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第七夜,无尽轮回的终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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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可干,但我还是决定到小屋外面走走。
猛地抬头看天。
哈我屏住了呼吸。
那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奇迹般的星空。
群星如沸
无数微小的光点,在无尽的天空闪耀着光辉。
深蓝色的天空中,仿佛还能看到真红色的星云在飘荡。
【阿诚】
“啊啊“
我情不自禁地赞叹。
浩瀚无垠的宇宙时间的长河永远在那里流淌。
我强烈地感觉到自身的渺小。
还有一些惭愧。
与此同时,我体会到一股震动般的恍惚之感。
银河在天际缓缓地流淌,散发出这世上最美丽的光
茫。
我好像被那光芒吸引,不知不觉开始深一脚浅一脚地向
前走去。
就这样一直向海走去,也许就能触摸到那美丽的光。
但是,走啊走啊,光芒只是四散逃开。
我着急,加快了脚步。
不时伸出手去抓星星。
但是,什么也抓不到。
群星象在守护我似的,和我保持相同的速度,在天空流
动。
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月亮海滩。
那光芒还是没有抓到。
我在沙滩上用尽全力向上跳,奋力伸出手。
好像只差一点就要够到了。
再跳一次。
再跳一次再跳一次再跳一次
醉了还是怎么的,我自己也清楚。
我乘着酒劲,故意地做这种张狂的行为。
再跳一次再跳一次再跳一次???
就在我一下下跳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一个人影。
“月光沙滩“的屋顶上一个人抱膝而坐。
至美
【阿诚】
“喂~至美~!干什么哪~,这么晚了~?“
【至美】
“海“
【阿诚】
“啊啊~?听不见~!“
【至美】
“看大海“
【阿诚】
“是吗是吗“
【阿诚】
“我也一起去,可以吗~?“
至美在屋顶点点头。
【阿诚】
“等着我~!马上就来~!“
“月光沙滩“的门刚好没有锁。
刚好没锁是忘记了吧?
我这样想着,登上二楼。
小房间里,逸美小姐睡得正香。
我蹑手蹑脚地从天窗上到屋顶
到了屋顶上,比从下面看着感觉要高得多。
我手脚并用,战战兢兢地挪到至美的身边坐下。
尽管星星是那样漂亮,但至美的视线并没有在那上面,
而是朝着大海的方向。
那目光中带有一些寂寞
对了在展望公园的时候也看到过她露出相同的眼
神。
【阿诚】
“至美刚才你说在看大海?“
【至美】
“嗯。“
【阿诚】
“可大海这么黑沉沉的,不是什么也看不见么?“
【至美】
“能看见的。“
【阿诚】
“什么?“
【至美】
““
【阿诚】
““
突然
【至美】
“海水为什么是咸的,阿诚知道吗?“
至美问道。
知道
不知道
【阿诚】
“不不知道。“
【至美】
“海水“
【至美】
“海水,是月亮的眼泪。所以是咸的“
【至美】
“圆圆的月亮,孤独寂寞地在深夜哭泣。哭啊哭啊
“
【阿诚】
““
【至美】
“圆圆的月亮,就这样寂寞地在泪水中生下了孩子。很
多的孩子“
【至美】
“叫做‘海之月’,就是水母“
【阿诚】
““
【至美】
“至美看见过水母。“
【阿诚】
“水母?“
黑沉沉的大海,什么也看不见。
【至美】
“我多想变成象水母那样啊“
【至美】
“从早到晚,在海里自由自在地漂来漂去那样的生
活是多么幸福啊“
至美的眼中有一丝阴影,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至美在为什么事情烦恼吗?
对谁也不能说的秘密
秘密?
我的脑海里突然一闪。
是因为喝醉的缘故吧,我竟完全忘记了至美的秘密
【逸美】
“至美也许不是我的亲妹妹“
逸美小姐这样说道而从当时至美慌慌张张的模样来
看,不像知道了那件事的样子。
那至美现在在想什么呢?
【至美】
“至美好喜欢在水上漂漂摇摇地浮着
就象水母一样“
【至美】
“总觉得有点怀念似的“
【阿诚】
““
【至美】
“说真的至美真想和大家一起去啊“
【至美】
“去游泳池还有温泉“
【阿诚】
“那就一起去不好么“
【至美】
““
至美低下头。
用手轻轻抚摩光滑发亮的青色屋顶。
【至美】
“我害怕“
至美轻声说。
【至美】
“被大家讨厌“
被大家讨厌???
【至美】
“至美的背后有伤痕。“
【至美】
“简直就象用刀子割过的一样深深的伤痕“
【至美】
“医生说,应该是在婴儿的时候刚出生不久留下的
伤痕。“
【至美】
“但是,爸爸妈妈还有姐姐,都对至美说谎。“
【至美】
“对至美说,那是3岁时从楼梯上摔下来受的伤。“
【至美】
“可那伤痕怎么看也不象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而造成
的“
我无语。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至美倾吐心事,我唯有默默倾听。
【至美】
“至美的这道伤痕还有一段痛苦的回忆“
【至美】
“至美上中学的时候,有一个喜欢的男生“
【至美】
“比我高一年级的前辈在学习上,还有在玩的事情
上,给我很多帮助“
【至美】
“每天一放学,“我们都要去附近的公园,两个人聊个
不停“
【至美】
“那聊天的情景,是至美最珍惜的时光非常
珍惜“
【至美】
“至美非常喜欢那个前辈“
【至美】
“可是,突然有一天,那位前辈一句话也不和至
美说了“
【至美】
“在走廊里偶尔遇到,却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至美】
“放学后在公园里至美一个人荡着秋千“
【至美】
“直到夜深了还是独自一人荡啊荡啊
“
【至美】
“那个前辈不和至美说话的原因,后来才从朋友们那
里听到“
【先輩】
“那个女孩,背上有老大一道伤疤!“
【先輩】
“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反正是不合格了。“
【先輩】
“那伤疤看了就不爽,怎么一起去海边!如果带去的话
该多没面子啊“
【先輩】
“啊啊。对对。所以当然是甩了甩了!“
【先輩】
“要是被她给缠上了可就麻烦了!“
【至美】
“老实说我惊呆了“
【至美】
“那是比起背上的伤口,更深更深的痛苦“
【至美】
“从那以后,就害怕在别人面前露出后背“
【至美】
“嗯所以就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和大家一起去
游泳池和温泉“
我强烈地愤怒。愤怒得发抖。
我直想把那个什么前辈揪到这里来,叮当五四地臭揍一
顿。
然后碎尸万段,丢到海里喂鱼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拳头已经捏得格格直响。
【至美】
“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至美】
“也许,以后也不会再对任何人说“
【至美】
“知道的人,只有阿诚一个“
【至美】
“因为是阿诚,才说出来的吧?“
【至美】
“不知道是为什么“
后来,我对着至美几乎说不出一句话。
即使说些安慰的话,也总觉得那不过是在敷衍。
而最终,至美的痛苦还是只有至美自己来承受
很明显至美所受到的伤害,至今仍然没有痊愈。
我到底能做些什么呢?
说些温柔的话那样的话谁都会说。
至今为止,一定有太多的人,已经对至美温柔地安慰
了吧。
却仍然无法埋藏至美受的伤害。
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治愈的啊
可我该如何是好呢?
我的脑中混乱不堪。
要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逸美小姐的话,仍然在心头盘旋——
神社——诱拐——不是亲妹妹的疑问——
还有,背上的伤痕
明天,我想再问一问逸美小姐。
逸美小姐说的话,和至美背上的伤,也许存在某种联
系。
长夜漫漫
猛地睁开了眼睛。
什么时候睡着了
手表上显示“11点38分“。
醒得比平时晚了许多。
客厅里谁都不在。
大家都去哪里了呢?
我洗脸、刷牙、换衣服,出门。
目的地当然已经决定好了——
“月光沙滩“。
外面阴沉沉的。
乌云把天空厚厚地遮住看样子大概是要下雨吧。
我的心情也象天气一样阴郁。
这真是个讨厌的天气。
让人不舒服的是没有风。
树的枝叶纹丝不动,听不到鸟儿的鸣叫,我仿佛在时间
静止的世界里行走。
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里,我的身后连影子也没有。
【至美】
“啊、阿诚~“
在坡道中间的地方,至美从前面跑过来。
【至美】
“阿诚这是要去哪儿?“
【阿诚】
“啊、啊啊那个嘛“
当然不能说是要去“月光沙滩“。
至美要是跟来,我“继续和逸美小姐上次的谈话“的
计划就泡汤了。
必须打马虎眼敷衍过去。
【至美】
“什么叫‘那个嘛’“
【至美】
“啊啊大概,是又要去姐姐那里?“
一猜就中,我心里咯噔一下。
【阿诚】
“不、不是啊今天想随便出来溜达溜达“
【阿诚】
“啊,这样的天气么是不太好,可偶尔在阴天的时
候散步难道很奇怪吗?“
【至美】
“奇怪哦“
【阿诚】
“那至美要去哪儿?小屋里不就没人了吗?“
【至美】
“至美是来找阿诚的!“
【阿诚】
“找我?“
【至美】
“嗯。约好了这次一定要去看螃蟹相扑的,对吧?“
啊啊说起来,昨天是在这儿说过这样的话。
【至美】
“所以啊,去吗?去看螃蟹相扑?“
【阿诚】
“不、那个我得散步“
【至美】
“散步?没有和别人约好一起吧?“
【阿诚】
“啊、是啊,是吧“
【至美】
“那就没问题啦。“
有问题
没有问题
【阿诚】
“没问题吧。“
【至美】
“喂?“
【至美】
“去喽去喽,去看螃蟹相扑喽。“
至美抓住我的手,蹦蹦跳跳地走下坡道。
至美为什么会这样开朗?
昨天夜里看海的时候流露出的寂寞,现在完全看不到了。
睡了一觉,就换了一个人?
不、不会的。
那伤痕的事情,不是随随便便说出来的话。
把寂寞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吗?
而强作欢颜?
这样想来,至美现在纯洁的笑声中,感觉有着无尽的
深意
【至美】
“捉到啦~!“
至美到月亮沙滩还没有5分钟,就捉到了一只螃蟹。
【阿诚】
“喂!小心别摔着~!“
至美扒着岩石的边缘,向下望潮水,远远的回答。
【至美】
“没关系!“
至美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至美】
“嘿,螃蟹先生,和至美比赛划拳吧?“
【至美】
“石头~剪子~布!“
【至美】
“哇~赢喽赢喽~“
(昨天的至美真是象虚幻一样)
(也许那是个梦?我喝多了吧)
望着至美天真烂漫的模样,我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背上的伤吗
【至美】
“咦?“
【阿诚】
“嗯?怎么啦?“
【至美】
“没没事~!“
【阿诚】
“?“
【至美】
“捡到了一件有趣的东西~!“
【阿诚】
“有趣的东西?“
至美从礁石跳到沙地上,向我这边跑过来。
【阿诚】
“有趣的东西是什么?“
【至美】
“想看吗?“
【阿诚】
“啊啊“
【至美】
“那我们比赛划拳。“
【阿诚】
“啊~?“
【至美】
“开始喽~石头~剪子“
【阿诚】
“布!“
至美出的是手里的螃蟹
而我出的是布。
【至美】
“哇~螃蟹先生赢啦~螃蟹划拳家,好吗?“
至美高兴地对螃蟹说着话。连名字都给螃蟹起好了
【阿诚】
“我是布啊。“
【至美】
“按照说好的,给阿诚看的东西,我先保留~“
至美把那件“有趣的东西“放进了口袋里——
嗯???
好像有什么动静
【至美】
“喂,阿诚~!快来快来,螃蟹相扑!“
【阿诚】
“啊、啊啊“
【至美】
“双方进场~!比赛开始!“
一块平整的岩石做场地,螃蟹相扑开始了。
至美当裁判,我当观众。
【至美】
“僵持、僵持。“
我们紧张地观看比赛。
【至美】
“双方僵持~~!“
钳子比较小的那只螃蟹,把大个的螃蟹推了出去!
【至美】
“推出界外,螃蟹划拳家胜~“
难道是刚才划拳赢了的那只螃蟹?是这样区分的啊。
至美对胜利的螃蟹和失败的螃蟹,都一视同仁地摸了
摸。
然后至美放输了的螃蟹逃走,还依依不舍地挥手。
令人莞尔的场面
(问逸美小姐的话,今天晚上也可以吧)
我不知不觉这样想。
这既不是约定,也不是妥协,而是自己的愿望。
我就这样一直望着至美。
至美的微笑就象天使一样
天使的微笑,可以将人心中存留的不快一扫而空。
我的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萌动——我现在才渐渐地意识
到。
真想一直守护着至美
螃蟹相扑经过一个小时左右,全部的赛事都已结束。
最终胜出的,是那只螃蟹划拳家。
奖金是足够吃一年的裙带菜,绑在螃蟹划拳家的钳子上
,把它放回了大海
告一段落以后,忽然觉得肚子饿。
说起来,今天我还什么都没吃哪。
【阿诚】
“呜-肚子饿了“
我抱怨道。
【至美】
(笑声)
【阿诚】
“嗯?“
【至美】
“早就料到啦“
【阿诚】
“?“
【至美】
“锵~看至美的~“
至美将带来的篮子啪地一下打开。
【阿诚】
“哇!是饭团!“
【至美】
(笑)
【阿诚】
“不会吧,这是逸美小姐做的!?“
至美摇摇头。
【阿诚】
“难道是至美做的!?“
至美点点头。
【阿诚】
“噢thankyou!那我就不客气喽~“
狼吞虎咽。
(吞咽声)
嗯?这味道?
好像在舌头上跳舞的颗粒
齿间绝妙的触感
嘴里弥漫着的香味与恰到好处的咸味
那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简直是能让人灵魂出壳的美
味!
【阿诚】
“至美这个里面放了什么?“
【至美】
“鱼子酱。“
【阿诚】
“啊啊鱼子酱吗怪不得这么好吃“
【阿诚】
“鱼子酱!?世界上三大美味之一的鱼子酱吗!?“
【至美】
“是啊。“
【阿诚】
“真的?“
【至美】
“当然是真的。放在店里冰箱里面的。稍微借用了一点。“
【阿诚】
“逸美小姐不会答应吧?“
【至美】
“嗯嗯。“
【阿诚】
“‘嗯嗯’?是没关系的意思?鱼子酱大概相当贵
吧?“
【至美】
“不要紧、不要紧。姐姐不会注意到的“
【阿诚】
“说是不会注意到,可饭团的数目还有菜料的量,你用
掉了很多吧?“
【至美】
“一瓶吧。用掉了整整一瓶呢。“
【阿诚】
““
【至美】
“如果整瓶都没有了,姐姐反而不会注意到吧?“
逸美小姐我算服了,你怎么会有这么个妹妹
【至美】
“啊喂,阿诚?“
【至美】
“吃完饭以后,我们来做有趣的事情吧?“
【阿诚】
“有趣的事情???“
填饱了肚子,我们又稍微休息了一下,现在正往展望公
园走去。
按照至美的提议,我们来到了这里。
至美照例没有对我说到底是什么事。
说是“到时候有惊喜“
我们走在樱花树的林道上,至美突然发问。
【至美】
“喂?阿诚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嘛
【阿诚】
“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一时半会要想明确地说出来可能
“
【至美】
“嗯“
【阿诚】
“至美呢?“
【至美】
“至美的梦想是“
【至美】
“嫁人。“
【阿诚】
““
【至美】
“啊阿诚在想‘怎么这么老土’对吧?“
【阿诚】
“不,没那么想“
【阿诚】
“我想那也很好啊。女孩子大都是这样的“
【至美】
(笑)
【至美】
“至美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
【至美】
“我的爸爸妈妈整天忙着研究工作,总是不在家“
【阿诚】
“是吗“
【至美】
“嫁了人有个温暖的家老土的梦想“
【至美】
“我觉得‘老土的梦想’,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阿诚】
““
【至美】
“丈夫工作劳累了一天回到家,我先端出一碗热乎乎的
汤。“
【至美】
“准备好热乎乎的洗澡水为他斟上热乎乎的清酒
“
【至美】
“孩子们围绕在至美和丈夫的身畔,露出温暖的笑容
“
【阿诚】
““
【至美】
“夏天的夜晚,开着窗户,一边听着风铃吹动的声音,
一边和家人收看棒球比赛“
【至美】
“冬天,全家人围坐在暖炉边,一面吃橘子,一面看感
冒药的广告“
感冒药的广告
【至美】
“不需要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是平凡的日常生活
顶普通的老土式的家庭“
【至美】
“夜晚我把脸藏在丈夫温暖的怀里甜甜地入睡
“
【至美】
“那便是至美最幸福的了“
【阿诚】
“嗯。那肯定是幸福啊。你所说的就是真正的幸福
吧“
至美听了我说的话,羞涩地微笑。
一片飘然而落的樱花花瓣,刚好落在至美的鼻尖。
至美用指尖轻轻一弹,仍然害羞地微笑。
【至美】
“喂,阿诚?“
【阿诚】
“嗯?“
【至美】
“阿诚的怀里温暖吗?“
【阿诚】
“哎?“
【至美】
““
【阿诚】
““
【至美】
““
【阿诚】
““
【至美】
“来,快来做有趣的事情吧。“
至美用力拉着我的手,向展望公园走去
天空依然阴郁,而我的心不知为何,却象夏日的蓝天一
样清爽透明
我和至美来到展望公园,在石子铺的地面上坐下。
至美从已经空了的篮子底部,慢慢地拿出一样东西。
用塑料袋包着,正方形,薄薄的,是什么?
【阿诚】
“那是什么?“
【至美】
“锵~看至美的魔法。“
【阿诚】
“啊?“
【至美】
“折纸是折纸哦~“
【阿诚】
“这是要做什么?“
【至美】
“做什么?把折纸带来,当然是要折纸啊。“
【阿诚】
“啊、啊啊“
【至美】
“阿诚会折纸吗?“
会折纸鹤
不会
【阿诚】
“不会。“
【至美】
“哎~!在这么不景气的时代,怎么连折纸都不会!
“
不景气和折纸有关系吗?
【至美】
“没办法,至美来教你吧!“
【阿诚】
“拜、拜托了“
就这样,至美老师的折纸课堂开始了。
【至美】
“这个地方要这样,这样折“
【阿诚】
“这、这样?“
【至美】
“错~啦~!这里不是向上折,是向下!“
【阿诚】
“啊,这样吗?“
【至美】
“不对~!先向里折,然后只把左边折进去!“
【阿诚】
““
折纸也太难了
折啊折啊折啊折啊(折纸声)——
刺啦。
【至美】
“哇~!怎么给撕破了啊!“
【阿诚】
“不是啊,我不是故意的“
【至美】
“嗯好吧!“
至美把她新折的一个交到我手里。
【至美】
“把它恢复原状!“
至美老师出奇地严厉
【阿诚】
“噢!成功啦!“
【至美】
“我看我看。“
【阿诚】
“锵~“
【至美】
““
【阿诚】
“怎么样?觉得很棒吧?“
【至美】
“嗯~62分吧。“
【至美】
“尾巴这个地方还要折过去一点。“
至美老师还是那样严格。
【阿诚】
“可对初学者来说,立刻就让折海龟,怎么说都太难了
啊。“
【至美】
“啊,说得也是。海龟有时候就连老手也会折不好呢
“
【至美】
“折纸爱好者里,有桃栗3年海龟8年的说法呢“
【阿诚】
““
那至美折了几年?我正想着,低头一瞧。
【阿诚】
“哇!什么时候成这样了!“
至美在仅仅10分钟的时间里,折出了一大堆。
而且,纸的折叠部分1毫米的错误折痕也没有,全都
又挺括又漂亮地待在那里。
简直就是鬼斧神工啊
【至美】
“厉害吧?“
至美自豪地说。
我小心地拈起其中的一个,问道。
【阿诚】
“这个是什么?“
【至美】
“独脚仙。“
【阿诚】
“那这个呢?“
【至美】
“国王giradon。“
【阿诚】
““
【至美】
“呶,这是‘武田信玄’,这是‘牵牛花’,这是‘冲
绳峰会’“
真是五花八门哪
(可冲绳峰会是?)
【阿诚】
“啊至美,还有一个哪?“
【至美】
“啊啊,这个?“
至美说着,把那最后一只折纸放在手心里。
【阿诚】
“这个皱巴巴的是什么?“
【至美】
“这个是“
【至美】
“阿诚。“
【阿诚】
“啊?“
【至美】
“阿诚正在笑!“
【阿诚】
““
【至美】
(笑)
【阿诚】
“不象啊怎么看这个也不象啊!?“
【阿诚】
“这个武田信玄倒折得这么漂亮~!“
【至美】
“是吗~至美觉得象呀“
【至美】
“啊,好吧“
【至美】
“呶,这个送给阿诚作纪念。“
至美把折好的“我“,放到我的手心上。
【至美】
“至美送的小礼物“
皱巴巴的笑脸
至美折的
(还是不像啊)
我想
【阿诚】
“谢、谢谢“
说着我把“我自己“小心的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至美满脸喜色,温柔地望着我。
之后,我和至美又继续折了1个多小时。
我不知不觉被天真无邪的至美感染,好像恢复了童心。
黑色的、银色的、金色的折纸,全都折出来。
最后只剩下一张白色的纸
至美把堆得象小山一样的折纸,放到空篮子里。
合上盖子,啪地关上卡扣。
然后,至美默默地开始折那最后一张白纸。
我屏住呼吸望着至美精巧的手法。
【至美】
“折~好~了。“
是一架白色的纸飞机。
这不是按一般的方法,而是用至美式的独特手法折成
的。
【至美】
“起个名字,叫‘至美17号’!“
【阿诚】
“17号?“
【至美】
“嗯。至美从早到晚地反复研究,终于发明了能飞得
最远的纸飞机折法。“
【阿诚】
“就是第17版吧?“
【至美】
“说得对。“
【至美】
“啊不过这个折叠方法是企业秘密。是绝对不能教
给别人的。“
【至美】
“我也还没有教给任何人“
【阿诚】
“啊啊我懂了。“
至美听后轻轻点头,静静地站起身。
至美向栏杆走去。
我也站起来跟在后面
【至美】
“喂,看好哦。“
至美说着
【至美】
“嘿!“
把纸飞机向天空投了出去。
无风的海上17号笔直地滑行
飞去飞去不停地飞去
好似拉出一道白色的线
纸飞机逐渐远去,影子愈来愈小
三角形的机翼不一会变成了一个小点融入了波
光里,看不见了。
【至美】
“好吧?“
至美一副高兴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连我也高兴起来
我和至美自然而然地牵着手,走出那留下17号的
展望公园。
【至美】
“今天开心吗?“
在回“月光沙滩“的路上。
【至美】
“当了一天保姆吧?“
【阿诚】
“是啊。“
【至美】
“阿诚开心吗?“
【阿诚】
“当然了。“
我用笑容回答她。
【至美】
“太好了。“
虽然没有风,但因为阴天,这个时候天气凉起来。
而我的手心是温暖的。
因为那边传来至美的体温。
【至美】
“喂?阿诚?“
【阿诚】
“嗯?“
【至美】
“至美想给阿诚看一样东西行吗?“
【阿诚】
“给我看什么?“
【至美】
“因为是阿诚,所以可以看“
至美说着,冷不防把我拉进道旁的树丛。
【阿诚】
“干、干什么?急急忙忙把我拉到这个地方“
至美不回答。
不知为什么转过身去,用背对着我。
【阿诚】
“???“
然后
(衣服摩擦声)——
突然,至美把上身衣服从头上脱下
至美纤小的后背。
那里有一道深深的“伤痕“。
(至美)
我不禁后退了一步。
要问为什么,那伤痕实在太
残酷了
不行,在这里不能转过脸去。
(这是至美的勇气啊。)
(是信任我的证明。)
我坚持着注视那道伤痕。
说真的,那伤痕令人悲伤。
犬牙般狰狞的伤痕在小巧纤弱的背脊上,一条一条
地延伸。
光滑雪白的肌肤上,凹凸不平。
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已经变成紫红色
除了悲伤以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
说什么“不严重““别在意“之类的话吗——
才怪!
至美才不是期望那样的言语!
说什么好呢
(衣物摩擦声)
至美穿好衣服。
转过身对着我。
【至美】
“也好什么也不说“
【至美】
“是至美任性地要阿诚看的“
【阿诚】
““
【至美】
“阿诚只要看到了就行了“
至美
【至美】
“快点回去吧?“
【至美】
“隆隆隆~至美~啷啷啷~阿诚~“
和刚才完全变了一个样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我——
我干了什么!
至美向我显示了勇气
给我信任
我却退缩,对得起人家吗!
伤痕什么的又有什么关系!
至美不还是至美吗!?
还说永远守护她,就是这样个守护法!?
现在我能做些什么呢!?
就那么泰然处之吗!
不要再让至美痛上加痛了
【阿诚】
“至美?“
【至美】
“嗯?什么?阿诚?“
【阿诚】
“至美,非常喜欢恐怖屋吧?“
【至美】
“咦?“
【阿诚】
“讨厌?“
【至美】
“嗯嗯。非~常喜欢。“
【阿诚】
“好!那么,回去以后,我们就去游乐场!“
【至美】
“哎!阿诚是说带我去吗?“
【阿诚】
“啊啊“
【至美】
“好棒~!“
【至美】
“一定?“
【阿诚】
“一定。“
【至美】
“不要说忘记了哦。“
【阿诚】
“不说。“
【至美】
“那我们拉勾?“
至美用纤细的小指和我拉勾
【至美】
(高兴的样子)
【至美】
“啊阿诚如果撒谎,怎么办?“
【阿诚】
“怎么办?“
【至美】
“我想想“
【至美】
“啊对,在脸蛋上怎么样?“
脸蛋上
我胸口一热。
【阿诚】
“啊啊知道了。“
我深深点头,回答道
回去的路上我和至美拉着小指头,向“月光沙滩
“走去
见到了逸美小姐。我和至美留在“月光沙滩“吃晚饭。
“喂,喂,那个螃蟹划拳家呀“
至美兴奋地向逸美小姐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逸美小姐温柔地微笑,默默地倾听。
一顿快活的晚餐
看不到一丝阴霾
自动点唱机里传来的背景音乐
浪涛的声音
逸美小姐做的玉米汤
至美的脸逸美小姐的脸
都是那样的温暖。
在这温暖之中,宛如沐浴在阳光里,我完全沉醉了。
“至美“
“嗯?“
“冰箱里的鱼子酱,知道放哪儿了吗?“
““
““
●4月6日●
大概已经10点多了吧?
至美她,似乎也已经说的有些疲倦了,眼皮直往下沉,
于是慢慢起身向月光沙滩的二层走去。
结果,只剩下我和逸美小姐两个人相对而坐。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十分想向她追问一下『那件事』。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找到一个适当的机会,来切入这
个话题。
所以两人之间一直进行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谈话
从至美上楼睡觉之后,大概又过了两个小时。
我手表上的日历,已然跳到了4月6日
【逸美】
「那么就谈到这儿吧,我也有些困倦了」
逸美小姐说着,就要起身上楼。
【阿诚】
「逸美小姐!」
我慌忙叫住了她。
【逸美】
「?」
【阿诚】
「」
终于,我还是张口问了她『那件事』。
【阿诚】
「逸美小姐可不可以把昨天
的话题继续下去呢?」
【逸美】
「昨,昨天的话题,是什么啊?」
【阿诚】
「就是昨天在港口的防波堤上说过的那个」
我的话音未落,逸美小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逸美】
「啊,啊啊你是说
那件事啊」
【阿诚】
「」
【逸美】
「」
【阿诚】
「」
【逸美】
「阿诚君」
【逸美】
「已经过去的事情关于那些事就请不要再问了
吧?」
【阿诚】
「嗯?」
【逸美】
「因为我还是觉得那件事对谁都不能再讲了」
【逸美】
「这也是为了至美好呀」
【阿诚】
「逸美小姐」
【阿诚】
「我已经看到了至美后背上
的伤口」
【逸美】
「!!!」
【阿诚】
「不过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逸美】
「」
【阿诚】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要比我想象中的
似乎要严重的多」
【逸美】
「」
【阿诚】
「至美的伤,和那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逸美】
「」
【阿诚】
「至美似乎,也已经注意到伤口的事情了」
【阿诚】
「不论如何我都想让那伤口早些愈合还有至美
心灵上的创伤」
【逸美】
「」
【阿诚】
「那伤口,根本不像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时弄出来的
我没说错吧?」
【阿诚】
「『应该是刚一生下来就弄出来的伤口吧』至美也
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
【阿诚】
「那这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阿诚】
「而这又和神社的事情绑架的事情
还有至美并非亲生妹妹的事情又有什么关连呢?」
【阿诚】
「请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逸美小姐!」
【逸美】
「」
逸美小姐默默的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吗?
--在至美还是婴儿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如果不能把这些事情弄清楚的话,就不能从真正意义上
,治愈至美所受的创伤。
不行所以此刻,我恐怕比以前,更想知道
至美的一切。
所以我一定要找出使至美受苦的原因,不能再让至美如
此的痛苦下去了。
【逸美】
「至美她」
不意间,逸美小姐说话了。
【逸美】
「至美真是我的妹妹啊」
【逸美】
「即使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是我的
亲妹妹」
【阿诚】
「」
【逸美】
「从很久以前开始,至美和我就已经生活在一起了」
【逸美】
「父母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不在家,所以从很小的时候
起,我就担负起了照顾至美的职责」
【逸美】
「从她的起居饮食到功课学业,每件事我都要亲自过
问」
【逸美】
「甚至于学校组织的亲子活动和家长会都是我来参加的」
【逸美】
「有这么一件事至美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她的班主任留的作业是『画一张妈妈的画像』」
【逸美】
「但是至美所画的竟然是我啊」
【逸美】
「回到家里,至美对我说『被老师训斥了』,然后哇哇
的哭了起来」
【逸美】
「当时还是中学生的我,发疯一般冲进了至美学校的办
公室」
【逸美】
「那个时候,至美躲在我的背后
,冲着她的班主任骂她是傻瓜」
【阿诚】
「」
【逸美】
「这么多年以来,不管我到哪里,她总是屁颠
屁颠的跟在我的后面」
【逸美】
「刷牙时,睡觉时就连我接男朋友的电话时,至美
总是跟我形影不离」
【逸美】
「所以,可以说我最了解至美」
【逸美】
「反过来也可以说是至美最了解我了」
【逸美】
「所以对于至美的事情我比谁都要更为关心」
【逸美】
「所以就算至美」
【逸美】
「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又能算什么呢」
【阿诚】
「」
【逸美】
「所以求求你了」
【逸美】
「包括神社在内不管什么事情」
【逸美】
「就不要再提了在我心中,那些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我看到逸美小姐说完这番话时,眼中闪动着冷峻与坚毅
的目光。
听了逸美小姐这番话,我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毕竟这是,逸美小姐与至美的问题)
(也许这本就不是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所应该关心的
事情)
我不禁这样想到
可,就在这时
我们听到了一声响动
回头一看
【逸美】
「至至美」
整个屋里,顿时静了下来。
【至美】
「真的吗?」
【至美】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逸美】
「」
【至美】
「至美,不是姐姐的亲妹妹?」
【逸美】
「不是的,至美!这是」
【至美】
「你骗人」
【至美】
「你们你们大家都在骗至美」
【逸美】
「可是至美」
【至美】
「别再骗我了!!」
至美一下子冲出了月光沙滩!
【阿诚】
「至美!!」
我一下子撞开了门,跟着跑了出去。
左右环视,寻找至美影子。
踏踏踏踏踏
我听到了一阵踏在沙滩上的声音。
--是去了月亮沙滩吧!
我飞身越过防波堤,一脚踏在了沙滩之上。
我看到了至美的背影向着沙滩的南面飞奔而去
我赶紧向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飞快的追着
渐渐追上了至美
【阿诚】
「至美!」
我一下子,抓住了她那细小的手腕。
由于惯性的缘故我们两个险些摔倒。
我用力转过至美的双肩,使她面对着我
【阿诚】
「至美」
至美伤心的哭了。
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
可以说是泪如雨下,止都止不住。
【至美】
「阿阿诚」
【至美】
「大哥哥」
她的双肩微微起伏,不住的抽泣着
好像想要跟我倾诉什么似的。
【至美】
「你们一样都一样你们都是一个样子」
【至美】
「大哥哥你也和他们一样」
【至美】
「那个那个学长和
大哥哥也」
前辈?
她说的前辈应该是至美还是中学生时
【至美】
「骗人大家大家」
【至美】
「我还这么,这么」
【至美】
「相相信你」
【阿诚】
「至美你说什么啊!我」
【至美】
「刚才我什么都听到了!」
【阿诚】
「听到了?」
【至美】
「『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
【至美】
「残酷什么的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我的心象是被针扎了一下
刚刚我的确是这样说过。
残酷之类的话
我的确是这样说过来着。
【至美】
「平日里大家总是说
至美至美是个最可
爱的人」
【至美】
「可事实上你们一直在骗我」
【阿诚】
「我们没有骗你啊」
【至美】
「不要再说谎了!」
【至美】
「爸爸也好妈妈也好
姐姐也好大哥哥也好」
【至美】
「总之,我讨厌你们」
【至美】
「十分讨厌你们」
【阿诚】
「至美不是这样的。大家是 其实我真的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