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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越,傅医生的电话,你接不接?”喻昕雷把行越响了半天的手机举到他面前,问。
“嗯…”行越听见是傅明笙的来电,通红的眼睛睁大了一点,他接过手机,划开接听键,问,“傅明笙?”
傅明笙听着行越明显跟平时不同的语气,皱了下眉,问:“你在干什么?”
“…不告诉你。”行越大着胆子对着话筒哼了一声,然后又说,“你有没有看到微信?我说今晚不回去了,不过你不要动我的小熊睡衣,我没有占用你的地方……”
“行越,你喝酒……”
“嘘!安静,我要睡觉了!”行越把手机从耳边移动到嘴边,然后贴着话筒轻轻说了句,“晚安。”
傅明笙的第一通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
行越把手机扔在一旁,彻底趴到了茶几上,他确实是喝醉了,但喻昕雷还没有,于是当傅明笙打来第二通电话时,喻昕雷替行越解释了现在的情况。
喻昕雷说:“行越家的单元在里面,要不要我去接…”
傅明笙披上衣服,不等喻昕雷说完,便道:“不用,我去过。”
喻昕雷闻言,目光短暂的僵滞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挂断了电话。
喻昕雷拍了两下行越,问:“行越,你没有过敏吧?”
行越趴在桌子上摇摇头,含糊不清道:“没有,我没事,你还喝不喝了?”
喻昕雷无奈,捡起空易拉罐扔进垃圾袋,说:“再喝你就真要进医院了。”
“唔…那你心情好一点了吗?”行越迷迷糊糊的碰了一下自己的杯子,说,“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喝一点……”
喻昕雷自己也有点晕,他的酒量比行越好,但也仅仅是比行越好,此刻喻昕雷看着行越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想安慰自己的模样,前些天的芥蒂瞬间放下大半,他推了一把行越的胳膊,说:“你可真麻烦,快让让,收拾完我要走了。”
行越闻言,真的动了一下给喻昕雷让出位置。
行越最后的记忆就到这里,包括喻昕雷的离开和傅明笙的到来,在第二天醒来时,全部被行越遗忘在了醉酒的夜晚。
可那也是明天的事了,今夜到此,还没有结束。
傅明笙抵达行越住处的时候,喻昕雷已经离开了一会儿,他把行越家大门的密码告诉傅明笙,就自己先走了。
傅明笙在开门前还给行越打了电话,鉴于三声铃响内无人接听,傅明笙便直接按下了密码。
刚一进屋,傅明笙就闻到了淡淡的果酒味,房间虽然已经被喻昕雷打扫过,但气味却不能一并带走,此刻傅明笙看着干净的桌面,并不能确定行越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过以行越目前双颊微红,从臂弯中抬起半个脑袋,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认出傅明笙的情况来看,至少照片中的那两罐酒是跑不掉了。
行越揉了揉眼睛,看着模糊的人影逐渐重叠,然后慢慢问:“你怎么来了?”
至此,傅明笙还只认为行越只是醉酒,意识总归清醒,于是傅明笙拉起行越的一条胳膊,检查他过敏的情况,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行越看起来对傅明笙粗鲁的举动十分不满,他一把抽回手臂,歪斜着身体警惕的看向傅明笙,问:“你做什么呢?”
傅明笙蹲在行越面前,声音沉稳有力:“看你过没过敏,手给我。”
“哦,那你看吧。”行越这样说完,却没有把手递给傅明笙,他吃力的正了正身子,然后刺啦一声——扯开了自己的领口。
傅明笙:“……”
行越把衣领一路撕到胸口以下,雪白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红,行越又把身体往前凑了凑,说:“你快看啊,过敏了没有?”
傅明笙目光深邃,说:“看不清,都脱了吧。”
行越一怔,不悦的看向傅明笙,嘟囔道:“你可真麻烦……”
然后行越就把手搭上了裤腰。
“行越。”傅明笙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在这样一个夜晚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他意识到行越要做的事,少见的在对方主动脱衣服时打断对方的动作,傅明笙清冷的声音像是提醒行越,更像说服自己,“没过敏,不用脱了。”
行越被制止住动作时迟疑了片刻,等大脑终于把这句话理解明白,才缓慢的收回手臂,说:“好吧,那我想睡觉了。”
傅明笙收回停留在行越胸膛的目光,起身说:“回你房间。”
行越听话的跟着站起来,自己在原地转了个圈,等好不容易找到卧室的方向,才晕晕乎乎的走了过去。
行越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实在很闷,于是行越一生气,就彻底扯开了自己的上衣——
傅明笙安静的坐在客厅,这是他第二次来行越家,以往有人主动邀他做客,都会事先做好准备,因为傅明笙既不喜欢等待,也不喜欢麻烦。
傅明笙又坐了一会儿,中间想起行越刚才发的照片,他觉得应该不会有人真的这样无聊,于是傅明笙为了确认一件幼稚的事,又做了一件更匪夷的事。
他离开客厅,走到冰箱前,一手拉开冰箱,另一只手拿起一颗被标注上“5”的鸡蛋。
傅明笙放下“5”,再拿起“6”,最后他挑选了最末尾的一个数字,然后开火倒油,给自己煎着吃了。
“你在做什么呢?”行越的声音响起时,傅明笙正好咽下最后一口鸡蛋,他平静的放下叉子,然后回头对行越说,“吃饭。”
行越的脸还是红的,头发也比刚才更加凌乱,不过这都不是傅明笙现在注意的重点,傅明笙注意的,是行越此刻已经彻底不见了上衣的上半身。
行越对于傅明笙的目光不为所动,他又靠近了傅明笙一步,说:“我睡不着,我们能不能聊聊天?”
傅明笙不说话,行越就又走近一步,他很快就走到傅明笙面前,然后将炽热的脸颊贴上傅明笙微凉的胸膛,说:“你的心跳可真快。”
傅明笙退后一步,为了不让行越再觊觎自己的心跳,也不顾他是不是趔趄了一步,直接拉过他的肩膀,彻底改变了行越的方向。
行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睛就已经被放到了床上,行越迷茫的看着傅明笙,问:“你抱我进来的吗?”
傅明笙拽了一下自己被弄乱的衣摆,说:“没有,你自己爬进来的。”
行越看起来不太高兴,他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傅明笙的胳膊,说:“那你不能抱一下我吗?”
傅明笙偏过头,眯起眼睛,问:“怎么抱?”
“你躺上来。”行越用力拉了傅明笙一下,然后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说,“我想枕你的胳膊。”
傅明笙下意识在心里发出不屑的轻笑,他从未施舍过这样的温柔给任何一任床伴。
可行越不是床伴,于是他现在安稳的躺进了傅明笙的怀里。
行越枕着傅明笙的胳膊,闭着眼睛靠近他,说:“我今天跟袁奕恒讨论了一件事,可是没有结果,你帮我听听吗?”
“不帮。”傅明笙觉得自己的一条手臂已经是极限,再多给行越一些特权,这个人恐怕要得寸进尺了。
好在行越很知分寸,毛茸茸的脑袋动了一下,说:“好吧,我想你也不知道,那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傅明笙定了定神,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他本来毫不在意,但行越迷醉的模样又很难让人不想趁火打劫,傅明笙动了动唇,问:“昨天为什么跟欧阳浔生气?”
行越在脑袋里缓慢的回忆了一下欧阳浔是谁,然后才回答说:“因为他把你去找杜远筝的原因告诉我了。”
傅明笙嗯了一声,问:“然后呢?”
“我觉得你有一点太过分了,你去找杜远筝,居然不是为了帮他,只是为了调查他。”行越说话时,开合的嘴唇隔着衬衫碰到傅明笙的侧腰,傅明笙刚躲了一下,就被行越抓着衣服狠狠拽了回来。
行越:“你还跟欧阳浔交换了条件,你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给我看病也有目的。”
傅明笙看着把脸埋在自己身上的人,舒缓着语气问:“那怎么又肯跟我回去了?”
行越的睫毛刷刷眨了两下,他先抬头看了一眼傅明笙,然后又低头彻底闭上眼睛。
行越困倦着说:“因为我反思了一下,我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目的,所以就原谅你了。”
傅明笙被逗笑了,问:“你对我有什么目的?”
“这就要从我刚才提的事说起了。”行越认真的分析道,“因为如果那件事成立,答案会有一点不一样。”
行越不知道从哪摸到傅明笙的手指,他圈住傅明笙的食指握在手心,问:“你要不要听听?”
傅明笙试着往回抽了一下手指,结果行越一下就松手了,傅明笙眉色深着,只能自己把手指送了回去。
行越继续小声地说话:“好吧,既然你要听,我可以告诉你。是袁奕恒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想了一下,还没有想出答案,所以问问你,你觉得呢?”
“……”傅明笙说,“为什么问我?”
行越:“因为我还小,不知道答案也很正常。可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还不知道,岂不是傻子?”
傅·老父亲·傻子·明笙:“……” 世界第一假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