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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
“是我。”
林湛可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刻能接到李玉蓉的电话。彼时的她和楚博文两人正站在警察局里，看着陈明被再次提审，闻到李玉蓉的声音她立马沉下了脸，“是你？”
楚博文撇头看向她不悦的神情，以及不善的语气，便猜测这电话的人一定是她十分憎恶的人，而这世上让她憎恶立马变脸的人除了死去的林嘉豪，就剩李玉蓉和文澜了。
“我有事问你。”既然当初林湛可找人去勾那个引唐茹套话，那就说明她知道什么，所以李玉蓉打通了这个电话。
林湛可看了一眼审讯室里老实交代的陈明，不悦道：“有话快说，我没时间跟你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湛可微微挑眉，皱眉问：“你指的哪件事？”
“嘉欣的车祸……”李玉蓉低声问道：“你让你的男同学去找唐茹这件事我知道了，我只是想知道除了收集当年你父亲车祸的消息，你还想知道什么？”
林湛可拿着手机微顿，半晌才道：“我只是想知道贺文澜是不是那么的丧心病狂，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李玉蓉呼吸一窒，林湛可冷笑又道：“看来，你也怀疑了，所以你打电话问我，为什么不问问唐茹？”
“唐茹逃去了国外。”李玉蓉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又再次追问：“那你……为什么会怀疑他？”
“很简单。”林湛可冷声道：“因为那天车祸时那个人先是制造出想杀我的样子，然后趁机撞死了林嘉欣。试问，如果这个人是你，你会对自己的女儿动手？”
“你为什么不怀疑是仇狼……”李玉蓉问出来后心下一沉，不对……仇狼和林嘉欣没仇恨，她当初一直觉着对方是要林湛可死，但当事人这么说她忽然恍然起来，在这个世上真正想要林嘉欣死的人是谁？
这个人除了林湛可本人，还有谁？？
“猜到了吗？”见她忽然沉默，林湛可冷笑：“能觉得林嘉欣是个危害的，除了我还有谁？可偏偏，我在场……我只是不知道贺文澜到底为什么这么残忍，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是因为她知道了他的秘密？”
“……”李玉蓉心脏像是被什么揪起来般疼得窒息，眼泪无声无息落了下来，她踉跄地后退一步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狠心……”
“可不可能，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林湛可冷哼，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这就是为什么李玉蓉出现在贺文澜门口的原因，她要回来问清楚。
“你昨晚喝了酒，外面查的严格，车我来开。”
两人来到酒店外，李玉蓉主动要求开车，贺文澜闻言点头，“带证了吗？”
“带了。”
李玉蓉上了贺文澜的车，贺文澜坐进了副驾驶。
车子上了路，贺文澜侧头看向李玉蓉恍惚的神色，他微皱眉问：“你没事吧？”
“没事。”
“那你……”贺文澜将文件拿了出来，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玉蓉一边开车一边勉强一笑，“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这么做吗？”
“可是……你这样和我暗渡陈仓，不怕林若白和嘉豪知道吗？”
“怕什么？”李玉蓉勾了勾唇，“东西在你我手里，想怎样还不是自己的事情吗？”
“也是……只是我有些惶然。”贺文澜显然是得了便宜要卖乖，他抬手将手放在她腿上，轻叹：“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全心全意为我着想……我以为你至少会考虑一下嘉豪……”
“嘉豪也是你儿子，你的不就是他的吗？”李玉蓉反问。
贺文澜笑笑，“是，我的定然是他的，谁让我们是父子呢！”但贺文澜清楚，林嘉豪不是他亲儿子，既然李玉蓉要一直藏着这个秘密，那他就继续利用着。
“不过……昨晚我记得不太清，我是不是……”
“你喝多了。”李玉蓉轻侧头看了他一眼，“做完之后……你就睡了过去。”
“是吗？”贺文澜记得自己喝的并不多，就算喝多了也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既然她这么说，那就信了吧！
李玉蓉沉默地开着车，她思绪很乱，想问但一直无从开口她甚至不敢开口去问，她怕会知道一个令她无法接受的事实。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贺文澜见她脸色泛白，不禁关心问道：“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一声，我来开车，反正前面也没什么查岗的地方。”
“我只是有些想嘉欣了……”李玉蓉说着余光瞄向贺文澜微变的神色，他不动声色道：“玉蓉啊，你得向前看，怎么能一直停留在过去呢？嘉欣……都走了半年了，这会变成守护天使在天上保护着你，你这样，她会伤心的吧？”
“是啊！她会伤心的吧……”李玉蓉意味深长地叹着。
“玉蓉，你还有我，我也只有你了，我们还有嘉豪，所以别担心，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贺文澜睁眼说瞎话哄着她。
李玉蓉心下嗤鼻，顿了半晌，她问：“如果我说……嘉豪不是你亲生的呢？”
“什么？”贺文澜一怔，故作惊讶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玉蓉将车子开到加油站路边停了下来，她侧身看向他认真道：“我说嘉欣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嘉欣才是，你会作何感想？”
贺文澜故作震惊地看着她：“怎么可能，当初做亲子鉴定，那份亲自鉴定不是假的吗？”
“它是真的。”李玉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装，解释道：“当初做亲子鉴定林天瑜全程亲自监督，你觉得我要怎么做才能将亲子报告调换？我当初说的是骗你的，他确实是我和林天瑜的孩子。”
“你……”贺文澜继续装，一脸受伤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明明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因为现在我将股份权转让给你，我希望对你坦诚。”李玉蓉装作诚心诚意道：“文澜，我会对嘉豪好吗？你会因为他不是你儿子而拒绝养他吗？”
“我……不会。”贺文澜抬手握住李玉蓉的手，真挚道：“既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抛弃他呢……”
“那这是什么？”
李玉蓉将手机里唐茹和孩子的照片翻出来递给他看，贺文澜脸色大变，所以这一切的背后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这……玉蓉，你听我说……”
“我在听。”李玉蓉望着他，“你倒是说啊！为什么要背着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为什么背着我生孩子？是我李玉蓉养不起你留不住你了是不是？”
“不是的玉蓉，你听我说……”贺文澜故作慌张地解释道：“我跟她在一起完全是一个意外，因为一次酒会我喝多了然后你知道……我喝多了跟她发生了关系，她有了孩子缠上了我，我也是没办法……所以我……”
“……”瞧瞧，这就是所谓的男人，撒谎全靠一张嘴。
现在已经不能用失望来形容李玉蓉此刻的心情了，她满怀可悲的心情以及那忍了又忍的怒火，她咬唇道：“是，我知道……你对我忠心耿耿，你看我那么相信你，转让书都给你了，你……会对我好吗？”
“会！”贺文澜急于保证，并举指发誓，“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还有嘉豪！我发誓！而且，我已经和唐茹分清了关系，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
“是吗？”李玉蓉淡淡应着，抬头看向前方的道路顿了顿。贺文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拉着她的手以表忠心，“玉蓉，这辈子没有谁比你更好，你看你为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为我生儿育女，虽然那孩子是林天瑜的，但我不会介意……玉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爱未曾改变过，不信你听听我的心……”
“那你告诉我……”李玉蓉撇头看向他，“你告诉我，嘉欣是怎么死的？”
贺文澜握着她的手猛然一怔，他怕她怀疑自己头上，便道：“你不是知道她是车祸……”
“唐茹告诉我，那个肇事司机是你的人。”李玉蓉只是试探性地问着，没想到贺文澜脸色大变，大声反驳：“怎么可能？我再怎么混蛋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动手？？你怎么能信那个贱人说的话？”
“……”李玉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暴跳如雷，整个人进入紧张焦虑反复辩解的状态中。
“她这是离间计！她就是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怎么能信她的话而不信我说的话呢？”贺文澜连忙拉着她，捂着自己的心口深情道：“玉蓉，你要相信我，而不是相信那个贱人说的话啊！”
“我没说不信你。”李玉蓉从他手中抽出手指，忽然笑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贺文澜恍然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诓我？你在试探我对不对？”
“是啊！”李玉蓉承认，点头道：“我承认，我在试探你。”
“为什么？？”贺文澜发客为主，将失望和伤心表现的淋漓尽致，“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试探我？我怎么可能会害我们的女儿呢？”
“是啊……”李玉蓉含着泪花看着前方的道路，撇头问：“虎毒不食子，你怎么可能会害我们的女儿呢？”
“玉蓉，你……不相信我？”贺文澜失望至极，“如果你不相信我，你为什么要将这个转给我？？为什么？”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李玉蓉反问，盯着他的眸子一片赤红，“这不是你想要的贺文澜？如今东西已经到你手里了，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你刚刚那是什么反应？为什么在我误会嘉欣是你示意指使杀害时你表现的强烈不安？为什么？”
“我没有……”
“不要再骗我了贺文澜！”李玉蓉猛地怒吼，赤红的眸子瞪着他，“你不要再骗我了！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贺文澜！是不是因为嘉欣知道你的事情，是不是因为怕她泄密，是不是因为她那段时间跟萧逸表现出来的友好让你不安了？是不是？”
一番嘶吼的质问直接让贺文澜沉下了脸，他盯着她神智开始恍惚精神失常的脸片刻，忽然冷静了下来，他说：“如果是……你想怎样？”
李玉蓉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大颗大颗眼泪凶猛落下。
“如果我说是，你想怎样？”贺文澜再次冷声问道，他猛地擒住了她的下巴，神情有些许的狰狞，“顺着我的话给个台阶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为什么要问出来？”
“果然是你……”李玉蓉哑声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找人杀死了林嘉欣！果然是你！”
贺文澜这才知道她前面的不过是试探试探再试探，这次才真正确定，他冷声道：“不重要了，你就算知道也不重要了，文件在我手里，你我又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跑不掉你也跑不掉，我就是死也会拉着你做垫背，所以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所谓呢？嗯？” 腹黑楚少套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