众了。现在的她的容貌可以说是在少女和成年女子之间,有着少女的纯美,也有着成*子的风韵。那眉眼之间的风情真的是与日俱增。只须看一眼就叫人脸红心跳。
“爹爹。”杜翩鸿含着眼泪,在看到杜如晦的时候整个人失控地大哭了起来。那副美人落泪的画面真是看得人心都揪紧在一处。翩鸿从马车上走下来,来到了杜如晦的面前,身子紧紧地抱住,整个人如同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在寻求着父亲的温暖。
“怎么了?”杜如晦心疼地看着翩鸿,用手抚摸着翩鸿的脑袋,一下一下带着爱怜。才一阵子不见,他就觉得翩鸿的脸颊消瘦了下去,整个人的精神也不如从前了,“是不是那圣明昊欺负了你?”
翩鸿闻言,停止了哭泣只是抬头无辜地看着杜如晦,摇着头:“不,不是的。”怎么会是圣明昊欺负她呢?如果说她和圣明昊之间的恩怨,那也是她亏欠了那圣明昊更多一些。
“想爹爹了。”杜翩鸿低下头去,如同小女儿家地娇羞地说道,然而她的双眉却是紧皱着,那眉眼间满是哀伤。
杜如晦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真是后悔万千。为了他们所谓的大计,他当初牺牲了翩鸿。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等到重新看到翩鸿之后会看到这样神不守舍,精神恹恹地翩鸿。现在的翩鸿就像是心中压着什么繁重地琐事一般,整个人郁郁寡欢。这不是他当初所期待见到的情况。如果那个时候他可以预见现在的情况,那么当初他说什么都不会让翩鸿进入那圣宫,遭受那样的痛苦。
“听说你被打入了地牢,现在还好吗?是不是那圣明昊对你不好?女儿只要你说出口,爹爹一定会替你出气。”
“不用了!”翩鸿含着泪,哽咽道:“爹爹有这份心思女儿已经知足了。女儿想要回来一个人静一静,爹爹,请恕女儿告退了。”翩鸿说完就想要离开。她现在心情十分沉重。原本以为回到了杜家她就可以彻底地轻松,可以忘记那圣明昊,忘记那些繁琐地杂事。可是她却发现她连最基本地都做不到。她现在的心一团乱糟糟,心中脑子里面所想的确实她最憎恶地圣明昊。
翩鸿不解地抚摸着自己的心,想好问一问自己这种突然的改变是因为何?
那圣明昊到底是施展了什么样的巫术,让她的心开始渐渐地改变,让她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小姐,您到底是怎么了?现在的你变得越来越不像是以前的你了。”怀玉细心地观察到了翩鸿的异样,说道:“现在的小姐满心都是烦恼,忧心忡忡的模样看得怀玉的心中也不好受。小姐,您是不是在那圣宫里面受了委屈了?现在回到府中来了,就不要一直委屈自己了。”
怀玉不安地看着翩鸿,心情也因为翩鸿的影响变得低落。
能看到小姐,她是十分的高兴,可是看到这样的翩鸿她却高兴不起来。
“好怀玉,对不起。”翩鸿委屈地低下头去,脸上的愁绪难以掩饰。她很想要强装出一副坚强的笑脸,可是她却没有那个勇气去伪装。即使是伪装成功,那成虚假地外壳也是脆弱的,根本就经不起任何的摧残。“谢谢你的关心,可是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我烦恼的事情并不是圣宫里面的事情。”
“那是什么?”怀玉问道:“我听老爷说起过,说是小姐在圣宫里面经常被那皇后欺负,而且还被陛下给关进了地牢,小姐,您真是受苦了!”
“没有那回事!”翩鸿解释道:“那皇后没有欺负我,至于那个地牢也是我自己想要进去的。陛下人很好,他一点儿都没有欺负我。”一切都是她自己惹出来的事情,然而现在……
翩鸿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替那圣明昊说好话,在面对怀玉的回答她居然是站在了圣明昊的立场上去说话。
“他很好,他并没有欺负我。可是……”可是就是因为圣明昊的嫉妒,因为圣明昊对她强烈的占有欲,她的亚瑾也因此遭到了圣明昊的毒手,和她天人永别。
她是恨圣明昊,可是现在她的心却恨不起来了!
尤其是在她失忆之后,她的心境就开始逐渐地发生改变了。
“既然陛下对小姐这么好?那么小姐为何要闷闷不乐呢?难道小姐是舍不得那圣宫?”怀玉继续问道,一双大眼睛里面闪烁着迷惑。
“不是的!”这一次翩鸿丝毫没有任何的考虑大叫了起来,“那圣宫有什么好值得怀念的,我才不稀罕那个鬼地方呢!”就像是要验证自己的话一般,翩鸿回头对着怀玉解释道:“那个鬼地方处处都是陷阱和阴谋,那皇后还处处地针对我时时刻刻地找我地毛病。那圣明昊更是神经病,整天粘着我不说,还死缠烂打无赖之极。这样的鬼地方我才不稀罕呢!”可是越说下去,翩鸿越觉得自己心虚。
越不稀罕的东西为何会越更加在乎呢?
难道这就是一个道理,得到了就是不稀罕,直到失去了之后才会感到怅然若失吗?
“那么怀玉就放心了。”怀玉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开朗了起来,“既然小姐也已经想开了,那么怀玉也就放心了。”怀玉拉过翩鸿的手,一只手握紧了翩鸿。
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安慰地看着翩鸿。
“怀玉,你是想要安慰我,是不是?”翩鸿沮丧地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是我害的大家担心了。”
怀玉一听,马上摇着头,说道:“不是的哦,真正担心的人并不是怀玉而是老爷和夫人。小姐不在府中的时候,老爷每天都很伤心。还有夫人,整天都是以泪洗面。”
是吗?原来她离开了家,她的父母都还担忧着。她还以为他们当初舍弃了她,将她给送进了圣宫里面,已经都忘记了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了呢!
不过……
翩鸿凝起了深思,不由得响起了丽妃最后留下的一席话。
他说:“杜翩鸿,这一次出宫你要记住,你是北疆的公主,你要回到自己的祖国去!”
对啊!她是北疆的公主,她的身上烙刻着象征着北疆儿女的紫色罂粟花。
可是她一直想不清楚,为何她这个北疆的公主会失踪,会跑到盛唐王朝成为了宰相之女呢?
看来,她有必要要解开自己的身世谜题了!
……
来到杜如晦的书房,翩鸿突然生出了一种怅然的感觉。
她记得自己曾经也来过这里,也就是在这里她听到了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大哥商议着惊天的大阴谋!
如今再次来到这里,她想要询问的是自己的身世。
推开书房的大门,一眼便看到杜如晦手执着毛笔在纸上也不知道书写着什么,脸上的神情带着凝重。
“是你啊。”突然的开门声有些惊动了杜如晦,他转头看向了大门口,在看到是杜翩鸿之后整个人也都舒了一口气。他收起了刚才紧张的神色,马上和颜悦色地看着翩鸿,问道:“吾儿,来此有何事?”
“爹爹。”翩鸿柔柔地唤了一声,然而心中却是在想着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何事?”杜如晦悄悄地用手遮盖住了自己面前的白纸,同时还特意地找来另一张纸覆盖在上面,显然是特别介意翩鸿会看到那纸上地内容。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和蔼地看着翩鸿,问道:“翩鸿孩儿,有话就直说吧。”
“什么话都可以说吗?”翩鸿小心翼翼地问道,同时不确定地看向杜如晦。在看到杜如晦点头之后,翩鸿才壮起了胆子。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紧闭上了双眸。
看着翩鸿如此慎重和紧张的神色,杜如晦心中也不由地开始紧张。
“爹爹,我想要问你。”翩鸿停顿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是不是你的女儿!”
此话一出,房间内顿时被怪异的沉静说替代。空气安静地似乎连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杜如晦瞪大了老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翩鸿,嘴巴微微张开。
这样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很久,看到这里翩鸿就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想是正确的。果然她并不是那杜如晦的亲生女儿。
“爹爹,我是不是不是你的女儿!”翩鸿继续问道,眼眶中含着泪水,声音中带着些哽咽,“是不是?”
面对着翩鸿的质问,杜如晦只是沉默地低下头去。良久之后他才重新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傻瓜,你在说些什么傻话呢!”杜如晦“扑哧”地笑了一声,说道:“傻孩子,你怎么会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呢?你不是我的女儿还会是谁的?”
杜如晦反问道,这一声问话顿时让翩鸿停止了流泪。她怔愣地看着杜如晦,不懂为何杜如晦还要继续伪装。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为何对方法还一直闭口不谈真相?
“是吗?”翩鸿愣愣地回道,声音中充满着沙哑。她除了说这些还有什么呢?
那杜如晦是铁了心不想要再告诉翩鸿任何的真相了,那张脸伪装地太过于高明了,以至于翩鸿一点儿都看不到任何的瑕疵。
“当然是啦。我的翩鸿孩儿啊。你是我杜如晦的亲生女儿,这是不容辩驳地事情了。怎么了?你为何要这么问?是不是你在圣宫里面听到了一些人的闲言碎语了?”
翩鸿摇着头,只是低落地回道:“没有。”没有人这么说,而是她自己察觉的。
既然从杜如晦的口中谈听不到任何的消息,那么她只能够去寻找北疆王古斯勒去了解自己身世地真相了。
而她要去寻找古斯勒的第一步就是要离开杜府,要离开盛唐!
那么势必要经过乔山驻区,遇到她的大哥杜游龙!
离开了杜如晦的书房,翩鸿一直沉默不语。
夜晚的时候,她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苦苦地思索着早晨时候杜如晦对她所说的话。她的直觉告诉她,杜如晦一定是对她隐瞒了什么事情。杜如晦一定是知道真相,可是却不对她坦白而是选择了隐瞒了真相!
难道!
翩鸿一愣,不由得开始做起了大胆的假设。难道她这个北疆公主当初是杜如晦掳劫的?所以那杜如晦才一直不承认事实,一直隐瞒着她?
不。绝对不会的!
翩鸿摇着头,不断地否定自己心中的想法。那杜如晦可是养育她长大的爹爹啊,他的性格人品如何她是从小感受到的,怎么会是这中卑鄙无耻的小人呢!
翩鸿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可是心中又充满了疑问。
她腾得从床上跃起,然后走到了衣柜前,打开那柜门。
想必是声响过大,同时惊醒了同室的怀玉。她睁开迷蒙的双眼不解地看着翩鸿,呢喃地问道:“小姐?你在干什么?”下一秒,当怀玉看到翩鸿正在收拾着包裹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起来。她腾得一下从床上跑下来,跑到了翩鸿的面前,拦住了翩鸿,焦急地问道:“小姐,小姐你是想要离家出走吗?”
翩鸿背上了行礼,看了一眼奈奈,小声地嘘道:“不要这么大声,小心会吵醒了爹爹和娘亲。”
怀玉意会地点头,然后放小了声音,说道:“小姐,您是在做什么?要出走吗?”
翩鸿摇着头,失笑地看着怀玉,解释道:“我不是要出走,我是要去见大哥。”她话中的大哥是值得北疆王古斯勒,可是在怀玉的理解中还以为是那驻守在乔山驻区的杜游龙。
“哦,这样啊!”若是她的小姐去见了杜游龙,那么势必也可以看到左思了。怀玉高兴地想着,然后拉着翩鸿,求道:“既然小姐要去见公子,那么也顺便带上怀玉吧。”
“你也去?”翩鸿看向了怀玉,质疑道:“你去了作何?我一个人就够了!”
“不嘛小姐,小姐,人家是想去见一见左思啊。您就成全了怀玉吧。”怀玉拉住翩鸿的衣袖不让翩鸿离开,“求小姐就成全了怀玉了吧,怀玉也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左思了,十分的想念。”
翩鸿看着怀玉,那眼神直直地看着仿佛要忘记了怀玉的眼眸地深处。良久之后,她只是叹了一口气,妥协道:“那好吧,你就随我去吧。不过不能够让爹爹知晓。不然的话,我们谁也离不开。”
“明白!”怀玉高兴地大叫了起来,然后下一刻马上戒备地看向了四周,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姐,对不起。”
显然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声音太过于吵闹了,怀玉一下子羞愧地低下了头去。
翩鸿无奈地看向怀玉,抚额道。不知道她做出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然而,一切都没有让翩鸿多想。她就匆匆地带上了怀玉踏上了北上的征程。
寂静的夜里下着安静的白雪,杜府几乎没有一个人发现杜翩鸿和怀玉两人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翩鸿:恋上那傻瓜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