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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秘书很忙，石氏发展这么好，早该给你配个助手，斟茶倒水这些小事就让她们去做好了。”

　　张总说笑了，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其实还好，傅总比我们还忙，老板都这么勤力，做员工哪能偷懒。”

　　“何秘书真会说话，什么客人需要傅总亲自接待？”张青鱼抿了口咖啡，不经意地问道。

　　“哦，是信华电子的陈总，好像谈星光旧改的事。”何春犹疑了下：“应该快出来了，张总再稍坐一会。”她见张青鱼脸色一沉，“不好意思，我出去忙了，有需要随时叫我。”

　　张青鱼起身往会议室探了探，不一会儿傅文博就送陈总出来了。他当然认得电子界的老大陈笑天，在来S市前他早把这个地盘上的大人物打听了透，功课做得足，做起事情来才顺顺当当。

　　他们要连手做星光山庄的旧改？张青鱼心一紧，他对这个工程关注已久。石氏把所有的事物已做得七七八八，之前不着急做是因为它不是主要项目，再加上拆迁是费时费力的麻烦事，一耽搁就慢了下来。现在石氏人气暴涨，肯定会把它一起盘算进去。

　　他知道他们遍地开花，手头紧就会找人帮忙。这种一上马就有产出的活谁都想要，他瞅准机会和贾利仁提了几次都没见动静。眼见到手的肥肉就要飞到别人嘴里他怎能不着急。

　　傅文博转身回来他就迎了上去：“傅老弟，这是见哪位大人物这么客气！”

　　“陈总，认识没多久，人特别客气，听说我星光山庄旧改缺钱，马上带着支票就上门来了，把我吓一挑，真是急性子。”傅文博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回到了办公室。

　　“是吗？他电子做得好好的，还来抢我们饭碗？”张青鱼疑忽地看他：“那你答应了？”

　　“哪那么快，隔行如隔山，那种昧着良心的事我们石氏可做不出来，赚了钱还好，要是赔了到时可就说不清楚了。”

　　张青鱼心里一阵高兴马上接了过去：“那是，这种事很难说的，闹僵了怕到时朋友都做不成。”他信心满满，想要确定答案的心思呼之欲出：“傅老弟，那你让贾哥找我就是为这好事罗！”

　　“啊？你也对星光感兴趣？我叫你来是有另一件你中意的事。他把金沥区小商品市场的案子拿到他眼前一晃：“这可是不劳心费力的活，白赚的！算是我上次122的事还你的人情。”

　　“傅老弟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这个小工程满打满算都不超过一两个亿，说好听点是跟国际接轨，抢占细缝市场。其实不过是一幢粗糙简易的大棚。这种小活哪有什么成就感。还是做我们正经的房子生意有挑战。”

　　“你的意思是看不上这个小工程？傅文博兴味地看他。

　　“也不是，你也知道做生意就是过家家你来我往。知道你们石氏名声鹤远财大气粗，你们一下开动那么多案子就没有想要照顾下我这个做兄弟的？”张青鱼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你看你又讽刺我，那都是面上，石氏穷得到处筹款过日子。我天天处在水深火热中，你以为陈总会主动上门来？都是卖我爸的面子，我们是同行，这里面的辛酸就不言而喻。想玩哪个案子？就刚星光山庄旧改？这也是个烫手山芋，别到时怪我没提醒你，是自己人我才把十拿九稳的工程拿给你，一两个亿也不是小数，你可得想清楚了。”

　　“一两个亿和二三十个亿比起来，这个帐、、、、、、又给我装穷，我觉得星光这个案子不错，你们前期投入那么多，这个时候入伙，肯定是占了便宜的。你就说吧，让不让我入股。”张青鱼显然早就调查的清清楚楚。

　　“不是、、、、、、刚陈总就说要让他当这个地产的敲门砖，这些年未他们做实业的热情全被我们地产抢了，利润一年比一年少，他也想跟着玩玩，盈亏都不算只当入门学费，虽然没马上答应但也不能不给面子，都是我爸爸的老朋友。”傅文博显得颇为无奈。

　　“还说你不是拿我开涮？这两个案子换一下不就好了吗？”他把手上的本子丢到桌面：“他可以拿小商品市场当试金石，我们合伙做星光的案子，这不是皆大欢喜？”张青鱼急躁起来。

　　“我当然给过他建议，可人家第一次做总想找个靠山学经验，什么都不懂到时验不了收那也是一堆麻烦。我爸爸也是考虑了这点也才让他跟着加入星光的项目。”

　　“是吗？”他停了下：“这样，你把陈总约出来我们再谈下，我这个人就爱交朋友，认识这样的大佬级人物我的荣幸，他那些后顾之优我全免费帮他解决。”

　　“那我就再约一下？其实我们还有其它的项目可以一起开发，今天来可不是让你来白捡便宜，是让你来当参谋的，青鱼兄何不再考虑一下？”

　　“这么多精英还用我当参谋？又拿我当笑话！我就看上星光这个案子了，其它的不研究。痛快点，出让多少钱？”

　　“青鱼兄能出多少钱？”傅文博反问。

　　“20个亿！后期还可以再追加！”张青鱼豪爽大笔一挥。

　　“还说我们财大气粗，青鱼兄真是腰藏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潇洒！把我们的价格吃得那么准，佩服！但我们只让出10个亿占股百分之十五，你看、、、、、、”

　　“18行不行？占30的股份。”张青鱼想了想。

　　“18听起来好，那我也让一步15，可以呢，过两天一起约陈总一起把这事定下来。不行我们也好另做打算。”傅文博算是亮出了底牌。

　　“15就15，每次都被你算计。你那科技城的后续我也要参与。算了，看在你比我小的份上不跟你计较，马上把合同拟出来。”张青鱼在心里默数了下露出为难的面色，”不能再改了，再改我们真要乞讨了。“

　　“你可不吃亏，科技城的后续住宅那是大头。这事谈完还要不要看看其它？”

　　“大头，我是头大，每次被你们压得喘不过气来，记得科技城的后续。”他起身往外走，“回去把协议做仔细，免得到时又上你的当。”张青鱼边说边摇头。

　　“一起吃个饭吧，反正到点了。”傅文博在一旁客气。

　　“谢谢，改天，今天约了人！”

　　傅文博往椅子上一躺，事情是不是太顺利了？绕了这么一大圈子无非是让张青鱼知道他没那么重要，合不合作全由石氏说了算。事情解决了，他又些想不透了。

　　正想理清下头绪电话响了。青青询问他是不是又不回家吃晚饭，如果不回去她想去看看表姐林如沐。上次给她拿过年带来的腊肉和花生没聊几句就分开了，这回她想好好和表姐说说话，也不知道姐夫的快递生意有没有起色。傅文博当然愿意她和自己的亲人亲近，她知道妈妈来找过她，想安慰她几句又听不出有异样，她懂得善解人意他就不给她图添压力。

　　“那你不要聊太晚，我叫万金跟着你。”

　　“你以为明星出街还要人跟着，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已就可以。”

　　“那好，路上小心，完了我去接你。”傅文博讨好地说。

　　“不用折腾绕那么一大圈，每天那么辛苦早点回去就好了。”

　　“还是你心疼我，好了，那你自已小心点我先忙了。”

　　杜青青比林如沐早到，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小区的椅子上等如沐。这是一个插花地带，处在两个区的交界处，半封闭式的围墙里竖起十几栋痕迹斑驳的旧楼。门位是虚设的，傍晚时分人流量旺盛，没有人上前盘问，只有来了汽车保安才懒散地瞟上一眼，然后放闸。

　　旁边带孩子的妇女们围着一襁褓中的孩子逗弄，谈论的话题也是围着奶粉尿布，菜价杂费。大一点的孩子在相互追逐打闹。再往外一点的椅子上，一个老妇人半眯着混浊的双眼，脑袋低垂，张口打着瞌睡、、、、、、步履匆匆的路人夹着提包，提着食材，踩过被孩子们玩腻的凌乱不堪的三国杀纸牌，一拨拨的学生嬉笑着走进小院然后又各自分道扬镳回到家里、、、、、、

　　清明前后峭寒时，今年的春来得晚，便是S市这样的南方城市也是没有彻底把寒气退去。咋暖还寒，青青还没换下制服，在办公室里倒不觉得，坐下来，风一吹，凉嗖嗖地身上就起了疙瘩。她把胸前的丝巾拢到领口里，又把衣服裹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减少冷风的入侵。

　　“如果不介意你可以用我的披肩挡挡风，你穿得太少了。”同座一张椅面容娇好年过半百的妇人突然出声，递过来一条紫红相间的格子围巾。

　　“啊，谢谢不用，我马上就回家了。”青青连忙客气的回道。

　　“哦，你嫌它破旧？贵着呢，正宗的印度货，沙图什披肩，藏羚羊做的。”她拖过她的手：“你摸摸！”围巾上的绒毛已掉得稀稀拉拉，有几处已被磨得分不清原来的颜色，底下的流苏倒清爽地垂挂着。看来已是旧物，主人喜欢便经常戴着，上面散着一股清爽的肥皂香，青青哭笑不得：“阿姨，我真不用。”

　　“那真可惜！”她收回了围巾，一副很失落的样子：“买这么多东西啊，奢侈品，真幸福！看不出来你做妈妈了。”

　　青青更窘了：“不是，我是准备送人的。”

　　“送人的，送人好啊，都跟着有福，我看你面善，刚又摸过你的手，有福气，有福气！”妇人有模有样的仔细端详她：“我也是有福之人，当年我爱的人也给我们的孩子买过这个牌子的衣服，衣服呢，我找给你啊，我儿子现在大了，穿不了了，送给你了、、、、、、”

　　“阿姨，谢谢！我不用。”妇人非同一般的热情让青青懵得搞不清现况。急忙出声打断她。

　　妇人喃喃自语：“可是，我怕我儿子会说我、、、、、、我不怕王聪玲，春健爱我，他会帮我，我给他生儿子，他什么都买给我、、、、、、”青青被突然毫无头绪乱七八糟的话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地起身拿起身边的东西就要走。

　　“你别走，你是王聪玲派来的是不是？”她突然厉声抓住她：“春健爱的是我，他就在我这，他不会跟你回去的、、、、、、”

　　青青尴尬极了，搞了半天是被一个神志不清的精神病人缠住了。她倒也不怕，一个为情所困蹋入暮年的妇人还能有什么危险。友善的同情心被唤了起来。她把妇人扶到椅子上：“阿姨，您放心，我不是王聪玲派来的，您家人呢？”青青抬头向四周看了看，这样的病人家人一般都在附近。

　　果然不远处就跑过来一个年轻的女人，一走过来就忙着给青青道歉：“对不起啊，没吓着你吧。”

　　“没事，她好像、、、、、、”青青指了指妇人的脑袋。“不好意思！”

　　“是，她受了刺激。”她搀住妇人：“姑姑，你别乱跑，你这样会吓到别人的，我们回去。”年轻的女人又对青青说：“也不是经常犯，平时还好，她肯定看你长得漂亮才想起了过去。对不起!”

　　“没关系！”青青吁了口气。年轻的女人扶着妇人走了，她听见她们越走越远：“好了，春健爱你，春健在家里等你，快点回去了、、、、、、”

　　“那个疯子又犯病了，真是、、、、、、”旁边的人小声的议论着。

　　“对啊，听说年轻时不知多漂亮，S市多少个有钱的老板围着她转，真是可惜！”

　　“是啊，可怜，到头来一无所有还落下这么麻烦的病、、、、、、”

　　青青在旁人的闲言碎语中边走边和林如沐确定归期，林如沐听上去心情不错：“不好意思，刚刚去市场买菜，你先在楼下等会，马上到家了。” 爱在边城，胜利在望